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袁柯坐在一顆高樹的樹梢上,仰頭望著這里的月光。
月光很瑩亮,也很潔白。
天空繁星很多,很密。
袁柯悠閑的晃著兩條腿,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這顆樹下幾百米的地方,一群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里閃爍著。
于此同時,幾只梅花鹿從它們身邊走過,相安無事。
看著極為祥和。
狼和鹿能和平共處,便是令人驚嘆不已的事實。
不知什么時候,袁柯低下了頭,看見了這一幕。
臉頰上盡是平靜,柔和。
就像這顆月亮一樣,很清冷。
這時,樹梢上微微一晃,牧弘單手背在身后,站在了他身邊。
這顆樹枝僅有母手指的粗細,但二人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都沒有讓這樹枝彎一點。
“師兄,你真的很偉大。”袁柯緩聲道。
牧弘有些意外,微微低著頭看著那張平靜的臉頰“為什么這么?”
清風附耳,擾亂了一絲他的白發(fā),微微仰頭看著他道“能讓兩個是天敵的生物,可以很友好的生活在一起。這不是單有實力強大的人就可以做到的。”
清風帶起了一些牧弘的衣擺,他回頭看著遠處那些梅花鹿正在和那些灰色的草原狼,和睦共處的樣子,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道“從養(yǎng)到大,所以他們的眼里只有熟悉,沒有獵殺的思想。”
此聲罷,袁柯立即搖了搖頭“就算在無知的時候認領,長大后骨子里的原始沖動一樣會殺害這些動物。”
“他們長大了,卻沒殺。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袁柯的話讓牧弘感到了一絲別的味道,含笑道“師弟要的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贊美師兄嘛。”袁柯灑脫一笑道。
牧弘微笑沒有話,二人就這般在這樹上吹了許久。
牧弘輕聲道“見到師父了嗎?”
“恩。”袁柯點了點頭“還有相莊,兩個我都見到了。所以心里有些困惑。”
這時,在這片森林遠處,緩慢走來兩個人,竇章和古戈。
二人停在一顆樹下,距離他們很遠。
望著二人的背影,他們紛紛感嘆不已。
這兩人的強大,都讓他們不敢預測。憑借今天牧弘的話,便知道,在這修行界,自己最高只能排進前十,甚至前三都不敢想。
因為前面有人比自己走的要遠的多
就是眼前這兩個人。
牧弘掀起衣擺,便坐在了他身邊,淡笑道“關于那個天罪之人?”
他看了牧弘一眼,有些無奈的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的這個消息后,我也清楚了師父為什么對你刮目相看,原來你身上擔負著這么大的重任。”牧弘輕笑道。
袁柯眼神有些清淡,沒好氣看了他一眼“師兄,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牧弘溫和的看向他,輕聲道“其實,很多事情就算自己在抗拒,到最后該是你的還是你的。”
“師父和相莊的事情,我知道肯定沒有你多。也知道你身上的壓力很重。但是師弟,你不是那種躲避壓力的人,這么多年,那次的事情你不都是完美的解決的?相信自己。”牧弘的語氣像是在教導。
袁柯聽著很用心,面對牧弘的話,他一直都很虛心的聽著。
聽見他話,袁柯便感覺額頭有些發(fā)緊。
“如果”袁柯聲音有些綿綿悠長,抬頭看著滿天繁星的夜空“那壓力是要你和這天來一次死活的爭斗,又該如何呢?”
順著袁柯的視線,看向著天空,牧弘那溫和的臉色緩緩平靜了下來“那還真的是一場苦戰(zhàn)。”
袁柯緊緊抿了抿嘴“相莊干涉了我的命運,又額外給了我很多。他沒有明白,但我能猜到,那是羈絆。”
“牽扯住的責任,以及那些我不舍的東西。從最開始他收養(yǎng)我,讓我熟悉那二十幾個人,而后讓我去道宗,結交師兄,這一路上我又碰見了很多人。”
“這么多人站在了我背后。我就不能在任意妄為的去做。”袁柯白質的臉龐頗為沉靜,望著那明亮的月亮,語氣有些冷淡“相莊和白恒想要把我綁在大陸,和天一爭。”
“他們知道,我不想讓你們死,那只能由我出生入死。”
牧弘聽得很安靜,回頭看著那邊的狼和鹿,徐徐道來“師弟的路應該是什么樣的?”
遠處的竇章和古戈聽著那邊的談話,便想到在那座城外,相莊和白恒跟他的談話。
讓他們感到了壓力。
竇章穿著那件已經(jīng)干凈的衣服,將頭發(fā)扎在腦后,俊朗無比的臉頰,曾經(jīng)的側臉如同刀削的一樣平整,淡聲道“我們今后的路又該如何的?”
“如果和袁柯一直在一起,怕是我們也需要對上這天。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真假,但聽著還是很激動的。”古戈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竇章聞聲也笑了一下,但沉默了起來。
袁柯無趣的道“聽相莊,如果不是他干澀我的命運,我應該會殺掉天選之人,也殺掉對天不滿的人,這樣整個大陸對于天而言,就平靜了許多。”
“無論怎么做,我這輩子都不會消停的。”袁柯淡笑一聲。
牧弘眨著眼,看著眼前的黑暗,許久后,他輕聲道“師弟,能看見前面是什么嗎?”
袁柯放下視線,望著一望無際的黑暗,淡聲道“沙漠。”
“你之所以知道那是沙漠,是因為你從那邊走過來的。如果你沒走過,你又能知道那邊是什么嗎?”牧弘輕笑一聲。
“沒去過,沒做過,對你來就是未知的。也是有無限的可能性。也許這黑暗的那邊是一片原野,有上萬匹馬兒在奔跑,也或許有上萬只牛羊,在高山里吃草。也或者,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未知便存在無限可能。天很大,但人的心更大。”牧弘含笑望著袁柯“就看你怎么做。”
罷,拍了拍他的肩膀,牧弘便轉身離開了這里,獨有袁柯一個人留在這里,看著那漆黑無邊的黑暗,還有那已知的一片沙漠。
這夜里對袁柯而言注定是無眠的,第二天清晨的時候。
竇章從牧弘那里弄到幾十塊型的晶石,而后在這片土地上,仔細的邁了起來。
最后用自己的陣法鏈接,而后在識海中,連通了某一處。
米兒在遠處迷茫的看著,很是不解。
問向牧弘道“他這是在干什么?”
“準備后路。”牧弘極為涵養(yǎng)的回道。
笑容笑起來,令米兒的臉頰微紅。
當草地上的金光逐漸形成了圖案,竇章緩緩松了口氣。
“竇少爺?shù)膶﹃嚪ǖ念I悟,實在是趕超前人啊。”牧弘較為認同點了點頭。
竇章有些無力的嘆了一聲“您就別對我笑了,一年時間就到了點睛境,讓我們這些修陣的人感覺很沒用的”
牧弘輕步走上前去,微笑道“那不一樣,我修的只是境界,而你是感悟陣法的真諦。單憑陣法的點,就能隔著幾千萬里鏈接過去。光憑這一點,無人能及。”
讓牧弘夸了一些,還是令竇章感到很高興的。
所以那笑容也笑了出來,呵呵的樣子像是一個二傻子。
“的也是。但也多虧了這扇子的幫忙,要不然,也不能這么順利。”
竇章無恥的領了牧弘的贊揚,但隨后,古戈不知從那走了過來,諷刺道“看你那樣子,就像出門幫家里撿到了一個鴨蛋,那樣沾沾自喜。”
此聲罷,竇章頓時冷眼看了過去。
古戈輕哼了一聲。
袁柯晃著脖子,沖森林里走了出來,輕步走到牧弘身邊,輕聲道“師兄,我們該走了。”
此聲罷,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牧弘輕笑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們去?”
“不用”袁柯緩聲道“那片黑暗的世界,還是我一個人去走走。你呢,有時間就用這個白癡建的傳送陣,去廷洲城看看,容容可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提到這個名字,牧弘感到了一些緊張
笑了笑點了點頭。
袁柯看他的樣子,輕嘆了一聲,而后摟著他的脖子,聲道“師兄,真不是我你。人家姑娘那么主動了,你又在這扭扭捏捏的。”
“我可是見過師娘出手,她要知道你竟然這樣,肯定一拳給你打墻里,摳都摳不出來。”
牧弘抓了抓頭“我會自己想想的。”
袁柯松開了他的脖子,攤了攤手。
“師兄,你想用環(huán)境去占領大陸,但憑借如今這不過十里地的森林,應該很難吧?”
袁柯用腳尖點了點頭這松軟的地面。
牧弘微笑道“現(xiàn)在還不急,等你們去了炎島回來時,我也應該準備好了。到時候一定讓你大吃一驚的。”
看著牧弘此時自信滿滿的樣子,袁柯很想象他的大吃一驚,那一定會讓自己吃很大的一驚。
便真誠的點了點頭“我相信師兄的大吃一驚,一定會把我下巴驚掉的。”
四人離開了,根據(jù)牧弘的指引,他們穿過森林的另一面,騎著駱駝,以及那匹拘謹?shù)拇蠛隈R。
向著沙漠深處走去。
袁柯騎在馬上,看著金色的沙漠,以及那酷熱的太陽。
他腦海里還響起昨夜牧弘跟他的話。
雙手攥著馬鬃,眼神逐漸深邃“那里也是未知,但有什么可能性”
他們的水帶的相當充足。而且據(jù)牧弘,從這里到炎島,也不過三百公里。
以他們駱駝和馬匹,一定能走到那里。
米兒輕輕咬著嘴唇,瞇著眼睛望著那沙子的地平線道“父親,您的愿望我終于幫您實現(xiàn)了。”
三天后的烈日炎炎,四人熱的已經(jīng)脫掉了自己衣服。
米兒也只剩下一件類似薄軟甲的護胸,漏出鎖骨和肚臍,包裹著右面的肩膀。
她穿著薄薄的九分褲,踩著皮靴。
頭發(fā)扎在腦后,蕎麥色的皮膚充滿著淡淡的誘惑。
四人站在一片山谷上面,望著下面的一幕,四人如負重擔,但接著也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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