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柯臉色暗淡,望著那張臉,緩緩站了起來。
黎青望著他此時有些僵硬的背影,輕嘆一聲“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
男子望著袁柯此時的表情,笑了一聲,嘲笑道“你真應該看看你現在的臉,真的很像大陸叛徒還有的樣子。”
袁柯臉頰肌肉抖著,眼圈微紅。
忽然間,身上逐漸浮現出了一層黑氣。
聲音極為冷淡“你知道這件事?”
黎青放下了手,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袁柯轉過頭,眼神極度明亮,瞪著黎青道“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那眼神以及袁柯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都令黎青感覺到渾身發緊。
不自然的抿了抿嘴,而后道“不知道該怎么。”
袁柯深深呼吸了幾口,而后望著坐在地上的這個人。
眼神逐漸軟了下來,而后坐在他對面,輕聲道“為什么非要殺我。二十三。”
這人聽見這名字,猛然抬頭望著他。
那張年輕的臉頰,就算過了多年,依然清晰的面容,讓袁柯感覺到了一陣的痛心。
他是二十三,桐棲的二十三。
二十三此時很虛弱,但眼睛卻瞪的通紅,沉聲道“就是這個名字,二十三。就因為這個,我就要承受師父的不認同。你永遠都在師父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我,只是他一個不重要的徒弟。”
“憑什么!你我年紀相差不多,憑什么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一定要按照師父的路走?”
二十三聲音沉冷,那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深仇大恨的仇人。
袁柯眼睛微微瞇起,望著他的臉頰,許久后輕聲道“在推進城,我見過你。在拍賣場中和我交手的就是你吧?”
二十三咬著牙,冷聲道“不錯,就是我。當初你真的不應該救我,要不然就不會有今天的事。”
看著他的表現,袁柯沉默了許久“天宗的秘術能讓死人恢復機能,但卻不能復活生命。他能話,能有自己的思想。絕對不是死后復活,黎青,怎么回事。”
清淡罷,黎青輕嘆了一聲“失憶了。”
對于這個字,袁柯愣了一下。
“失憶?”袁柯抓了抓那頭白色碎發道“這到是新鮮。”
罷,抬手便放在了二十三的頭上。
二十三開始掙扎,開始反抗。
但在此時袁柯的手里,依然顯得蒼白。
二十三瞪著眼望著袁柯,喘著粗氣喊道“放開我!”
袁柯緩緩閉上了眼睛,許久后,他的臉頰逐漸變淡。
而后睜開眼睛,身上的氣息又是一變。
身上得到黑氣如同黑色的火焰一樣,在他衣服上跳躍著。
語氣冰冷望著黎青道“你還知道什么?”
黎青緊忙搖了搖頭“只是知道他失憶,別的就真不不知道了。”
袁柯眉間緊緊蹙起,冷聲道“他根不是失憶!而是有人用陣法將他的記憶封了起來!”
“什么?”黎青聞聲便是一愣,臉上出現了驚愕。
袁柯緊緊抿著嘴唇,回頭冷眼望著二十三,語氣盡量的平緩道“相莊引誘你來殺我,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是二十三。”
“他的目的是什么?”
二十三坐在地上,雙手綁在頂梁柱下,弓著身望著袁柯。
他不懂袁柯的是什么意思,但卻不妨礙他回答“師父引誘我?你開什么玩笑,只是我要殺你。我看不慣你的一切。”
袁柯緩慢蹲在他身前,伸出頭將眼睛湊了過去。
望著二十三的眼睛,認真看了很久。
二人的臉都要貼上了,但二十三依然不畏懼他的眼神,一樣瞪了過去。
外面的涼風從黎青的身后略過,在袁柯的頭發上留下來過的痕跡,使得袁柯的眼睛瞇了瞇,而后淡聲道“給他喂吃的,不要讓他死了。”
罷,便冷淡的走了出去。
黎青有些不理解他的冷漠以及這果斷的離開。
按照他的想法,此時的袁柯應該發怒,而后把這房子毀了,再把地上砸出來一個大坑,發泄怒火。
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好像袁柯接受的比較坦然。
黎青看了二十三一眼,輕嘆了一聲。
罷,便轉身要離開。
而這時,二十三忽然道“黎青,你滿意了?”
黎青望著院中的枯草,淡聲回道“這是你們哥倆的事兒。其實你真的不用有這么大怨恨,你可以自己想想,自己得恨意就虛無縹緲。”
“只是你把這件事兒當成真事兒去做。你腦袋里有個陣法,封鎖了你的記憶。”
“這讓我回味過來,為什么相莊讓我看著你不要接觸袁柯,而在這大戰開始又讓你出現。相莊還是想要用你做籌碼,和袁柯做點什么。”
黎青眼睛頗為深邃,而后一愣“也許,袁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沒有發火?”
罷,便緊步走了出去。
這破房子里,獨留一個二十三。
此時的他望著地面,眼神里也有些一絲疑惑。
他沉默著,沉寂著。
而后,收起了他的憤怒,有些落寞的靠在柱子上,冷靜了下來。
袁柯出來后,便直接找到了竇章。
竇章一臉的惺忪之色,坐在椅子上,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而后懶散般道“啊?你什么?給腦袋里加陣法,鎖住記憶?”
袁柯就坐在他對面,臉色平靜。
“開什么玩笑,陣法都是需要媒介的,那就是自身修煉而成。給被人身上加上禁制還可以,但進入腦子里,那這人真的變成白癡了。”竇章又喝了一口水,像是精神了一些,道“而且誰知道那記憶存在哪里?我看你問出這個問題就是個白癡。”
“如果真有這么一個人,那我就是白癡。”
竇章瞥了袁柯一眼,言語里充滿了不屑和優感。
幾分鐘后,竇章站在那破房子里,臉上比較悵然,呵呵一笑“好吧,我是白癡。”
袁柯抱著雙臂站在一旁,淡聲道“有沒有辦法解開?”
竇章緊忙搖了搖頭“這解不開。我雖然已經天則境,是一個天才,不,是一個英俊的天才。”
“但這下陣法的手法,就算是我師父也不見得能做到。這世上估計也只有下陣的人才能解開。”
袁柯聞聲,看了一眼此時較為落寞的二十三一眼,淡聲道“我可以放開你。”
二十三抬頭望著他,眼神里只有冷漠。
袁柯雙指一彈,一道黑光飛了出去,將他身后的繩子割斷了。
二十三晃了晃手腕,而后扶著柱子站了起來。
眼睛直勾勾望著他“你不怕我跑了?”
“相信你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就不會那么輕易離開。”袁柯望著他此時虛弱不堪的模樣,輕嘆一聲“我會給你找個衣服,找個地方。但是封住你經脈的事情,不能解開。”
二十三冷漠站在那里,沉默的沒有話。
袁柯和竇章離開了,二十三沉默了許久,也走出了這個破爛的房間。
看著此時藍天白云,看著涼風吹過枯草,二十三眼神里有些迷茫。
這座城很,極為偏僻。
城里的人也很怪,感覺上這里的人,活得極為自我。
袁柯拉著果的手,在城中漫步。
簡單的將二十三的事講給了果聽。
果很震驚,也很難過。
二人走走停停。
發現很多人都把這巷子口,或者是門縫,看著他們。
此時他們在一處十字路口拐角的地方,袁柯平靜的望了一圈,看著那些冷漠的臉頰。
淡聲道“這就是夏和年生活的地方,看他們的樣子,極為不健康。”
果摟著他的胳膊,看著那一個個眼神,輕聲道“聽葉秋,這里的人最重要的是吃的,比命還重要。”
袁柯一愣,而后忽然大聲道“我身上沒有吃的,只有一塊金子,你們誰想要?”
聲音傳進所有人的耳朵里。
但許久后,出奇的,這些人紛紛沉默離開了。
袁柯眉間微微蹙起“他們好像真的不一樣。”
“如果你見到他們為了一個饅頭,在大雪天里聽你講一些他們聽不明白的事情。并且天天去,而且沒有一個不耐煩的。你就明白,他們生命中,能吃飽是放在第一位,命是第二位的。”竇章雙手枕在腦后,穿著干凈的柔軟的袍子走了過來。
袁柯嘆了一聲“一個人一個活法,但這里的活法卻將生命固定化。活得有些僵硬。”
竇章神情清淡,忽然道“這座城是在西荒和南海中間位置。”
袁柯眉頭一挑,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竇章笑了笑“沒什么意思。”
“收起你的心思。”袁柯淡聲道“我就是想在這里好好生活,對那些攻占地盤的實在是沒興趣。”
竇章攤了攤手“就算要生活,也要把你生活的的地方收拾干凈吧?城在修復,偉平一直在干,但他需要回城,人數只能留下三千人。”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我們了”
袁柯眉頭一怔“我們還要幫你建城?”
“不,不,不。”竇章搖了搖頭“是在建我們溫馨的巢穴。”
“請你把這蹩腳的形容詞扔掉。這只能讓我感到惡心。”袁柯斜斜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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