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一道金色的流光從清水鎮(zhèn)射出。
鎮(zhèn)里的居民看見了,縮頭縮腦的往白牡丹的小院里瞧,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白牡丹不見了的時(shí)候,無數(shù)的眼神交相對視,笑聲紛騰,那是格外歡快……
“好啊,那妖怪終于走了!”
“惹來麻煩的那幾個(gè)文人也走了,天可憐見,我們清水鎮(zhèn)終于安穩(wěn)了!”
鎮(zhèn)民們歡呼雀躍,卻不清楚,就在寶玉等人的一葉金舟大張旗鼓的離開的時(shí)候,清水鎮(zhèn)外的青山、河流、叢林,驀然多了無數(shù)青幽幽的怪火。
怪火逐漸清晰,竟然是~~~
一雙雙野獸的幽瞳!
道教講究清凈自然,做壞事的妖要除掉,但是不做壞事的,以及靈智似開不開的野獸,道家從來不管。所以,道家屬國里的村莊、城鎮(zhèn),都是依托一個(gè)個(gè)道觀才能存在,自然,也要給予道觀不菲的香火。
白牡丹從不收取鎮(zhèn)民的米糧,只要求他們信奉地仙陰合子,所以,小鎮(zhèn)逐漸壯大,而那些半成型的妖、魑魅魍魎,則是忌憚白牡丹身上的妖氣靈氣,不敢來騷擾鎮(zhèn)子。
如今,白牡丹和寶玉等人全都離去,
周圍、各種地方,登時(shí)響起一陣陣恐怖饑餓的嘶吼……
…
白云縹緲,天空蔚藍(lán)。
水勿語駕馭著寶玉的一葉金舟,帶著眾人往這處道果的中央趕路。
寶玉和殷無極就側(cè)坐在舟頭和舟尾,各自呼吸悠長……
“赤城王殿下,您快來看看,我家二爺?shù)臓顟B(tài)好像不對?”
晴雯和白牡丹說著話,輪到襲人給寶玉擦拭汗珠,可是,這一次,襲人卻被推了開去,再也靠近不了寶玉的身體。
水勿語過去看了,笑道:“沒事,他又在堆砌自己的文宮大頂了,應(yīng)該堆了一半多,后面越來越難,才氣自然難以控制。”
說到這里,水勿語仔細(xì)看了看寶玉,苦笑道:“孤的八九玄功更加精妙,還能趕上地狼太子的進(jìn)度。寶哥兒現(xiàn)在弱了,但是,很快,他就會(huì)把孤和地狼太子甩在身后。
如今他缺少的,就是一個(gè)文位!”
“我家夫君自然是厲害的。”
晴雯笑著搭話,在外面,她從不吝惜說寶玉的好。
水勿語笑了晴雯兩句,說晴雯在屋里和寶玉拌嘴的事情他可是聽見了,立馬看見晴雯卡起腰,大大的眼睛豎了起來……
“別介,孤認(rèn)慫,你這女子,那是誰都不怕啊?”
水勿語當(dāng)然不會(huì)和晴雯計(jì)較,八九玄功的奧妙力量注入一葉金舟,速度宛如流光一線……
“這小丫頭,連水勿語都敢罵?”
寶玉感覺到了外面的事情,搖頭笑了笑,他和大周皇族的關(guān)系太深,晴雯是他的二夫人,罵就罵了,水勿語要是計(jì)較,那才是天大的不對。
眼看水勿語認(rèn)慫,寶玉止不住的笑了兩聲,連忙專注了心神,用心堆砌自己的文宮大頂……
只見文宮的頂部覆蓋了八成以上,腳下的龍靈琉璃大瓦,卻只少了不到一半,寶玉越發(fā)開心,動(dòng)作也越來越快。
“很好,龍靈琉璃大瓦首尾相連,比普通的圣途進(jìn)士的文宮堅(jiān)固了不少,我親手堆砌,更是加固了我的文宮。”
寶玉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琉璃瓦夯實(shí)。
他需要漲大十萬丈金人做這些事情,神念消耗巨大,但是,每一時(shí),每一刻,文人淚都在補(bǔ)充他的消耗……
很快了,
很快了,
很快了!
寶玉越發(fā)興奮,十萬丈金人的胳膊揮出了轟隆隆宛如悶雷的風(fēng),他的動(dòng)作越發(fā)迅速,他的實(shí)力,也在呼呼暴漲!
突然,寶玉打了個(gè)激靈,瞬間出了文宮世界,回歸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怎么回事?”
寶玉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水勿語的手掌。
水勿語指了指前方,笑道:“本來不該打擾你,不過,這道家屬國的祖庭,咱們到了。”
到地方了?
寶玉驀然下望,發(fā)現(xiàn)一片空蕩,驚愕中抬起頭,眼底,猛然閃過無比的震撼……
“咱們現(xiàn)在離地多高的距離?”
他的腦門發(fā)麻,木木的問。
水勿語還沒吭聲,殷無極就走過來,笑道:“離地八千丈,是咱們能上升最高的高度了,你很奇怪,為什么咱們還在道家屬國祖庭的山腳?”
眼看寶玉點(diǎn)頭,殷無極就解釋道:“道家不喜爭斗,所以,各國之間的戰(zhàn)爭很少看見道家人的身影,為了防止不長眼的鬧事,每個(gè)道家屬國的祖庭都有道圣施展威能,哪怕你沖上無垠的大天,也只能看見,自己在道家屬國祖庭的山腳。”
“沒錯(cuò),想登上道家屬國的祖庭,只能從地上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gè)臺階,每一步,都必須親自走上去。”
殷無極跟著笑了,控制一葉金舟,如同巨石般飛快下落。
他們落下得很快,然而,離地百丈的時(shí)候,速度就不自覺的飛快變慢,等落在地上,仿佛,只是一片樹葉飄落地面罷了。
這不是水勿語控制的,而是這片土地上蔓延的,道圣的威能!
寶玉收起一葉金舟,抬眼看,看見一條蜿蜒的石階小道。
他招呼眾人上前,一步,踏上了石階……
只是一步,天地,陡然翻轉(zhuǎn)!
寶玉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曲折的小路變成了九十九丈寬的,巨大的通天石階,石階蜿蜒朝上,綠林幽幽中,不知道杵上了多高。
他回過頭,看見水勿語等人跟著上來,
在水勿語等人的身后,卻是一片雪白的浩瀚云海……
“道圣威能,果然是深不可測!”
寶玉嘆了一聲,對水勿語等人笑道:“走吧。”
…
別說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gè)臺階,就算翻上十倍,對寶玉等人來講也算不上什么,但是這一路的風(fēng)景穹奇,實(shí)在讓他們大開眼界。
寶玉看見寬大石階的兩旁是條龍扶手,一條條的灰白石龍首尾相接,好像他文宮大頂上的龍靈琉璃大瓦。然而,寶玉分明感覺到:
這看似古樸莊嚴(yán)的石龍,其身體內(nèi)部,蘊(yùn)含著恐怖的力量!
一步,
兩步,
三步……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寶玉等人上了道家的祖庭,抬眼是巨大古樸,卻不奢美的巍峨殿堂,殿堂的兩邊有不少清香的黃菊,很是典雅,透著一絲絲的清凈。
他沒有看見太多人,只有幾個(gè)道童在給黃菊澆水,眉眼之中,全是怡然的安靜自得……
“無量量天尊,道家的清凈自然,晚生今日,見了!”
寶玉上前了幾步,沖著大殿行了文人禮節(jié)。
旁邊的道童看了他一眼,好奇,也很開心的眨巴了下眼睛,沖著天空揚(yáng)起一副書寫了道家經(jīng)意的卷軸……
“無量量天尊,小友雖為文人,但是,頗有我道家靈韻呢。”
寶玉的身后傳來溫和的聲音。
寶玉轉(zhuǎn)頭看了,見是一個(gè)瘦削的,穿著洗到發(fā)白的道袍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身清靈,似乎不食人間煙火。
他行禮笑道:“晚生敬仰道家的清凈自然,但是有道家靈韻,這點(diǎn)上,怕是沾染了晚生的好友,知秋一葉的些許氣息呢。”
“哦,看來小友的好友,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了?”
“這是自然,他份屬道家,擁有清凈靈體。”
“清凈靈體?知秋一葉?貧道明白了,是盛唐的些許小事讓知秋道友遠(yuǎn)走他鄉(xiāng),貧道在盛唐也有幾分薄面,這件事情,就勞煩小友告知知秋道友,他的事,了了。”
“那就勞煩前輩。”
這倒是意外之喜,寶玉不由得打量眼前的男子,能在盛唐有幾分薄面,這男子,怕不是一般人……
不過,問道家人的身份,對清凈自然的道家人是一種褻瀆,寶玉當(dāng)然不問,只是扯了白牡丹上前,笑道:“晚輩今日前來,是為了護(hù)送白牡丹姑娘,告知純陽尊者的事情,還得再勞煩前輩一次。”
“嗯?牡丹姑娘?”
中年道人呆了一次,猛然扯起白牡丹的手,道氣探查過去,立馬哈哈大笑。
他對寶玉等人贊許點(diǎn)頭,褒獎(jiǎng)道:“呂賢侄乃是大才,一生牽掛,唯有這位白姑娘了!貧道和葛仙公一脈頗有淵源,算得上是他的師叔,你們要什么,盡管說與貧道聽!”
“晚輩要道家法門七十二地煞變,用來融合晚輩的八九玄功!”
水勿語當(dāng)然不會(huì)客氣。
殷無極也上前一步,笑道:“晚輩需要三十六天罡變,用來配合晚輩的流靈分光刃!”
“口氣倒不小,但是,看在你們是我道家跨世天驕的份上,給你們,也無關(guān)所謂。”
中年道士笑著揮手,登時(shí)有兩卷古樸藏書,分別落在了水勿語和殷無極的懷里。
白牡丹那邊羞澀的笑,突然扯了扯晴雯,扯不動(dòng),干脆用了力氣,把晴雯和襲人推了過去……
“嗯,還有兩位姑娘?你們要什么?”
“我們要……”
襲人和晴雯趕緊去看寶玉,見寶玉點(diǎn)頭,要了適合自己修行的法門。
中年道士認(rèn)真挑選了,分別給予了百花素女玄功,以及九命封魔錄,隨后,又看向?qū)氂瘛?br />
“到你了小友,你需要什么,貧道都盡量滿足。
貧道剛才說了,小友一身道家靈氣,與我道家有緣。”
“晚生什么都不要。”
寶玉拱手,低頭,誠懇道:“勞煩前輩告訴洞賓兄,昔日黃粱一夢的恩情,晚生沒齒難報(bào),將來有所需要,刀山火海,晚生義不容辭。”
“黃粱一夢的恩情?”
中年道人蹙起眉頭。
寶玉笑了笑,把那次的事情說了,又道:“要不是洞賓兄出手,那次我等就要拼命了,而且,八成會(huì)把命給拼沒了去……
前輩,這救命之恩,晚生還不起,哪里還敢要什么褒獎(jiǎng)?”
說罷,寶玉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
中年道人叫住了寶玉,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寶玉,突然把左臂彎曲,右手憑空出現(xiàn)一把拂塵。
他把拂塵搭在自己的左臂上,認(rèn)真的行了道家的禮節(jié)……
“無量量天尊,貧道乃是此國國主,自盛唐來,掌管此國八百年,道號一元子。貧道認(rèn)可小友,鐘愛小友,他日小友若有不便,盡可前來此地,道家清凈,俗世之事,上不得祖庭沾染塵埃……
另,詢問小友名諱,一元子,這廂有禮!”
寶玉連忙回禮,恭敬的道:“晚生賈寶玉,感謝前輩厚愛!”
“賈寶玉?嗯?你是摘星尊者賈寶玉?”
哪知道一元子愕然失聲,驚呼道:“你怎么還管呂賢侄的紅塵事?你們大周,被人兵臨城下了!”
聞言,寶玉神色大變!
聞言,水勿語臉色死白!
聞言,殷無極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大周有幻陣白霧,除了盛唐,哪個(gè)屬國有本事兵臨城下?
幻陣白霧雖然不能抵擋個(gè)別的驕子,但是,想要行軍,那是絕不可能!
“沒錯(cuò),這是真的。”
一元子低沉的道:“半個(gè)月前,你們大周東邊的儒家屬國鐵筆,收納了天狗一族,大敗東山軍,你們東山軍的護(hù)國大將西門不死,鏖戰(zhàn)殉國!
另外……”
一元子的聲音更加低沉,搖頭道:“和你同為南寧國三元驕子的西門雪,他,右腿、雙臂,盡數(shù)粉碎!”
…
………
………………
真的?
這是真的嗎?
寶玉踉蹌后退,每一步,都踩碎了百丈的地面。
他突然抬頭,血沫帶著狂呼沖散大云,要嚎破了天……
“天狗一族,我要爾等族滅,雞犬不留!”
殺,
全部都是狠厲的殺意,
寶玉的殺機(jī),幾乎化作滔天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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