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第三幕
兩個男人來到別墅大門口,看著那扇怪異的大門,他們有些不知所措,說實在話,不管進出多少次,他們都沒有辦法適應這樣的大門。年輕一點的男人回頭望了望,草坪上一片空曠,濃濃的青草味道飄進兩個人的鼻尖。
“現在要怎么變?”年長一點的男人問,他的手不斷觸摸臉部,好像有什么東西的臉上似的。
年輕男人的視線轉向他,厭惡地說:“你別惡心了,把手放下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年長男人露出一臉愁苦,放下了手,好似對方是他的衣食父母一樣。反正兩個人看上去很不搭調,一個帶著焦躁,另一個唯唯諾諾。
不去管這些,現在的重點是橫梗在他們面前的門扉,如果不打開,那他們后半夜就只能住在草坪上了,或者,回到剛才待過的房子了,但很明顯,兩個人都不愿意回去。
年輕男人走到大門邊上,伸手敲了敲,然后說:“不行,這里也被鎖住了,可能是房主人有事出去了,我們要不去地下室看看吧,那些人有時候喜歡在地下室打牌。”
說話的人率先朝房屋西面走去,年長男人緊隨其后,氣息有些不穩,他本來支氣管就不太好,再加上剛才走了很長一段路,所以現在感覺有些累了。
他在快要走過大門的時候,伸手在門鎖上扶了一把,趁著年輕男人背對他,迅速將一個小小的東西插進門鎖里,然后故作驚訝的說:“等等,我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在鎖頭里面。”
“嗯?”年輕男人回過頭來看。
年長男人撤回手,手心里赫然握著一把細長的鑰匙,很小,像枚大鐵釘一樣大小。
“這不是小門的鑰匙嗎?怎么會在大門鎖頭里面?”年輕男人感到很驚訝,不過他沒有深究,立刻接過了鑰匙,插進墻壁上一個細小的孔洞里面。
“也許是房主人出去之前,怕客人回轉進不了門,所以才把小門鑰匙插在這邊的吧。”年長男人猜測著。
但并沒有得到回應,因為下一秒,墻壁上的小門就打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后進入房子,還沒有等看清房子里的白色,年長男人就順手將門扉關上了。
接著,房子里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和打招呼的聲音,似乎他們在同房子里本來的居住者對話。
草坪上吹過一陣大風,剛被除過草的地方立刻揚起紛紛落落的碎草葉,青澀的味道更濃了。
機場安全出口附近
惲夜遙剛剛走出安全出口,還沒有站定,他的臉就被身后的謝云蒙扳了過去,一個帶著煙味的深吻落在嘴唇上,嚇得惲夜遙差點把他從樓梯口推進去。
好不容易掙脫,惲夜遙忙不迭四下觀望有沒有人看到,然后沖著謝云蒙低吼:“你干什么?!”
“你沒吃飯,嘴巴里有點苦,是不是胃不舒服?”謝云蒙問道。
“我討厭,我剛才一路思考,哪有心思想吃飯的事情!再說,你怎么會想到我胃不舒服的?”惲夜遙很好奇,自己一點跡象都沒有露出來,照理謝云蒙不該這么敏感。
刑警先生回答說:“你不露痕跡,并不代表我感應不出來,這樁案子是怎么了?我感覺什么都不太順利。”他踏出樓梯口,拉上惲夜遙的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后語。
惲夜遙跟上他,若有所思,好半天,他才開口問:“照理來說,查到無面人也算是一個大的突破了,而且小恒的事情也平安過去了,至少目前,付巖不會再追究,警局里有小左,很多線索都能及時溝通,也不像你說的那么不順吧。”
“我不是指案件本身,是指我們這些調查者。”謝云蒙說:“你看,從一開始,我去見伯父就走錯了方位,沒見到人,你呢?在機場咖啡廳坐坐,都能看到兇殺案,伯母還受到了驚嚇。顏慕恒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看手機,很擔憂的樣子。”
“后來他說,你那位小左從案件開始胃就不舒服,還硬扛著。你呢,也不像之前一樣精神飽滿,推理一次一次出現紕漏。我知道你和小左之間有很多相同的地方,聽到小左不舒服,我就開始擔心你了,剛才只是想確認,你一難受,嘴巴就會發苦,這次案子真的很詭異,好像我們所有的人都很困擾。”
聽著聽著,惲夜遙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謝云蒙提醒了,他才想起來,小左這幾天接連驗尸,肯定一頓飯都沒有好好吃,胃痛是必然的,演員先生停住腳步,猶豫著。
謝云蒙回頭看向他,說:“不要打電話,莫法醫應該忙著呢,他沒法按時吃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調查案子的警員每個人都一樣,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有顏慕恒在,莫法醫不會有事的。還有,小遙,剛才我接到付巖的電話,付軍出事了,現在正在送往醫院。”
“怎么回事?”惲夜遙趕緊問。
“他在王莉莉房間窗外遭到襲擊,背部被人捅了一刀,從樓上摔下去,傷勢很重,目前正在送往醫院,大龍公寓那邊也封鎖了。”
“那王莉莉呢?”
“跑了,跑得無影無蹤,我也是佩服這個女人的膽子,公寓管理員上去問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等管理員離開不到十分鐘,公寓里就找不到她的蹤影了,從哪里出去的都沒有人看到。現在付巖是暴跳如雷,局里的領導都在趕往醫院,案子也不得不公開了。”
“小蒙,案子以這種方式公布于眾,受到的關注度肯定很強烈,下來局里應該會有大動作。”
“這個還不是最嚴重的,”謝云蒙說:“我猜不透王莉莉和無面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們現在是案子的第一嫌疑人,本來就被警方重點通緝,而且我們已經跟上他們了,怎么還會在風口浪尖作案呢?襲擊警察!如果沒有合理的動機,那就只能說他們瘋了。”
“等等,小蒙,我想合理的動機是有的,這件事幾乎可以讓我們肯定付軍在案子里的作用了。”惲夜遙突然說道。
謝云蒙不是很明白,疑惑的看著愛人,惲夜遙問他:“還記得付巖去公寓時的狀況嗎?就是顏慕恒告訴我們的那些話。”
“記得。”
“當時付巖不是因為找不到王莉莉和無面人才退出公寓的,他在退出之前遇到了付軍,我們把調查到的線索告知了小左和小謝,然后他們又通知了付巖。但是有一點我們都忽略了,小左也沒有說。”
“是什么?”謝云蒙還是不太明白。
惲夜遙說:“是付巖的想法,小左一直在警局里,而小謝又不和我們是同一路,我們查到的線索從他們兩個人口中告知付巖,他一定會質疑我們為什么沒有直接向他匯報,小蒙,如果換做你是付巖,發生這種情況,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會很憋氣,然后立刻打電話詢問原因。”
“對了,付巖肯定不開心,他是專案組負責人,為什么我們不直接向他匯報呢?可是付巖卻沒有打電話給你詢問。這就說明,小左肯定給了他一個合理的理由。小左在破案的時候,他會隨時利用機會試探或者證實一些猜測。”
“我想,小左一定是告訴付巖,我們把線索通知了小謝和付軍兩個人,以為付軍會及時匯報給付巖,所以沒有在意。而這件事,我們并沒有通知付軍。”
“哦,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謝云蒙說道:“莫法醫這樣一說,付巖肯定立即打電話給付軍確認,而付軍那個時候就在大龍公寓這邊,他是違背了付巖的指令在行動,萬一被發現,很難解釋,所以,付軍扯了謊,承認我們把王莉莉的行蹤告知了他,就是為了以防付巖突然出現。”
“對,因此,小左的意圖就很明顯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付軍,如果付巖沒有再次找他,就說明付軍撒了謊,那么付軍在大龍小區的可能性就很高了,他為什么在那里?怎么查到王莉莉行蹤的?為什么要瞞著付巖私自行動?這些問題就會立刻得到一些推斷。”
“如果付軍沒撒謊,付巖再次找小左質問,我想小左也應該做好了應對的打算,這種事情,付巖不可能是小左的對手,他過去可沒少‘欺負’你,你不也拿他沒辦法嗎?”惲夜遙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謝云蒙直接抱怨:“小家伙,別把你那位尖酸刻薄的法醫先生說的那么值得驕傲好不好!”
“小左可不尖酸刻薄!小蒙,小左沒有**分把握,他不會去對付巖扯謊,也就是說,他當時已經料定,付軍非常可疑。他讓顏慕恒繼續留在大龍小區的目的,現在我也明白了,顏慕恒不僅在監視王莉莉,還在監視付軍。”
“只不過監視的結果與預想有一些偏差,顏慕恒聽到了付巖和付軍的對話,覺得付軍搪塞付巖的理由很可信,他有可能覺得小左在這件事上跟我一樣猜錯了,所以不愿意去打擊小左的積極性,才會將會面的情況先告訴我們。”
“顏慕恒在和你一起調查的時候不安心,不僅是因為小左的身體狀況,剛才的事情也有一部分原因。”
細細琢磨著惲夜遙的話,謝云蒙和他兩個人拐過彎,朝機場南面走去,那里不遠處有一頂拱橋,連接著馬路兩邊,從橋上過去,可以避開這辦店鋪的視線,尤其是北面的幾家店鋪。
惲夜遙說:“重點在付軍身上,我剛才提出三個問題的答案,一定要搞清楚,但現在付軍因為查案受傷,案子又公開了,我們不能直接質疑他,否則會破壞警局的形象。這件事還是得從外圍入手,即使證實付軍確實有嫌疑,線索也不能從你口中說出來,最好是付巖自己查到。”
第七百四十三章皮卡車海邊酒桶殺人事件推理篇第十四幕
惲夜遙和謝云蒙槍金的方向正是無面人出現過的地方,而顏慕恒正在塔臺地下室里認真聽著一位空管人員給他講解基本工作流程。
雖然這份工作是臨時的,而且不用他真的去做,但顏慕恒依舊很認真,偶爾還會提出一些問題。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弄得空管人員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只想粗略講解,此時也不自覺越講越認真了,讓顏慕恒學到不少這方面的新知識。
漸漸熟悉起來之后,顏慕恒開始跟著空管四處走動,他們去了電梯井和設備機房,還去了指揮飛機起降的指揮臺。
一大圈兜完之后,空管問顏慕恒:“真么樣?有什么感想?”
“很吸引人的職業,如果不查案,我還真想親身體驗一下。”顏慕恒贊嘆道,他說的是真心話,挑戰未知能讓人能激發人的潛能,也能帶來很大的滿足感,他一向是如此認為的。
“說道案子,警方準備從哪里入手呢?”
“等待。”
“只是等待嗎?”空管覺得這連個字似乎對破案來說不太夠。
顏慕恒微笑著說:“目前我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機,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看得空管有些懵。
不過,空管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說:“那么就這樣吧,你可以在這附近隨意走動,只要不影響指揮臺上的人就行,我要回去工作了,祝你好運。”
“謝謝。”顏慕恒回應一聲,朝對方揮揮手。
空管很快就走了,剩下顏慕恒一個人,他照例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沒有未接電話和短信,大概莫海右還在驗尸房里忙碌吧,心里想著法醫先生,他緩步向電梯井走去。
電梯井是連接上下樓層的唯一通道,無面人要想進入塔臺,必須經過電梯井。顏慕恒走過去蹲在那里,仔細看著自動門下面的縫隙,路過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好奇的目光不斷投射在顏慕恒背后。
“你小心一點,里面有人出來會夾到手。”后面不知道是誰提醒了一句,因為顏慕恒把手指伸進自動門下面去了。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沒有回頭,顏慕恒順口回應,他的聲音聽上去漫不經心,手里的動作還在繼續,因此馬上就有人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一下就好,我會注意的。”顏慕恒還是沒有回頭。
“顏慕恒”
后面的人簡單喚出他的名字,沒有其他任何動作,不到一秒鐘,顏慕恒突然反應過來,急急回頭,脫口而出:“你怎么過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有著一張冷漠、精致的臉龐,劉海全部捋到腦后,單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正按在電梯門邊的按鈕上面。
電梯門很快打開了,顏慕恒也被對方輕松推進電梯里,在此期間,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臉龐。
電梯里面
“喂!我說你是不是玩替換游戲上癮了?!”
“小恒,你干嘛那么生氣,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本以為你會直接認出來呢!”
“你突然出現,我沒認出來也正常的吧!你小子想說什么?我不夠愛小左嗎?”
“不是的,小恒,你誤會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反正我警告你,以后這種玩笑最好少開,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切!那你得先打得過小蒙才行。”
“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不要暴走啊!啊啊!打人啦!”
電梯井里發出不成調的慘叫聲,為了避免影響外面人的工作,最終那個發火的人也沒有真的打人,而是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你給我輕點,說吧,找我什么事。”
“嗯我和小蒙在機場后面發現了戴面具人的蹤跡,只是他藏得太隱蔽,小蒙說我礙手礙腳,要一個人探查,所以那個他讓我回來跟著你”
“哦,我的天哪!你就是個麻煩精!”吼完,氣憤的人說:“我這里暫時沒事,就是等著,你跟著我也沒事可做,還是自己去機場閑逛一圈吧,我可沒興趣跟你逛。”
“這么排斥我,太傷人了,我下次一定要告訴小左,讓他教育你。”
“拜托,我叫你祖宗還不行嗎?小左那里就給我積點好印象吧,我也真的不容易。”
“不知道積累好印象的人是你自己吧,我來機場之前說的那些話你都想通了嗎?”
“想通了,想通了,我會努力上進的,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現在,要我自己去閑逛也行,你告訴我,付軍在大龍小區究竟做了些什么?還有,小左是怎么對你說的?他前前后后的計劃安排都要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小左就是給我出了個主意去接近王莉莉和無面人,其他什么也沒做。”
“你騙不了我的,你第一次來機場的時候,瞞著小謝,是小左讓你一個人來的吧,當時你們還不知道機場發生兇殺案,你一個人來有什么意義,小左想知道什么?他給你的短信里,就是說了什么問題?”剛才任性搞怪的人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你到底是謝云蒙趕過來的,還是瞞著他偷溜過來的?”
“呵呵,小恒,終于暴露了吧!我就奇怪了,小蒙也不對我說實話,小左也不對我說實話,到底是為什么,你們一定有發現沒告訴我,說吧,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去問謝云蒙吧,他現在估計在找你了。”
“不要,小左和小蒙我都不問,我就問你,怎么回事?不回答的話,我就繼續扮演小左跟著你,而且還會跟小左說你欺負我!”
“”
電梯里的兩個人不用我說,大家也可以猜到是惲夜遙和謝云蒙,惲夜遙想要知道的事情,顏慕恒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尤其是莫海右給他的指令,但惲夜遙不去問自己的愛人,突然來逼著顏慕恒也肯定有演員先生自己的道理,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而另一邊謝云蒙的狀態,其實他們各說對了一半,惲夜遙是謝云蒙讓他過來的,不算說謊,謝云蒙確實發現關于無面人的線索,不方便和他一起行動了。而顏慕恒說惲夜遙是瞞著謝云蒙自己溜過來的,也沒有錯,因為惲夜遙走的時候,確實沒告訴謝云蒙他要去干什么?
惲夜遙只是有一種模糊的懷疑,案子發生到現在,每一次的推斷,他總是差那么一點點,這種現象在以往的案子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比如在園景別墅區發現的紙條,嫌疑人居然就放在尸體邊上顯眼的位置,想要栽贓也不是這么操作的啊!而且,顧午與惲嶧城沒有任何關系,警方難道查不出來嗎?明顯紙條是別人放上去的,為了什么?目的呢?
還有,他和謝云蒙去顧午家調查的時候,刑警先生始終避重就輕,電話機明顯被改造過,中空,外面被封起來,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操作明顯是藏了什么東西在里面,可里面卻沒有想象中的紙條,或者兇手的暗示。
裝飾墻上的那副畫,莫海右始終不肯正面聯系,顏慕恒到底為什么提前出現在兇殺現場,謝云蒙的警徽去哪里了?他問了自己繼母什么問題?這些都是惲夜遙想不通的地方。
發現警徽不見也是因為模糊的懷疑,惲夜遙在大龍小區里面,問謝云蒙有沒有收到莫海右的信息,那時的行為根本就是聲東擊西,他故意伸手去掏謝云蒙的手機,實則用目光迅速查看了刑警先生習慣放警徽的那個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在公寓門口,惲夜遙認為顏慕恒對他沒有說出全部的線索,就像剛才,在分析問題的時候,謝云蒙同樣對他有所保留,這是惲夜遙最受不了的地方,包括莫海右,他們一直都在避重就輕,太過分了。
顏慕恒留在塔臺等待無面人,是惲夜遙提出來的,這很合理,謝云蒙不會反駁,但演員先生可不止這一個目的,他要從顏慕恒口中得到他不知道的東西,只有顏慕恒會松口,因為他害怕莫海右生氣,對了,這個男人的軟肋就在這里,什么事情都只顧著莫海右,惲夜遙是迫不得已才打算利用這個軟肋的。
所以,事情就演變成了以下的樣子:
“小恒,想不想知道小左最大的愛好是什么?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
“小恒,你惹我不高興,小左會很生氣的,真的。你要不說,我可真的會去哭訴。”
“閉嘴!你個煩人精!!”
“哎呀!你罵我,我會錄音發給小左的。”
“我說小祖宗,你就不要折騰我了,求你了,去找刑警先生吧。”
“不行,我試過了,小蒙不肯說。”
“我也不說!”
“不需要你主動說,回答我的問題就行,小左問起來我就說是小蒙告訴我的,不會出賣你。”
“你就不要纏著我了,拜托!”
“你回答了,我立刻走。”
“不行!”
“”
“”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塔臺下面突然有工作人員在喊:“顏慕恒,誰是顏慕恒?”
“我是,真么了?”顏慕恒大聲問道。
“有人找。”
“好,我馬上下來。”
甩開惲夜遙,顏慕恒重新按了電梯的按鍵,總算是有件事可以讓他擺脫惲夜遙的糾纏,顏慕恒簡直覺得太幸運了。
可是,當他焦急等待的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站在塔臺上的人都愣住了,一個同惲夜遙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從電梯里走出來。
男人的視線沒有看向顏慕恒,而是陰沉的看著惲夜遙,這幅樣子,把惲夜遙嚇得不管不顧躲到了顏慕恒背后。
“呃!小,小左,你怎么來了?”
“驗尸告一段落,我跟付巖說要到現場來看一看,有些事情我必須自己確認!”嘴上雖然在解釋,但莫海右的語氣明顯是生硬的,似乎他很清楚惲夜遙此刻在搞什么幺蛾子。
顏慕恒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此刻只有莫海右能制得住惲夜遙,所以退到一邊,低聲說:“小左,我現在是這里的空管,我先去工作了,你和小遙談。”
“我知道,付巖告訴我你們的安排了,你”莫海右看了一眼顏慕恒,用目光詢問他有沒有對惲夜遙說什么,顏慕恒立刻微微搖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
打發走顏慕恒之后,莫海右瞇起眼眸,拉住惲夜遙的手,將他拉進了電梯里面。
等兩個人走出電梯井,來到塔臺一樓入口處,惲夜遙才發現,謝云蒙正雙手抱胸在那邊等著他。
現在沒辦法了,只能把事情攤開來問,惲夜遙沒想到刑警和法醫反應那么快,但這也說明了他們確實有事瞞著自己,才會如此緊張。
想到他們聯合起來欺瞞自己,惲夜遙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不能對小左發火,于是一腔怒火就撒到了謝云蒙身上。
“小蒙,我就是想知道,你們瞞著我什么?這樁案子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對頭緒,這根本不正常!”
聽到質問,謝云蒙也不解釋,默默扯過法醫帶出來的人,對莫海右說:“幸虧你到了機場附近,謝謝了,我會跟他解釋的,海邊和別墅區就擺脫你跟小謝了。”
謝云蒙意有所指,莫海右則心領神會,目光交匯之后,法醫就默不作聲準備離開,惲夜遙哪里肯讓他走,撲過去就攔在法醫面前。
“這里是機場,不是吵鬧的地方。”莫海右警告他。
“我不管,以前破獲案子的時候,我們都配合的很好,為什么這樁案子我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一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們告訴我!”
“沒什么原因。”莫海右拍了拍他的臉頰,稍稍緩和一點語氣說,法醫最終還是舍不得惲夜遙難受。
他說:“小遙,有什么事回去再說,這里人太多,不合適,懂嗎?”
溫和換來了演員先生的傷感,他突然安靜下來,捧上莫海右放在他臉上的手,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是因為什么?黃色蝴蝶花,對不對?”
“你說什么?”這一回,莫海右也有控制好情緒。
“我在爸爸的柜子里看到過,他有法醫學書籍,證明他記得你,可是他在書里夾了黃色蝴蝶花標本,說明他的難言之隱與黃色蝴蝶花有關”
“小遙!你再說一遍?”莫海右嘴上在問惲夜遙,眼眸卻看向了謝云蒙,他很驚愕,質問:“謝警官,你剛才說啊,我明白了,是他找了你,對不對?!”
此時的謝云蒙反倒冷靜下來了,他給了莫海右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后點點頭,指了指惲夜遙,說道:“莫法醫,小遙我會照顧好,能說的我也已經都說了,只能幫到這里,希望一切順利,你們有機會能好好坐下談一談。”
說完,刑警先生留下呆愣的法醫,強行拉著惲夜遙離開了。
謝云蒙在什么?莫海右一時轉不過彎來,他機械性的轉過頭,向機場外面走去,一邊走,刑警先生的話語一邊在腦海了回蕩。
當身體坐上汽車,莫海右看著自己把上方向盤的手,突然之間,他眸光一閃,什么都明白了,謝云蒙確實在惲嶧城那里聽到了什么,應該是惲嶧城主動找他的,這說明案子確實牽扯到了惲嶧城夫婦,找謝云蒙幫忙的條件是什么?很簡單,不把真相告知他和小遙。
謝云蒙為了小遙安心,答應了,可是,他始終覺得莫海右有知道的權利,才會故意利用惲夜遙的急躁,安排了這么一出戲,讓莫海右自己搶在前頭去調查,明白一切,或者說,謝云蒙知道了惲嶧城的想法,想讓莫海右主動去發現事實,緩和關系。
‘英雄先生,謝謝你幫我,我會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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