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淡淡白雪,一片竹林變得清冷些許。
景色很美,那白色和翠綠相結(jié)合,令人流連忘返。
果此時坐在那青石臺階上,手里握著一朵青花。
沒有綻放,但在果手里,花朵逐漸綻開。
露出了里面的花心。
這件事兒都是果每天要做的。用來熟練自己的生之門。
將這花放在身邊,便無聊的拖著下巴,看著一個方向。
這段時間,一人一馬每次出去,都要帶回來一些東西。
當(dāng)然,背后很有可能還要跟著一人。
便是牧弘。
看著時間已然差不多,只聽林中出現(xiàn)奔雷走位的聲音。
黑影瞬間竄了出來。
大黑馬在那薄薄一層雪地上,猛地轉(zhuǎn)了個彎,白雪紛紛。
在馬背上的袁柯,將懷里的三根靈藥扔給了果,留下一句“晚上放飯里,多做點,師兄可能要來吃。”
的有些急促,便騎著大黑馬消失在了另一邊竹林中。
果有些無奈的嘆了一聲,而后將三根靈藥放在了懷里。
許久,一人從天而降,落在了果面前。
“師父。”果站了起來,微微行禮。
牧弘微微點頭“師弟去哪個方向了?”
果聞聲后,便抬手指向了袁柯跑走的位置。
牧弘沒什么,單腳落地,人瞬間消失在了竹林。
果撅了撅嘴“十九爺也真是的,每次都要偷藥,每次都被抓。”
但袁柯還是將藥帶了回來,果便開始做飯。
淘米,洗藥材,切段,扔了進去,而后蓋鍋,生火。
之后便開始準(zhǔn)備菜。
果做的很順手,很麻利。
當(dāng)飯香味兒起來后,袁柯和大黑馬悠閑的走了回來。
“別看師兄境界高,但論逃跑的方面,他可不如我。”袁柯頗為得意,將竹椅上的薄雪打散,坐了下去。
果那忙碌的身影,看著格外親切,一邊切著菜,一邊輕聲道“那是十九爺能跑,這幾個月,您和師父可是將整個道宗攪的再無平靜。”
袁柯打了一個哈欠,淡聲回道“是師兄太能追,那么大的種藥地方,我就拔了兩個,就滿道宗追我,實在太氣。”
果那剁剁剁的刀停了下來,看向袁柯,認(rèn)真的辯解“是每天兩顆。今天還三顆。”
“額”袁柯抓了抓頭發(fā),那張白質(zhì)的臉頰上,留有不適從“這不是為了把咱們的實力提升一些嘛。”
果對他翻了一個大白眼。
而在這時,忽然一人落在了袁柯背后,單手放在袁柯的肩膀上“師弟,你跑的很快啊。”
牧弘的臉上那溫和笑容,已經(jīng)有了別的味道。
但袁柯卻沒有因為被抓到這件事感到多意外,將旁邊的椅子拉過來,微笑道“師兄,你坐。”
牧弘坐在了那里,聞聲道“師弟怎么不跑了?”
袁柯指了指那邊的蒸汽“都已經(jīng)做成飯了,我還跑什么。”
牧弘已經(jīng)對這個師弟,早已麻木。
雖然二人以禮相待,但性格上卻大為不同。
當(dāng)然,面對宗主這件事兒上,永遠(yuǎn)都是一條線上。
“師弟,并不是我舍不得,而是這藥對你來沒什么用。”牧弘輕聲道。
袁柯攤了攤手“無所謂,對我沒用,但是對果和那貴婦有用就行。”
到貴婦的時候,一旁已經(jīng)快要流口水的大黑馬,頓時瞪了過來。
牧弘看著他回答的這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也是苦笑搖了搖頭,便沒再什么。
飯被盛了出來,果開始做菜。
香味逐漸蓋住了這淡雪的清涼味道,香味四溢。
“師兄,怎么沒去找唐容?”袁柯忽然問了一句。
牧弘的目光微微一頓,略有遲疑“這話從何起。”
“如果論輩分,她可是咱們的師妹。你這大師兄,不應(yīng)該去找找她?”袁柯用那余光看向牧弘。
而牧弘遇見這個問題,竟然沒有將他那極其有力的辯論出來,而是欲言又止。
這讓袁柯感覺了驚奇,不由想到,唐容的魅力真大。
“師兄,我有個問題。”袁柯翹起了腿,輕聲道。
牧弘望著袁柯“師弟請。”
“這雪和竹好分別嗎?”袁柯的身影平靜淡雅,就像他飽讀那半年的書,留下的文氣。
牧弘明白,袁柯很少廢話,這話里一定有含義。
便認(rèn)真回道“一白,一青,自然很容易分的清。”
袁柯點了點頭“那你覺得,這雪知道這竹的綠嗎?”
牧弘頗有不解,略微思考后“倘若,兩者有了生命,應(yīng)該就知道這兩個顏色。”
袁柯聽見他的話,卻搖了搖頭“師兄錯了。”
“那里錯了?”牧弘眨了眨眼。
“雪和竹就是兩個世界的東西,但在這冬季而來時,兩者便相遇,這是契機,同時也是相識的機會。你和唐容就像這雪和竹一樣,縱使之前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現(xiàn)在卻同在一個世界,那就是契機。也是互相了解各自顏色的機會。”袁柯的語重心長,迂回的話委婉的和牧弘了一遍。
牧弘就聰明,縱使對于這話有些懵懂,也是明白袁柯的話中意思。
安靜的坐在那里許久,淡淡白雪露在他眼前,心中一變,緩聲道“師弟,我也有一個問題。”
“師兄請。”袁柯微笑應(yīng)道。
“你覺得竹子和竹葉是一個世界的嗎?”牧弘的話很清淡,很柔和。
袁柯點頭道“當(dāng)然。”
牧弘嘴角露出了笑容,而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些許力度,像是要點醒他。
袁柯有些不解。
就在這個時候,果端著兩盤菜走了過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師父,十九爺,吃飯吧。”
牧弘沒在什么,而是安靜的吃飯。
袁柯眉間微微皺起,感覺剛才拍自己肩膀有些怪異。
飯結(jié)束,果依然是家中女主人的角色,開始洗碗。
牧弘微笑道“師弟,你現(xiàn)在境界如何?”
袁柯打了一個飽嗝“早已經(jīng)穩(wěn)定在得道境,只是回悟境一直摸不到。這件事兒我也不著急,得道境已經(jīng)很高了。”
袁柯的滿足不在于自己的境界有多高,而是此時他們活得很好,所以有機會讓自己不再那么著急,可以享受生活。
雖然別人很著急
“還有一年的時間,如果能回悟,對于三宗的比試,會更有把握一些。”牧弘輕聲道。
這時,果端了兩杯熱茶走了過來,放在兩人身邊,便又離開,開始打掃屋里。
袁柯望著果進屋的背影,一陣的舒心暢快“師兄,就算比試贏了又代表什么呢?”
牧弘喝了茶,感覺那熱度從喉嚨一直到胃里,略有舒暢“比試是在測試各自宗內(nèi)年輕一輩的強大。年輕一輩的強盛,那就證明宗門會強大,在三宗的地位也會穩(wěn)固。”
袁柯抿了抿嘴,望著頭上白雪,搖了搖頭“其實這件事兒又何必去在意。三宗中間的不服氣,只在于面子問題。現(xiàn)如今,就算陣宗或者符宗在這次比試下,打敗了道宗,難道兩宗就敢騎在道宗脖子上?”
袁柯的話的很明白,道宗的地位已經(jīng)根深蒂固,根不需要去在這件事兒上拔頭。
牧弘聽著他的話,覺得他的有道理。
“這雖然是根問題,但三宗的大會,定然會有這一環(huán)節(jié),而這環(huán)節(jié)中,定然要有人去比試。”牧弘的很平靜。
袁柯緩緩?fù)铝艘豢陟F氣“我就知道我逃不脫這件事兒。”
牧弘此時有些奇怪,望著他的側(cè)臉“師弟為什么那么推脫這件事兒?”
袁柯捧著熱茶,看著竹屋門里那有些忙碌的身影。
淡淡道“也許是和我性子有關(guān),時候就不想太顯眼,因為槍打出頭鳥。長大了后,發(fā)現(xiàn),人也不能太出名,因為會有破事兒一直跟著你。”
“我呢,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然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膱蟪穑僖矝]別的。沒來道宗之前,我都覺得可能會死在半路上。”袁柯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
“所以啊,這種在三宗面前出了名的事情,實在不想做。我可能沒有做大人物的覺悟。”袁柯看著牧弘笑了笑。
牧弘發(fā)現(xiàn),袁柯其實并沒有大人物的自覺。
就算他進了道宗,做了宗主的徒弟,也依然不把自己看做成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袁柯有自己的觀念,他沒有自覺性將自己的身份抬得有多高。
可能就像他和大黑馬一樣,雖然不是同一個種類,但每次吃飯還是會把他叫到飯桌,像是對待家人。
這可能就在詮釋平等。
同時,也在表現(xiàn)他的冷血。
這份冷血,是面對自己所認(rèn)識所承認(rèn)人外,任何人,都可以死,因為這飯桌沒有他們的位置。
牧弘明白了,感受那白雪落在臉色的冰涼“師弟看的比我清楚,活得也真實。”
袁柯自然不知道牧弘這句話的含義,只是淡淡道“不想出名,是因為不想招麻煩。我只希望身邊的人活著就好,其他的,我真的無能為力。畢竟,對所有人而言,什么事情都要分個熟親熟遠(yuǎn)不是嗎?”
兩人手里的茶喝了差不多,果也收拾好,走了出來“十九爺,屋里那些書,如果再不拿走,潮了就不好了。”
袁柯輕笑一聲“這件事兒可要問你師父了,如果他不拿走,我只能燒了。”
牧弘溫和一笑“我自然要拿走。”
“師兄,關(guān)于白雪和竹子的關(guān)系,你真的要考慮考慮。”袁柯忽然道。
牧弘站了起來,臉色那平易近人的微笑很濃郁,撣了撣身上的白雪“你也要想明白竹子和竹葉的關(guān)系。兩者同生,已然是同一個生命,那自然得有個結(jié)果。”
袁柯眉間微微皺起,沒有明白牧弘所指何意。
“師兄,你知道的,這么長時間,我很少想太多事情。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吧。”袁柯眨著眼睛。
牧弘微笑一聲,而后向著袁柯和果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袁柯頗為無語,而后看向果“我最煩你師父這一點,老裝神秘。”
果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她覺得袁柯和牧弘差不多,有時候都讓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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