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浩宇現在所能看到的是,在欒剛的體內,那一股乳白色的細線快速地攢動著,猶如成千上萬條魚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一樣蜂擁往一個地方竄去。
而那個地方,正是欒剛的手指。
鄒浩宇心里駭然,表面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瞥了一眼欒剛的腹部,冷笑道:“就你現在這種狀態,強行運功完是自殺行為。嗯,估計你以前腹部中過子彈,或者被什么東西撕裂過,要么,就是你的內力在打通那里的時候沒有成功,到現在還留下暗傷,對不對?”
每一句話出來,欒剛的臉色就白三分,鄒浩宇完這番話,也就十多秒的時間,可欒剛的臉,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上滿是冷汗。
“你,你……”欒剛顫巍巍的一只手指著鄒浩宇,一句完整的話都不出來。
鄒浩宇心中凜然,欒剛心神大亂是不假,可他體內的內力,也猛然加快攢動了起來,神眼看到這家伙的手指頭上,有一股如同金色的劍刃一樣的凌厲氣體,根據神眼的分析,這不是氣體,而是欒剛的內力從手指頭上發出的時候,速度和力量都太快了太重了,內力和空氣劇烈摩擦著,所以才會出現類似這種實體刀劍的東西。
往后挪了一下,鄒浩宇笑道:“大俠別亂動內力,我不會武功,真的,騙你是狗。”
對,騙你,你才是狗。
欒剛根不信,對江湖上的事情,欒剛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鶴鷹門的掌門厲害不?在江湖上,連同老一輩的高手一起,他也絕對能排進前二十名,可以,那是絕對的高手中的高手,可他也沒法做到只看欒剛一眼,就能把欒剛因為練功而出的問題就的明明白白。
不過,姓鄒的這么年輕,不可能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那么,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欒剛心中驚駭欲絕,如果他剛才還有教訓教訓鄒浩宇的想法,現在這種心思便蕩然無存了。
開玩笑,就算這家伙不是絕世高手,就憑這種神秘莫測的眼力價,欒剛就根不敢下黑手。
不會武功?
我才信了你的邪!
欒剛臉色慘白,默然偏過頭去,沉默了片刻。
鄒浩宇心情大號,他坦然自己吧劊武功,這就是在耍詐,他篤定,自己能一眼看出這家伙的毛病,這家伙肯定得怕到要死。
動手?
江湖雖遠,可也是人組成的一個社會,俗世中存在的人性,江湖中的人同樣也存在。
欒剛不能不想更多,或許,這家伙會想自己是哪個隱門中的門派弟子吧。
沒想到從嚴嵩那里無意中當故事聽來的消息,竟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鄒浩宇心情頗好,于是拿起海竿,裝模作樣地比劃了半天動作,最后索性橫下心來,揮舞著長達五六米的魚竿,把掛了一大團魚餌的釣鉤甩了出去。
不得不,神眼真的很逆天,就連甩釣鉤這種事情,竟也能教鄒浩宇。
神眼看到魚線劃出的軌跡,通過感覺告訴鄒浩宇這一次投放錯了,應該這樣甩吊桿。
魚餌灑進了海里,鄒浩宇不慌不忙又捏了一團在釣鉤上,這一次可再沒有出錯。
神眼如同復制了欒剛方才的甩線技巧粘貼在了鄒浩宇身上,盡管沒有內力的幫助,可鄒浩宇還是甩出了一次漂亮的釣竿。
游輪緩緩在海上航行著,三三兩兩出來在甲板上曬太陽的人多了起來,鄒浩宇方才那一甩竿,動作不有多標準,但是絕對漂亮,賞心悅目的如同在電視上看到三十年的老漁民撒一樣,因為力量出的均勻,所以極其漂亮。
有人贊了一聲:“漂亮!跟國旗護衛隊的旗手撒旗的畫面一樣!”
鄒浩宇根沒有察覺,就算察覺,他也不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不過是娛樂過程中的一點得意,實在沒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現在,鄒浩宇滿心都是欒剛的內功,他突然發現了一個新奇的世界,而對于一個從就有仗劍縱橫四海的武俠夢的青年來,突然有這么一天發現武林真正的存在于這個世界當中,武功真正就在自己見到的一個人身上體現著,第一個想起來的,必然會是“我也要學”。
有神眼這個逆天的外掛,這不保險,鄒浩宇心里清楚的很,要想最大限度地在神眼的幫助下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傳奇道路來,首要的問題就是活著。
靠天靠不住,靠地靠不住,靠保鏢,那也會靠不住。
唯有自己擁有足夠自保的實力,這才是真的。
鶴鷹門是不是很強,這先不用管,關鍵的是,鄒浩宇覺著自己很可能長時間內能接觸到的武林門派,就只有鶴鷹門。
嚴嵩過,這個欒剛在鶴鷹門中的地位很高,也很受重用,想來他的武功也算是鶴鷹門中比較高的了,用神眼在這家伙把鶴鷹門的武功復制出來加以練習,這豈不是現在為止最好的途徑?
鄒浩宇滿懷而已,就連不遠處的欒剛都感受到了。
大熱天的,還在海上,可欒剛卻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你,你也是武林中人?”甩出去了魚竿,鄒浩宇橫著包天的膽,就在欒剛身邊不遠處在游輪欄桿上爬著等海魚上鉤,欒剛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一皺眉看了一眼身后遠處,向鄒浩宇低聲問道。
鄒浩宇笑嘻嘻地一轉頭:“你猜!”
我猜你大爺!
欒剛很想抄起魚竿,打爆這個家伙的腦袋。
可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搞不清楚鄒浩宇的武林背景,別欒剛還有別的心思,就算沒有,他也不敢下黑手。
武林中,那可是絕對的弱肉強食,別看他這個鶴鷹門的精英中的精英弟子在周家被當成大爺供奉著,可在隱門武林中,別他一個的鶴鷹門精英弟子,就算是整個鶴鷹門,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這些年來,鶴鷹門的確以奮發有為的姿態,無論在俗世還是隱門武林中都闖出了來赫赫有名的名聲,可真要跟那些個古老的武林門派,甚至隱門中的隱門比起來,那還差了些意思,要真招惹到那些變態的門派,整個鶴鷹門都得完。
“別這姓鄒的會跟那些變態門派有關系,就算沒有,以這家伙的詭異神秘,只怕來頭也不會比鶴鷹門低了!”想著每個門派都有每個門派的底蘊,能有看一眼就能看透一個武功不俗的人的五臟六腑的領的門派,論這底蘊也絕不比鶴鷹門差哪里去了,欒剛心中火石電光般暗暗想道,“要是招惹了這個家伙,從而招惹一個實力與鶴鷹門不相上下,哪怕差一點的門派,門只怕再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不,還會把我當包袱扔出去隨便人家處置,到那個時候……”
想到這里,欒剛覺著他頓悟了。
再聯想到鄒浩宇昨天晚上“一言斷死生”的領,欒剛覺著,他大概猜到一點這家伙的來頭了。
可這個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猜到”,更讓欒剛心亂如麻。
隱門之中,還有隱門,那才是真正的隱門。
不同于鶴鷹門這樣的最早要從比較古老的那幾個門派中尋祖問宗的后來才出現并崛起的門派,隱門,早先就是對一些世人稱之為“活神仙”的絕代高手們的隱居之處。比如春秋戰國時期的鬼谷子,那就是公認的隱門中人,至今鬼谷門還存在,并且還是隱門中的隱門里最為神秘,最為人景仰甚至忌憚的門派之一。
在這些老隱門門派中,和鬼谷門以駁雜萬千而無不精通不同,萬秀門從古至今只專修一種領,那就是醫術。但千萬不要覺著,萬秀門名字秀氣,精通的還只是醫術,就覺著這個門派好欺負了。
隱門中流傳這一個傳,傳中,萬秀門的每一代掌門都是女人,醫術天下無雙,殺人術也世所罕見,武中用藥,醫中帶武,雖然好像一直沒有對哪個門派雷霆一擊,卻如同繞指柔的水一樣,綿綿不絕,滾滾不息,正如這個門派的名字和掌門人的性別一樣。
隱門中還流傳著一句話叫做“防武不防醫,防醫不防毒,防毒不防心,防心不防武”,的就是神秘莫測的萬秀門。
鶴鷹門曾有幸接觸過萬秀門中的一個分支,是分支,其實就相當于省政府某廳的道理一樣——人家從來就沒分過家。
當時,欒剛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曾有幸見過那個名諱百草仙的萬秀門百草谷長老,一百三十多歲的人,號稱最不擅長武功的一個老太太,在原始森林里走三百多里路,連三個時都沒用到,那還是在晚上。
就這,還是因為鶴鷹門得到了一株八百多年的昆侖雪蓮,人家才屈尊就駕到鶴鷹門來看看。
“難不成,這子跟萬秀門有關系?”欒剛的心剛平復下來,又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惹了鬼谷門,不用人家出手,在你家門口布置幾道草木陣,你一派上下幾百號人從此以后就別想下山。
惹了萬秀門,不用下毒,只要你家有誰練功出了點問題,人家不為你救治,那你這派不過三十年就得凋零——練武之人,走火入魔的雖然不多,可練出點問題的,一百個人里面一定有九十個。
有這種忌憚,誰敢輕易招惹萬秀門的弟子?
欒剛心里惱恨了起來,一恨那狗日的周世陽,雖然你家跟鶴鷹門關系匪淺,可這也要看是針對什么情況。在萬秀門這塊金字招牌面前,那點關系,還真不夠看。
你你沒事招惹人家干嗎,現在連累著老子都有可能要栽進去!
這第二恨,自然就是恨鶴鷹門掌門了。
他媽的,派別人到周家多好,派老子干嗎?
欒剛卻忘了,離開鶴鷹門下山到周家的那兩天,他心里是多么的得意。
這可是鶴鷹門中所有的同代的弟子們夢寐以求的美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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