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下,這四個字帶著怎樣的分量。
星空漫漫,如一層一層的紗巾掛在天空。
牧弘聞聲,便感覺肩上一沉。
對此,他沒有什么。
只是也沒有答應他們什么。
因為自己不可能堅持,也沒有實力和膽子去堅持。
臉上平靜了下來。
冬陽看了一眼常年,二人都知道這件事兒的壓力。
但現如今的赤芒大陸上,只有牧弘實力是最高的。
就算是現在的他們倆都不是牧弘的對手。
四人立于這個院,平靜無比。
周圍的蟲鳴聲有些吵。
牧弘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頭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師弟還沒有回來,我會站在第一位。”
二人沉著的點了點頭“我們會跟在你的身后。”
二人并沒有在此多停留,便離開了。
唐容在一旁聽了很多,悄悄伸出手,拉住了牧弘的衣袖,顯得鳥依人一些。
牧弘長嘆了一聲,抬頭望著這片夜空,那明亮如寶石的光彩,此時像是一個個懸在他腦袋上冰冷的石頭。
不定什么時候會落下來,將自己砸死。
將整個赤芒大陸的人砸死。
望空思明生,牧弘在這夜里長嘆了一聲。
牧弘就是一個認真,開朗,智慧的男人。
對于那些遠大的抱負他不在意,因為自己的道是沒有先例的。
所以修行上很是刻苦。
一心撲在這上面。
如今怕是要抵抗天,就算前有袁柯在做,但真的換做是自己,怕沒有自己的師弟做的那么好。
一夜的時間稍縱即逝。
想事情的時候,時間流走的速度,竟然是那么的快,令人回味過來,仿佛如同穿了一般。
清晨之時,天空的光芒,劃過地平線。
牧弘坐在屋前的門檻上,身邊趴著唐容。
令人依靠在門邊上。
山中的清晨往往有些涼,風掠過,牧弘揉了揉唐容那張可愛無比娃娃臉,輕柔道“我們去找唐前輩。”
唐容張開那眼睛,絲毫沒有稀松之態,倒像是眨眼睜開后的清澈。
“父親應該會很高興你去的。”唐容抿嘴微笑了一聲。
當二人走進這個村子的時候。
看著那不足三百戶的煙筒冒著炊煙。
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靜,自由。
沒錯,就是自由,這里沒有那些勾心斗角,沒有互相之間看不順眼,也沒有階級之分。
村子并不大,只有一條主道。
但沿路看來,這些人的臉上都有些笑容,很開心。
而因為什么開心,牧弘不知道。
不過看著那揚起的嘴角,牧弘不知不覺的也笑了起來。
這里讓牧弘感覺到了輕松,就像是在那混濁的水里,真好有一個干凈無比的棲息地。
唐容帶著他來到村子的最里面。
有一個院,打理的很干凈和整潔。
房子不大,住一個人還是夠的。
兩人站在門口往里看了看。
唐容便迫不及待的沖進了房間里。
隨后,只聽一個男子無奈道“你怎么又回來了。家里的雞都殺了,實在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吃了。”
“那是鍋鏟子,又不是燒火棍,燥坑里的柴要用燒火棍,不是鍋鏟子。鍋鏟子那是我用了很大心力自己弄得,你可別給我弄懷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就那幾個碗你要是給我摔了,我就打你屁股,你信不信?”
“好吧,我不敢,你先把碗放下”
聽見里面那瑣碎的事情,牧弘站在那里笑了起來。
這時,他身后來了幾個老農,有人拿著繩子,有人拿著刀子。
走來后,便喊道“喂~老唐,去后山打獵,加你一個啊?”
“打獵?”著,人便走了出去。
第一看便看見牧弘站在那里。
頓時一愣,而后笑了笑“算了,你們去吧,今天女兒和女婿來看我,就不跟你去了。”
唐駱穿布衣布褲,看著很簡樸,中年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冷漠,而是柔和。
笑容也是那么的友好。
聽見他的回答,幾個老農便搖頭離開了。
唐駱將手上的臟東西,在身上胡亂擦了擦“來來來你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有些簡陋,不要介意啊。”
著,拉著牧弘的胳膊走了進去。
牧弘搖了搖頭“我很羨慕唐先生的自在。”
對此,唐駱臉色故意一扳“現在還叫什么唐先生。我們都一家人,以前的稱呼就算了。在這里,你也不是道宗的天才,我也不是那個破組織的領導。”
“嘿嘿算你來的正好,鍋里燉著我昨天沖后山抓來的大魚,味道肯定很鮮。”
著,兩人進了屋。
屋中的鍋靠著門邊,在里面就是簡單的四方桌和桌椅。
唐容正坐在椅子上,玩著手里的碗。
看那晃蕩的幅度,怕是隨時都有可能掉在地上。
唐駱看過去,緊忙上前,將其奪了過來“你這丫頭,在外這么多年,一點穩重都沒有,也不知道牧弘受不受得了你。”
“要你管,我可是你女兒,你瞅瞅你,我回來這么多次,每一次對我都不滿意,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唐容噘著嘴望著他。
唐駱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而后望向牧弘,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下“知道你們都很忙,忙得都不可能來我這。今天是為了什么呢?”
牧弘聞聲,而后整理了一下衣袍,對著唐駱行了大禮“自從和容容在一起,就沒有在來看過伯父,實在愧疚,今日特意來請罪。”
牧弘的正式,讓唐駱也不能拿著玩笑的心態面對。
雙手將其扶起,沉聲道“整個大陸都落在你們的身上,哪有什么罪。”
“應該是我們感謝你們才對。”
兩人了幾句后,鍋中的蒸汽緩緩冒出,沒多久不屋里就霧氣繚繞起來。
唐駱用力一個大碗將那乳白色的魚湯盛在碗里,放在桌子上。
三人坐下,這家算是圓滿了。
飯桌上,三人都沒有大陸如何如何,到是講了很多的趣事兒。
當大碗中的魚湯干凈后,牧弘看了一眼他,緩聲道“今日來其實心中有些疑惑,或者有些壓力,想要找一個前輩一。”
唐駱聞聲,臉色一怔。
如果按照修行而言,唐駱的境界那是在牧弘身后不知幾百萬公里遠。
如果是大陸的地位,現如今,自己也趕不上牧弘在大陸的重要性。
而唯一能讓他稱之為前輩,怕是自己活了這么年的緣故吧,
“其實我覺得秋陽前輩更加適合”唐駱緩聲道。
牧弘搖了搖頭“師娘確實有很多的經驗,但她沒有在師父和相莊之間,也不知道這么多年大陸的真正秘密。而其中,伯父承載著多大的壓力,他們也是不知道的。”
牧弘提到這件事兒,唐駱面容平靜了下來。
唐駱長嘆了一聲“兩位宗主其實很早就知道未來會有這么一天,我在中間,其實也不只是我們這一代,在往上的眾多世代之中,都跟隨兩位宗主的腳步。”
“身處其中的壓力是很恐怖的,因為你要瞞著身邊所有人,去給天宗做事兒,稍有差池,大陸所有人都會怨恨你們。”
“但那是該做的,所以就做了。”
完最后一句話,牧弘有些觸動。
微微低著頭,看著那白碗,仿佛能看見自己的倒影一樣。
“也許師弟一直都在這么做的。他知道他要做的,所以一直勇往直前,從來不退縮也不屈服。”牧弘嘴里的師弟,唐駱還是知道。
也是刻骨銘心的。
不由問道“相傳,袁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大陸上。不知道他現在是”
“在修行,師弟一直沒有停下。而我現在對自己有些懷疑,實在是慚愧。師弟原來一直都走在我的前面。”牧弘苦笑了一聲。
牧弘一直把白恒的話放在心里,也知道自己當初的承諾,所以,他一直在遵守。
當年的對話,讓牧弘一直這么堅持做下去。
那次在道門的時候,白恒,將來如果發生什么事,一定要保你師弟周,就算判出道宗。
牧弘思緒了一會兒,就答應了。
牧弘也過,袁柯是我的師弟,我是他的師兄。師兄保護師弟是應該的。
牧弘有些完美,但他面對天的時候還是疑惑了。
也認知到自己并沒有袁柯那股子狠勁兒。
他知道現在袁柯在干什么,而自己又在干什么?
牧弘沉默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
“伯父,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近日怕是沒有空在來看您了。”牧弘緩聲道。
唐駱的深沉的嘆了一聲“外面的世界是你們的。而你們要做的事情,定然會寫在歷史長河之中,也是最濃郁的一筆。”
“去吧,我在這等你們劃開天空,再來看我。”
牧弘點了點頭,便扭頭離開了。
唐容看了他一眼,快速道“老頭,要照顧好身體,組織的人一直在這村子外面,有事跟他們一聲。”
“還有,這里是母親的家,你一定要守好了。”
罷,便緊跟著牧弘離開了。
唐駱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有些惆悵。
嘆了一聲,便開始收拾碗筷了。
牧弘兩人轉瞬之間便回到了道宗。
唐容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二人大步走向那竹林,見到了秋陽。
秋陽穿著一身花裙,那是果送給她的。
看著牧弘那急匆匆的樣子“什么事兒?”
“我要出去一趟。前來和師娘打聲招呼。”牧弘緩聲道。
“要去哪?”秋陽不以為然的弄著屋前的花朵。
手中有個巧的噴壺,像是要澆花的樣子。
牧弘沉默了一會兒“我要去東邊。”
秋陽面容微微一怔,唐容也是一愣。
“東炎?那里墨家已經看管,沒有必要再去。”秋陽慢悠悠的道。
“不是,是再東!”牧弘緩聲道。
此聲罷,秋陽手中一顛,那壺中的水都灑出來一些。
“那里壓力很大,無數的樹木已經死亡,就連沙子到最后都沒有了,你還去那干什么?”秋陽眉間微微蹙起。
牧弘沉默了一會兒“天要將大陸變成暗無天日的世界。師弟在和別的天戰斗,所有人都在努力,而我對天而言還有些恐懼,所以我要去最近天的地方,看著它也看著它。”
“你確定了?”秋陽望著他緩聲道。
牧弘吸了一口氣,而后鄭重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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