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道:“你們?nèi)私允怯泄χ迹M能不賞?朕心知三位心意已決,那便不再挽留,不如這樣吧!魯智深征討方臘居功至偉,無心入朝為官,朕便賜封汝義照禪師,大宋境內(nèi)任何一家寺廟汝皆可入寺潛心皈依,不知汝可否接受?”
魯智深拒不接受封賞,不愿入朝為官,只愿皈依,宋徽宗如此安排正合心意,也不好拒絕,欣然回道:“貧僧多謝皇上賞賜!”
宋徽宗微微一笑,目光看向武松,正聲道:“武松對敵有功,傷殘折臂,皆因忠心護主,汝不愿入朝為官,朕也不勉強,不知愛卿日后有何打算?”
行者武松躬身回道:“回稟皇上,草民心無雜念,也愿意出家!”
“既然如此,朕便封你清忠祖師,賜錢十萬貫,以終天年。”宋徽宗道。
武松回道:“謝皇上隆恩!”
“汝為八十萬禁軍教頭,一身領(lǐng),朕心知肚明。”宋徽宗看向林沖,心中有些不舍,對于魯智深、武松二人趙佶也不過是愛才之心,只不過林沖與他淵源頗深,心中有些無奈,深深地惋惜。
當初,林沖欣然辭去官職回鄉(xiāng),趙佶也沒想什么,便同意下來了。并且,那個時候的理由與現(xiàn)在的理由如出一轍,宋徽宗明知他是借口搪塞自己,不愿做官罷了,又對趙構(gòu)有授業(yè)之恩,在他有難時,又急忙奔赴前線,與方臘軍對戰(zhàn),這份恩情,趙佶確實是難以言明。
“既然你要回鄉(xiāng)盡孝道,那朕便賞錢二十萬貫!”
“謝皇上!”
林沖欣然點頭,他知道這是宋徽宗對他的獎賞,論功績在趙佶的心中林沖首屈一指,僅憑這份為國為民的忠心,便足以加官進爵。聽聞趙構(gòu)率領(lǐng)大軍剿滅方臘,義無反顧的欣然前往,宋徽宗都銘記于心,故而對他的賞錢也是二十萬貫,算作是獎賞,更是他的心意。
魯智深、林沖、武松三人拒不接受官職,也不愿入朝為官,他心知肚明,他們?nèi)艘苍?jīng)與他過,故而沒有太大的驚訝。原以為只有他們?nèi)耍丛氲窖嗲嘁补碚境鰜淼溃骸皢⒎A皇上,臣是家奴,幸得主人不棄恢復自由之身,就是閑云野鶴,特奏明圣上,望皇上準許臣四海為家,浪跡天涯。”
“乙!”盧俊義大吃一驚,詫異的看向了燕青。
“燕青兄弟!”眾人也是詫異不已,趙構(gòu)驚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作何打算。
“怎么,汝也要走?”宋徽宗有些不悅了,魯智深等三人是情有可原,卻不知燕青為何也要辭官不受,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燕青,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也準了他的請求。
除了燕青、魯智深等四人外,其他人都接受宋徽宗的賞賜,入朝為官。并且,趙佶又犒勞三軍,凡是剿滅參與者皆受到封賞。若是戰(zhàn)死的將領(lǐng)有子嗣盡可承襲官爵;如無子孫者,敕賜立廟,所在享祭。
正偏將佐,封官授職,給付賞賜。偏將一十五員,各賜金銀三百兩、彩緞五表里。正將一十員,各賜金銀五百兩、彩緞八表里。先鋒使宋江、盧俊義,各賜金銀一千兩、錦緞十表里、御花袍一套、名馬一匹。
自此,征討方臘的將領(lǐng)都授予官職、獎賞,唯有此次征戰(zhàn)的大帥趙構(gòu)還未授予任何封賞,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宋徽宗,心想:“不知元帥會被授予什么官職?”
“此次征討方臘大勝歸來,天下兵馬大元帥、廣平郡王趙構(gòu)功不可沒!”宋徽宗趙佶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大贊道:“用兵如神,在兩軍勢力相差甚遠的情況下,以少勝多,堪稱大宋以來有名的戰(zhàn)役,朕深感欣慰!”
“方臘此賊猖狂無比,假借天授名義,自命不凡,號稱‘圣公’,麾下百萬雄師,揚言率領(lǐng)大軍進軍汴京城,讓朕從龍椅上滾下來,當真是猖狂不已。只可惜,短短的一年時間卻敗在我軍之下,成為敗軍之將,然我軍只有十余萬,兩軍兵力懸殊,卻得勝而歸。”
“諸位將領(lǐng)為國為民,剿滅方臘,奮勇殺敵,死傷者不計其數(shù),這都是朕之幸,大宋之幸也;廣平郡王身為此次主帥,更是功不可沒,又屢次身遭危險,性命攸關(guān),險象環(huán)生,幸得天助大宋。”
宋徽宗趙佶娓娓道來:“天下兵馬大元帥、廣平郡王趙構(gòu)聽封!”
趙構(gòu)恭聲道:“兒臣接旨!”
趙佶高聲道:“傳朕旨意:原天下兵馬大元帥、廣平郡王趙構(gòu),授予驃騎大將軍兼開府儀同三司。”
趙構(gòu)領(lǐng)旨謝恩,此次授予的官職沒有晉升正一品,還是從一品,與郡王爵位相當。并且,手中的兵權(quán)還不如天下兵馬大元帥。可是,大宋官職中并無兵馬大元帥之職,只因征討方臘,宋徽宗自行賜予的官職。
天下兵馬大元帥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不過是虛名罷了,兵權(quán)也不過是一次,并不能長久,更不是護身符。任何一位君主都不愿意出現(xiàn)功高震主的將領(lǐng),趙構(gòu)在軍事上的功績,已經(jīng)足以與當朝將帥相匹敵,乃是前無古人之事。
驃騎大將軍不過是武散官,位列從一品,并無太多的職權(quán),要是再隋朝,或是魏晉南北朝時期,驃騎大將軍的職位乃是軍中最高。但是,在北宋卻不是最高,而是散官,有名無實。
可是,開府儀同三司卻不同尋常,那是真正的權(quán)力。開府儀同三司的意思是設(shè)置的府邸和進出儀式都跟三司一樣,文散官的最高官階,也就是趙構(gòu)有自行開府的權(quán)力,招納幕僚。
古人根據(jù)級別不同,設(shè)置的府第形制、規(guī)模也不一樣,即使有錢,也不能蓋更大的府第,否則就是違制,而違制是謀反的前兆,是很重的罪。同樣出門的儀式也有嚴格的制度,鳴鑼開道,旗、牌、傘、扇都有嚴格的等級制度。所以,開府儀同三司盡管不是具體的職務,但不僅僅是個榮譽,也是社會地位的肯定,更是宋徽宗對趙構(gòu)功績的認可。
不升反降,實則是給予大權(quán)。
宋徽宗趙佶心中早已做好打算,開府儀同三司就是給予趙構(gòu)的幫助,目的就是為了讓趙構(gòu)日后能夠在朝堂上與太子趙桓分庭抗衡,此乃第一步。雖然三省六部、樞密院趙構(gòu)無法插足了,不過宋徽宗卻用另外一種方式給予他足夠的權(quán)力以及地位。
即使郡王也不允許開府招納幕僚,更不用擺儀仗隊伍了,唯有封王才可享有此等權(quán)力,也就是趙構(gòu)明面上是郡王,實際權(quán)力卻與王相當,還未正式加冠無法授予王,唯有用此等形式替代了。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唯有趙桓陰冷著看了一眼趙構(gòu),思忖道:“父皇果然還是寵愛有加,想要與宮抗衡,豈容你再次立足于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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