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幾人將目光看向了竇章。
在馬車里自然把事情聽見了耳朵里。
望著那眼神,以及其中等待的光芒,竇章抿著嘴,實在忍受不出他們的視線,嘆了一聲,百般聊賴,淡聲道“他是陣宗的人,也是韓穆楊的大哥。礙于身份,他對我只有恭敬的份兒,就算心里恨我,也要掩飾好,不敢漏出一絲。因為他知道,只要讓我抓到,肯定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袁柯抿了抿嘴,坐在馬車里的角落,翹著腿,將臉色隱藏在角落的黯然中“就算你和韓穆楊關系從善到惡,但這個大哥招惹你什么了?”
竇章嘆了一聲“他喜歡我姐,但也礙于他的身份,我姐不好下手殺他,畢竟還是陣宗的天才人物,如果死的太隨便,我們很有可能招惹一身麻煩,而且我姐在陣宗也很敏感,所以相互牽扯,他活的很好。”
眾人聽完后,便恍然般張開了嘴。
黎青單手扣著手指甲,望著那指甲那干凈無物的細縫,悠悠道“都是你家的事兒。不過還真沒想到,竇家的人那么招人。也更沒想到,你們姐弟二人一心要殺死他。”
竇章哼了一聲“我姐最煩的就是陰陽怪氣的人,比如像你這樣的。”
黎青攤了攤手,表示我對你姐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么來,你姐在陣宗活得也不算太好啊。”袁柯望向他。
竇章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這件事兒分人,有人支持,有人不支持。雖我姐和我一樣,天生麗質,天賦駭人,但也讓不少人眼紅。而且身份那么高貴,如果讓竇家走進陣宗的高層,可想今后陣宗便會劃入竇家的產業,所以阻止也很正常。”
的很明白,其中把自己加進去,也讓所有人習慣了他的無恥和自我滿足。
“既然你們都明白,還要走上去,除了你姐的天賦外,還有別的吧?”黎青淡然罷。
竇章抿了抿嘴“這是機密,怎么會告訴你們。”
袁柯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這有什么難猜的。那么多人不同意,你姐依然走了上去,除了宗主外,還能有誰支持。”
竇章沒有意外他們猜到。
這一路,特別是漠城發生的事,足夠讓他們猜到很多。
所以沒有回答對不對,大家沉默了下來。
馬車行走在馬路上,行人奇怪這馬車上沒有人駕駛,而這馬車從來都沒脫離道中間的位置,像是已經規定好的直線,從不偏離。
天空的厚云逐漸消散,漏出那夕陽西下的景色。
橙色光芒照進大馬車,照在大黑馬身上,照在滿是雪白的世界之上。
添加了美景,點綴了光芒。
行人在晚間之時變得忙碌起來,因為中芒城中并沒有分明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天色暗淡,所有人將自家的燈籠高掛在房檐。
點亮了地面。
人在夜間,變得絡繹不絕。
當天空最后的余光落盡之時,大馬車停在了一家客棧前。
馬車足夠大,將這足夠大的門口堵了嚴實。
隨后,馬車內下來了人。
客棧內跑出來一個伙計,身穿棉襖。滿臉堆笑“幾位少爺姐,住店是嗎?”
竇章身為這兒的財主,定然先前走一步“四間上房。”
“得嘞,您里面請。”伙計坐了一個手勢。
袁柯望著他輕聲道“把馬喂了,一定要伺候好了。”
“沒問題。”伙計嘿嘿一笑。
客棧里很大,一樓擺了很多桌。
坐滿了人,仿佛整個赤芒大陸的客棧都差不多,一樓吃飯,二樓以上是客房。
伙計領著幾人上了樓,開了房間。
袁柯站在門前想了一下,而后看向果“四間房?”
“是四間。”果點了點圓潤的下巴。
“那怎么分?我們六個人。”袁柯不解般道。
但在話的時候,隨后便明白了。
竇章從房間灰溜溜走了出來,臉頰上有略顯清晰巴掌印。
便明白了原因,看著他下了樓,沒一會兒,便又開了一間。
“唐容也不是那么隨意的人嘛。”袁柯和果走了進去。
果掩嘴輕笑“唐容人很好啊。”
袁柯感覺到了奇怪,果從到大都沒有感覺誰好,更是除了一起長大的那些人外,都沒見過幾個人。
將近一年前,見了公主,都沒覺得公主有什么好的,此時她卻感覺唐容好。
袁柯揉了揉頭,溫和一笑“和她做朋友了?”
果撅了撅嘴“再看看,十九爺過,交朋友要謹慎。”
袁柯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這件事兒要隨心,謹慎一些正常,但也不是非要如此。我們活的很不容易,所以要心認真的活著,這樣很累,所以如果心意相投,交交朋友也無所謂。”
果睜著大眼睛,望著他。
“就像他們?”
袁柯點了點頭,微笑一聲“我以為除了老大他們以外,需要信任的人根就沒有。但出來這一年里,我感覺自己有些封閉,應該交些朋友,這樣才不會那么孤單。”
望著果輕笑一聲“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果點了點頭“所以我從來沒有和他們客氣過。”
袁柯點了點頭,果望著他,卻有些惆悵。
袁柯心已明了,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車到山前必有路,人到命終破立行。我竟然能活下來,就不會讓自己平白無故死。”
果緊緊抿著嘴,用力點了點頭。
在袁柯幾人進了客棧,馬車被伙計拉走,挺大的門口,變得敞亮起來。
隨之出現了一人,正是韓蘇,他沒有離開,而后跟在他們身后。
臉上帶著笑容,看了這里幾眼,便在街對面的客棧,住下了。
他的不離去,帶著些目的。
他在想,在合計,在算。
韓蘇訂了房間,特意靠在街道的房間,這樣他能清楚看見對面。
窗戶微微打開,雙手背在身后,臉色那笑容在透射進來的燭光下,慢慢變得平坦,隨后冷漠。
雙手在身后微微握緊,又松,再緊。
眼神中的意味是在權衡,他要殺竇章。
但卻害怕牽扯自己,所以自己在算,算其中的危害。
而且他要看看那馬車里的人,究竟是誰。
他也在等。
人在等的時候,時間往往來的較慢。
而且最終等來的,也不見得是自己期許的那樣。
比如,這時,這間客棧里,又進來了兩人。
開了兩間房,住在韓蘇隔壁。
兩人進了各自的房間,許久,便匯合在一起。
靠著窗戶坐了下來,翹著腿,喝著讓他們不滿意的茶,眉間逐漸皺起。
進入嘴里,那淡淡苦味,讓二人沒忍住,吐了出來。
一人放下茶杯,擦了擦嘴“據聽,竇家是出了事。估計會和陣宗關系發生分歧。”
另一人長得俊俏,但隱隱暗淡,將他形象大打折扣。
仿佛一憋一眼中都帶著令人警惕的神色。
“竇家太高,太遠,我們夠不著。而且竇家和陣宗的關系,我們更沒有資格參與。現在重要的是,如何能讓家主信任。”這人的話淡定中帶著沉重。
坐在對面那人,眼中狡黠光芒一閃而逝,淡笑一聲“雪中送炭是最好。”
“何解?”這人眉間皺起,望著他。
“當年拍賣會中幾大家族,因黎家占領股份份額居多。最后幾家聯合一起滅了黎家,其中薛家占的黎家股份比較多。經過這么多年平靜,其他家早已對薛家虎視眈眈,我們這時候獻上計策,自然能入了家主的眼睛。”這人面容普通,正是薛楮。
而旁邊那人,滿臉陰沉的就是薛潘。
“虎視眈眈,也只是老虎在看著,并沒有要下手的意思。”薛潘冷眼望著他。
薛楮微微一笑,便沒再言語。
望著他那有些老謀深算的味道,不由眉間皺起“你這是與虎磨皮。將薛家放火坑里推。”
薛楮抿嘴一笑“只有身在火中,才能知道天降甘露的美好。”
“挑起各大家族的暗涌,我們才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你才有更大的實力,報你的仇。”薛楮的話像是一記一記的重錘,將薛潘心中最后那防線,一點一點敲碎。
“而且你不要忘了,薛家雖大,但你我只是旁支,如果沒有絕大的機遇,我們只能在這個位置一直待著。而且,薛家雖大,但也不是最大。有很多家族都在薛家上面。我們只是這些人中的最低下的人,要做人上人,就要爬到更高的位置。”
薛楮望著薛潘,眼神變得凝重“而且你要記住,當初是你拉著我走上這條路,那我們只能一條路走到底。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從那時候開始,我們代表只有自己,不再有薛家。”
“這話我跟你了多遍,如果你還是如此猶豫不決,那還是趁早離開薛家比較好。”
薛潘聞聲,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后逐漸睜開“找個機會,和其他家族商量一下。這其中的事情不得馬虎。”
薛楮聞聲后,凝重的神色露出了笑容“放心,我會安排的。”
兩人密謀可謂是膽大包天,因為他們在走險棋。稍有差錯,定當萬劫不復。
但兩人還是走了,他們不甘平凡。
不甘違于山腳,要想上爬一爬,看看更高的風景。
但他們卻不知道,正對著他們的對面,便是仇敵。
離得那么近。
旁邊那間,韓蘇雙手背身后,他沒有聽見那間房中的陰謀,因為他將視線看向了正對他房間的身影。
房間里有燭火,在窗縫中,他看見了一抹白。
自己的實力很清楚,這兩百多米的距離,不會出錯。
那是一頭白發,韓蘇眼神驚訝,最后凝視,在后便是平靜。
而后關上了窗戶。
“你你想留在這個可愛的隊伍里?”袁柯皺著眉,坐在桌旁,望著那靈動的那雙眼睛。
唐容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是可愛的?”竇章不解的問道。
唐容眨了眨眼“因為你們這里的人很有趣啊。”
“客氣。”竇章拱了拱手。
黎青和古戈將視線看向了袁柯,眼神中便是詢問。
而袁柯卻將視線看向了果。
果也拿不定主意,便多看了看唐容。
“你是殺手,難道不接任務了?”竇章問道。
唐容雙手背在身后,身前微微挺直,胸前那曲面極為明顯,閑得很自信“不接了。來就是為了好玩。但我發現跟著你們更好玩。”
袁柯望著果,想起了飯前在屋里的談話。
“好吧,你可以留下。”袁柯淡聲道。
幾人聞聲后,明顯驚訝一番。
竇章更是感覺不忿,臉上出現怨氣“你還講不講原則了?帥哥是拼了命留在你身邊,而那子就是問了一句,她也是問了一句,你就留下了,那老子要死要活是為什么?!”
古戈不置可否道“可能是人品問題。”
作者題外話:5917***3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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