當事人被捆著,外面的人在討價還價。你一聲我一聲的。談的是你的生死。
你看,你的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活的多可悲,果真如某些人所,沒有人格。
而更可悲的是,你能聽明白當個清醒的局外人也好,關鍵是“清醒”這點也很難達到。我有些暈,而且還是來暈。
“所以,你現在要保她是嗎?司商,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博愛了嗎?愛完葉心宜,現在又舍不得丟下這個葉染染!我告訴你,葉染染不值當你這么做的,她算是什么東西啊,長的差,脾氣也壞,為了帶壞她,你知不知道我花錢買了多少個混混兒帶著她作孽啊?所以,她不值當你這么做的。乖,商兒,把她交給我,”女人聲音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悅耳動聽的誘哄了,“你我以后都會安生太平。”
“如果我不給呢?”
“司商,”我總覺得女人情緒比以前穩定多了,“你的那雙手,可不比我干凈。留了葉染染,咱倆下半輩子都過不好,再了,誰我要殺了葉染染啊?動不動就砍砍殺殺實在是太不好了。那是低等人的做事手法。”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找個地方,好吃好喝的供著。除了不能出來,做什么都可以啊。哦,如果大家想要看到她的時候,她就出來見個面。司商,我保證不弄死她好了吧?”她,“咱們倆是什么?是母子,也是戰友啊。你把她交出來,乖啊。”
“然后呢?”司先生冷聲,“讓她變成另一個葉心宜?”
“司商!”女聲厲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你逼我的!”她的聲音卻驟然降低,像是低低的咆哮似的,“別怪我!”
這句話落,我直覺是要發生什么事,可我我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見,但耳朵還是靈敏的,身體感覺也很靈敏,只聽到“哄”的一聲,隨即像是放了萬千煙花似的,噼里啪啦的,然后,我只感覺到一波一波的熱浪襲來。
我再愚鈍也能感覺到。
失火了。
外面突然間叫喊聲一片,其中最大的聲音是先生!先生!毫無疑問,是慶姨,一向冷靜到冷血無情的慶姨也有這么不鎮定的時候,鬼哭狼嚎的,“她呢!她人呢!”我聽到這個司先生在喊,然后慶姨,先生,您放心好了,已經轉移出去了。
轉移!轉移你奶奶個腿兒啊。
老子還在這里呢!
我最后一個想法是,你把我嘴給堵著,你怎么不把我鼻子順便也封了啊,搞不好我還能多活幾分鐘——嗆人的煙味蔓延過來,整個把我給席卷了。
難道,和人打架沒把我打死,車禍沒把我車死,服毒也沒把我毒死,我命中是注定要被嗆死的嗎?
我想東想西的,很多事兒在腦海里盤旋盤旋,我又哭又笑的,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可是那樣難受,嗓子像是剎那間被灌了一整罐子辣椒油,還是剛炸出來的那種,混著最新鮮的芥末,一起往我血液里鉆,我每次都覺得下一分鐘會喘不過來氣,又或者是身體上扛了座大山,總之,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大概,下一秒,我真的會死了吧?死在這,不明不白的死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瞇著眼睛,干脆也不掙扎了,安然等死。
然而,眼前突然出現……混沌,遮在眼睛上的布條被突然拿下來了,我淚流滿面,煙太大了,根睜不開眼睛,“葉染染,葉染染!”淚眼朦朧中,有個人拼命的在打我,先是打我的背,后來直接上了臉,“葉染染!葉染染!你還活著嗎!你給我話!話!”
我努力睜大眼,可是有什么作用呢?眼淚一個勁兒的流。
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龐,微笑的,帶著居高臨下又不懷好意的笑容,像是嘲笑我笨似的,用一貫不屑卻又關注的目光和語氣。
“易變態,”我笑了下,“你來了啊。”
————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醒來的,耳邊都是滴滴答答機械的聲音,我睜開眼睛,僅僅花幾秒鐘就熟悉了環境。因為這環境我上次已經經歷過了。
對的,這是在醫院。
我剛側了下頭,就感覺生疼,上次還不覺得疼,這次是疼,皮膚被灼傷的疼痛,“別動!”旁邊一只大手忙按住了我,“染染,是我。”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章暉。
他一副挫敗的樣子,“葉染染,你不會是又不認識我了吧?”
“她裝的。”我還沒回答,身邊突然有個聲音響起來,我聽到那個聲音一個哆嗦,感覺之前發生的很多事兒都被喚醒了,我著急爬起來,“我怎么在這兒?”
然而我看了一眼旁邊床位的那個人,就呆了。
————
他距離我不遠吧,也就一米多的樣子,所以簡直是觸手可及。兩張床就這么挨著,中間放著那么多亂七八糟的醫用儀器,我就渾身夠疼了,而他的情況顯然比我更壞,渾身裹著紗布,整個人捆的和個木乃伊似的,講實在的,如果不是這個聲音我太熟識,他話的風格又太霸道,根就看不出這個人就是昔日那個狂霸拽的“司先生”。
而我熟悉的所謂他的聲音,也是他的風格與音調。因為他的聲音像是含著很多鐵砂發出來的,澀啞低沉,尾音處還有些尖利,像是非常劣質的哨子壞了發出的動靜。
“他怎么也在這兒?”
“司先生執意要和你住在一個病房。”章暉在我身后掖了個抱枕,心的抱著我往后靠了靠,“他他有話要。”
“請把他移出去。”我想起他對我的所作所為,非常生氣,“我和他沒別的話好。”
“葉染染,如果不聽我的話,你會后悔的。”他頓了頓,“我告訴過他們,除了你,這些話,我不會同任何人講。”
即使都到了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刻,他居然還能這樣悠悠的欠揍地挑釁我,我看著章暉,“如果你不把他移送出去,那么好,我走可以了吧?”
“白凌雪,”他突然,“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我的身體立刻僵住了,但我還是強扯起唇角,“誰是白凌雪?”
“我認識你有多少年了?你總你認識易慎南很早很早,但我認識的你要早的多了吧,1496酒吧,白凌雪,在那個涼縣的酒吧里,你是個推銷酒的姑娘,學生妹什么的我司商玩兒的多了,但是未成年,**到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五六十斤吧,那時候你多少歲?十一二歲有嗎?”
他一大堆問題拋來,我如鯁在喉。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也是。當時我還沒出名,只是一名陪舞演員呢。我們那大明星歌手心情不好,逼著我喝酒,六瓶紅酒硬逼著我五分鐘內喝下去,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對不對?他啊,是個變態,自己想玩兒姑娘,卻又怕傳出去對自己名聲不好,便指揮著我們這群人‘鬧’給他看。什么鬧啊,其實就是表演啊。”
“你不要了。”
“不和你們玩兒,就要喝酒,如果當著她的面吻你們這些賣酒女,喝一瓶酒就行了。如果摸摸你們,”他笑了下,“喝半瓶就OK。如果再來點實際動作,還有獎勵呢。如果真的強上,直接就給我們一萬塊錢。你還記得那桌子上的酒嗎,那些酒有那么簡單嗎?里面其實都是加了藥的啊。那些藥,玩死你們都不成問題的吧。”
我臉色來白,“叫你別了!”
他頓了頓,笑容濃,“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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