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漲紅著臉,當即抓了枕頭一角甩出去,“混蛋!”
罵了一句,又想起自己此前傻啦吧唧的,完沒有反抗就與人吻了個昏天暗地,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頓時懊惱地一頭栽進了被子里。
沈靖淵見狀頓時停止了解衣的動作,輕笑起來,趁著她悔不當初的時刻,趕緊湊到她身旁將人給重新撈到自己懷里。
“笨蛋。也不怕憋氣暈過去?”
蛋蛋蛋蛋蛋,蛋個屁!
顏舜華咬牙切齒,雙手抓了被子又想要遮住自己,卻被沈靖淵給一把扯開了,兩手空空,被完禁錮在他的鐵臂下。
“放手,你勒得我喘不過氣!
她瞪了他一眼,臉上還帶著不曾消散的紅暈,嘴唇微腫,紅艷艷地惹人遐想。
沈靖淵下意識地又低下頭去,未料卻被她眼疾手快地給推了一把,“離我遠一點,禽|獸!”
她如今這具身體才十二歲,活脫脫的一枚少女,連月事都還沒有來臨,這人居然就敢辣|手|摧|花,當真是流|氓!
她憤憤不平,死勁地瞪他,順便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數落著他的種種,想要忽視自己也曾經十分投入的事實。
沈靖淵輕嘆一聲,自覺控制力有待提高的世子爺,面帶隱忍地松了手,眼睜睜地看著她飛快地縮到了墻角里。
“錯了,你已經十四歲,明日恰巧生辰!
還有一年及笄,可以辭別父母嫁為人婦。
他此刻的眼神十分飄渺,看著她時微微地瞇起。猶如巨型動物瞄準了獵物一般,顯得極為隱忍而有耐心,讓顏舜華再一次體會到極度危險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在胡什么?我的生辰怎么可能會在鬼節?”
七月十五日,這可不是個良辰吉日。生在這一日的孩子,不論男女,都被這個時空的人視為短命之相,一旦有人生于此日卻長壽無疆。必然會被人認定為命硬。所以閻王不敢亂收。
不管最后成就如何,是命途多舛還是平淡一生,總歸會成為人云亦云的傳里頭那命運凄慘的主角之一。
年輕時一定克父克母使之不得善終。年長時必然怨氣纏身是非極多難以脫身,年老時多半鰥寡孤獨身有廢疾,總而言之,是不詳之人。
她最初聽到仆婦議論時還只是一笑而過。如今這人卻突然嚴肅無比地一再重復,“云大姐的確不是十四歲。也的確不是明日生辰,但是你是。顏氏舜華,生于宣和元年七月十五日巳時一刻,在家中姑娘里頭排行第三。族中排行第五。”
她有些懵,回過神來追問之時,沈靖淵卻再也不肯開口往下了。
“我今日與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而不是一邊靠近一邊卻又心生防備。”
他牽起她的手。慢慢地放到他的右胸,嘭嘭嘭,心臟跳動的聲音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遞到她的掌心。
“我們的確認識七年了,當時你七歲,我十三,你大病未愈,我跋山涉水。具體的情形,我便不了,希望你能夠自行記起來。”
他微微垂眼,與她的距離又不自覺地近了一些,近到她能夠看見他那長長的眼睫毛,顫巍巍的起伏不定,底下刷出了一片扇貝形的陰影。
“我的身體天生異于常人,心臟偏長在右邊,你若要動手,就要瞄準了!
完他也不看她,卻順手就從她的衣袖里摸出來那把她用以防身的匕首,徑直塞到她的右手。
爾后,極為緩慢地靠近,吻|上她的唇。
她十分詫異,剛想要開口話,他就堵了過來,甚至趁著空隙攻城略地,直到她呼吸困難才放過了她,卻再一次自然而然地攬住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腦缺氧,顏舜華有一瞬間的迷糊,心里下意識地想到,這人技術似乎比在洪城時那次要好上太多,不定是暗自揣摩提前練習過。
只是下一刻她就清醒過來,對于自己的古怪想法啼笑皆非。
他跟誰合作練習過這事,跟她都沒有關系啊。別在這兒他是特權階層,找人練習易如反掌,即便是壘打,人家也完沒有壓力,不定征服的人群已經排到十里開外了。
一念至此,索然無味。
沈靖淵不心細如發,但對她的情緒變化卻十分敏銳,哪怕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也知悉了泰半。
故而在她前一息還熏熏然似有陶醉,后一息卻眉頭微皺眼帶嫌棄時,他很快就順著她的掙扎而悄無聲息地松了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是進度太快了?
可是從認識伊始,直到相知相伴,已經整整七年,他如今提前討點利息也不為過吧?
面無表情的沈大世子,一邊思索著,一邊卻無法抑制地身散發著哀怨的氣息。
好吧,也許并不是哀怨,反正在顏舜華看來,此刻安靜下來完不看她的沈靖淵,的的確確有些怪怪的,非得形容的話,那就是像一條被主人拋棄了的大型犬。
她咳了一聲,掩去內心的尷尬,聲音平穩地問道,“按照你剛才所,難道我不是爹娘親生的孩子?是后來他們見我長得跟我娘相似,所以才抱養的?”
云宣氏成婚多年,因為慣性滑胎一直未能成功誕下子嗣,倘若遇見,鑒于兩人面貌高度相似的份上,還真的有可能想方設法將孩子給抱回去養著。
云霆視妻如命,在當時面對長輩的壓力下,為了云宣氏著想,十有*會同意。
后來壓力減輕,身體養好,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子女。但哪怕這樣,他們還是待養女云雅容極好,真正地當做掌心明珠一般,教育她,愛護她,直到無緣無故地換了內芯,變成她顏舜華。
想到這里,她頓了頓,突然想到之前回憶起來的碎片化畫面,那個她在云家從未見過的書房,里頭那讓她熟悉無比的躺椅與菖蒲,以及那滿是柴垛的院子與狗崽。
難道,那里才是這具身體原生的家庭?
遲疑半晌,她將這些畫面也一道描繪給他聽,末了疑惑萬分地詢問,“外邊好像還長了一棵巨大的松樹,虬枝蔓蔓,遮天蔽日,那是我家?”
沈靖淵聞言輕嘆一聲。
果然,雖然只是零零碎碎的過往,她并不是絲毫都想不起來從前。只不過,迄今為止,都沒有想起他來。
罷了,她是懵懂也好,無情也罷,終歸他不能真心與她計較,誰叫他稀罕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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