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夜遙對兇殺房間里的床頭柜,大床上的鮮血和被褥的顏色,以及房間里唯一的衣柜都一一進(jìn)行獨立研究,只有依靠這幾樣?xùn)|西才能得到進(jìn)入秘密入口的線索。
為什么褐色和藍(lán)色塔樓要設(shè)計成盤旋向上的圓形樓梯?大家可以稍微思考一下,我們常見的小區(qū)住房每個樓層一般都是長方形的,一個樓層有三戶人家,由于設(shè)計的限制,每戶人家之間的墻壁基本上都很薄,也就是沒有多余的空間。
而旋轉(zhuǎn)向上,或者向下的房間不同,首先,沒有所謂的樓層平臺,房間外面直接就是樓梯,其次,無論如何旋轉(zhuǎn),所有的房間始終在同一面墻壁上。
大家會發(fā)現(xiàn)這面墻壁被最大限度的拉長了,就算一個塔樓總共有11個房間,每一圈有3到4個房間,它們之間的間距也會非常大,房間與房間之間最起碼會空出來十來平米的空間,也就是普通人家一個小房間的位置。
把那些隱藏空間打通,無論是安裝樓梯,還是額外的房間都不會有人知道。假設(shè),我們之前的推理是正確的,褐色塔樓和藍(lán)色塔樓確實都與主屋鑲嵌在一起,當(dāng)然這也是雙開門秘密的關(guān)鍵點。
那么,主屋二樓和三樓肯定就是建造在這幾棟房子的夾縫之間的。所剩下的問題就是入口。以這種狀態(tài)來說的話,務(wù)必每一個表面房間都會有進(jìn)入隱藏房間的秘密入口,就像是一對一的套環(huán)一樣。
現(xiàn)在先不管藍(lán)色塔樓那邊,褐色塔樓房間里的隱藏入口應(yīng)該在哪里呢?其實,柳航剛剛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我們說明了這個問題。
他大致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地面、大床、桌椅這些都不可能成為入口的載體,墻壁上應(yīng)該沒有特殊之處,也沒有覆蓋墻紙。那么唯一的入口就只可能在衣柜里。
我描述的衣柜狀態(tài)是:看上去很陳舊,很臟,讓人不愿意把衣服掛在里面,甚至不愿意去使用。而其他桌椅卻非常干凈,床上的被褥也不廉價,這只能說明詭譎屋的主人不愿意有人使用客房里的衣柜。
還有一個可以變相證明這一點的因素是,主人許多年以來都處于隱居狀態(tài),不愿與人交往,這樣不是能夠最大程度減少進(jìn)入詭譎屋的陌生人嗎?
至于,幾位家人的房間,都在藍(lán)色塔樓,他們房間之中是否有特殊的地方,這就是以后的問題了。
他必須冷靜下來,好好分析判斷一下。有時間通過這里在塔樓和主屋之間行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首先就是意見失蹤很久的連帆。
說所有的事情是從連帆身上開始的也不為過,是他的房間先發(fā)生失蹤事件,到現(xiàn)在,當(dāng)時失蹤的是誰都還不知道,所有的證人都只是聽到了響動,根本沒有正面看到過人。
如果連帆本來就知道每個房間都有暗門的話,失蹤者是否存在就要打一個問號了。他可以通過衣柜的門來回行動,一個人扮演自己和神秘人兩種身份,根本不用擔(dān)心有誰會懷疑。因為本身早晨5點鐘左右起床的人就少之又少。
除了連帆之外,秦森、陸浩宇與褐色塔樓最上面三個房間里的人都有行動的可能性,畢竟發(fā)現(xiàn)暗門之后,等于就是將塔樓里所有的房間都連通了起來,只要手里有鑰匙,誰也不能保證行動的人是誰!包括藍(lán)色塔樓的女生和這個家里的人也一樣。
‘唉!這樣一來,反倒越來越復(fù)雜了,真是難辦啊!’惲夜遙叉著腰,離開那扇房門口,打開了樓道頂部的小門準(zhǔn)備離開。
可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門縫開啟的瞬間居然有一大片東西跟著把手一起撕了下來。惲夜遙定神凝視,原來是墻上的藍(lán)色墻紙。
‘這里鋪的是墻紙嗎?’惲夜遙表示很驚愕,因為墻壁的枝干和觸感完全與隔壁樓道一模一樣。他以為這里也是涂上去的藍(lán)漆。
墻紙被撕去之后,惲夜遙才發(fā)現(xiàn),小門邊上隱藏的秘密:一具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軟組織的白骨赫然被人鑲嵌在藍(lán)色水泥墻內(nèi)部,只露出一雙黑洞洞的眼眶,好像是暗夜中的惡鬼一樣。
惲夜遙差點驚叫出聲,與此同時,意想不到的事情接踵而至,好像都準(zhǔn)備好在這一刻發(fā)生了一樣,從樓道最后一扇房門和已經(jīng)被打開的頂部小門里面,同時沖出來兩個人,撲向演員。
這個時候,枚小小也有些糊涂了,她瞇起眼睛,湊近惲夜遙耳邊說了一點什么,然后迅速站直身體,繼續(xù)說:“這件事我會回去問顏慕恒的,現(xiàn)在必須先解決地上的人還有墻壁里那具骷髏的問題!
“西西在哪里?”
“西西已經(jīng)送到小蒙身邊了,之前我出來的時候,沒有來的及和顏慕恒溝通,所以他現(xiàn)在一定在火急火燎地尋找西西,因此……”
“他很擔(dān)心你!”
“什么?”小小差點被惲夜遙的話噎住,不明就里詢問道:“你又在想什么東西?”
“顏慕恒更加擔(dān)心你!小小,你不用再回去問小恒了,他的事情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外面的小蒙是不是抹掉了所有人家雪地上出入的痕跡,然后躲在其中一家之內(nèi),當(dāng)時,你和小恒是知道的吧!”
“我覺得沒有痕跡,不用去調(diào)查,你們雖然反對,但也沒有做出任何相應(yīng)的行動。我真是笨,居然沒有看出來!
“是,但食品倉庫里的事情確實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毙⌒±侠蠈崒嵒卮,不過那雙屬于女警的眼眸依舊帶著凌厲和疑惑盯著惲夜遙。
地上的人此刻完全被他們兩個忽略了過去,惲夜遙繼續(xù)說:“小恒不是小恒,小蒙也不是小蒙,而你同我一樣至始至終都被他們兩個騙了,下次記得好好教訓(xùn)那個扮演你男朋友的人!”
“哎?!”小小想要繼續(xù)問下去,卻突然之間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原來是地上的人居然跌跌撞撞地正在向樓下逃跑。小小來不及停留,對著惲夜遙吼了一句:“你先調(diào)查骷髏的事,我去追,他一定是想要通知同伙!”
“你小心啊……我先去通知小恒!”
“通知他沒用的,他只是個配合者!”小小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然后和腳步聲一起變得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為止。
喬克力一溜煙跑出屋子,可以聽到他向塔樓下面沖下去的腳步聲,房間里瞬間只剩下王姐和惲夜遙兩個清醒的人,惲夜遙并沒有指揮正在緊張看著他的王姐,而是直接自己走向了老板娘。
“王姐,”惲夜遙一邊走一邊說:“你看好怖怖就行了,老板娘交給我,等我們出去之后,記得鎖好門!
“可是,老板娘這個樣子我很擔(dān)心,要是再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話……”王姐欲言又止,她的手指在膝蓋上不停抓握著,交疊在一起。眼神也顯得很慌亂,一會兒看看地上的怖怖,一會兒又看看床上的年輕男人。
王姐奇怪的表現(xiàn)引起了惲夜遙的注意,他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我?”
“那個……我剛才聽到老板娘嘟囔的話了!蓖踅悛q豫再三還是對惲夜遙說了實話;“老板娘好像在說‘小雪’,說了很多遍的樣子……因為我這邊離得近,所以也就隱隱約約聽見了。”
“你確定是小雪?”惲夜遙重復(fù)了一遍。
王姐低下頭,目光只盯著自己的手,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我好像聽見了,好像她做了什么,我沒有看清楚,那個,手……舒雪……啊!對了,她還提起了完整的名字‘舒雪’。”
這些話雖然能夠聽得懂,但是明顯有些前言不搭后語,惲夜遙的疑惑越來越濃重了,他轉(zhuǎn)身開始走向王姐身邊。這個時候,喬克力已經(jīng)出去有兩三分鐘的時間,大概越過還是塔樓頂部,快要到達(dá)鐘樓的樣子。
惲夜遙歪著頭,仔細(xì)看王姐緊握在一起的雙手,然后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問:“你剛才有沒有見到小恒?”
“什么?”王姐瞬間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又把自己的表情藏了起來,而且可以看出來,喬克力出去之后,她就變得異常緊張,似乎前后是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也就是說,鐘樓的主體部分只到褐色塔樓一半左右的地方,而屋頂由于頂板被拉長,與褐色塔樓的頂端差不多高。從懸梯中央看,就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鐘樓屋檐與塔樓屋檐的高低區(qū)別。
而直接站在底下雪地里面看,由于水泥板的遮擋,再加上屋檐借錯位展現(xiàn)出一種水平狀的形態(tài),才會覺得好像塔樓和鐘樓主體是一樣高的,因此第一次到這里來的人自然而然會以為大鐘在很高的位置上面。
第二點就是褐色塔樓屋頂與天橋還有主屋屋頂?shù)年P(guān)系,這里幾乎是連成一片的,褐色塔樓的正前方?jīng)]有窗戶,主屋的屋檐一直延伸到塔樓半中間,在此之上,房屋正前方幾乎全被層層疊疊的瓦片覆蓋住,一直延伸到褐色塔樓本身的屋檐上面。而這里又與天橋的兩端相連接。
(像這樣的房屋結(jié)構(gòu),確實用文字很難理解透徹,只要作者能騰出時間,一定會做圖紙的,但是目前只能請大家再耐心等一等了,非常抱歉。)
以上描述到褐色塔樓頂端的樣子,其實藍(lán)色塔樓也是如此,主屋的屋檐從藍(lán)色塔樓前面繞過,幾乎沒有刻意銜接的縫隙,屋瓦也是層層疊疊非常連貫,一直延伸到天橋的部分,所以,這樣子很難讓人分辨出幾棟塔樓之間屋檐的高低區(qū)別了。
顏慕恒也是為這種可以掩蓋事實,造成人們視覺錯覺的建筑風(fēng)格搞得很頭痛,明明從表面看是普通的房子,甚至根本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現(xiàn)在卻復(fù)雜得讓人眼花繚亂,他也不清楚之后還會發(fā)生什么?只能先研究明白目前的問題再說。
向下爬了一段之后,顏慕恒雙腳觸到了一塊積滿了雪的平臺上面,他用力踩了踩,確認(rèn)沒有危險之后,才放開懸梯站了上去。
平臺的一側(cè)與褐色塔樓連接,另一側(cè)懸空,不斷有雪花從縫隙中掉落下去。顏慕恒也是很謹(jǐn)慎,那兩頭都仔細(xì)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懸梯好像延伸到積雪里面去了。
也可以說是被連續(xù)不斷將落下來的白雪給覆蓋住了,顏慕恒扒開積雪,下面居然是一小塊可以打開的底板。這塊底板隔出的空間足夠讓一個人從中穿過。懸梯下半部分就是從底板中間穿過的。
“大概快有一個多小時了,我既不知道你究竟在什么方位?也不能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所以只好帶著舒雪進(jìn)入這里的密道找你,沒想到這么巧合,就在我想要從那邊懸梯爬上去,偷偷觀察褐色塔樓和鐘樓里面情況的時候,你正好從上面下來!
“我要趕緊帶著舒雪回到外面去了,待在屋子里舒雪會很危險,小魅應(yīng)該就在兩棟塔樓之間的秘密通道里面,一定要找到她,萬一中了房子里的陷阱或者機(jī)關(guān),那就麻煩了,我都不知道!在這些年中他們到底有沒有再次對房子進(jìn)行過改造?”
“那你趕緊……對了,我剛才從外面好像看到你背后有兩個小姑娘的身影,還有一個人呢?”男人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問道。
“沒有啊!就我們兩個,你可能是被風(fēng)雪糊了眼睛,看錯了吧?”
“也許吧,那你們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絕對不可以經(jīng)過主屋一層,現(xiàn)在剩下的那些人全都聚集在那里,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弄清楚他們之中到底誰的身份與這棟屋子有關(guān)。我立刻去找小魅,以她的身手,我估計一時半刻不管是廚師還是兇手,應(yīng)該很難制住她!
“既然是小魅主動去追擊的,那么她一定有所準(zhǔn)備,不然她不會先把西西送到你那里去。最重要的是西西和舒雪你一定要看好了,目前小遙正在全力破解這棟屋子的秘密,我會盡快把你們所在的位置告訴他,總之,在此之前兩個人的安全就拜托你了。絕不可以讓除了我和小遙還有老師之外的人發(fā)現(xiàn)你們!
“那么喬克力先生呢?他也不可以知道嗎?”
“暫時還是先不要讓他知道為好,你現(xiàn)在扮演的身份是需要隨時在我行動的時候接替我,所以絕對不可以露出任何破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師和小遙的話都是絕對可以守口如瓶的人,而且就算我們不說,小遙也隨時有可能會猜到!
說完,高大的男人便疾步朝其他兩個人給他指出的出入口跑去,這說明此刻,這個男人是十分信任眼前給他帶來消息的人的。
桃慕青和夏紅柿幫著忙完廚房里的活,就同廚娘婆婆一起坐到靠近吧臺的地方喝茶去了,家里只有外面買的袋泡紅茶,不過現(xiàn)在這些人也并不會計較食用的東西究竟是好還是壞,女孩子們只要有一個大體能夠安心的環(huán)境就可以了。
因為不能夠回褐色塔樓,一邊的唐奶奶正和廚娘商量著當(dāng)天晚上住宿的問題。唐奶奶認(rèn)為女孩子們可以擠一擠,大家分2到3個房間,或者索性就擠在一個房間里。把所有的被褥全部都拿進(jìn)去,鋪在地板上面,這樣既可以保證安全,睡眠質(zhì)量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唐奶奶對廚娘說:“反正這個家里中央空調(diào)一直都開著,用電也完全沒有問題。我們擠一擠的話,也不容易被壞人鉆空子。如果你覺得可以,那我現(xiàn)在就去跟柳先生說。”
廚娘稍微考慮了一下說:“要不你們?nèi)嫉轿业姆块g里去吧,不過住了那么多人過去,行李就沒有辦法放了,所以大家還是要騰出一個空房間來,將行李匯總到一起然后鎖起來!
“這個是當(dāng)然,”唐奶奶回應(yīng)道:“你隔壁不就是怖怖和小恒的房間嗎?現(xiàn)在那間房間也空著,要不然就把行李堆到那里去吧。你們住的房間應(yīng)該安全一些!
“這個我倒是無所謂,因為小怖怖現(xiàn)在也不可能回自己房間里去居住,不過這件事在場的所有人都要統(tǒng)一好了,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情的話,我們也好一起應(yīng)對。晚上大家盡量擠一擠,都不要離得太遠(yuǎn)了。”
從廚娘的話語中,大家還是可以聽出有一絲危險的意味存在的。雖然說她們還不知道有人死亡,但是現(xiàn)在女主人和老板娘的失蹤也足夠讓他們感到心慌了,自然是愿意和大家擠在一起的。所以廚娘的話并沒有任何人反駁。
于是唐奶奶喚醒自己懷里的雅雅,站起身來說:“我現(xiàn)在就到娛樂室那邊去,小姑娘們也別閑著了,跟我一起過去吧!只要柳先生同意,你們就趕緊回自己房間都去收拾行李,現(xiàn)在已經(jīng)太晚了,再不睡覺明天會沒精神的!
柳橋蒲這樣一說,廚娘也只好不做聲了。大家默默看著柳橋蒲抬起手來敲門,心里祈禱著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因為不管柳橋蒲怎么說,一天下來這個家發(fā)生的事件所造成的陰影,對于此刻在場的人來說就像是頭頂上懸著的烏云一樣,一刻不弄清楚事實真相,他們一刻也不會安心。
還是同之前一樣,柳橋蒲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反應(yīng),今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太多這樣的事情了,所以,柳橋蒲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他開始大聲喊:
“琪兒!孟琪兒!你在里面嗎?!在的話就趕緊回答我!!”
伴隨著猛烈的敲門聲,老爺子把這句話重復(fù)喊了三遍之后,才聽到里面好像有人從床上爬起來的摩擦聲,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能放下懸著的心。直到聽到門鎖傳來咔嚓一聲,老爺子才算放松了臉部肌肉。
可是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女孩,又一次驚呆了老爺子和在場所有的人,因為她不是孟琪兒,居然是文曼曼。
文曼曼揉著惺忪的睡眼,對著門口說:“有什么事情嗎?柳爺爺?”
“你…你怎么會在孟琪兒的房間里?”
“我嗎?”文曼曼竟然表現(xiàn)出一臉比柳橋蒲還有驚愕的神情,她左右看了一看上下樓層,不可思議地說:“我在琪兒的房間里?不對呀!我明明陪著惲先生在褐色塔樓里面,惲先生還讓我到他的房間里去休息一會兒呢!
“你是說,你睡著之前在小惲的房間里面?”柳橋蒲問,雙眼不自覺看向樓道上方,緊皺的濃眉顯示出他心中有多么的疑惑和驚訝。
“沒錯,我就是在惲先生房間里睡著的呀!”
片刻之后,老爺子轉(zhuǎn)過頭來對文曼曼說:“你可以確定你剛才說的話嗎?”
文曼曼的臉色也瞬間嚴(yán)肅起來,她臨時思考了幾秒鐘,肯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可能弄錯。
突然之間,柳橋蒲一把推開她朝孟琪兒房間里面沖進(jìn)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就感覺隱約之間有什么東西似乎改變了!老爺子開始后悔自己魯莽的讓文曼曼去幫惲夜遙的忙。
要知道,柳橋蒲是個刑警,而且這個時候是在燈火通明的情況下,這種行為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第二,如果是從門外被勒斃的話,不僅人不可能向內(nèi)部傾倒,而且鮮血大部分也會噴濺到外面,如果外面某個人是兇手的話,他自己都不可能躲過同伴的眼睛。
這一次的房門口勒斃事件,與羅雀屋事件中范芯兒的房門口勒斃事件完全不同,看似有相同之處,實則不同點更為明顯。
首先,一個是在暗處,一個是在明處,在暗處無論干什么兇手都有隱身的辦法,但是在明處,只要有一點閃失,那就是自食惡果。
其次,羅雀屋里的洪暉健雖然利用了別人動手,但他本人確實是出現(xiàn)在兇殺現(xiàn)場控制局面的,沒有他的掌控,同伙也不可能做得那么順利;而這一次,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有出現(xiàn)過,更不要說分什么主謀和同伙了!
再者說,這件事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文曼曼自己在掌控,包括她央求柳橋蒲讓自己去褐色塔樓幫助惲夜遙,都可以與之聯(lián)系起來,那么文曼曼確實是兇手的幫兇嗎?她又為何會被如此凄慘的除掉呢?
好了,到此為止,詭譎屋的秘密我已經(jīng)給出了兩個主要謎題:第一:恐怖的三重血屋之謎,第二:魔術(shù)一般的開關(guān)門急速殺人事件。在我最終解析答案之前,就請大家用自己的灰色腦細(xì)胞好好來想一想吧,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哦!
顏慕恒沿著褐色塔樓的隱藏樓梯一路向上,等到跑出頂部大門口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直接進(jìn)入了藍(lán)色塔樓的內(nèi)部,眼前的樓道和墻壁顏色,完全與他們之前經(jīng)過的地方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顏慕恒經(jīng)歷了剛才的密道,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這里也是一條隱藏的密道!瓉恚遣卦趬Ρ诶锏难,特意把外圍的墻壁加厚,多隱藏一層樓道,像套環(huán)一樣套在原本的樓道外面,還真是簡單又巧妙的方法。’
顏慕恒在心里贊嘆著,停住腳步,先觀察了一圈四周,隱藏在樓道里,同樣間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扇房門的房間,按照位置,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知道,這些房間就建造在隔壁那些房間的間隔墻壁上面。
但是見到惲夜遙之后,謝云蒙就決定自己進(jìn)來了,當(dāng)時謝云蒙和惲夜遙是同時發(fā)現(xiàn)雪崩的,救人的時候,如果不是柳橋蒲老爺子及時帶人趕到,謝云蒙差一點就要自己動手幫助惲夜遙了。
在幾個人從雪崩中逃命的時候,他也一直躲在后面幫忙,所以說,惲夜遙隱約之間看見四個人影也就情有可原了。
但是這樣一來,謝云蒙就沒有辦法及時偽裝成顏慕恒的樣子,所以眾人回到餐廳之后,所見到的顏慕恒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一開始決定與小魅進(jìn)入屋子的人。
事后,在大家救援的時候,兩個顏慕恒偷偷將身份調(diào)換了過來,就沒有被小小發(fā)現(xiàn),也沒有被惲夜遙和柳橋蒲發(fā)現(xiàn),所以小小在藍(lán)色塔樓里見到惲夜遙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證明,她當(dāng)時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是真正的謝云蒙。
而惲夜遙從第一天晚上,借餐巾紙事件發(fā)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顏慕恒有可能是謝云蒙了。他是多么敏銳的人,尤其是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只要有一點點細(xì)節(jié),他都會看出端倪來。
所以早上才會做出讓柳航疑惑的舉動來,惲夜遙意識到謝云蒙身份之后,肯定會馬上意識到小魅的身份也有貓膩,警局里唯一能夠同謝云蒙假扮夫妻一起出危險任務(wù)的,就只有小小了。
(詭譎屋事情發(fā)生在羅雀屋事件兩年多以前,所以那個時候,惲夜遙和謝云蒙還沒有正式確定關(guān)系,莫海右也沒有出現(xiàn),謝云蒙還是小小的追求者。)
惲夜遙雖然知道謝云蒙在追求小小,可是他們公然以夫妻的身份出現(xiàn),謝云蒙還住在小小的房間里,在感情上,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當(dāng)然在傷人事件中,惲夜遙和謝云蒙都不會因為私人感情的影響調(diào)查,所以他們依然會配合默契。
總結(jié)來說,小小以為一直在詭譎屋中和她配合行動的人不是謝云蒙,因此放心地把西西送到外圍,自己則放開手腳去行動。而惲夜遙從小小的話語,和謝云蒙本身的行為中已猜出,在屋子里的其實是刑警本人,而在外面的才是那個以同樣身份幫忙的人。
名聲和金錢,于我來說已經(jīng)走上了另一個高峰,我從未夢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風(fēng)光的一天。
戴宗山那邊已經(jīng)托朋友安排妥當(dāng),這周便可入住。
可惜妻子已然不在,多少感覺有些遺憾和悲傷。
女兒似乎并不開心,而我,卻已經(jīng)無法等待。
……
1999年2月日,大雪
暴風(fēng)雪已經(jīng)持續(xù)三天以上了,也無人在往山腰間觀賞風(fēng)景。
女兒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站立在窗前,一個人靜靜冥想,就如同過往的我一樣。
只不過她比我更具有才華,更像一位夢境女神。
依然有人不惜代價上門拜訪,我卻不敢再收取金錢。
夢境在逐漸枯萎,我開始思考,眼前的結(jié)局是否是自己的錯!但我依然不愿承認(rèn)。
——
黑色筆記本中,保留下來的日記大致就這么幾篇,可以看出,安澤先生并不是每天都能記錄下他的生活,只是偶爾為之而已。
但是那些撕掉的又是為什么呢?謝云蒙把手重新伸進(jìn)箱子里,將下面零散的紙條一張一張拿起來,放在筆記本里面比對,卻沒有一張是可以吻合的。
這些紙條上零零散散寫著一些詩歌,謝云蒙沒有耐心再看上面的內(nèi)容,只是把它們整理好,同黑色筆記本一起放進(jìn)了自己的衣服內(nèi)側(cè)口袋里,他準(zhǔn)備找到小小之后,將這些東西拿給惲夜遙去看一看。
小遙要比自己耐心得多,也許他能從中分析出一點什么來。
最上面的一個箱子里除了筆記本和紙條,沒有其他的東西了,謝云蒙將它搬到一邊,繼續(xù)檢查其余的箱子,不過翻來翻去都是一些舊衣服和舊玩具,并沒有特別的東西了。
放棄在那些箱子中去尋找,謝云蒙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挪到房間中央,把周圍的墻壁再仔細(xì)檢查了一遍,對于這棟房子,他總感覺有哪些地方還可以突然發(fā)現(xiàn)一些密道或者暗室什么的,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腳步移動到與房門呈90度直角的那一片墻壁邊上,也就是進(jìn)門左手邊的墻壁,謝云蒙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里面并沒有空洞的聲音。
‘這個對面應(yīng)該是藍(lán)色塔樓頂層第一間房間!x云蒙想著。
視線回到謝云蒙所在的房間里,他并沒有從位于頂層的第一個密室里面,找到通向內(nèi)部房間的房門,這一點非常奇怪,根據(jù)惲夜遙的行動來看,應(yīng)該是有的。
現(xiàn)在謝云蒙沒有辦法同惲夜遙溝通,所以他自然而然認(rèn)為這里沒有內(nèi)部相接的房門。我們的刑警先生走出房間,繼續(xù)向下。
照他的慣例,下一個遭殃的就該是在管家和小恒房間之間的那個密室門了,可是他沒有機(jī)會在破壞這扇房門了,因為他看到了安澤的日記,而這份日記里隱藏的秘密讓兇手不得不對他提前動手。
是的,一直有人在監(jiān)視著刑警先生,一個滿身鮮血,曾經(jīng)被‘舒雪’認(rèn)為是死人的人,此刻已經(jīng)靠近了刑警所在的位置,她的到來無論是好是壞,對于刑警先生來說,暫時都會讓他陷入同柳橋蒲一樣的境地。
兇手需要替罪羊,而且他反其道而行之,選擇的替罪羊并不是那些普通人,恰恰就是正在努力調(diào)查的刑警們。謝云蒙不能再靠近陷阱了,要讓他和日記完整保留下來,所以此刻某個人必須提前行動。
而小魅、柳橋蒲和惲夜遙都同時被逼到了危險的境地,暗色天幕下,兇手似乎已經(jīng)著手開始掌控大局了,刑警們最終還是被罷了一道。在即將臨近犯罪者最最活躍的午夜之前……
冰冷的樓道里,身邊的惡魔已經(jīng)離開了,女孩顫顫巍巍睜開雙眼,想要撐起身體,可是因為腹部傷口再度撕裂,再加上寒冷讓她的手腳麻木,所以沒有辦法如自己想象中一般行動。
要不是剛才那個男人暗中絆了自己一下,這一刀就會扎扎實實捅在心臟上,毫無疑問,她將立刻死亡,男人的行為讓女孩無法理解,但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這個男人似乎為了某些秘密而來,那么自己就幫幫他吧。
腹部的鮮血還在不停流淌出來,女孩知道自己已經(jīng)傷及內(nèi)臟,在無法得到二次救援的情況下,她不可能活下來,所以拼命也要追上剛剛離開這里的那個人。
小姑娘撲過來的時候沒有多少沖擊力,所以謝云蒙腳跟稍稍用力就站穩(wěn)了身體。等到一切平靜下來,謝云蒙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姑娘居然是孟琪兒,她的腹部和雙手全部都是鮮血,臉色煞白,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喂!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沒有回應(yīng),孟琪兒急促喘息著,上半身向后仰倒,如果沒有謝云蒙的支撐,她一定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人是肯定還沒有死,但是能堅持多久謝云蒙根本就判斷不出來,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先讓孟琪兒得到救治。他雙手橫抱起小姑娘的身體,想要朝著原路沖回去,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她安頓在怖怖和王姐一起。讓喬克力照應(yīng)著,最好小小也能及時回轉(zhuǎn),一起幫忙。
現(xiàn)在謝云蒙無暇探究孟琪兒究竟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又是如何受傷的,他抱穩(wěn)小姑娘的身體,準(zhǔn)備往褐色塔樓回進(jìn)去,沒想到就在抬頭的剎那,視線緊貼著墻壁內(nèi)的骷髏頭頂晃過,白骨的出現(xiàn)讓謝云蒙一下子呆愣在原地,這種情形,已經(jīng)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
整具骷髏的上半身向墻壁外面傾斜下來,頭頂上還可以看到當(dāng)年被鈍器擊碎的地方,一大片碎骨包圍著一個小小的黑洞,深不見底。
但是謝云蒙的注意點不在骷髏頭頂,而是在它低下的頭部后方,那里有一個閃著寒光的小點正朝向謝云蒙的咽喉處,還有一條細(xì)細(xì)的線連接在骷髏頸骨后方。
就在刑警要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骷髏整個身體突然向墻壁外面傾倒出來,細(xì)線繃直的同時,墻壁里面?zhèn)鱽硪宦暭?xì)微的,好似弓弩發(fā)射的一樣的聲音。
‘不好。
謝云蒙低吼一聲,人迅速靠向左手邊側(cè)身躲避,細(xì)長的兇器擦著刑警咽喉險險掠過,在皮膚上留下一道細(xì)細(xì)的血痕。只要稍微慢一點點,他就會當(dāng)場斃命。
可是刑警顧及了一頭,卻忽略了另一頭,墻壁里的兇器吸引了刑警全部的注意力,讓他忘記了骷髏的骨頭其實也可以當(dāng)做兇器,尤其是那尖銳的指骨。
“你撿起來的那把弓弩上面沒有一點血跡,不像是被人剛剛拿在手里使用過的樣子。還有,琪兒后頸處的傷口是被什么戳穿的?你自己仔細(xì)看一下!倒是這位先生,我覺得像被弓弩襲擊的人,他的脖子前面有傷痕!”
唐奶奶的話無疑是幫了困境中的謝云蒙一把,他除了投去感激的目光之外,馬上簡單將剛才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講了一遍,剩下的年輕女孩面面相覷,都躲在唐奶奶和廚娘的后面,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嫌疑人。
而廚娘比任何一個小姑娘都要顯得更加害怕,這已經(jīng)是今天她經(jīng)歷的第二次恐怖驚嚇了,根本沒有辦法說出話來,渾身都在發(fā)抖。唐奶奶用一只手環(huán)抱住廚娘的肩頭,讓老太太暫時有一個依靠。
秦森根本不愿意低頭去確認(rèn)唐奶奶所說的話,他的情緒異常激動,一把抓住謝云蒙當(dāng)胸的衣服,怒吼道:“如果他不是兇手的話,那他為什么會在隱藏的密道里面?!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琪兒的身邊,琪兒一看就是剛剛才被殺死的,身體和鮮血都是熱的。他沒有逃跑,根本就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說完,抬起拳頭還想打謝云蒙,就在這個時候,秦森的手被一個人猛地?fù)袈淞讼氯,同時耳邊傳來一聲比他更加響亮的怒吼:“你給我住手,小子!!”
秦森剎那被嚇蒙了,站在他身邊的正是從孟琪兒房間門口趕過來的柳橋蒲,老爺子此刻頭上青筋暴起,一張臉脹得通紅,怒瞪著秦森,就好像是一頭發(fā)怒的雄獅一般。秦森不免倒退了好幾步。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我在餐館里跟你們講的故事中的主角,S市平龍公安分局的刑偵隊長謝云蒙!之前的顏慕恒就是他假扮的,來這里是為了調(diào)查一樁兇殺案的證據(jù)!小子,我告訴你!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小蒙殺死的!我可以拿我的老命擔(dān)保!!”
更重要的事,唐奶奶并不贊同剛才陸浩宇的想法,所有死亡的都是脫單的人,這就說明柳橋蒲的話有一定道理,唐奶奶認(rèn)為自己和雅雅目前跟著他們會比較安全。
——
謝云蒙沖進(jìn)孟琪兒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橫梗在門口內(nèi)側(cè)身首分離的文曼曼,他一步躍過女孩的尸體,看向床鋪,床上就躺著那個成天占據(jù)著他思維的好朋友,此時此刻,行動完全拋開了思維,謝云蒙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抱起了惲夜遙的身體。
當(dāng)他確認(rèn)小遙并沒有死亡的時候,下意識將他緊貼在自己懷中,極速跳動的心臟這個時候才找到了些微冷靜下來的空間。
刑警身上的鮮血染紅了惲夜遙的半邊臉頰和劉海,讓他看上去就像是染上了惡魔之血的天使一樣。
‘幸好,沒有死!太好了!’不知不覺中,刑警眼眶里濕潤了,他從來不哭,可是面對失去惲夜遙的擔(dān)憂,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嗯…小蒙好痛!
一聲呢喃喚醒了謝云蒙的理智,他松開一點懷中的人,捧起他的臉頰問:“你還好嗎,有哪里受傷了?”
“沒有,只是被你迷暈而已。”惲夜遙還有些迷迷糊糊,說話不是很清晰。應(yīng)該是醒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大腦還沒有辦法立刻工作。
“被我迷暈?”謝云蒙皺起了濃眉,他扶起惲夜遙的上半身,一手?jǐn)埳纤难浚硪恢皇謳退褎⒑O崎_,詢問道。
惲夜遙眨動里幾下眼眸,習(xí)慣性地用臉頰在謝云蒙胸口蹭了幾下,才繼續(xù)說:“小蒙,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又不是你的人剛才襲擊了我。我好笨,都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
“你是說襲擊你的人是另一個顏慕恒?”
“是的,就是顏慕恒,從早上開始,我就猜到顏慕恒是你,可是剛才在褐色塔樓里的顏慕恒說話語氣和你完全不一樣,我試過他,力氣也不能和你比。然后我想逃跑……”
最后就只剩下陸浩宇和秦森了,兩個男人沉默良久,終于陸浩宇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口說:“對不起!柳爺爺,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我愿意留下和大家在一起!
柳橋蒲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介意他的行為,然后老爺子看向秦森。秦森似乎還沉浸在孟琪兒死亡的陰影中無法自拔,站在那里臉上掛著淚痕,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柳橋蒲嘆了一口氣,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對他說:“很抱歉,我們沒有能及時找到兇手,不過接下來,不會再讓他得逞了,我保證!”
“您真的可以保證嗎?”秦森瞇起眼睛,似乎在質(zhì)疑老爺子,又像是在質(zhì)疑自己的內(nèi)心一樣。
柳橋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對所有人說:“我們下樓去吧,先弄清楚孟琪兒房間里的事情,再與小喬他們會和!
一行人緊跟著他朝樓下走去,走在最后的是秦森和柳航。
——
惡魔簡直沒有辦法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他精心安排的誣陷計劃,就是為了讓那些人自亂陣腳,這樣等到午夜之后,他的行動就會方便很多。
可是,計劃居然被老爺子和他孫子的幾句話給破壞了,現(xiàn)在的形式對惡魔極其不利,所有人似乎比剛才更加團(tuán)結(jié)了,現(xiàn)在再想要找一個脫單的人根本不可能。
‘該死的,我不會讓你們就這樣壞了我的好事!’惡魔在心里咒罵著,眼神瞟向柳橋蒲的背影,‘這個老家伙不是愿意用性命替那兩個人擔(dān)保嗎?那今天午夜我就先拿他開刀,我倒要看看,連他都出事了,其他人是不是還會相信那兩個小子!
現(xiàn)在,惡魔只能再次隱藏起來,他想起落單的女警,想起女警是謝云蒙的老婆這件事,嘴角又掛上了笑意,既然誣陷不成,那就讓這些人自己失去理智吧,一個有老婆,一個有孫子,到底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呢!
不過這一回,惡魔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精了,他忽視了小小的實力和柳航潛在的能力,還有惲夜遙的智慧。這注定他接下來將一次又一次折戟鎩羽,直到迎來最后的懲罰。
‘如果,接下來我們都不用喚醒彼此,該有多好……’在即將沉入黑暗中的時候,重新回到床上的男人腦海中顯現(xiàn)出了這樣一句模糊的話語,但是睡意讓他忽略了過去,而夢境成為了蒙蔽真相的簾幕。
——
時間:惲夜遙被迷暈擄走之前
黑瘦男人匆匆忙忙來到樓道底部,對一直堅持守在那里的怯懦男人說:“他還在懸梯上面嗎?”
怯懦男人趕緊把頭伸到風(fēng)雪交加的戶外朝下看去,立刻他后腦勺上的頭發(fā)就同底下的大地一樣,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風(fēng)雪迷蒙著雙眼,要看清楚下面攀爬的人確實有些不容易,大概兩三分鐘之后,怯懦男人才縮回脖子,對著房子里的人說:“好像已經(jīng)下去了,看不到人影!
“那要怎么辦才好,上面好像已經(jīng)查出什么來了,我們必須……”說道這里,黑瘦男人突然之間停頓了一下,他仿佛在傾聽什么聲音,把視線轉(zhuǎn)移向兩個人身邊的某一扇虛掩的房門內(nèi)部。
就在一只陌生的大手即將推開那扇房門的時候,黑瘦男人突然用力一拉邊上的怯懦男人,將他拉進(jìn)了另一扇相鄰的房門里面。不過就是十幾秒鐘的時間,站在樓道底部的人就改變了。
從虛掩房門里出來的疤臉男人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露出疑惑的神色,為什么應(yīng)該在這里的人沒有了?他們難道也順著懸梯下去了?
帶著滿腹疑問,他同剛才的怯懦男人一樣,探頭朝戶外張望,可是什么都看不到,最后在連續(xù)打開身邊幾扇房門找人無果之后,他決定放棄。
事實上,時間也不容許他繼續(xù)在此地停留,因為多留一分鐘,上面房間里就有可能被那個精明男人多窺知一點秘密,也許在此之前,精明男人已經(jīng)從那幾個人口中探知出一點什么來了。
‘暫時還不能讓他得知秘密,等我解決一切之后,隨便你們怎么樣都行!腥讼胫,徑直朝樓道上方走去。
撐起身體,他從羽絨服里面拉出來一條長長的帶子,將地上的人背起來,再用帶子綁緊,一邊綁一邊說:“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受傷了,好,我們出發(fā)吧!
刀疤男人似乎很習(xí)慣在雪地里運動,他快速踏雪朝著廢墟的方向走去。在那里的地下室里面,有可以回轉(zhuǎn)到藍(lán)色塔樓內(nèi)部的通道。
事實上,包括主屋、偏屋、褐色和藍(lán)色塔樓,這整棟詭譎屋所有的秘密空間都是連通的,就像是從地上到地下,再從地下到地上的大型網(wǎng)路一樣。
刀疤男人很熟悉該從哪里進(jìn)去,哪一條路是最近的,沒有危險等等這些細(xì)節(jié),現(xiàn)在,為了不讓身上的人凍傷,他拼命加快著腳步。朝著偏屋唯一聳立著的那棟廢墟走去。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兩個交疊著的人就出現(xiàn)在了藍(lán)色塔樓內(nèi)的某一個房間里面,當(dāng)?shù)栋棠腥藙倓偘焉砩系娜私庀聛,放到床上去的時候,他耳邊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果然舍不得殺他,難得見到如此契合自己心意的人吧!”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舒雪,你不是已經(jīng)和他們會和了嗎?”
“沒有,那個女孩又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我不敢貿(mào)然會和,如果她突然出現(xiàn)的話,就解釋不清楚了。還有我只是和她長得比較像而已,請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舒雪了!
“舒雪當(dāng)年送到這里的時候才四歲半吧!還受了傷,她與你的年齡幾乎一模一樣,當(dāng)年的那個女仆為了脫罪,把責(zé)任推給四歲半的舒雪,而你確實與他們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就是一個長得很像并且貪婪的小鬼。”刀疤男人說。
他的話明顯讓女孩非常惱怒,她說:“我只是回來奪回本應(yīng)該屬于媽媽和我的東西,貪婪?!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哪個人可以說自己不貪婪?我覺得我貪自己的東西并沒有什么不對!
“可你不擇手段,這就是不對!你殘忍自私,就是不對!你為此不惜殺人,更加不對!!”男人壓低聲音怒斥女孩,他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改變過,陰沉而又恐怖!
許久之后,看著門口文曼曼的尸體,桃慕青才總算說出了一句話:“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
她的嘆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所有女孩子的心聲,她們蜷縮在一起,仿若是無助的羔羊一樣等待著坐在床沿上的高大刑警保護(hù)。
謝云蒙知道自己肩膀上責(zé)任重大,本來是為了查案而來,現(xiàn)在不僅所有人被困死在這里,而且殺人事件越來越嚴(yán)重。在這棟詭譎屋的第二個晚上,謝云蒙抱緊了還在沉睡中的小遙,努力思考這對策。
在他對面的柳橋蒲亦是如此,老爺子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不是孫子剛才的行為讓他總算有所寬慰,估計現(xiàn)在老爺子也會支持不住倒下的。
畢竟年紀(jì)大了,再加上頭一天在戶外多多少少受到了雪崩的傷害,柳橋蒲現(xiàn)在坐著的樣子都讓人覺得有氣無力。
但是他自己思想中很清楚,現(xiàn)在,他和謝云蒙是這里人唯一的希望,如果要保住這種希望,就必須保住他們對自己和謝云蒙的信任。
所以老爺子勉強(qiáng)直起了腰背,對在場的人說:“曼曼和琪兒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辦法再管她們,大家必須休息,要不然的話,明天根本就沒有精神應(yīng)對任何事情。我們回褐色塔樓去吧,和王姐他們會和!
沒有言語回應(yīng),大家紛紛隨著老爺子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就連最最激動的秦森,此刻也一副沮喪的樣子。
謝云蒙并沒有響應(yīng)老師的話,他依然坐在惲夜遙床邊沒有動。柳橋蒲有些奇怪地回過頭來,問:“小蒙,你怎么了?”他從沒有見過謝云蒙如此沉默的樣子,這小子從來都是行動派。
“……老師,你們先過去,這會兒應(yīng)該是安全的,我和小遙還有點事情!
“小遙還在昏迷中,你和他呆在這里很危險!”柳橋蒲提醒說。
“不要緊的,別人不了解,老師你還不了解我的能力嗎?兇手傷不到我,而且小小還行蹤不明,我現(xiàn)在暫時不能走!
在潮濕冰冷的地洞中,男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動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朝哪個方向,只是一味沒有目標(biāo)性的尋找。
這種尋找不僅讓男人精疲力盡,甚至令他整個人都陷入煩躁和恐懼的情緒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解脫出來,除非找到正確的道路。
“為什么每次我都這么倒霉?平時被那些人嘲笑也就算了,出來玩也會陷入這般境地!”好像是老天爺時時處處在與他作對一樣,男人感覺手腳都已經(jīng)麻木了,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心里無法解脫的憤怒和躁動。
抬起一只手抓握成拳,男人停下腳步,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至少他還沒有死,不是嗎?沒死就有希望,樓上有那么多人?只要找到出口,就可以安全得到救援。男人以為自己還在詭譎屋的地下。
可是他錯了,他已經(jīng)嚴(yán)重偏離了方位,走到懸崖邊緣了。身體四周的巖石同剛進(jìn)來時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男人總是在相同的地方徘徊。那些彎彎曲曲的通道根本沒有一條是可以走通,幾乎每一次在他即將接觸到盡頭的時候,冰冷的巖石都會給予他沉重而又殘酷的打擊。
‘還有什么地方可以走呢?不是那些巖石通道,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地方!’男人想著,如果這里真的是詭譎屋主人建造的,那么就一定有特殊的標(biāo)記,要不然的話,照這種情形,他自己也會迷路。
男人望向巖石的頂端,那里根本沒有可以讓他放松心情的標(biāo)志,四周的墻壁上也是,長滿了青色的苔蘚,除非刨去那些苔蘚,要不然真的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是有植物就代表有水和空氣,而且自己在這里徘徊了這么幾個小時,不是也沒有被悶死嗎?既然有空氣,有水流可以進(jìn)來的地方,那為什么他會找不到出去的通路呢?就算是一絲縫隙也好呀!至少可以讓他呼救!
充滿著絕望又無法丟掉一絲絲希望的心情,真的很折磨人,男人彎下身軀,雙手死死捂在腹部,好像肚子疼一樣蹲在潮濕的苔蘚和地面之間。
背后感到一陣涼颼颼的,他只穿著毛衣,濕氣已經(jīng)滲進(jìn)秋衣里面去了,此刻的男人渾身冰冷,一點點溫度對他來說都是奢望。從那個溫暖的空間突然之間被拋擲到這里,就連呼出的白氣都帶著不可思議和恐懼。
原來在光滑的巖石角落里,有一小塊一小塊凸起的石頭,這些石頭有規(guī)律的向上排列著,朝上的一面并沒有苔蘚覆蓋,而且磨損得相當(dāng)厲害,只要稍微動一下腦筋就可以知道一定有人經(jīng)常在此攀爬,那個出入口就一定在這些石頭的上面了。
想到自己錯失了那么多出去的機(jī)會,男人的懊悔無法用語言來表達(dá),有時候人笨真的是要多吃很多苦頭,幸好體質(zhì)還算不錯,不然暈倒或者失去意識那就更加倒霉了。
時間來不及讓男人作出更多的感嘆,他使勁張開凍僵的手指,跟著女人用力向上攀爬,兩個人一前一后逐漸進(jìn)入到上面的房間里。
出入口就開在房間的地板上,此刻遮擋住它的木板已經(jīng)碎了,被拋棄在一邊。男人上來之后,環(huán)顧了一圈說道:“我不是從這里掉下去的,我是在一樓的娛樂室邊上……”
“我知道,可是那邊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堵死了。堵死通道的家伙現(xiàn)在一定還在所有人之中,你必須立刻和小蒙還有柳爺爺他們會合,我沒有辦法保護(hù)你很長時間的。”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在房間里依然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她:“你是誰?”
當(dāng)這個問題從唇齒間說出來的時候,女人立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男人說:“你是不是傻呀!白天的時候和你們相處了那么久,居然都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小魅啊!”
“什么?不!這個,小魅那么漂亮……”
“你是想說我卸了妝丑到你都認(rèn)不出來了嗎?”憤怒的視線回頭瞪向男人,也許不管是什么樣的女人,都還是會在意自己的美丑的。
她接下去說:“我的本名叫枚小小,不是什么小魅,是一個女警。我告訴你,這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起兇殺案,你失蹤了那么久?難免會有人懷疑你是兇手,所以你等一下回到大家那邊之后,一定要對柳爺爺說實話,知道嗎?連帆!”
“哦…我,我知道了!”連帆聽到女警和兇殺案這兩個詞語,不禁又開始心慌意亂起來,連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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