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笑？！你不知道母后現在已經追悔莫及！”
怒斥聲下，落懷玉沒有絲毫悔恨的樣子，他笑著站了起來，抬手拉住蕭皇后的手掌，“兒臣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笑。可是兒臣笑也是因為悲哀，悲哀母后居然不知道。母后啊，你活的這般自由，兒臣不忍心告訴你。”
“可若是不說，母后不但不理解我，也幫不上任何忙。”
蕭皇后盯著他白玉一般瓷白的手掌，想要苛責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是不懂，她看不懂面前的落懷玉，更不明白對方口中所說的，又是什么東西。
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到現在還有些神智不清醒。
可是落懷玉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眉眼彎彎的輕聲道：“母后是一國之母，都沒有懷疑過為何后宮虛位空懸嗎？父皇他是男人，不是君子，就算是真愛，也架不住朝堂上的逼奏啊。就是父皇之前，就算獨寵，也不會后宮那么少的女子。”
“母后可還記得，兒臣五歲那年，就有大臣死諫，說帝后子嗣凋零，該擴充后宮嗎？”
落懷玉的話，讓蕭皇后想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
她與皇帝宮外相遇相識，到走到這個至尊位置，一路順風順水，根本不曾多想過什么。
這些年她仗著與皇帝是真愛，什么事情上都會任性一下。
如今落懷玉提起往事，她才倏地想起，早些年的確有人說她狐媚惑主。可是那個時候，皇帝穩穩的站在她的身前，根本沒有撼動過半分。
而她因為對方的作法，感動的無以復加。
“當然記得，當然記得，”她開口，不禁有些激動，“那時候全落云的女人都羨慕我，誰不知道帝后情深。玉兒，你父皇是真心愛我的，他……他真的只喜歡我一個。”
“到了現在母后居然還執迷不悟，你難道忘了，嬤嬤還尸骨未寒呢，”落懷玉嫌棄地掃落她的手，不肯將美夢編織下去，“父皇沒想過延綿子嗣，更沒想過什么獨寵后宮。你？天下美貌的女子不止你一個，不論是家世門楣，還是品行相貌，比你好的大有人在！”
“放肆！”蕭皇后被親生孩子如此說，立刻后退兩步，“那你說，你父皇為什么娶我！娶了我之后，你母后的家人可都得到了善待……”
“因為母后蠢啊，”落懷玉噗一聲笑了出來，“善待母后的家人，可是你想想有幾個是在朝廷里面是舉足輕重的位置？父皇他呀，只是怕麻煩，這樣即使出了什么事，朝廷也不會被動搖根基。我敢說母后蠢，是因為這么多年了，落融安都長大成人了，你居然都不知道他每日用的藥膳，都是用什么做的？！”
“這天底下得多么瞎的人，才洞悉不到這一切？連我這個孩童，小時候都發現出了端倪，進而無時無刻的盯著，想要有朝一日能自保。母后啊母后，你說你如此，我怎么可能不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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