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12月30日,褐色塔樓密道內部
等到黑暗的密道里只剩下‘顏慕恒’一個人到時候,他蹲下身體,開始查看地上少女‘尸體’的狀況,這個本是一具還沒有死亡的‘尸體’,不是‘顏慕恒’下的手,但他知道,這個小姑娘與詭譎屋的過去毫無關系。
越是沒有關系的人,就越是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在刑警和偵探努力探查這棟房子秘密的這段時間里,兇手也會抓緊時間行動起來,畢竟這關系到財富和未來,是絕對不可以拱手讓人的。
看著少女俯趴著的身體,‘顏慕恒’想起了曾經的過去,那是他無法言喻的,讓人悲傷的童年。
地上的人名字叫做孟琪兒,第一天到達詭譎屋的時候,到現在為止,顏慕恒只在餐館里見過她一次,那么青春活潑,雖然有一點任性,感覺不像他那些同伴所說的那樣,令人厭煩。
伸手撫摸少女緊貼在后腦勺上的頭發,烏黑色的發絲觸感柔軟,顏慕恒低垂的眼眸下似乎有晶瑩閃現。當年,你有一個如此活潑美麗的少女,被鎖閉在這棟屋子里面,成為那些不勞而獲者的搖錢樹。
他們這些孩子,這些從15年前走過來的孩子,早就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
想到這些,‘顏慕恒’總是很難過,為怖怖、舒雪,也為西西和孟琪兒難過。
‘顏慕恒’有些害怕,自從回到這個家以后,就在那幽暗森林里的另一個自己越來越不安分了,他本可以安靜的在戶外保護西西,不參與這房子里的任何事情,本可以真真正正的幫刑警一回,把當年安澤做的所有一切事情都弄明白。
然后,他還可以把小于找回來,那個廚娘婆婆當了于恒二十幾年的母親,但是于恒并不是一個人,過去的小于不知去向,而他代替小于的角色,成為了于恒。
大家總以為他甘心接受這個角色所帶來的束縛,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留下只是為了找到小于,找到曾經的愛,找到那個同演員先生有幾分相似的精致的人。
‘這一次,我可真的是麻煩了,管家先生死了,我又因為那家伙的控制做出了不應該做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再有人死亡,我得把孟琪兒帶出去!
在心里下定決心,顏慕恒想要去抱起孟琪兒的身體……
“小恒,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跟著他們到這座山上來嗎?我明明被淘汰了,可卻要強顏歡笑跟著他們來這里,你知道原因嗎?”
就在‘顏慕恒’雙手即將要接觸到少女身體的時候,地上的少女突然之間開口說道。她的聲音清晰有力,完全不像是一個受重傷者在說話。
‘顏慕恒’愣了一下,隨即看到少女正在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她繼續說:“幾年前,我就開始做著同樣的夢,每一個夢都那么真實,甚至比現實生活還要真實。在夢中,我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小家,和一對衣服和手都臟兮兮的中年男女,他們一看這是常年做苦力養家的人。”
“在他們的膝下,還有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姑娘在夢中時常盯著我看,眼睛一眨不眨的。我本來以為,這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但是,做夢的次數多了,我就開始注意那個小姑娘的臉,無論是五官還是臉型,都與我自己小時候非常相像!
“這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雖然我的父母很有錢,但是他們常年在外工作,又一直逼著我到處搬家,我跟他們根本就談不上有多少感情。漸漸的,我越來越相信夢中的小女孩就是我的親人,我開始每天,每天仔細分析夢中見到的場景。”
“思考開始讓我頭痛,而且越演越烈,每當太陽穴抽抽的時候,我就會忍不住睡著,然后不是亢長的夢境,就是走進了陰森森的幽暗森林之中,見到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我性格與現實真的完全不同,她冷酷、自私,只想要離開幽暗森林,永遠控制我的大腦。所以每次,我都會在夢中和他激烈爭吵,可是當她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就不得不妥協了。”
“所以,我變成她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一長,當她出現的時候,就會用我的筆記本寫留言給我,每一次留言,都會寫下一點點關于詭譎屋的事情,真讓我對詭譎屋越來越感興趣,我想,或許我也是詭譎屋中的一分子。這里才是我朝思暮想的,有親人陪伴的家。”
“于是借著這次機會,我提議大家的戴宗山來游玩,帶大家到半山腰看雪也是我提出來的,那幫家伙一個都沒有懷疑,真的很可笑,明明平時都對我不屑一顧,現在居然全都一個一個那么信任我!
“可我并非有什么計劃,我只是想看看詭譎屋而已!泵乡鲀阂贿呎f,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她身體下面還在滴落著鮮血,大片大片的鮮血。
‘顏慕恒’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孟琪兒鮮血問道:“你,這些血跡從哪里弄來的?”
“是她給我的……”孟琪兒說道。
“是誰給你的?在哪里給你的?是不是餐館里那些雞的血?”
可是,問題太多了,孟琪兒已經來不及回答,因為事情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生了變故,不僅‘顏慕恒’沒有料到,就連孟琪兒自己也始料不及,她即將成為一具真正的尸體,成為某個人用來陷害刑警的工具。
——
這里所說的顏慕恒和舒雪之所以都要用上單引號,是因為他們既是存在于我們眼前的人,也是一直隱藏在幽暗森林陰影中的人。包括孟琪兒和西西,這些從外圍上到詭譎屋做客的年輕人,都有著自己悲傷的回憶,都在尋求著屬于自己的真相。
另外,還是要說一些偏離正題的話。在兇手周密的殺人計劃中,他自己一個人是沒有辦法代替很多人出現的,有時候是指沒有辦法親手去殺死所有的人。但是,欺騙和利用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為難之處就在于用什么方法來欺騙和利用?出于什么樣的目的?想要得到什么樣的結果?
如果兇手想要借刀殺人,那他就要拼命想辦法激發人心中的仇恨、妒忌、貪婪等等所有不好的情緒。如果兇手并非想要借刀殺人,只是想離間目標之間的信任感,那么他所要做的反而更加費時費力,承擔的風險也更大。
在這里,我只是簡單說一下。所謂存在,很多時候都是以不存在并行的;所謂代替,則可以分為兩種:第一種是通過自身實現轉換,這大多數時候取決于兇手的欺騙手段是否高明?也會取決于目標本身的一些特殊情況。
第二種是兇手與目標之間的轉換,這種代替,在非必要的時候,真兇不會選擇去使用,因為它會讓殺人者頻繁出現于偵探的眼前。而殺人者出現的次數越多,就越會露出破綻。還是那句話,人不是神,再聰明的人你都不能指望他做到十全十美。
最好的銷售與目標之間的轉換,你就是最完美的代替,就是所謂的‘拋擲皮球’,大家可以想見,在人類和寵物一起玩的時候,人類會膠皮球拋出,讓寵物撿回來,最后皮球自然會回到自己手中。這皮球就是罪惡,而寵物就是欺騙的渠道,人類自己呢?當身體里的黑影順利離開之后,便會成為在零時被送上絞架的‘兇手’。
所以,雖然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利用代替的手法來解決案件,但這種代替并非實際意義上的,所謂個人與個人之間的互換,或者個人與多人之間的互換。不,絕對不是這樣的。代替有時候只要存在于目標或者刑警的思維之中就可以了,以無形來做到有形才是最好的欺騙手段!不是嗎?
——
“是誰給你的?在哪里給你的?是不是餐館里那些雞的血?”
‘顏慕恒’的問話讓孟琪兒產生了疑惑,她剛要開口回答,這個男人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明明知道那些事的,為什么還要問呢?疑惑讓孟琪兒抬頭看向眼前臉上貼著刀疤的男人。
想起之前某個人對自己所說的話,孟琪兒抬起手來,想要揭去那條可怕的刀疤,看一看,刀疤底下的真面目是什么樣的?
朝上看的事情讓她忽略了下面面臨的危險,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對準的孟琪兒的肚子,就在他的手機將要接觸到‘顏慕恒’臉部的時候,刀尖隱沒如她的肚子,讓她的手猛然之間停留在半空中,如同定格的照片一樣。
孟琪兒無意之中說出的語句,把真正的顏慕恒送回了幽暗森林之中,而現在在她眼前的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心只想要找回愛人和財富的冷酷者。
當少女的身體慢慢彎下去的時候,‘顏慕恒’的嘴角卻漸漸向上揚起。他同樣沒想到,在無意之中被奪走的身體控制權,居然在這種狀況下重新回歸。
現在,刑警先生已經沖向他們設下的陷阱,‘顏慕恒’必須讓受傷的孟琪兒按原計劃與他相遇,所以,‘顏慕恒’輕拍著孟琪兒的臉頰,故意說:“你已經不可能再見到刑警先生了,他和他的老婆會一起掉入我們的陷阱,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在這里等死!
說完,‘顏慕恒’站起身來,他拋下還沒有弄清楚真相的少女,走向那剛剛將刑警拉進來的地方,當活動墻壁再次打開的時候,‘顏慕恒’回頭看了一眼,孟琪兒正趴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
這一刀要不了她的命,只要小姑娘稍微堅強一點,她就可以走出密道去找刑警先生,也許,她就會看到‘舒雪’正在對刑警們下手,這可是出賣舒雪的最好機會,‘顏慕恒’料定,提供孟琪兒雞血的人一定是‘舒雪’。
刑警們正在為褐色塔樓里的血屋之謎煩惱,倒是,舒雪無論怎樣都無法脫離干系,說不定就會被刑警以案件嫌疑人的身份暫時囚禁起來,這是‘顏慕恒’最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耳朵邊上聽著痛苦的呻吟聲,和衣料摩擦地面的聲音,‘顏慕恒’消失在墻壁外面。剛剛與溫暖空氣接觸過的身體,一下子投入進寒冷冰封的戶外,他感覺渾身就像刀割一樣,但是這一切必須忍受。
雙手攀上凍僵的懸梯繩索,‘顏慕恒’已經塔樓上面的人唯一的小門爬去,他要再次回到溫暖的房間里,將惲夜遙帶走。
惲夜遙不管是外表還是行為,總是讓他聯想起過去自己深愛著的人。那個人在‘顏慕恒’眼中是唯一不可代替的存在,惲夜遙和他還是有一些差別的。也許是‘顏慕恒’太過于想念了,才會忽略掉這些差別。
‘顏慕恒’一邊向上攀爬,一邊努力讓自己的思維集中起來,不去想渾身上下的寒冷和疼痛,手腳也運動得越來越麻利。他雖然沒有刑警先生的武力值,但相較一般人而言,也不是一個弱者,他有信心自己可以制服惲夜遙對達到目的。
——
黑暗通道在向前不斷延伸,‘舒雪’覺得今天要走的路特別長,她的手好不容易接觸到通道盡頭,感覺可以松一口氣的時候,頭疼就像炸裂一樣鋪展開來。幾乎每一個灰色腦細胞都在叫囂著,都在表達著無法忍受的疼痛。
‘舒雪’沒有想到,藏在她身體里的那個‘人’會不斷做出反擊,現在弄到進退兩難的地步。但是,她絕不能再次被奪走意識,那樣就會再做一次傷害刑警的事情,也會稱了‘顏慕恒’的心意。
控制著自己的大腦,‘舒雪’腳步踉蹌沖出了褐色塔樓的密道,打開大門之后沒有風雪,只有另一條更加幽深亢長的通道,除了周圍墻壁的顏色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改變。
‘舒雪’繼續向前,她首先走進一間空蕩蕩的房間,環顧四周之后,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她沒有停留,立刻捂著頭部離開了房間,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比剛才更焦慮了。
跑過很長一段樓道之后,‘舒雪’進入了第二間房間,那里有同客房里一樣的破舊衣柜,‘舒雪’一頭鉆進衣柜之中,藏在里面,卻沒有通過暗門到對面的房間去,他在等待,等待樓上的人帶著昏迷的演員先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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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為止,藏在陰影中的永恒之新篇章,都在回溯12月30日下午,謝云蒙發現通往鐘樓的道路之后,從褐色塔樓外圍的旋梯上第一次進入塔樓密道時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從外圍進來的顏慕恒和文曼曼,顏慕恒堅持說當時的文曼曼就是舒雪,而且是舒雪主動找到他幫忙的。但這兩個人實際上已經不是一開始的他們了,也就是說,他們的第二種人格首次擺在了刑警先生面前。
當時,謝云蒙和惲夜遙都還沒有想到這一層,所以很輕易就被他們騙過去了。由此或許可以證明,舒雪和文曼曼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這與文曼曼自己講的故事,還有王姐和文玉雅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有沖突的地方。
所以舒雪和文曼曼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還要等之后更多的線索來證明。孟琪兒表面上與詭譎屋沒有任何關系,但我們從她自己的言語中可以聽出,她或許也是當年被販賣的兒童之一,只是她的命運比其他人要幸運一些,養父母的經濟狀況良好,使她生活安逸富足。
‘顏慕恒’捅了他一刀,目的是為了讓她去當舒雪襲擊刑警的目擊者,但我們知道,這個目的最終沒有達成,孟琪兒死在了謝云蒙面前,被墻壁里的骷髏捅破咽喉,一命嗚呼。這樣一來,我們還是很難判斷,詭譎屋中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那么,孟琪兒真的就這樣白死了嗎?顏慕恒和舒雪,他們所表現出來的第二人格,真的就如同之前敘述的那樣冷酷,會為了各自的目的不擇手段嗎?
無論結局如何,陽光一定會逐漸照亮陰影,當陰影退開的時候,真正的永恒之心就會呈現在我們面前,而兇手最終也將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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