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此時靠著土炕上的墻,身邊放著一個大碗。
滿滿一碗里是一塊塊兩厘米黑色的石頭。
他的眼神有些深邃,臉龐上恢復了一些健康。
每過一會兒,便拿起一塊石頭扔進嘴里。
如同煤渣一樣的聲音傳來,而看著黎青的表情,絲毫不知道這是什么滋味的。
這間土房里,陽光還算充足,不是那么的陰暗。
墻上的窗戶微微打開,春風飄了進來。
將袁柯頭上那臟亂油膩的頭發,吹得微微晃動。
黎青眼神飄了過去,袁柯的臉頰還是那么的消瘦。
已經能清晰看見面顱骨的樣子。
黎青如今只能憑借袁柯胸膛上那微弱的起伏才能斷定他還活著。
但如今,袁柯已經趴在這里一個月了。
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人一樣。
黎青面色微微凝重,輕嘆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不如死了呢,這樣我也能輕松一些。可是,你現在沒醒,那也不能這么貪睡啊。還有很多事我要去做。你不也有人在等著?”
此聲著,便像是對牛彈琴一般。
袁柯毫無反應。
黎青抿了抿嘴唇,又拿起一塊黑色的石頭扔進嘴里。
嘎巴嘎巴的嚼著。
許久后,于單穿著一件普通的麻衣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袁柯,便道“外面很不好。”
黎青不在意般問道“怎么不好?三宗的人都死干凈了?”
于單知道他的身份是天宗的人,所以他嘴里的不好,也許對黎青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微微停頓一下,而后輕哼一聲“你可以高興了。如今天宗的人,大舉進攻。幾乎沒有誰能攔得住。按照這樣下去,不需要多久,就能打到中芒城了。”
黎青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感到意外,輕哼一聲笑道“這樣的局面我們早就預料到了。”
于單那有些剛毅的臉頰上,深沉的望著他“你們為什么非要攻打大陸?就那么喜歡看見無數的人流離失所,客死他鄉?”
黎青聞聲,有些驚訝的望了過去“看你是一個粗人,沒想到還會兩個成語。”
此聲罷,于單走了過去,搶過那碗石頭,冷哼道“清楚,要不然我馬上就把這碗東西摔了。”
黎青看著他的臉色,不有一笑。
隨后將視線看向袁柯。
他的側臉也在這光芒下變得端詳一些,緩聲道“這個事情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天宗對我有恩,而且他們做的并非十惡不赦。我想能完明白事情經過的,只有他了。”
于單順著視線看了過去。
望著此時袁柯的樣子,便輕嘆了一聲。
將碗放了下來,淡聲道“大陸如今危在旦夕,進攻的都是修行者。我和時牧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在對待大陸的事情上,我們也想盡一些力。所以三天后,我們會離開這兒,去戰場。”
黎青聽著這話,臉頰便緩緩落了下來。
而后凝視著他“你們會死的。”
“人活著就是要死的,如果死的有意義一些,死了也沒什么。”于單下這話,便轉身離開了。
黎青聽著這話,在腦海里一直環繞。
最后深沉的吸了口氣,而后緩緩吐出。
微微仰著頭,望著那房梁,淡聲道“真是兩個白癡的家伙。”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于單和時牧二人回到這里,而此時,黎青早就在這等著他們了。
他坐在炕上,幾天前的時候上半身已經能動,只是那雙腿還有右手還未恢復。
歪著頭望著這二人,淡聲道“要去送死了?”
時牧輕嘆一聲,沒好氣道“我們真正交談也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多年前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為你端屎吃飯,也算報了恩情。所以,你就不能好好話,送別一下我們?”
黎青聽到這里的時候,已經皺緊了眉頭,格外清楚,并且字咬的很重道“你去讀讀書好嗎?端屎吃飯那是一件事兒?你在埋汰誰呢?”
于單有些頭痛的撓了撓頭,而后輕嘆道“我已經跟醫生好了,剩下這段時間他會照顧你。我留下了一些人方便打探一下外面的消息。你在這里好好養傷吧。我們走了。”
黎青望著二人的樣子,諷刺道“真不是我的太難聽,你們這樣出去真的就死了。”
二人忽視一眼,并沒多什么。轉身就要走。
黎青眉頭一挑,抬起左手猛然一拉。
二人身體忽然一震,便不由自主向后飛去。
最后砸在土炕上。
隨之,塵土飛揚。
二人臉色一變,因為他們兩個人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這時,黎青輕嘆了一聲“雖然實力還沒回復,但控制你們不動這樣的實力還是有的。”
罷,黎青從身后拿出一捆繩子。
前身微微一動,便倒在了二人身上,而后拿著繩子開始纏。
于單從震驚里回味過來,瞪著眼睛問道“你哪來的繩子?”
“自然是那個庸醫來的時候,我讓他帶來的。”黎青著,便吃力般將二人幫上了。
只是綁這兩人,就那黎青累的喘了許久。
拍了拍二人的身上緊繃的繩子道“你看,我又救了你們一命。”
時牧喘著沉重的呼吸瞪著眼睛道“你能捆我們多久?終究我們還是會離開的!”
黎青眨了眨眼,微笑一聲“這個我管不著了。但我總不能讓你們去送死吧。”
黎青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頭發,淡笑一聲“三天時間我差不多能恢復,到時候再。”
二人還要些什么的時候,黎青已經閉上眼睛。
隨之,身上一股難以捉摸的壓力。令二人心中極為沉重,而后閉上了嘴。
又是三天的時間,這個土炕上,趴著四個人。
那個醫生進來過,但看著里面的樣子,緊忙便走了出去。
心中默念,這件事兒跟我可沒關系。
他已經覺得這地方是非之地,理應早些離開才是。
便開始默默收拾行李。
三天的時間,于單和時牧三天沒有吃飯,三天沒有去廁所。
這三天已經把他們折騰的筋疲力盡。
而且黎青自從閉上眼睛后,三天都沒有睜開。
那強大的氣息來強大,而后環繞在整個土房里。
壓抑這二人感到生無可戀的地步。
三天后的傍晚,閉著眼睛靠坐在墻下的黎青,緩緩深呼吸一口,左手微微抬起,而后又慢慢放下。
來回三次后,他逐漸睜開了眼睛。
眼中格外清明,絲毫沒有重病有的混濁。
微微低頭看見于單和時牧此時那臉色蒼白的樣子,便笑了一聲。
微微一揮手,繩子便嘭的一聲碎開了。
于單猛然睜開眼睛,豁然坐起,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而時牧也是如此,都沒有看一眼黎青。
便跟在于單的后面。
黎青笑了笑,而后拿起那碗,里面還有一些石頭,但卻落了一些沉灰。
吹了吹,便倒在了嘴里。
淡聲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醒,不過我知道你想去哪兒,我帶你回去吧。”
著,看著已經落入暗夜里的袁柯。
許久后,于單和時牧走了回來,進來后,便看見黎青竟然下了地。
“你你好了?”于單驚愕問道。
黎青用眼睛撇了撇他“難道我非要躺在那里永遠都不起來才是正常的?”
罷,便清淡道“現在你們也不用去送死了,先把我們送回家再吧。”
時牧眼神有些警惕,試問道“天宗?”
黎青抿了抿嘴,微笑一聲“自然不是。”
于單狐疑問道“你既然已經恢復了,又何必讓我們做這些事情。”
著,抱拳道“告辭了。”
黎青輕嘆了一聲“我這手臂還沒有完恢復,而且境界也只是恢復一些而已。袁柯身份敏感,我們要去的地方,需要走傳送陣,身邊沒人,行動也不便。”
二人剛要轉身的時候,便停在了那里。
呆了兩秒后,于單有些無奈道“在那里?”
黎青微笑望著他。
還沒話。
只聽一人無比虛弱道“西西面”
此聲罷,黎青眼睛明顯一亮,而后猛然轉身。
跳上土炕,望著那只睜開一條細縫的眼睛,黎青破聲輕笑道“你在晚醒幾天,我有可能把你埋了。”
袁柯抿了抿嘴那干裂的嘴唇,迷迷糊糊道“我是不是被你們截肢了怎么感覺不到身體了”
黎青剛要嘲諷幾句,袁柯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黎青愣了一下,而后拍了拍他的臉龐。
感覺到他還要呼吸,便回頭輕笑道“看來走的時候,我們還要買點東西?”
袁柯此時只感覺自己在顛簸,像是要把自己推到天上一樣。
而后耳畔傳來嘎吱嘎吱的輪轂聲音。
袁柯此時感覺到厭煩,皺起眉頭,睜開了眼睛。
忽然一股陽光落在眼睛上,刺的他馬上閉了起來。
那干裂滿是爆皮的嘴唇抿了抿嘴,聲音極其沙啞道“這是什么破地方?”
此時袁柯正躺在馬車里。
在車廂的正中間安了一張床。
他就在這床上。
在車廂的兩側還有桌椅,所以將空間變得尤為狹窄。
黎青手里拿著大餅,靠在車廂里,看著袁柯那幽怨的語氣,不由笑道“送你去死的路上。”
此聲罷,袁柯緊閉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眼球微微一動。
眼前原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而后便哼笑一聲“怎么又是你這張臉?”
黎青從座椅下面拿過水袋,淡聲道“我現在是你救命恩人,你要懂禮貌。”
袁柯對于這話,表示無視。
他剛要坐起來的時候,袁柯的臉色猛然一變。
那消瘦不成樣子的臉,有些驚慌。
“為什么我感受不到自己身體了?”袁柯焦急出口。
黎青拿著水袋,要放在袁柯的嘴邊。
聽見他的話,黎青眼神暗淡了一些。
袁柯望著黎青,忽然咳嗽了起來。
黎青放下水袋,將手翻在袁柯的心口處。
袁柯的咳嗽才慢慢緩和下來。
“我給你看過筋脈已經已經找不到了。”黎青望著袁柯那混濁的眼睛,緩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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