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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夜遙推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詭異的鏡面別墅四十五

作者/小韻和小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那后來怎么樣了呢?查出兇手是誰了嗎?”惲夜遙用雙手托住下巴問道,他的小臉紅紅的,興致非常高。

    莫海右看到他對這樁案子這么有興趣,也不忍心再拒絕,只能繼續往下說:“后來就比較奇怪了,離我們家訪安谷夫人僅僅過去了24個小時,就發生了投毒案,安谷夫人接連對她的丈夫和兩個侄女投毒,投毒之后她就留在家里等待警察,也沒有報警,直到鄰居發現門口的尸體,才報了警。”

    “當時是什么時間?小左你知道嗎?”惲夜遙問。

    “當時應該是接近下班的時間,安谷夫人先跑到丈夫的證券交易所里面去,將砒霜抹在正在辦公的丈夫茶杯邊緣,然后若無其事的離去,回到家之后,又把剩余的砒霜裝在果汁里遞給兩個侄女,她的兩個侄女,一個19歲,另一個25歲。警方是在午夜12點多鐘的時候將她逮捕的,逮捕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安谷夫人就像丟了魂一樣,任由警方擺布。”

    “她很快就認罪了,但是殺人的原因一直都不肯說出來,她的侄女也是,不管警方怎樣詢問,她們都緘口不語。我對這件事很上心,但因為當時兇殺案不是我主管的,也不在我們警局,所以我沒有辦法參與更多。”

    莫海右說完,端起茶杯來,想要潤一潤嗓子,同時也想找一個臺階,把話題終結掉,因為之后發生的事情,他暫時不想告訴惲夜遙。

    就在茶杯邊緣還沒有碰到嘴唇之前,他的手腕突然被惲夜遙抓住了,演員先生神秘兮兮的說:“你不會是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吧?小左。”

    這句話一出口,惲夜遙明顯看到莫海右臉上微微紅了一下,隨即就被他掩蓋了過去。這讓惲夜遙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莫海右從不吞吞吐吐,他要這個樣子,就證明他一定做了違背自己信念的事情,或者稍微觸及法律邊緣的事情。

    對于惲夜遙的‘咄咄逼人’,莫海右也是很無奈,他說:“有時候我真討厭,你那個不該聰明的時候很聰明,應該聰明的時候,卻不聰明的頭腦。”

    莫海右其實還有下文沒有告訴惲夜遙,但是這個下文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因為他在調查的時候,無意中窺探到了一件事,那件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在安谷夫人被抓起來之后,她的那個唯一幸存的侄女并沒有存活多久,幾個星期之后,就因為器官衰竭和并發癥離開了人世,這個侄女死后,莫海右還去過一次安谷夫人的小屋,那是在事件過去五年之后。

    那里已經被荒廢了,連邊上的小雜貨屋都破敗不堪,莫海右記得,以前小雜貨屋的生意很好,店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經常戴著粉底圓點的帽子。

    這個小姑娘好像身體上有什么缺陷,所以不得不一直戴著帽子,她的肩頭明顯有一個很大的肉瘤,莫海右曾經想要幫她檢查一下,不過被人家好言拒絕了,翻譯也沒有辦法強迫人家給自己檢查。但是令莫海右奇怪的是,這個女孩肩上的肉瘤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和她的頭顱差不多,這么大的肉瘤,應該已經壓迫到神經和骨骼。

    可是女孩的身體還像正常人一樣活動自如,并沒有什么異常,甚至莫海右曾經懷疑過,女孩是不是故意在肩膀上塞了一個什么東西,以便引起過路人的憐憫,到她店里去買東西。五年以后,女孩已經不在了,而小雜貨屋也搖搖欲墜,顯出一副快要倒塌的樣子,莫海右本以為,那最后一趟勘查不過是尋找一些回憶而已,但事實上,卻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情景,那就是死神,帶著鐮刀的死神從熊熊燃燒的房子里走出來,而莫海右經過的房子正面,卻看不到一絲火焰。

    火焰都集中在房屋的背面東南角上,一大片墻壁被燒得焦黑,卻沒有涉及到近在咫尺的窗戶,真的,甚至窗框上都沒有黑色的灰塵,令莫海右覺得火焰似乎是一個假象,但是,當法醫的手靠近的時候,他又確確實實感受到了灼熱,燃燒散發出來的灼熱。

    收到這封來信的時候,你大概會覺得很驚訝,我不是已經被執行死刑了嗎?為什么還會給你來信?那就請你把我當做一個不甘心進入地獄的靈魂,來閱讀這封特殊的信箋。

    事實上,這么多年以來,死神一直都沒有放過我和我的家庭,當年的一念之差,我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兩個侄女美好的未來。至于那個人,也就是我的丈夫,他死不足惜,就算是殺死他一千次一萬次,我也不會覺得后悔。

    至于原因,我在這里還是不能寫下來,請你原諒,我知道當年你為了我的案子,去過很多次我家,你見到過我家的死神,這些都是一個靈魂可以看到的事情,但你走錯了方位,是的,你并沒有真正進入我家,不是因為你不想進去,而是因為你走錯了。

    說句可能會讓你生氣的話,你大概連大門在哪里都沒有找到吧?如果這一次,你還能到我們家的話?你能不能夠進入房子呢?

    那棟房子現在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恐怖之屋,但恐怖的來源并非是我造成的,而是過去留下的罪惡,現在罪惡依舊在那里飄蕩著,它準備吞噬掉我僅剩的孩子們。

    莫法醫,我以一個無助靈魂的身份請求你,再到那棟房子去看一眼,找一找它的大門,把里面代表罪惡的死神給揪出來,我不希望再看到死亡,我認為,只有你才能阻止死亡,死神的鐮刀已經舉起來了,我清清楚楚看到,上面粘著還沒有干涸的鮮血。

    請你一定要到那里去,它還沒有被拆掉,還有,去看看曾經的雜貨屋,去翻翻雜貨屋里的東西,擦干凈里面的灰塵,也許你會發現一些什么的。

    擁抱在一起的少女正在哭泣,在火照之路的兩邊,紅色的彼岸花幻化成了火焰,灼燒著房子和里面的靈魂,那比焦痕,就是他留下的罪證。

    現在,我已經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了,莫法醫,再去一次吧!求求你了!我叫陳偉把你引入火照之路的向導。兩天后的下午兩點鐘,會有一輛紅色的汽車停靠你家門口,而我過去最疼愛的那個孩子,就會在汽車里等待著你。

    謝云蒙帶走了惲夜遙,讓演員先生沒有看到莫海右最后的行動,也讓他們無法第一時間知道有火照地獄之屋的存在。

    回到自己公寓之后,謝云蒙把人放在床鋪上,然后自己回到客廳里,靠在長沙發上,謝云蒙也開始思考心事。

    那也是過去的一樁案件,與安谷夫人事件沒有關聯,那是一種綁架事件,為了拯救孩子,事件中的男主人公受了重傷,后來,謝云蒙聽說他死了,心中一直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這本是一種很普通的案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去想到它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之間就浮現在刑警先生的腦海中,就在接小遙的時候,他還看到莫海右家放置著一支金黃色蝴蝶花的標本。

    那種青黃色蝴蝶花,謝云蒙也曾經見過一次,就在那沒有拯救出來的孩子脖子上面,就刻印著這樣的一枚圖案。不知道是印上去的還是紋身,謝云蒙只是隔著車窗看到一眼,當時車窗里的歹徒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現在想來,莫海右家的青黃色蝴蝶花確實和當初印象中的非常相似,也許莫海右也知道那樁案子吧。

    謝云蒙心里想著,迷迷糊糊有些困了,正當他想要站起身來去洗漱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沙發底下夾著的一封信,信封上用黑色大字寫著——死神!

    回到莫海右家中,謝云蒙所說的金黃色蝴蝶花,就放在客廳靠近門邊的地方,并沒有花瓶,而是在一個相框里,相框掛在墻上,小小的一點也不引人注目,謝云蒙

    回到莫海右家中,謝云蒙所說的金紅色蝴蝶花就放在客廳靠近門邊的地方,并沒有花瓶,而是在一個相框里,相框掛在墻上,小小的一點也不引人注目,謝云蒙如果不是以前的那樁案子,也不會注意到有這么一個東西。

    此刻,迷迷糊糊小睡一會兒的法醫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還沒有洗漱,所以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向衛生間走去,法醫家的衛生間在客廳靠近玄關的地方,路過相框所在地方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

    謝云蒙還沒有摸到案子邊緣的時候,莫海右就已經出發去尋找事件核心了。他是三個人之中最了解火照地獄之屋的人,當年,謝云蒙在那棟屋子里所經歷的案子,莫海右很清楚同安谷夫人擺脫不了關系,但是他當年沒有說明,所以現在,也不會向他們說明。

    獨自一人前往,并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對于莫海右來說,他需要靠一個人的力量去填埋當年心中被挖開的溝壑。至于惲夜遙和謝云蒙,莫海右不希望他們因此遇到危險。

    這是法醫先生第一次產生了與之前完全相悖的理念,以前的他,無論遇到什么事情,絕不會一個人沖動而為。現在,留在法醫先生心中的那道坎到底是什么?他應該還沒有對惲夜遙說實話,這是導致他決定單獨行動的根本原因所在,有很多事情正在慢慢改變,或許,與莫海右開始調查自己父母當年發生的事情,有也有著一定的關系。

    惲海右和惲海左的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他們的父親要三緘其口,不肯告訴兒子真話,這些秘密的一角,正在被莫海右慢慢揭開,而他心中的疑團也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有些時候,情感和理智同在天平上,也許當天平傾向情感一方的時候,悲劇或者錯誤,也由此發生。

    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莫海右,只能由著他,等待事情的發展。

    ——

    謝云蒙坐在床邊,他看著愛人的睡顏,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能吸引他的東西都變得平淡了,好像有一層陰影,蒙在他的心中,不光光是那封死神的來信,他在想惲夜遙到底發現了什么樣危險的地方?連他也不愿意告訴。

    還有就是那位冷冰冰的法醫先生,謝云蒙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在調查什么事情,但一直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下,刑警希望法醫先生自己來說,這比他告訴惲夜遙要好得多。

    “切!老是魯莽行事的人是你才對吧?還賴我……”惲夜遙撇過頭去,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但是不到一秒鐘,他的臉又被謝云蒙輕輕扭了回來,塞進自己懷里。

    謝云蒙說:“是,只有在你危險的時候,我才會不顧一切魯莽行事!這樣回答你滿意嗎?”

    “還算滿意……”惲夜遙帶著微微撒嬌的語氣,但不明顯。謝云蒙提到三個人,莫海右的身影一下子進入了惲夜遙腦海中。

    突然之間,惲夜遙撐起上半身,定定看著謝云蒙,把謝云蒙嚇了一大跳,問:“你怎么了?”

    “我明白了,是小左,信上說的要魯莽行事的人是小左!”

    “哈哈。”聽到惲夜遙的話,謝云蒙不禁笑出了聲,他重新把演員先生摟回懷里,說:“你也想的太多了,我們三個人之中,最最不可能魯莽行事的就是莫法醫,他怎么可能會一個人去尋找什么神秘房屋呢?”

    “不是,小蒙你聽我說,這封死神來信為什么會寄到你這里?他說你有一個故人,對他的房子很感興趣,這個故人只可能是我們三個人之中的一個,今天,我在小左那里看到了一張剪報,剪報上描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案子,是關于一個叫安谷夫人的人,毒殺了自己的兩個侄女和丈夫,最后被判處死刑。”

    “表面上看起來,案件性質很清楚,可是報紙上根本沒有說清楚案件的來龍去脈,甚至毒殺的原因都沒有說清楚,只說了判決結果。我對此非常疑惑,問小左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小左的習慣,他所留下的每一樁案件的檔案,都必然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可是這樁案子,小左卻再三不愿意告訴我原因甚至利用各種方法回避我。”

    “這根本就不正常,所以我懷疑,這樁案子過去可能有什么陰影留在了小左心里,也有可能是他唯一一樁沒有破獲的案件,我了解小左,他雖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有些事情,他很在乎,甚至比我都在乎,比如說沒有破獲的案子,或者,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被疏忽了真相的案件。”

    “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謝云蒙放開惲夜遙的肩膀,躺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說:“可是,房子里既然過去發生過兇殺案,為什么當時警局里沒有一個人提到呢?”

    “假設,安谷夫人的案子確實如小遙你說的,是發生在火照之屋,莫法醫很早就進入過,但是,案子發生之后,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吧?警局里的同事,參與調查的協警,都應該記得。”

    “而且,我們所經歷的火照之屋兇殺案,當時調查的范圍也非常大,可以說大家都很清楚,為什么沒有一個人聯系到莫法醫之前破獲的案子上呢?”

    “我知道,這一點我也暫時想不明白,而且現在我們不是在猜測嗎?小蒙,除了火照之屋,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么房子是我們兩個人去過,小左又能夠隱瞞的了。”惲夜遙眉頭皺起,他很擔心莫海右,還有安谷夫人的案子。

    連莫海右都多年沒有想明白的案子,到底有多么復雜?惲夜遙不敢想象,在他心中,莫海右破獲不了的案子,自己的直覺也會很難感知真相。

    莫海右獨自一人坐在黑暗的客房里,他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動作,安谷夫人寄給他的信紙落在地板上,好像法醫先生在看信的時候沉沉睡去了。

    可事實上,黑暗中莫海右雙眼睜得大大的,他的瞳孔沒有焦距,灰色腦細胞之間充斥著過去的記憶。

    安谷夫人,一個令他欽佩的女人,也是第一個讓他違背原則,放棄調查的犯罪份子。如今再出現在眼前,莫海右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心中的糾結和猶豫,還有對案子新的分析,亂糟糟的,讓莫海右心煩。

    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在地鐵站里面,他們分手時的情景,當時安谷夫人穿著一件帶帽運動裝,寬大的帽子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龐,所有美麗和丑陋,都被遮掩在其中。當時莫海右腦海中一片模糊,他只記得自己催促著安谷夫人趕緊上地鐵,但是女人卻猶猶豫豫地不肯移動腳步。莫海右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面對安谷夫人,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保護欲望,那種發自內心的,怎么也抹不去的感覺,讓他倍感折磨。

    遠方的燈光吸引著莫海右前往,漸漸的,他覺得方向都好像消失了,只能一直往前往前再往前,安谷夫人那張美麗的容顏反復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有想到惲夜遙的時候,才能將痛苦驅逐出去。

    手掌心里冒出了冷汗,莫海右幾乎握不住方向盤,他的手指尖全部嵌進了皮質方向盤的里面,可還是覺得隨時都有可能松脫。

    內心的慌亂已經不止一次,雖然每一次都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但法醫先生覺得這一次,他幾乎要被慌亂打敗,死死咬住下唇,莫海右全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理性思維。

    前往火照地獄之屋的最后一次旅程已經開啟,莫海右究竟能不能找到安谷夫人事件的真相?而惲夜遙和謝云蒙又能夠為他做些什么呢?就請讓我們跟著他們的步調一起往下閱讀。

    謝云蒙家中,演員先生和刑警先生依然在客廳里分析著,月色照亮他們的臉龐,惲夜遙越來越顯得焦躁不安,自從今天看到報紙之后,他的心就沒有放下來過。

    “小蒙,要不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火照之屋再看一眼,我真的很擔心小左會一個人行動。”

    “不行,明天早上我還要開會,再說莫法醫如果要行動,他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明天是周一,他那邊局里不是也要開會嗎?小遙,你不要著急,這樣,明天我空下來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莫法醫在不在局里,在的話就證明他沒有任何行動,反正有案子大家都可以溝通的。”

    “但愿如此吧,可我總覺得心里慌慌的。”惲夜遙低頭靠在謝云蒙懷里,手不停揉著死神寄來的信紙。

    謝云蒙稍微安慰幾句之后,兩個人就回臥室去了,客廳里只留下月亮反射的光芒。

    如果說有案子的話,照莫海右的性格,除非緊急指令,要不然他不會單獨行動,但反復打電話確認之后,警局那邊根本就沒有發出過這樣的指令,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什么重大案件需要調查。

    “要不通知一下平龍分局吧,他們的刑偵頭兒不是和莫法醫交警不錯嗎?先問一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其中一個警員提議說。

    此時時間是凌晨9:20,馬上就有警員撥通了謝云蒙的電話,謝云蒙剛剛開完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里面,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我是謝云蒙,您哪位?”

    “我們是郊區于山派出所的人,在離你們警局管轄范圍以外不遠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家旅店的前臺服務員莫名其妙被人殺死在工作崗位上,我們現在需要你這邊提供一點線索。”

    “說吧,需要支援我馬上派人過去。”

    “不是的,謝警官,我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莫海右法醫昨天晚上曾經在旅店住宿過,他非常奇怪,開了房之后只待了一個小時就匆匆離開,還留下半張信紙,旅店房間和死亡現場到處都留有莫法醫的指紋。”

    “死者的死亡時間,根據初步判斷,與莫法醫離開的時間相吻合,還有,昨晚莫法醫離開之后,旅店里就再沒有新的客人入住,也就是說,莫法醫是昨晚最后一個同死者說話的人。謝警官,現在我們找不到莫法醫的蹤跡,打電話去總局,他們那邊也確認莫法醫沒有上班,你如果知道他行蹤的話,請立刻告知我們。”

    雖然一聲不吭,但聽著聽著,謝云蒙的臉色開始發白,這一回,莫海右真的是攤上事了,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莫海右去了哪里?如果馬上通知惲夜遙,除了讓他擔心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稍作思考之后,謝云蒙回應:

    “這樣吧,你們能不能把這樁案子移交到我這里?由我來全權負責調查,當然,最后也一定會需要你們那邊的大力協助。我現在就到總局去一趟,聯絡莫法醫的朋友問問看,我相信,他不會是殺人兇手,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錯了。”

    是的,在某些方面,尤其是行動能力上面,不得不說,羅意凡比惲夜遙更勝一籌,他們兩個人的智慧加起來,再加上莫海右本身并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兇手應該翻不出太大的花樣,而謝云蒙這邊全權負責旅店兇殺案,也可以為他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只要找到法醫先生,謝云蒙相信,一切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兩個人會晤的時間很短,匆匆決定之后,惲夜遙就踏上了前往莫海右家的公車,而謝云蒙則立刻回到警局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此刻,在莫海右家門口,一輛租賃汽車已經停在了那里,靠在車門上的正是我們許久未見的‘赤眸鬼神’先生。

    自從薰衣草別墅事件之后,羅意凡就好像消失在他們眼前一樣,好幾年都沒有再出現,不過,他說過的赤眸鬼神茶餐廳,倒是順利營業起來了,在羅蕓和安凌香的悉心照料下,茶餐廳生意非常好,羅意凡多少也賺到了一些錢。

    早晨11點多鐘的時候,羅意凡還在家里跟兩個雙胞胎兒子逗趣,羅蕓則在忙著家務,今天是周一,茶餐廳早班管理者是安凌香,這個小姑娘這些年成熟了不少,為人處事也不再像個小孩子一樣了,羅蕓教了她不少工作和家務上的事情,現在,基本上可以把茶餐廳都交給她管理。

    謝云蒙打電話過去的時候,羅蕓正在問羅意凡中午想吃什么菜?他們午飯一向吃的很晚,問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羅意凡稍微聽了幾句,就馬上明白刑警先生要自己干什么?簡單回應之后,他立刻吻別妻子和兒子,就在家附近的租賃公司租了一輛汽車,往莫海右公寓疾馳而去。

    羅意凡是大明星,他平時出門為了不被人打擾,不會開自己的汽車,也不會穿自己常穿的衣服,總是簡單偽裝之后,再上租賃公司去租汽車。

    在惲夜遙和謝云蒙兩個人還在便利店商討的時候,他就已經等在了莫海右家門口,等了大概有20多分鐘的時間,終于看到姍姍來遲的惲夜遙從公交車站向他走過來。

    “明確委托事項之后,我最后問,你的同伴有幾個?她的回答是0個,這是我第二次感到震驚,我問她0個代表什么意義?她說代表死亡!看到她悲傷落寞的眼神,我猜測在此之前一定發生過什么事情。”

    “于是我去找了老刑警的孫子,讓他給我看他的小說,最后一部小說起筆是四年半以前,而截稿是三年以前,那部小說寫的就是你們在火照地獄之屋里解決的那樁連環殺人事件,而女孩給我的地址,也是火照地獄之屋。”

    “我立刻確定,她所有的朋友,就是連環殺人事件之中的死者,而兇手,我想我不用多說了,你心里也明白,女孩并不怨恨兇手,她只是想幫助所有同伴找回過去的記憶,讓他們可以瞑目。”

    “那自稱安谷夫人的女孩委托你的時間是什么時候呢?”惲夜遙問道。

    “發生火照地獄之屋連環兇殺案的一年以后,也就是距今四年前。”

    “怪不得當時案件解決之后,我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原來如此,我想,意凡,我們都應該犯了同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只有小左可以解決,因為只有他看到了活著離開的死神!”

    惲夜遙的話第一次讓羅意凡聽不懂,他問:“我們怎么會犯同一個錯誤?難道……是兇手錯了?還是……”

    “不,意凡你現在不要胡亂猜測,我保證,等見到小左,案件偵破之后,我一定和他兩個人將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詳細告知你,現在,我們先要扮成客人,到小左住過的那間房間去查一查。”

    “這個沒問題,你我都是演員,換什么樣貌都可以。”

    “那好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惲夜遙欲言又止,看著羅意凡,瞬間,羅意凡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了,苦笑了一下說:“好吧!只要你那位刑警先生不打我就成!”

    兩個人現在的前進方向,就是莫海右昨天住過的那間小旅館,此刻警察已經帶著尸體撤走了,惲夜遙給謝云蒙打了個電話,讓他不要封鎖旅館,繼續讓旅館營業,并說了自己和羅意凡的第一步計劃。

    現在我們暫且不談論這件事,繼續跟著法醫先生的行動和思緒向前推延。

    汽車已經接近目的地了,火照之屋地處偏僻,在兩個城市的交界點上,此刻的時間是凌晨5:10,也就是說,莫海右整整開了一夜的車,才到達這里。

    晨曦在目光所及之處慢慢亮起,莫海右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將車停好,他特地帶來了車罩,仔仔細細蓋好之后,才離開停車的地方。

    這種做法不像是來看一棟廢棄的房子,倒像是來這里進行什么秘密調查,反正有沒有必要我們暫時搞不清楚,只能認為莫海右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實際想法。

    雙手插在口袋里,西裝筆挺的莫海右踱步靠近記憶中的小雜貨屋,那里比五年前看上去還要凄慘,連窗口的木桿都已經斷裂了。

    就在距離小雜貨屋還有百米的時候,白色幽靈又一次出現在莫海右眼前,依然是一閃即逝,進入了小雜貨屋和房子之間的小弄堂里。

    莫海右趕緊追過去查看,卻被橫七豎八的木柱擋在了弄堂口,這些東西要一根一根搬走,肯定是費時費力,莫海右可沒那么傻。

    他看了一眼木頭的表面,然后漫不經心向雜貨屋正面走去,這里的墻壁同火照之屋一樣,用紅磚砌成,紅磚與紅磚之間,不是水泥,而是普通的褐色土坯,就像過去鄉下自建的土坯房一樣,只不過不是全用泥土制成。

    莫海右從口袋里拿出手套,這一次不是法醫用的塑膠手套,而是一副建筑工人使用的白色棉麻手套,還是加厚的那種。然后用手掌在紅磚之間來回摸索著,上下左右,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一樣。

    驀地,莫海右做了一個和謝云蒙一樣的動作,把身體側過來,用力去撞那堵磚墻,看上去很厚實的磚墻,即使再殘破不堪,也比一扇房門給人的感覺要牢固得多吧,莫海右憑什么認為自己可以撞開呢?

    可是下一秒鐘,奇跡就出現在我們眼前,看似很輕松的一下,莫海右就在磚墻上撞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如果謝云蒙在此地的話,恐怕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從今以后,三人組的武力擔當,也不得不因為這一下而拱手讓給法醫先生。

    服務員托著大托盤,敲了好久的門之后才聽見里面傳來腳步聲,還有老太太細細碎碎的絮叨聲,服務員搖了搖頭,想起了老家的母親,覺得不管什么地方的老婦人都好像挺啰嗦的。

    她正在想著,門就被吱呀一聲打開了,當她看到從門里面探出來的臉龐時,差一點驚叫出聲。

    就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雙大手已經將她的托盤接了進去,人也被瞬間拉進房間。

    外面的服務員并沒有在意走廊里發生了什么事?他們正在閑聊,討論著今天晚上還有沒有客人回來。

    大概十五六分鐘之后,剛剛進入房間的服務員安然無恙走了出來,她走路的樣子有些僵直,臉頰紅紅的,還不停用手輕撫著長長的頭發,好像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一樣控制不住笑容。

    正在衛生間里請洗拖把的阿姨朝她看了一眼,問“你怎么那么高興?難道客人給小費了?”

    “不是了啦!只是遇到了比較高興的事情而已。”小姑娘紅著臉說,表情有些扭捏。

    阿姨索性站直身體和她開起了玩笑,“我猜大概是你的男朋友來電話了吧!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心思全都在愛情上面。”

    “我才么有男朋友呢,阿姨你老胡說八道,不理你了!”說完,小姑娘一扭頭朝大廳里面走去,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情還是非常好。

    這個和她對話的阿姨,就是昨天晚上曾經和死者說過話的那個阿姨,因為常年上的是晚班,所以早晨警方調查的時候并不在場。

    現在看著小姑娘遠離的背影,阿姨臉色突然陰沉下來,朝著客房的方向瞟了一眼,拎起手里的拖把向老夫婦那間客房的里側走去。

    “別開玩笑,我很嚴肅的!”年輕男人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急躁,幾秒鐘之后,他才繼續說:“如果坐在這里,你看……我的胳膊是不是正好垂到沙發與衣柜之間?你再看這里的刮痕,是不是正好在我右手邊上?”

    另一個人說:“這就是說,你那位嚴肅的法醫先生進入房間之后,就一直坐在這個位置沉思了一個多小時,然后直接走了?這可不得了,什么事情能讓他特意租個房間來沉思呢?在車子里思考不行嗎?還是說……”

    “什么?別吞吞吐吐的。”年輕男人催促同伴。

    “還是說……你昨晚在他家里待的時間太長,他控制不住想那事了?”

    “啪!!”

    “哎呦!!下手要不要這么重?!!”另一個人口中傳來壓抑著的慘叫聲。

    年輕男人打完人,聲音卻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小左……那個!小左從來不會……”這話讓另一個人瞬間又笑出了聲。

    “哈哈!你和泳心有些地方還真像。好了,你們三個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我這樣說只是想試探一下法醫先生昨晚離開之前到底有沒有做什么,你的反應說明,他確實有想感情方面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安谷夫人的事情,他不是一直不愿意正面回答你嗎?那件事發生在你們認識之前,而且這個安谷夫人被提起之后,你沒發現法醫先生的行為都很怪異嗎?他本來總是發法律規則帶在嘴邊,現在卻比下降還沖動,這是為什么?”另一個人反問。

    年輕男人一下子啞口無言,他開始思考起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另一個人繼續說:“可以斷定,安谷夫人對法醫的影響力是很大的,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照你那位法醫先生的行為和反應來看,他絕不可能只做了偷偷潛入民居調查這一件挑戰原則的事情,還有更多,只是我不知道這個更多是怎樣一個范圍?

    “那你是說那對老夫婦是真的客人?頭兒對那個房間一點安排都沒有?就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陌生人進入兇殺房間,還特別關照不要去阻止?這也太奇怪了吧!”第二個人語氣里帶著驚詫。

    這時一個比那三個人聲音聽上去更年輕一些的男人說:“我們也不要在這里胡亂猜測了,頭兒怎么說就怎么做吧,反正事后他一定會解釋的。”

    “這倒也是,不過一晚上在廚房里還真是有點難捱,又不能抽煙,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兩個輪流值班,剩下的人就靠在椅子上稍微瞇一會兒。值班的人發現狀況,立刻把所有人都叫醒,一起行動。”第一個人說,他好像是帶隊的組長。

    大家很快都同意了他的這個建議,其中兩個人坐在靠近廚房門邊的地方,繼續朝外張望,其他人則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熬夜其實對他們來說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今天晚上的任務,他們大部分人都覺得,好像并不需要那么緊張。

    廚房里的人在監視著,而老夫婦房間里兩個人,則在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兇殺現場,任何一絲線索都沒有被他們放過,旅店里的案子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頭緒來,我們現在要把視線回轉到進入火照地獄之屋的莫海右那邊。

    時間:第一天早晨六點整,火照之屋邊上的小雜貨屋里面。

    莫海右不費吹灰之力撞開了墻壁,靠的并不是他的力氣,而是手中的小小器具,我們知道,莫海右出門會常備手術刀和一些趁手的醫療工具在身上。

    尤其是這一次出來,他還帶出了一些化學制劑,用小罐裝著放在他黑色手提包的夾層里,手提包很小,比一個女性手袋大不了多少,扁扁平平的,握在手中并不起眼。至于為什么要帶上一些化學制劑?因為莫海右懷疑,當初死神出現的時候,身后的火焰很可能就是化學品造成的假象,只不過根據現場墻壁的材料,和死神出現時的線索,他沒有找到可以制造假象的目標物。

    但是,現在貨架也沒有了,代替它們的是幾個鎖頭上長滿銹跡的大箱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堆在箱子上面,由于接待客戶的柜臺上,木柱斷了,玻璃窗早已變成了空洞,簾子也不知去向,凌晨的冷風呼呼吹進店堂里面,讓莫海右感覺凄涼無比。

    莫海右沒有去動那幾個大箱子,他的視線從破爛箱子上移動到雜貨屋最后一個小空間里,那里五年前曾經使用過。莫海右向前走去,直到自己可以看清楚小空間里的全貌。

    空間實在是太小了,翻開的地板還是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木頭的顏色變得更暗沉了,而缺口處被蜘蛛網和灰塵緊緊封了起來。

    順手再次拿出噴霧,莫海右剛想要清除蜘蛛網,卻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動作,他猶豫片刻,把瓶子重新放回小包里,轉身離開了雜貨屋,從這里出去,就是火照之屋的東面了,那些橫七豎八的木柱都被拋到了莫海右身后,只要跨出幾步,便是房屋正面,可以大大方方走進大門。

    莫海右站在雜貨屋正面門框上,腳下的木頭承擔不了他的體重,發出碎裂聲,他喃喃自語;“為什么這么多年,屋子還不被拆掉呢?”

    這句話隨風而走,不經意間,站在房子周圍的人大概都可以聽得到。接著,是可怕的沉默,天剛剛啟明,還未到6:30,空氣與皮膚接觸,有一種透入身體內部的冰涼。法醫單手解開西裝領口的扣子,露出里面一樣解開領口的襯衫和肌肉線條流暢的頸部線條。

    今天的法醫確實看上去不一樣,顯得不拘小節,甚至有些桀驁不馴,他并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繼續用手拂亂整整齊齊的短發,讓劉海遮住額頭,立刻,我們仿若看到惲夜遙站立在眼前,那么相似,只是法醫少了一份羸弱,多了一點銳利而已。

    站在門口的人朝他走近幾步,搖了搖頭說:“我知道的,你騙不了我,當年不想抓你們,現在也是一樣,這些年為什么不找我幫忙?”

    “因為你不是一個人,我不確定除你之外的調查者會不會在意我和安谷的罪孽,而且我不想這些孩子被我和安谷連累。”

    “信是你寫的嗎?”

    “不是,信是安谷寫的,多年以前就寫好了,我把它藏在小雜貨屋里面,其中還有一張死神所寫的信紙,就在幾天之前,所有的信紙都被人偷了,我沒想到偷盜者會把信紙送到你那里,并引導你找到我們。”老人說。

    “你以為安谷的信和死神的信都被送到了我這里?”站在門口的人問道,他的聲音完全聽不出情緒起伏。

    老人反問:“難道不是嗎?”

    “我只收到了安谷的信,死神信紙是怎么回事?”

    “那是在連環殺人事件結束的時候,我從房子里找到了一張信紙,上面的落款是死神,但沒有寫收信者的姓名,而且信紙內容可能并不完整。我把它和安谷的信放在一起,這些年來,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信交給你,唉!”

    “死神的信上說了什么?”站在門口的人問出口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白問了,因為眼前的人身體狀況特殊,幾乎不能多用眼睛來分辨事物。估計他就算看了,也只看到不過的部分,絕對不會去細看。“

    房間里大部分人都保持著沉默,用一種充滿戒備的眼神看著門口的人和老人攀談,而剛才與老人在另一個隔間里對話的年輕男人,已經聽不到聲音了,站在門口的人瞟了一眼里間問:“這幾年有醒來的孩子嗎?”

    不經意的動作,不經意的時間,思維還沒有得到清晰答案的時候,意外就在死神的陪伴下回到了旅店大廳里。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驚嚇到了正在廚房里監視的人,他們有兩個清醒著,其中一個說:“我出去看看,你在這里守著。”

    另一個說:“小心一點,不要讓你店里的客人看到,可能是小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地方,確認過后就立刻回來。”

    “我知道。”

    寥寥幾句對話之后,就聽到了挪動凳子的聲音,然后黑暗中鉆出一個高大的男人,這個人穿著一身休閑服,樣子同住店的客人差不多,他頭發剃的很短,濃眉大眼,身材可以用粗壯來形容,但并不胖,可能是骨架大的原因。

    走出廚房之后,男人沒有停頓,朝著柜臺方向走去,可是僅僅過了一兩秒鐘,他就突然轉換方向朝大門奔了過去,而且看樣子非常焦急。

    “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

    男人看到小林倒在門口的地板上,一只手里還緊緊握著鏈條鎖,鏈條鎖已經被扯下來了,鎖頭掉落在小林身邊,而鎖鏈全部掉在她的胸口。

    呼喚沒有起到作用,小林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男人伸手探了一下小姑娘的鼻息,立刻像雕塑一樣呆愣在了原地,小林已經毫無氣息,雖然身體還是溫暖的,但可以確定,小姑娘已經死了!

    能爆發出一些壓抑在喉嚨里的咒罵,隨即朝著廚房方向大聲喊道:“所有人快出來,小林死了!!”

    他這一聲吼,就像是軍隊的號角一樣,立刻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然后一下子沖出來了六七個男人,這些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高大魁梧,個個看上去很能打的樣子。

    他們全都圍攏到第一個出來的男人身邊,沒有一個人七嘴八舌的詢問,但注意力則出奇的集中。

    說完,謝云蒙扔下電話,就跑了出去,到達停車場之后,他習慣性地鉆進一輛警車里面,但突然之間,謝云蒙改變的主意,轉身走到自己汽車邊上,并脫下了警服外套,重新撥通剛才刑警的手機號碼。

    “喂!你們先不要節外生枝,讓飯店里的人不許驚動客人,尤其是那對老夫婦,等我到了再做決定。”

    “是。”對方回答得非常干脆。

    ——

    你訂房間里,惲夜遙正坐在鏡子前面脫下他那頂新買的白色假發,而羅意凡則一身輕松地坐在床沿上給家里打電話。

    等他掛上電話之后,惲夜遙問:“小蕓姐最近一段時間身體好些了嗎?”

    “醫生說她的腿不可能完全復原,體質差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調理上去的,這些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能保護好她,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

    惲夜遙說:“你還是幸運的,至少可以和小蕓姐廝守終生,我都不知道將來要怎么辦!”

    看著惲夜遙一臉落寞的樣子,羅意凡欲言又止,他想起了當初調查卡申夫鬼蝴蝶別墅的時候,和羅蕓的一段對話,莫海右對過去的執著,總有一天會毀了他和惲夜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幸福,可是,他們不能告訴惲夜遙,至少現在不能。

    停頓了一會兒,惲夜遙再次開口問:“旅店里的案子你有頭緒了嗎?”

    “我想先聽聽你的推理,那位謝警官太謹慎了,居然安排了這么多人跟我們進旅店,我總覺得他會壞事!”羅意凡皺著眉頭說。

    惲夜遙轉身看向他,眼里帶著疑惑,他并沒有覺得謝云蒙做的事會影響到案件發展,但羅意凡既然這么說了,就一定有合理的解釋,惲夜遙迫切想聽羅意凡說一說。

    根據安谷夫人信中所說,連莫海右都沒有發現的火照之屋真正入口,在這里我們先不說明。莫海右進入廢墟之后,新的連環殺人事件也即將上演,對于房子進一步的解析,就要等到惲海右和謝云蒙到達之后,讓演員先生來說明了。

    我們繼續回到那間神秘的屋子里,莫海右、從里間出來的老人和帶法醫先生進入其中的引導者,三方正在繼續交流。老人將屋子里的年輕人一個一個介紹給莫海右認識。

    這些人有幾個非常相近的特點:第一,全部都沒有超過25歲,有的甚至還未滿18歲,完全是小孩子。

    第二這些人都看上去非常瘦小,卻穿著十分肥大的衣服,手腳都隱藏在衣服里面,時不時會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其中只有一兩個非常安靜。

    第三他們看上去非常膽小,充滿了戒備,尤其是對陌生人總有一種疏遠感,不管陌生人扮演的是什么樣的角色,也不管態度是好是壞,要想和他們接近都得花一番功夫。

    莫海右下次回憶起了五年前的那些死者,心里多少明白為什么老人要把孩子們藏在如此隱蔽的地方了,現在能為這些孩子出錢出力的人已經不多了,他們大多都是被自己親生父母給拋棄的。莫海右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心中升騰起憐憫和悲傷,替那些孩子不見天日的生活感到悲傷。

    老人一直在仔細觀察著莫海右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簡單體替新認識的孩子解答身體時的動作表情,不經意間,老人說了一句:“莫法醫,你好像同過去不一樣了。”

    莫海右楞了一下,轉身想要開口詢問,卻剎那間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他說:“今天的我不叫莫海右,叫惲海左,你們就用小左來稱呼我吧。”

    手指剛剛碰觸到口袋內部,惲海左就愣住了,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迅速翻開手中的黑色手提包,里面也沒有,老人看惲海左的神情不對,問:“你怎么了?”

    “信紙…不見了。”

    “信紙?是安谷夫人的信紙嗎?”安谷插嘴問道。

    突然之間,惲海左以一種銳利的眼神看向安谷,問道:“你是從什么地方開始跟上我的?”

    “我,我嗎?”安谷明顯瑟縮了一下,然后回答說:“我在來這里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后,就跟上你了。”

    “不對,你撒謊!”惲海左猛地站起身來,說:“你不是安谷夫人信中說要接應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們說:“也不是在這里照顧他們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有你們在場,孩子們還是顯得那么膽怯,剛才我撿來的時候,注意到了里間有動靜,你們大概是把誰藏進地獄之屋里了吧?”

    “我在雜貨屋那邊的時候,看到原來的出入口被舊家具和碎木板掩蓋起來了,你們偽裝成家具和木板自然倒塌在哪里的樣子,可是有一點你們忽略了,拆遷不可能只拆房子,不拆雜貨屋,雜貨屋里面的東西還和以前一樣,說明哪里的入口和房子里面的廢墟都不是拆遷造成的,而是你們破壞的,為的就是影藏這個地下室,讓你孩子們留在你們身邊。”

    “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信是不是安谷夫人寫的,寫信人一定發現了危險,所以才不遺余力喜迎我再次來到這里,你們雖然偷窺到了信,但并不完整,不知道我和接應的人什么時候見面,所以我想,安谷肯定一直在我家附近監視我,后半夜在大路上發現一個開著汽車的熟人,這種幾率幾乎等于零,不是嗎?”

    “你得先告訴我,旅店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事情?剛才外面我聽到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你們把聲音壓得再低也沒有用,我的聽力可是很好的,快說說看吧,也許我第一時間就可以給你找出一個嫌疑人來。”

    看著羅意凡得意的眼神,謝云蒙簡直有一種想把他掐死的沖動,這個男人一點也不考慮別人急躁的心情,只知道賣關子。

    惲夜遙這個時候也很好奇,于是站在謝云蒙身邊一起聽著,謝云蒙將外面發生第二起兇殺案的狀況,簡單說了一遍,聽說是自己剛才拜托幫忙的小林出了事,羅意凡突然之間臉色變得蒼白。

    他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是我,是我低估了兇手。”

    惲夜遙這個時候眼睛也亮了起來,他問:“難道說,小林的死是因為你之前拜托她做的事情?不可能啊,我一直在旁邊,你只是讓她幫忙監視有沒有人出入旅店大門而已,”

    “不是,我讓她監視的是有沒有一直在這間房間門口徘徊!而且確實有一個人一直在我們房間門口,小林用她的方法告訴我了!”

    羅意凡的話讓惲夜遙也驚訝不已,如果說小林發現了徘徊在房門口的人,而且發現了那個人的目的,那么豈不是羅意凡讓小林陷入危險之中的?

    謝云蒙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差一點就伸手揪上羅意凡的衣領,但是聽到羅意凡說下一句話,手停在了半空中。

    羅意凡說:“我應該在她靠近小林之前就已經把她控制住了呀,為什么小林會被殺呢?而且你們刑警一直都布控在廚房里,從那個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小林所在的位置,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放心讓小林去監視。”

    “按照你所說的,小林是死在店門口,當時她和刑警剛剛講完話,不到五分鐘就倒下了,而且她莫名其妙去拉扯店門口的鎖鏈干什么?兇手把刀片卡在鎖鏈上,但是他怎么可能知道小林會不會去拉鎖鏈呢?”

    赤眸鬼神的瞳孔開始染上鮮血的色彩,淡淡的,惲夜遙看著他,自己也在思考,衛生阿姨真的會逃跑嗎?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既然他們要殺人,怎會如此輕易承認罪行?

    確實,樓上此刻有一間房間敞開著,而謝云蒙正站在房間的浴室里面,浴室很小,刑警高大的身軀擠在里面感覺悶的慌。

    “看來我們不可能在秘密調查了,立刻通知局長,派鑒識人員過來。”

    謝云蒙的語氣中有憤怒,也有沮喪,短短的一天兩夜,死掉了三個人,第三個就是此刻躺在浴缸里的衛生阿姨,衛生阿姨被一把刀從左眼球插進去,估計小腦都已經被穿透了。身上還穿著工作服,兩只手搭在浴缸邊緣,身體因為滿溢出來的水而微微飄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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