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緊步過去,將袁柯扶了起來,關心問了幾句。
袁柯示意無事,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男子。
雙手抱拳,行了一禮,語氣變得沉冷且不卑不亢“還請前輩告知晚輩姓名。”
男子望著他,臉色那笑容變得更加燦爛。
隨著他的笑容,唐容忽然感覺在這冬雪下,像是要長出生命一般。
男子單手背在身后,不由問道“你們來這里是做什么?”
袁柯聽著他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自己也不能拿著刀逼著他,只能服氣,收斂殺氣,回道“晚輩想進道宗。”
“為何?”男子嘴唇輕抿,淡然出聲。
袁柯看了這人一眼,心中略有沉淀,片刻后,輕聲道“治病。”
男子聞聲后,并沒有感覺意外。
只是沉默了下來。
“難道您是道宗的人?”果忽然驚訝道。
袁柯也是一震,當即心中暗罵愚蠢。
自己只顧著之前見過兩面,帶給自己的強大,只生警惕,卻沒有想這件事兒。
袁柯當即將自己尊敬的一面表現(xiàn)的淋淋盡致,恭敬且謙卑道“還請您帶我上山。”
看著袁柯那變化如此快的神情,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只是一聲嘆,袁柯和果心中一沉。
“帶你上山沒問題。”男子忽然了一句。
袁柯一愣,當即面容一喜。
“不過”男子有些遲疑,他望著袁柯。
袁柯抬起頭望著男子,想知道不過什么?
“你需要拜在我門下。”男子的很清楚。
袁柯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絕對不是自己能比擬的,在他面前的感覺,就算是幾十個竇倪都比不上。
所以這人應該很強大。
但到拜人門下,袁柯試探問道“您是想收我做徒弟?”
“不錯。”男子微笑點了點。
袁柯聞聲沉默少許,想了想恭敬道“并不是晚輩心有疑慮。前輩見了我兩次,卻是突然而來,這讓我有些惶恐。而且,我不認為我有什么特別,就算是其他人瘋傳的天選之人,我也不可能是。況且我這白發(fā)并不是天生的。”
望著男子的目光很誠懇,像是在坦白。
唐容聽著袁柯最后那句話,頗為震驚。
因為天選之人的消息就是從道宗發(fā)出,而那天生白發(fā)便是得到證實,就是天選之人的標志。
如果袁柯的頭發(fā)并不是天生,那可能真的不是。
而袁柯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可以確定。
想著想著,唐容的目光望著袁柯的目光有些變化。
難道我們都誤會了?
唐容眨了眨那大眼睛,不過隨后卻是一笑,就算不是那又如何?
男子聽著袁柯坦白,面容一直沒變,最后只是輕聲道“我什么時候過是為了天選之人去的?”
袁柯一愣,而后更是不解道“那晚輩就不太明白,因為我身上實在沒有讓人興奮的條件和資。”
這個時候,那大黑馬忽然翻身站了起來,雙眼發(fā)直。
呆愣的樣子,像是夢游剛醒一樣。
這個動作,將兩人的對話打斷了一些。
男子微笑一聲“你身上的病情耽誤不得,雖然我沒有徹底看過,但也能感覺到,你的氣血在逐漸衰弱,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你真的隨時能死。”
袁柯聽聞,額頭淡淡皺起起來。
這時,果在一旁抓著袁柯的胳膊,緊了緊,表情更為緊張起來。
袁柯看了一眼她那神色,嘆了一聲“能作為前輩的弟子,是我的榮幸。”
男子此時不由多看了看果。
“那拜師吧?”男子眨了眨眼。
袁柯聽得一愣“這么倉促?”
“難道還要宴請幾桌?通報赤芒大陸?”男子更為奇怪的看著他。
袁柯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即將是未來師父的家伙,有時候話也會讓人無語。
聽罷便雙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徒兒袁柯,拜見師父。”
男子看著他那動作和語言,很認真,像是在看著最重要的零件從高空插進致命的缺口那樣認真。
望著他完成拜師禮后,男子笑的更加燦爛一些。
隨即便單手扶起袁柯。
袁柯揉了揉碎發(fā),因為他至今還不知道這個便宜師父叫什么。
“師父?您究竟是什么人?”
“教你的人。”男子輕聲道。
袁柯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男子看見他的模樣哈哈大笑“今后你會知道的,走吧,我?guī)銈兩仙健!?br />
“還有我的份兒?”唐容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那華潤的鼻子。
男子有些好笑問她“你不愿意?”
“當然不是!”唐容猛然回道“只有傻子才會猶豫。”
袁柯面容一怔“你誰是傻子呢?”
唐容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男子聽著兩人吵架,笑了笑,而后揮了一下衣袖。
周圍白霧瞬間驅散。
袁柯幾人一愣。
這個困擾他們很久,忘了時間的白霧就這么輕易被吹散了。
實在匪夷所思。
當男子那長袖揮出后,露出了一望無際的白雪大地。
而后站在原地揮動袖子,在地上畫了一大個圈。
就像是拿著木棍隨意畫了一下。
緊接著,幾人突然不見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后,白霧逐漸密集,填補了這片被驅散的地方。
一片雪竹林中,平坦的雪地上,突然無故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圈。
露出了男子以及袁柯幾人。
來的突然且令人茫然。
所有人只感覺眨了一眼的時間距離,人已經來到了這里。
袁柯看著四周的竹林,震驚的難以自拔。
果和唐容都已經長大了嘴,不敢相信。
而大黑馬卻隨意的甩了甩尾巴,顯得有些無聊。
“師父,這里是?”袁柯在最短的震驚中回味過來,看向身前男子。
男子輕笑一聲“這里便是道宗,今后你就在這里住下吧。”
袁柯聞聲驚愕一下“師父,難道你剛才用的是傳送陣?”
男子聞聲,神秘一笑。
袁柯猛然吸了一口涼氣。
“這片竹林占地五里,位于道宗的中間部分。范圍不是太廣,但這里很清凈,一般人不會來這里。”男子簡單的介紹一下,而后伸出手,放在了袁柯身前“把你的兵器放在我這。”
袁柯聞聲,有些遲疑。
看著他臉上的不確定,男子并沒在意而是輕聲道“知道你的病情為什么惡化的那么厲害嗎?其中有幾點。其一,便是連你都不知道的修道境界,其二,便是你的兵器。”
袁柯很是不解。
“你的兵器中帶有黑金,雖然黑金誰都想要,但其中的危害也很嚴重,結合你的殺氣和你的修道走的方向,兵器中的戾氣變的很重。對于一般人來,這不是問題,但是對你來,就不那么尋常。”男子清淡罷。
袁柯愣了一下“修道?我從來都沒有修道過,甚至連所謂的洗髓都沒有,怎么可能有境界。雖然有時候我也感覺自己奇怪,這讓我疑惑,但我真的沒有做過這修道的事兒。”
涼風在這竹林中肆意穿梭,晃得竹子微微搖擺。
也讓袁柯更加涼意十足。
男子聽著他的疑惑,卻沒接著這個話題,而是淡聲道“長久積壓的實力,因為沒有洗髓得不到釋放,雖然這很危險,但卻是最有效的提升實力。”
“回你的兵器,相信這么多年你用你的刀劍殺了很多生靈。你的兵器中的戾氣很重。如果讓它長時間待在你身邊,會加重你的病。”男子攤開的手,懸在他身前已經許久,而在這時,袁柯背后的漢劍忽然抖動起來。
鏘的一聲,猛然出鞘,在空中迅速畫了一個圓,而后如同閃電般落在了男子手中。
袁柯幾人驚愕無比。
男子沒在意他們的震驚,只是輕聲道“這塊黑金里原就承擔了很多的生命,而后讓你融入兵器之中,又殺了很多。幸好你并沒有認主,這樣能讓你好過一些。”
罷,抬眼看了袁柯一眼,了一句話“你以為人死了后,就沒有力量了嗎?”
這是一個違背常識的問題,在袁柯的世界里,只有死人才是最安的。
更是這將近一年時間里,果屢次發(fā)生危險,袁柯的心性變了一些。
因為死人安,死人不會給果帶來危險。
所以,殺的來不猶豫,只要她活著,自己活著。
但男子的話,讓袁柯陷入了沉思,他不敢想,如果死人也有力量,那自己殺的人算什么?
男子并沒有給他太多思考時間。
因為接下來那感覺和眼前看見的一幕,讓袁柯和唐容果,甚至是大黑馬終身難忘。
拿在男子手中的漢劍一直在嗡嗡輕顫,帶著劍鳴,像是很興奮,更像是它要活了過來。
隨著漢劍抖得來厲害,兩側刀刃上出現(xiàn)了極為鋒利的劍芒。
芒光透明如同蕩起的漣漪,袁柯猛然警惕,拉著果和向后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忽然,漢劍上遽然突兀蕩起一絲黑線。
黑的很純粹,但卻帶著無盡的悲傷。
這條黑線出現(xiàn),袁柯三人猛然感覺自己陷入了那悲傷之中。
心中一下子變得落寞下來。
但這只是剛剛開始。
一條黑芒隨著那刃芒蕩漾而去。
隨后,劍安靜了一會兒,像是那動蕩的風突然停了下來。
但那安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讓四周變得沉悶無比。
突然!
像是打翻了濃墨壇子一般的黑霧,從劍身中傾瀉而出,如同那絕崖上的瀑布。
翻涌吐霧。
隨之出現(xiàn)的并不是真如瀑布那般清爽,而是壓人心魄的怒氣和怨氣以及死氣。
幾人的上空,瞬間被這景象和黑氣覆蓋,遮住了那暖陽。
兩三人像是下了千年冰封里。
仿佛自己的心靈和肉身都已經寒冷起來,即將在這氣勢下死去。
男子握著那劍柄,像是在束縛它,如若不然這劍估計應該破空而去。
站在那黑氣中心,男子依然像是在淤泥里的青蓮,潔凈不染。
“你的兵器就是這樣子,它們包含了所有死人的怨怒懼恨。一般死人是沒有力量,但因為你,卻會發(fā)這件事。這樣,也讓你的氣血來弱,從而,血弱的病,一直困擾你。”男子的話帶來春風,讓三人那緊張懼怕的心緒變得清新。
袁柯看著這畫面,明顯知道了這兵器已經變成了累贅。
當即將身上的皮坎肩脫了下來,甚至將果身后別著的兩把匕首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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