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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屋的秘密 詭譎屋的秘密(小韻和小云) 第四百十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四十八

作者/小韻和小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柳橋蒲怎會不明白怖怖話中的意思,她等于明確肯定出入口那邊會出事,老爺子沒有打招呼,就想要向來時的方向沖出去。

    “老師,等等!”惲夜遙猛然直起身體,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勢,用力撐著謝云蒙的肩膀喊道。

    柳橋蒲回過頭來,說:“小遙,那些人很危險!”

    “可是,您回去能做什么呢?這樣子單槍匹馬誰也救不了!”

    惲夜遙的話是對的,就算現在他們一起出去,房子倒塌下來,他們也只會是炮灰,根本無法拯救任何人,柳橋蒲停下腳步,沖回怖怖面前,此時老爺子非常焦急,他一把抓住怖怖的衣領,大聲吼道:“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因為,我只想自己活命,那些人與我無關!”怖怖偏過頭去,不看柳橋蒲憤怒的瞳孔。

    謝云蒙用力抱緊惲夜遙的身體,讓他放松下來,兩個人頭挨著頭,刑警先生看著怖怖的眼神中有憤怒也有無法理解的部分,而惲夜遙眼中卻只有憐憫和悲傷。

    平復下心緒,惲夜遙語氣溫和地說:“怖怖,我們始終這樣稱呼你,不管你是過去的女主人,還是現在的小女仆,你所有的罪行只是辜負了文玉雅母女和殺了連帆。也許你所尋找的風景與顏慕恒是一樣的,但是,不能因為如此,你就棄其他人于不顧。告訴我,出入口還有多長時間會倒塌?”

    終于,怖怖抬起頭來,柳橋蒲放開了她的衣領,幾個人沉默下來,只有女主人一個人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鮮血,你們還記得那些鮮血嗎?帶進褐色塔樓房間里的鮮血……有人利用了它們,制造兇殺案,這個人就在你們之中,他一點破綻都沒有,是你們的信任縱容了他的行動。”

    謝云蒙和柳橋蒲都沒有做聲,眼前的情形非常清楚明了,雖然顏慕恒被第二重人格控制了心智,但是他的作為與他說的話并不沖突,刑警相信顏慕恒不想殺了他們,要不然他就不會出現在三樓上了。

    若是讓顏慕恒就這樣繼續下去,也許怖怖會說出實話也不一定,但是,他們也要留意,不能讓顏慕恒使用更激烈的辦法威脅怖怖,他連謝云蒙都襲擊,說明根本就沒有把刑警放在眼里。

    還有,謝云蒙總感覺顏慕恒剛才抱惲夜遙的樣子,看他的眼神,以及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在挑釁。這讓刑警先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努力將與兇殺案無關的想法忽略掉,謝云蒙盯著顏慕恒的一舉一動,雙手下意識用力抱緊惲夜遙。

    “小蒙,好痛!”

    耳邊傳來痛呼聲,謝云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放松力氣,柳橋蒲聽到徒弟這邊傳來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警告說:“鎮定一點,小蒙,不要胡思亂想。”

    對于老師的警告,謝云蒙除了點頭之外,無言以對。他調整好心情,繼續和柳橋蒲一起監視在場的怖怖和顏慕恒。

    顏慕恒好像又不關注惲夜遙了,他自顧自朝著剛剛出來的房間里面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說:“三樓走廊的兩頭之所以集中在同一個地方,那是因為過去的主人安澤不想讓永恒之心從任何一頭逃跑。”

    “安澤想要永遠困住能給他帶來財富的人,所以沙子的作用只是堵住三樓出入口,并不是毀掉房子,或者殺人。就算坍塌,一樓和二樓也會保留很大的一部分。你們不用問安茜,她不會告訴你們實話的,人心惶惶對她更有利。”

    “這么多年來,安茜,你留在詭譎屋里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為了在這棟親人死去的房子里生活嗎?還是想要留守在母親等待的山崖之上?亦或者是想要重新找到隱藏在‘藍色珍珠’中的永恒之心?我想,第三種答案應該是可能性最大的吧!”

    第二是他來之前的問題,顏慕恒之所以會成為詭譎屋調查工作的幫助者,這里面的原因我們一直都沒有說清楚,其實很簡單,和西西家的保姆,也就是跟西西與單明澤一起上山的中年婦女有關系。

    這層關系我們等到推理篇再來詳細解答,在這里我們先集中注意力來看老刑警提出的第三點,那就是顏慕恒與廚娘的關系。柳橋蒲的話語雖然簡單,但是每一點都言簡意深。

    首先,顏慕恒在山下接受刑警詢問的時候,自己承認過與詭譎屋中某些人的關系,并且說他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是住在詭譎屋里面的。但僅僅是詭譎屋中一個負責采買和幫忙維護房屋的工人而已,并沒有說他是廚娘的兒子于恒。

    詢問的時候,刑警也不知道顏慕恒擁有雙重人格的事情,若是原本的顏慕恒,說的可能都是實話,因為從各種跡象來看,原本的顏慕恒根本就不熟悉詭譎屋內部結構,也不記得和詭譎屋中家人過去的關系。

    若是第二重人格控制下的顏慕恒,就證明他從一開始就在對刑警說謊,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與刑警一起上山,利用調查找到永恒之心留下的線索,或者說,想要借刑警查找兇手的機會,從中漁翁得利,得到詭譎屋和里面被隱藏起來的財富(當然前提是永恒之心還活著)。

    其次,廚娘婆婆在對刑警描述過去之前,曾經非常肯定的否認了顏慕恒就是她的兒子于恒,等于是親口推翻了刑警對于顏慕恒真實身份的猜測。

    柳橋蒲的話把顏慕恒與廚娘的關系放到明面上,并且直接稱呼他為于恒,還明確指出他一直在欺騙刑警,目的就是要把顏慕恒的注意力從刑警演員身上移開,讓他無暇給謝云蒙去制造麻煩。

    因為老刑警可以很明顯從顏慕恒眼中看到憤怒和妒忌,這是針對誰的?他不用想也可以明白。而且,對于這種妒忌和憤怒背后的原因,柳橋蒲也想要進一步確定。所以他認為只要顏慕恒不給謝云蒙找麻煩,惲夜遙倒是可以再利用這種感情一次。

    所以惲夜遙開口了:“小蒙,聽老師的話,我也是個男人,可以保護自己,幫上老師的,這點傷不要緊。”說著,他對上了柳橋蒲的視線,并微微點了點頭,讓對方瞬間明白,惲夜遙已經弄懂了他的想法,柳橋蒲不禁贊嘆,這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論頭腦,他不知道甩了謝云蒙幾條街。

    柳橋蒲向前走了幾步,問顏慕恒:“現在要怎么辦?你說這里有出去的辦法,到底是什么辦法?”

    “辦法就是沒有辦法,現在上三樓所有的通道已經都被你們知道了,如果這里能出去的話,那么當時襲擊柳航的人就不會將他關在這個房間里了,事實上,這里是三樓最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受到沙子的影響,我們只要等過半個小時,房子其他地方如果沒有塌的話,一切都平安了。”

    “可是樓下的人呢?”謝云蒙后退一步,站在了墻壁打開的邊緣,在他的腳前面,有柳航當時為了自救,推動家具留下的劃痕。

    刑警非常警惕,他不能讓顏慕恒隨意關上這里的出入口,說不定里面有什么開關可以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關上門。他讓惲夜遙坐在家具上面,演員先生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刑警的衣角,害怕一旦松手,就會讓顏慕恒有機會把小蒙關到外面去。

    顏慕恒繼續說:“如果半個小時之后房子沒有動靜,那不就代表樓下的人很安全嗎?再說現在那些下樓的人也應該和枚警官會和了吧!他們會告訴枚警官房子的事情,說不定已經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有我們還在這里瞎操心。”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完全不能讓謝云蒙認同,他反問:“萬一房子塌了呢?萬一沙子讓出入口無法打開,把他們困在二樓了呢?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分鐘,房子沒有動靜是好事,但任何突發狀況我們都不能忽略。”

    謝云蒙想要單獨去看一看,但是又放心不下柳橋蒲和惲夜遙,現在他們身邊的人太少,兩個人加起來的武力值都不如顏慕恒一個,他要是離開,那就等于將老師和小遙的性命交給了顏慕恒。

    第四永恒之心有可能是被拐孩子中的一員,安澤無意之中發現并利用了他,收養別的孩子,囚禁女兒也許都是安澤保護永恒之心的秘密不被外界知道的手段。

    第五我們不排除永恒之心的殺人嫌疑,他過去難道對安澤和販賣他的人一點都沒有仇恨嗎?這份仇恨可以成為殺人最好的動機。

    如果永恒之心真的是過去的‘藍色珍珠’,那么他有可能會是誰呢?首先刑警可以排除,其次,我們當然會想到演員先生,這幾天里,關于永恒之心的描述,都在有意無意圍繞在惲夜遙身邊,其中顏慕恒的舉動最為明顯。

    他愛著永恒之心,也想要找到永恒之心,他的舉動說明,惲夜遙確實有很多地方和過去的人非常相似。在某些人對他的判斷推波助瀾之前,他就已經對惲夜遙做出過愛人之間才有的舉動,而且并沒有刻意避諱,以至于謝云蒙現在想起來都很憤怒。

    那一拳顏慕恒也算是挨得不過分,再說他不也打過刑警先生嗎?扯平了!

    除了惲夜遙之外,接下來就要說到那些來山上慶祝旅行的大學生了,夢琪兒這個最單純的人卻是第一個被發現的‘紅色珍珠’(過去被拐賣的女孩)。

    她的死至少暴露了顏慕恒擁有第二重人格這件事,雖然當時沒有人想到這一層,但也有一點可以拿出來反駁,那就是身高問題,顏慕恒與謝云蒙一樣高,這個毋庸置疑。

    但進入褐色塔樓房間襲擊惲夜遙的人卻并沒有那么高,當時的描述非常清楚,他頂多和惲夜遙差不多,那么這個人又是誰呢?難道與謝云蒙在密道里見面,和襲擊帶走惲夜遙的人不是同一個?但后來顏慕恒又為何能夠找到被安排在夢琪兒房間里的惲夜遙呢?誰給他傳遞的消息?

    在一棟充滿了機關密室,還有很多心懷叵測者的別墅里,問題實在是太多了,無法理解的,混亂的事情也太多了,就像糾結在一起的毛線團一樣,找到線頭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個人灰色腦細胞的勞動力究竟可以有多少呢?我相信,只要真心愿意尋找,線頭還是會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煩惱和枯燥,還有寂寞帶來的困頓,在尋找線頭的過程中,會不斷襲擾我們,只要忽視這些,也許線頭就會在不遠處,被微風輕輕吹拂也說不一定。

    第二父親安澤對安茜疼愛有加,這件事從安澤的書和日記,還有惲夜遙找到的女主人和管家日記中都沒有體現出來,反而是背道而馳的說法。但任何東西的真實性都抵不過安茜獨自的記憶,所以這也許是她拼命保護事實真相的另一個原因。

    第十二章其實體現出來的信息量很大,除了上面這些之外,還提到了安茜不喜歡陽光照射在白雪上的顏色,那是同火焰一樣的顏色,說明安茜對過去的火災一定負有責任。

    她知道安澤對她疼愛有加,卻說自己不應該……雖然沒有下文,但是也可以說明安茜與安澤的死擺脫不了干系。

    還有,女仆是無辜的,因為安茜認為自己在嚴厲指責女仆的同時,她的心也在不停顫抖和留學,這說明他是內疚的,只有在指責無辜者犯罪的時候,人的心才會內疚。

    安茜心里的罪惡感,是最終導致她不愿意面對其他人的根本原因,而不是因為燒傷和自卑。

    我們現在看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女主人呢?結合怖怖的行為,她就像是一個被厚重甲殼包裹著的人,只有換一種身份,才能讓她融入到每天要接觸的人之中,還有,她不斷地在保護過去的秘密,對父親的感受,也并非像她自己描述的那樣,充滿了憎恨和厭惡。

    她對火災負有責任,對文玉雅有著一份內疚,同時她一直在利用到文玉雅餐館里打工的機會,避開別墅里的人,盡量不與他們過多交流。那個大鐘上的時間詭計,就算不是她想出來的,她也應該知道真相。

    做完對女主人安茜,也就是怖怖的分析,我們來綜合一下過去究竟發生了什么?這里不明確說明時間了,因為之前在章節描述中都有提到過。

    安澤40歲的時候,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理老師,這說明他有一些地理考古方面的知識,是否精通不得而知,這要看一個人對學習和興趣的認真程度。

    不管從表面還是內在來看,這都是不太現實的,詭譎屋中有一個女仆就足夠了,而且年輕女仆被允許上三樓,就證明她在安澤和于澤眼中,擁有一定的信任度,他們不會再需要一個照顧孩子們的角色。

    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好,我們不排除三個女人的身份有重疊的嫌疑,雖然時間點看上去相似,但不到最終答案呈現,任何可能性都會有。

    過去所呈現出來的真相,明確了一些調查方向,于澤和于恰是否還活著必須搞清楚。謝云蒙必須明確保姆背后的事實真相,也就是保姆的死亡原因。惲夜遙和顏慕恒周旋,有柳橋蒲在身邊,會事半功倍,唯一要解決的就是安全問題。

    謝云蒙和枚小小兩個武力擔當的分工必不可少,廚娘的過去必須進一步調查,怖怖要想辦法讓她開口,這需要某些特殊的,能觸動女主人心理防線的機會,關鍵也許就在第二重人格控制的顏慕恒身上。

    場外,文曼曼和雜貨店老板對文玉雅餐館內部的調查也會有所幫助,不僅僅是相似的房屋,肯定還會有更多。詭譎屋中的每一個人物都是不可忽視的,也許在不知不覺中,你忘了他,而他卻會突然帶來令人震驚的線索。

    回到現在的事件中,謝云蒙、惲夜遙和柳橋蒲都被困在了三樓房間里,暫時出不來,也沒有辦法行動。但之后會有一個契機將他們帶出三樓,不是顏慕恒和怖怖的作用,而是最后回到三樓,目前傷勢不比惲夜遙輕的柳航。

    柳航從沒有放棄過救人,自從爺爺表揚了那句‘半個男子漢’的話之后,他就一直在努力,在幾個人對話的同時,柳航已經不知不覺離開了他們身邊。

    柳橋蒲擋在謝云蒙和惲夜遙前面的另一個目的,就是讓柳航從他身后溜走,而顏慕恒因為已經站在了房間里,所以完全沒有發現。怖怖當時在門口,不清楚她發現了沒有,不過從女主人一聲不吭的樣子來看,她就算知道也不想出賣刑警。

    柳航關心的是是否有人用黑貓作掩護,在暗中行動?當時若是自己堅持走到樓頂的話,也許就會在殺人發生之前,找到隱藏在詭譎屋中的暗鬼,也許就能阻止之后那些血腥恐怖事件的發生。

    柳航隱隱感到悔恨,膽小確實是他的軟肋,也因此錯過了很多能幫助爺爺的機會。

    ‘那么這一次,就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面目吧!’鼓起勇氣,柳航用盡全力把門向內推擠,果然,隨著門縫越來越大,里面除了黑貓的聲音之外,同時也傳出了凌亂的腳步聲。

    ‘確實有一個人在,很有可能他就是兇手!’心中的想法隨著破門而入的動作一起發生,柳航整個人摔進門里,傾斜在邊上的家居一角撞在他的腰部,來不及感受疼痛,柳航捂著腰部朝前看去。

    眼睛出現的場景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樣,整個一面墻壁已經沒有了,呈現出來的是裝修典雅的樓梯間,以及,大眼瞪小眼看著他的,應該早已經到樓下的幸存者們,還有……

    一個穿著黑斗篷坐在地上的人,那件斗篷就像是怖怖身上穿的一樣。

    柳航來不及看一眼房間內部的狀況,就大聲喊道:“抓住他,他剛才躲在房間里,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誰?你要…我們抓住誰?”站在最前面的劉宏毅反問道,他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清楚柳航在說些什么?

    柳航穩住身體,大踏步朝打開的墻壁外面走去,連帆的尸體還在大床里面,看上去并沒有被人動過。柳航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黑斗篷的人身上。

    他不管不顧再次大聲喊:“你是誰?快點把你頭上的帽子揭開,讓我看清楚你的臉。”

    可是黑斗篷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并沒有照著柳航的話去做,他身邊的那些人也面面相覷,一個都沒有行動,這下子柳航是真的著急了,最后幾步他是用小跑走完的,正在手即將要接觸到黑斗篷的衣服時,卻被王姐一把攔住了。

    一雙手慢慢從柳航躺著的床下面伸了出來,這雙手上戴著半透明的塑膠手套,接下來,就是一條沾滿血污的胳膊,再來是半個肩膀。

    當整個人從里面爬出來的時候,除了臉部,其他身體部分幾乎都沾上了連帆的鮮血,還有床底下的污垢,這個人從臉上揭下了一層透明的東西扔在一邊,我們才看清楚,他原來就是在樓上驗尸的Eternal,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從哪里進來的,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發現他。

    他出來之后,連帆的尸體被翻到一邊,床底下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在那里的木樁已經橫倒在地上,好像被從地板下面拔了出來。

    Eternal一臉厭惡地脫去外套,不忘朝墻壁外面看了一眼,沒有一個人。

    “呼…看來我的辦法還挺好,那些人居然相信了。”

    說完這句話,他回到連帆尸體邊上,繼續擺弄起來,他希望連帆的尸體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線索。

    就在Eternal專心驗尸的時候,另一處走動中的兩個人也在竊竊私語。

    “你說,惲先生怎么一下子傷都好了呢?”

    “也許是刑警先生替他包扎之后藏起來了,你沒發現他外套都換了一件嗎?”

    “可是那件外套很合身,而且他的手臂上也沒有鼓出來的部分,不像是纏著紗布的樣子啊!”

    “我也很奇怪,不過他的臉真的和惲先生一模一樣,不可能有錯的。”

    “是啊,不過我總有點擔心。”

    “擔心什么呀,惲先生是刑警的人,不會是兇手,而且他讓我們不要對任何人講,一定是發現兇手就在我們之中,所以才那么說的。”

    “你不要嚇我,這樣一來我們不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殺了嗎?”

    “哎!你認為最有可能的兇手是誰啊!”

    “是我……”

    兩個人的對話中突如其來插入了第三個聲音,把前面的人嚇了一大跳,回過頭才發現是認識的人。

    “你瘋了嗎?突然說話,會嚇死人的。”

    “惲先生拜托你們什么事,能告訴我嗎?”

    “不行,你不是承認自己是兇手嗎?我們沒有大喊大叫把你逮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不過是惡作劇而已,你知道心里壓力大了,總想要做點什么的,對不起,我道歉行了嗎?告訴我吧!”

    根據房間的位置,大家可以知道,這里就在隱藏起來的黑影破壞三樓的地方,墻壁已經被拆開了,柳航也曾經發現了這里的墻壁可以被拆卸和組裝這件事。

    第一個走進去的人不是柳航,反而是躲在眾人背后的陸浩宇,柳航伸手想要制止他,卻因為對方走得太快,沒有制止住。

    “你干什么走那么快?”

    陸浩宇沒有回應,而是快速進入了墻壁被拆卸的部分,一聲不吭不知道在干什么,外面的人愣住了,這個時候,桃慕青在后面小聲說:“他從剛才開始就不對勁,行動和說話都很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柳航問道,他的臉還是一副讓人不忍直視的模樣,與他正面說話,連比較膽大的桃慕青都要轉過頭去。

    廚娘婆婆在一邊插嘴說:“柳先生,你臉上的上比剛才更嚴重了,一直都沒有結痂,紗布也沒有多余的了,我們是不是先下去再說,陸先生的話也許他只是想要盡快出去而已。”

    “……”聽到廚娘給陸浩宇辯解,柳航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這時,房間里面傳來陸浩宇的喊聲:“大家,這里可以出去,柳航沒有說錯。”

    陸浩宇剛才進入的方位根本就不是柳航準備帶他們離開的方位,所以柳航一個箭步沖進房間里面,一下子居然沒有看到陸浩宇。

    “你在哪里?”柳航急匆匆問道,他身后的人此刻全都擠進了狹窄的空間里面,黑暗和異常的舉動增加了他們的恐懼,桃慕青再次想說上面,卻被夏紅柿拉住了。

    “小青,看情況再說話,我害怕!”夏紅柿的聲音都在顫抖,雖然上樓弄清楚了女主人的身份,但大家目前都陷入危險之中,夏紅柿希望自己根本就沒有上樓才好。

    緊緊挽住桃慕青的胳膊,夏紅柿都不敢看陰暗深處到底有什么。

    柳航向前走了幾步,他才發現在冷空氣進來的地方,有一扇小門打開了,而凍得瑟瑟發抖的陸浩宇就在小門邊上等著他們。

    “好了沒有,趕緊過來吧,這里可以到戶外。下面就是一樓的窗戶了,我們抓緊一點時間轉移過去,應該不會被凍傷。”

    但木板與木板之間的連接,卻并不十分契合。有些地方甚至留有很寬的縫隙,只是遠看的話,由于遮擋和陰影的關系,不仔細看并不會發現這些縫隙。

    枚小小湊近過去,這些小房子近看和遠看真的完全不一樣,如果人站在房間中央,墻壁上的東西看上去就是裝飾物,只是有些怪異而已,絕對不會讓人產生其他的疑惑。

    但湊近看去,則完全不一樣,木板與木板之間都是斷開的,每一塊木板的傾斜程度和歪斜程度也都不一樣,絕對不會讓人認為它們組合出來的是一棟小房子的形狀,也就是說,只有后退到一定距離,才能看出木板組合出來的基本輪廓形狀。

    怎么說呢?反正從剛才觀察到現在,枚小小對這棟房子里的墻壁裝飾物雖然做出了一些分析,但總體還是抱著滿腹的疑團,根本不明白房子這樣弄的意義究竟在哪里?

    所有的一切表面上看上去都很清楚,奇怪的地方也好,松散的程度也好,包括是否有可能對整體房子造成什么樣的不良后果,都可以猜測,但這些組合在一起的意義,則讓人無法理解。

    還有就是書房的那涮雙開門,到現在,枚小小都不知道他通往室外的原因是什么,是方便過去的某些人出入嗎?或者方便一些秘密行動嗎?但就算戶外可以連接塔樓,行動不是還要在屋子里面展開嗎?屋子里有那么多密道,在枚小小看來,書房的門莫名其妙可以通往戶外的意義,除了方便殺人兇手逃跑之外,根本就是多余的。

    但這種想法她不會說出口,因為對于一個刑警來說,武斷的下定理論是不可取的,枚小小深知這一點。但是一時之間,她又無法找出答案來,不免得心情變得有些急躁了。

    ‘該死的,小蒙和老師在這里就好了。’枚小小心里罵了一句,她并不是不依賴謝云蒙,只是倔強的性格讓她沒有辦法像惲夜遙一對謝云蒙展示軟弱的一面。

    話語間,顏慕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惲夜遙,他藏在身體后面的手緊握著拳頭,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和謝云蒙再起沖突。

    當惲夜遙低下頭,把臉靠在刑警懷里的時候,顏慕恒的情緒幾乎控制不住,這一刻,他似乎已經確定惲夜遙就是他失去的永恒之心了。誤會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澄清,誰也不知道,只有等待會告訴我們答案。

    但謝云蒙不能等,顏慕恒的話又把他的緊張情緒給吊起來了,他當然擔心枚小小,女警可是自己的搭檔,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謝云蒙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惲夜遙再次阻止了他,說:“不要白費力氣,我相信樓下人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危險,小航也會及時到樓下通知小小,現在顏慕恒的目的我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能輕舉妄動。”

    惲夜遙認為,顏慕恒很有可能在玩弄刺激刑警的情緒,剛才在門外,他給出的答案并不讓人緊張,現在卻又說起了死亡,甚至表示自己并不在乎人命,為什么?

    顏慕恒是上來救他們的,這個毋庸置疑,但是在此之前,他應該和枚小小在一起,是否事先告知枚小小危險了呢?這一點無法猜測,必須確定在樓下的時候,顏慕恒是在哪個人格的控制之下。

    第一人格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雖然能幫上枚小小,卻無法告知她危險,第二人格知道所有的密道,目前看來也沒有必要至樓下人于死地,畢竟樓下還有一個文玉雅。

    文玉雅身上承載的過去有可能對顏慕恒有用,而且枚小小要是出事,謝云蒙是絕不會放過他的,顏慕恒也應該能想得到,他既然要利用刑警得到真相,怎么可能去真的激怒刑警呢?

    “老師,能不能讓我和顏慕恒談一談?”惲夜遙對柳橋蒲提出要求。

    “怎么談?現在我們都在一個房間里,你要談的話,直接跟他說不就行了?”柳橋蒲回應道,老爺子余怒未消,臉色很難看。

    惲夜遙再次搖搖頭說:“我是想要和他單獨談一次,所以,我希望您和小蒙呆在一起,暫時先讓小恒……”惲夜遙想說‘抱著我’三個字,但是他看了看謝云蒙的臉色,生生把話咽了回去,只能用眼神求助柳橋蒲。

    “我這里有個好辦法,只看謝警官愿不愿意冒險了。”

    “不愿意,他不能冒險。”拒絕的聲音來自于惲夜遙,演員先生緊緊抓住謝云蒙,好像他已經知道顏慕恒指的是什么方法了。

    謝云蒙卻沒有猶豫,他瞇起眼睛說:“希望你不要騙我。”

    大門就像聽懂了他們的對話一樣,居然從外面打開了,這一回不是顏慕恒動的手腳,而是柳航帶著幾個人回到了這里。

    柳航站在門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印證了顏慕恒的說法:“出不去,塔樓里的出入口也不通了。”

    聽到柳航的話,惲夜遙掙扎著想要從謝云蒙懷里站起來,他伸出一只手指著柳航打開的那扇門說:“把那里的所有箱子全部挪開。”

    謝云蒙和柳橋蒲完全聽不懂惲夜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突然這么說,他們也來不及反應要怎么做,一時之間都呆愣在當場,看著惲夜遙。

    可一直都默不作聲的怖怖卻有了反應,她悄無聲息向著墻角移動過去,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惲夜遙突然一把抓住怖怖的手腕,說:“安茜,你想要逃跑嗎?!”

    在他銳利眼神的注視下,女主人不得不停下腳步,但依然一聲也不吭。不去管怖怖的想法,惲夜遙用另一只受傷的手抓著謝云蒙的胳膊說:“小蒙,你現在馬上把所能看到的箱子全部丟到走廊里去,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我們很快就能知道血屋和沙子的真正秘密了。”

    “好,我這就去,老師,你來照顧小遙。”謝云蒙說完,將惲夜遙的手交托到柳橋蒲手里,大踏步朝柳航的方向走去,而柳航和回來的那些人卻在莫名其妙向后退。

    陰暗的燈光下,謝云蒙逐漸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加快腳步走到柳航面前,卻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一副容貌。

    “你是……”

    “噓!”

    謝云蒙正想脫口而出門外人的姓名時,卻被對方及時阻止了,他并沒有繼續走出去,而是照著惲夜遙的話開始移動堆積在門邊墻壁前面的木箱子,為了防止有特別的機關,謝云蒙移動箱子的時候非常小心。

    兩個人到樓上把情況簡單一說,雜貨店老板娘立刻嚇得臉色煞白,她本身就受了傷,再加上剛才為了救西西,出了不少力,現在整個人都在虛脫狀態中,只好蜷縮在床鋪上,催促丈夫趕緊去鎖門。

    但偏偏越是著急,門上的鑰匙就越是找不到,雜貨店老板也是很疑惑,來的時候明明門沒有鎖,而且鑰匙就插在門上,怎么到用的時候就不見了呢?

    他問文曼曼:“我們剛才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把鑰匙從門上拔下來?”

    “沒有啊!我根本就沒有注意什么鑰匙。”

    “老公,那要怎么辦才好?”雜貨店老板娘問道。

    老板想了一想說:“實在不行,就只能守著門,現在你和曼曼兩個人睡覺,我剛才睡過了,坐到門口去守著。”

    “那老公你要小心,如果發現不對勁趕緊叫醒我們,三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大。”

    “沒事,你們趕緊睡覺。”

    兩個女人戰戰兢兢躺在床上,文曼曼依然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抱著雜貨店老板娘的胳膊,眼睛卻瞟向坐在門口的雜貨店老板。

    ——

    當確認監視他的人不再有動靜的時候,男人一口氣從坐著的位置上站起來,他故意發出一點聲音,試探會不會被發現。

    結果是安全的,男人松了一口氣,他把房門打開一條縫擠了出去,然后又輕手輕腳地把門關好。

    門扉關上的一剎那,房間里另一個人就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剛剛關上的門,卻沒有移動半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里的人似乎能夠透視一樣,一直盯著門扉看,眼珠還在隨著門外的腳步聲移動。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聲音傳出來:“喂!醒醒。”

    男人的聲音并沒有刻意掩蓋,他讓房間里的人收回了視線,也讓房門外的人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

    就像一開始柳航聽到黑貓的聲音一樣,當一切都靜止的時候,男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了,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房門外的人可不會認為聲音來自于鬼怪或者幽靈,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房間里藏著一個會讓他陷入危險的人。

    此刻,小姑娘沉睡著,側顏看上去很疲憊,雜貨店老板走過去輕輕給她蓋上了一點被子,然后繞到老婆身邊,伸手摸了摸傷口上的紗布,紗布是干的,沒有血再滲出來。

    ‘希望一切平安無事。’老板看著窗外的天空,嘴里嘀咕著。

    除了漫天白雪之外,外面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可是雜貨店老板卻把上半身湊近了窗口仔細看,嘴里的嘀咕還在繼續,當他的手無意中撐在小姑娘胳膊上的時候,文曼曼一下子驚醒了。

    “老板,你在干什么?”文曼曼猛地抬起上半身,因為動作太快,差點撞在老板懷里。

    看到小姑娘驚慌的樣子,老板慢吞吞地問:“曼曼,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走過的腳印?”

    “老板,你不是被嚇瘋了吧?外面怎么可能會有腳印?再說也沒有人敢在戶外行動啊!不要命了嗎?”文曼曼反駁說,但頭還是轉過去看了一眼窗外的雪地,果然什么都沒有。

    她用手推開一點老板籠罩著她的上半身,繼續說:“好了,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要不老板你睡會兒,我來看著。”

    “沒事,我就是有點害怕你說的那個幽靈,而且,我總聽到一個男人在說話,又聽不清楚。”

    這一回文曼曼瞪大了眼睛問:“你聽到過一個男人說話?像誰的聲音?”

    “我不知道,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所以才害怕嘛!”老板沒好氣的白了文曼曼一眼,走回門口坐下。

    兩個人對話驚醒了老板娘,可她只是撐起一點身體朝著老板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文曼曼覺得老板娘的眼神里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疑問,就和自己一樣。

    不過也不一樣,文曼曼的問題是圍繞著雜貨店老板說的話,而老板娘的目光好像在質疑她的丈夫本人。

    小姑娘敏銳的直覺再一次發揮作用了,她瞬間在心里想到了一件事,雖然有些冒險,但文曼曼覺得值得試一試,而這次嘗試,讓文曼曼順利回到謝云蒙和惲夜遙身邊,還得知了柳航的動向。

    在這里,看似描述的事件與詭譎屋三重血屋之謎沒有什么關系,但我們在不知不覺之間正在靠近三重血屋的真相。

    他覺得那些不單單是鮮血,也不像沙子,三樓墻壁里有沙子流出來這件事Eternal知道,但是連帆手心里好像是泥土與鮮血的混合物,又厚又粘。

    ‘難道說三樓上的木板墻上也有墻粉?’

    Eternal站起身來,想要檢查周圍墻壁,卻發現墻角處好像也有這種黏黏糊糊的東西,他繼續確認,這些東西都集中在床鋪周圍,也就是鮮血覆蓋的地方,而且泥土一樣的物質里面都有顆粒物。

    顆粒物很小,只有用手揉搓泥土的時候才會發覺。Eternal用小塑膠袋裝上了一些,他口袋里似乎這種小塑料袋很多,拿的時候還掉了好幾個出來,其中一個好像裝著頭發一樣的東西,但很快被他重新塞進了口袋里。

    這些泥土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形成的,其實它們就是封堵住二樓出入口的關鍵,大家只要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同沙子有很大的關系。

    再來說文曼曼那里,我們要盡快把分散的人物集中到一起,才能引申出三重血屋的真相,事實上,三重血屋與整棟房子的結構和機關有擺脫不了的關系,而它的破解則可以引申出管家死亡的真相。

    文曼曼只是瞇了一小會兒,雜貨店老板的異常舉動讓她很擔心,此時老板已經出去了,說是想要再去看看廚房的狀況。文曼曼和老板娘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小姑娘,你想做什么也可以去做,不用呆在我身邊,我沒有事情的。”老板娘突然開口說。

    文曼曼有些不可思議,老板娘的語氣聽上去很頹喪。她問:“阿姨,你怎么了?”

    “沒有,我只是不想拖累你的手腳而已。”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文曼曼突然正色道。

    老板娘抬頭看向她,反問:“什么問題?”

    “我媽媽,就是文玉雅有沒有在這里樓上藏什么人?”

    “!!……不知道。”老板娘似乎受到驚嚇一樣低下頭去,否認的聲音有些顫抖。

    文曼曼一把扳過老板娘的肩膀,繼續問:“阿姨你和我媽媽一樣,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過去的事情就算與你們無關,也多少會知道一些真相吧!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好不好?舒雪是不是被我母親藏在樓上了?而那些沙子是仿造詭譎屋構造建造的吧?”

    “我絕不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老板娘說完最后一句話,偏過頭去,這時她感覺胸口悶得慌,喉嚨也像是快要裂開來一樣疼痛,所以捂著脖子干咳了幾聲,視線落到床頭柜上的某一部分。

    老板趕緊撲過去抱住妻子的身體,輕輕替她揉著胸口。

    “老婆子,你怎么樣了?不要嚇我。”老板低沉急促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可是老板娘卻突然之間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她一只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一縷鮮血從老板娘嘴里流淌出來。

    為了讓自己呼吸順暢一點,又或許是想要對雜貨店老板說些什么,老板娘長大嘴巴,另一只手顫顫巍巍指向房門口。

    抱緊自己老婆的身體,老板手足無措,胳膊肘不小心碰翻了床頭柜上的一只杯子,杯子里的水瞬間傾灑到地上,發出細微的嘶嘶聲,一股白煙隨之冒起。

    “是毒?!!”

    雜貨店老板立刻清醒過來,這里只有文曼曼和他們夫妻,是誰下的毒一目了然,老板簡直不敢相信文曼曼居然就是兇手!他恨得咬牙切齒,就在此刻,躺在他懷里的老板娘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我要報仇!我要那家伙償命!!”老板怒吼一聲,放下妻子的尸體就朝著門外走去,他還沒有意識到文曼曼從哪里離開了,只是在整棟房子里亂找,并且怒吼著文曼曼的名字。

    直到踏進自己曾經跟文曼曼介紹過的二樓小房間,他才看到地板上有一個被打開的洞口,而文曼曼早已經不知去向。

    看到這一幕,給老板造成的驚嚇似乎遠遠超出想象,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跳進地下通道,去追趕殺死他老婆的兇手。

    ——

    文曼曼手里拿著惲夜遙的小型手電筒,就是在褐色塔樓里,他被顏慕恒帶走之前,故意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和掛件,這東西現在在文曼曼手里。

    小型手電筒的電池似乎很充足,文曼曼一路靠著它才能順利前進,進入地板之后,里面立刻傳來一股霉味,應該很久都沒有人出入過了。

    餐館一樓隱藏部分的空間沒有想象中那么大,實際上只是一間像客廳一樣的單間,連帶著一條昏暗的走廊,文曼曼推開木門,帶起一陣干灰。

    還好前面的路挺暢通的,幾個人很快繞到U形通道的盡頭,在出去之前,柳航回頭清點了一下人數,跟他過來的人一個也不少。

    “好了,我們出去吧。”

    照著剛才的模式,柳航再次伸出手去推門,可是這一回盡頭的小門無論他怎么推都沒有辦法移動半分,柳航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雙手在門扉上胡亂摸索著,他是在找門把手。

    可哪里有什么門把手,門扉上光滑得如同打磨過一樣,柳航這才注意到,自己之前進進出出,居然連小門有沒有門把手都不記得。

    “你怎么回事,這里的門打不開嗎?”陸浩宇急吼吼地質問,擠過來幫著柳航一起開門,可他開門的方向錯了,柳航是推,他是拉,一推一拉之間,那扇小門更打不開了。

    “陸浩宇,你不要搗亂好不好?”情急之下,柳航直呼其名,一巴掌拍開了陸浩宇的手。

    “陸先生,你,你是怎么拉門的。”

    兩個人身后突然傳來王姐的話語,此刻她也擠到了前面,并且同柳航一樣發現小門沒有門把手,所以好奇地問陸浩宇。

    “我不知道,我剛才抓到了一樣東西,以為是門把手,所以就順勢……”陸浩宇把手里的東西向上提了一下,回答王姐的話,同時目光也落到了那東西上面,不到一秒鐘,陸浩宇就像瘋了一樣扔掉手里的東西,驚叫一聲,猛地癱軟在地上。

    原來那不是什么門把手,而是一只從墻壁里伸出來的腳,腳腕已經斷了,顫顫巍巍連接著墻洞外面的部分。

    “什么東西?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陸浩宇嚇得腳這個字都說不出來,拼命喊著‘什么東西’。

    四個女人更是連滾帶爬躲到了通道拐彎的地方,只有柳航一個人還站在原地,柳航因為臉上的傷很難低頭,為了看清楚陸浩宇所說的‘什么東西’,他強迫自己忍著疼痛低下頭,一只穿著皮鞋的腳赫然出現在眼前,要不是柳航現在心里素質還不錯,恐怕結局會和陸浩宇一眼,嚇癱在地上。

    “這個……怎么會卡在墻壁里?”定了定神之后,他關注的重點開始和其他人不一樣。

    陸浩宇盡量讓自己遠離恐怖的斷腿,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怎么……會知道!”

    “大家先不要亂動,沒事的,兇手不在通道里面,他沒法襲擊我們,我來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柳航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忽略掉恐懼,仔細檢查斷腿卡在墻里的部分。

    墻壁紋絲不動,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文曼曼把身體縮進角落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現在所處的方位。

    她其實已經到了餐館廚房的側邊,眼前的墻壁后面就是廚房的琉璃臺,琉璃臺前面放著一張小凳子,就是怖怖第一天在廚房里無所事事時坐過的。

    墻壁當然不能打開,因為連接著燒飯做菜的地方,文曼曼轉身面對自己左側的墻壁,同樣用力去推,現在她只能做這些,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身后的腳步聲帶著雜貨店老板憤怒的喘息聲傳來,文曼曼的心如同擂鼓一樣跳動,手上拼命使勁。

    猛地一下子,墻壁毫無預警整個向前倒塌下去,揚起厚厚的灰塵,文曼曼收不住力氣,同墻壁一起重重摔倒在地上,上面不知道什么東西一下子傾瀉下來,鋪了她一身。

    文曼曼感覺自己陷進了土坯墻壁里面,像掉進一個大坑一樣,動都動不了,而且身上的東西很粘稠,很重,好似背了一層厚厚的布滿爛泥的毛毯。

    正當她想要掙扎的時候,雜貨店老板來到了拐彎處,她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漫天灰塵和頂上不斷掉落的碎塊迷住了老板的眼睛,他根本看不清地上的文曼曼,上下左右看了一圈之后,老板認定文曼曼已經從倒塌的墻壁處逃走了,所以毫不猶豫追了出去。

    雜貨店老板的腳狠狠踩在文曼曼身上,讓粘稠的土坯糊進她嘴巴和鼻孔里,差點沒讓她窒息。

    文曼曼一動都不敢動,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了,她才敢把頭稍稍抬起來一點,讓眼睛和鼻孔暴露到空氣中。

    也顧不得惡心了,文曼曼雙手胡亂摳挖出鼻孔里的東西,大口喘息,好像這輩子從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一樣。

    ‘呼……憋死我了,幸好他沒有發現,我得回去看看老板娘出什么事情了。’文曼曼想著,用足力氣從泥坑里爬起來,身上大塊大塊的東西粘的很牢,她不得不隨時用手清理。

    “你怎么樣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文曼曼一下通粗來人的身份,心里的害怕居然消失掉一大半。

    腳步聲若隱若現,幾乎聽不到,柳航更加專注了,可還是無法判斷腳步聲到底是走向他們,還是離開了。

    “有人來了嗎?”

    這個時候,被孤立的陸浩宇向門扉發起了第三次攻擊,他看上去大汗淋漓,人也接近瘋狂。

    “他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剛才一直都很配合。”柳航突然輕聲問了一句,其實,柳航是在思考,不小心說出口的。

    后面的桃慕青沒有聽清楚,問:“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你們注意好背后,不用太過于害怕,刑警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他們下來找不到路,也會想到這里的,到時只要謝警官來,打開門就容易了。”

    “嗯。”幾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此刻柳航似乎成了他們唯一的守護者。

    廚娘婆婆和王姐自從進入三樓之后,就好像對這棟她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變得完全陌生了,除了過去的回憶,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提供不了。

    十幾分鐘之后,當陸浩宇精疲力竭癱倒在地上之后,外面的腳步聲也停止了,他們不知道,那是想要從這里回到塔樓里去的Eternal,陸浩宇撞門讓他意識到這里的通道被堵了,正準備回去想辦法通知樓上的人,下來解困。

    此刻來詭譎屋的第三個白天也快要過去了,在大家不知不覺中,外面的風雪也開始一點一點變小。

    ——

    在柳航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駝著背,身材矮小的影子正在悄無身息地離開,他已經在角落里觀察很久了,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他的掌控之中。

    事實上,從柳航他們進入最后的通道,被困在里面,一直到有人拼命撞門,Eternal來了又離開,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等到周圍平靜下來,才走出角落。

    影子雙手在臉上胡亂抹著,然后背靠墻壁向前移動到被封起來的小門口,伸手敲擊了三下門扉,他敲得很輕很輕,好像受了重傷,有氣無力一樣。

    這個時候,雜貨店老板心中的恐懼似乎超過了憤怒,腦子也比剛才清醒多了。他等待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才敢慢慢鉆進巖石夾縫里去。

    殊不知他的這些動作,被跟在后面的文曼曼和某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曼曼,你說他會過去干什么?”

    “……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文曼曼斟酌著語句說:“老板的心思我們現在基本上清楚了,不管你怎么想,我覺得我們應該阻止他,這樣也許事情還有返還的余地。”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文曼曼這些話,她身后的人開始低聲啜泣,不一會兒又發出輕微的痛呼聲。

    文曼曼趕緊回頭問:“你怎么樣?還好嗎?”

    “我沒事……就是他讓我太傷心了。”后面的人搖著頭,勉強止住哭聲說,語氣中充滿了內疚。

    “那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因為不是你造成的死亡而譴責自己。”文曼曼直接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算不算安慰,她也不知道,但直覺告訴她,身邊人的善良是真實的,而非做做。

    兩個人偷偷跟著雜貨店老板走了很長一段路,直到巖石地洞接近與詭譎屋相連的出入口,文曼曼才發覺原來她們已經到了詭譎屋的地下,走的就是之前枚小小和連帆走過的路線。

    不過雜貨店老板似乎沒有發覺頂上的道路,而是一直在巖石地洞里面尋找著,文曼曼身邊的人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想要給老板一些暗示,卻被文曼曼制止了。

    “等一下,看看老板在找什么?”

    “他根本就不熟悉這里,不提醒他找不到出入口的。”

    “耐心一點,他會找到的。”

    文曼曼的話雖然簡單,但聽上去很有自信,她的同伴只能閉上嘴巴,繼續跟著走。

    之后果然發生了一樁不可思議的事情,文曼曼他們離開巖石地洞,到達的居然是三樓六邊形房間被封閉起來的那扇門背后。

    她們是怎樣找到的,這里只能說和死亡的廚師尸體,還有柳橋蒲發現的墻壁異常有關,事實上,廚師死亡的地點,文曼曼剛剛脫離的餐館以及詭譎屋主屋三樓,存在著極其相似的共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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