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要搬走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當然不可能跟任何人通知。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其他人似乎也不會關注這種瑣碎細節,畢竟她親朋好友多是異能聯盟成員,這圈子里的習慣跟普通人還是不大一樣,就算平常要找人也是多通過電話或者直接去基地。
大家都是大忙人,哪有工夫跟普通人一樣,有個什么事情還老老實實的挨個上別人家里面找人?先不說有家屬的那些異能者不好跟家人交代,就說效率方面也實在是低下。
一般狀況就是一個電話“臥槽快來頂不住了!”
更嚴重的事件就是直接去基地呼朋喚友找組織撐腰“大家跟我一起抄家伙!”
于是如此這般,當容昭包袱款款帶著霍遷轉移到別墅暫住的時候,半夜跑來的袁遲會突然撲了個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喵!”
在“嘶拉嘶拉”的撓門半分鐘都無果之后,夜色中絕望的小貓咪終于確認了房間里面沒人的事實,再也忍不住的一爪墊拍上門板,尾巴毛都快氣炸開了。
木門:“有本事天亮后你別走!等小昭回來跟你談賠償的!、”
小貓顯然是聽不到這些的,它在門板外急躁的團團轉了一會兒,把自己都快轉成一團絨球,最后才終于下定決心般再次亮出梅花墊上的尖爪。
木門:““等等,有話好好說!你又想做神馬?”
沒過一會兒之后,伴隨著人類聽不到的慘叫聲,小貓咪艱難的用爪子在門板上刻下了一串留言,之后又看了門板一眼,才終于無奈的轉身離開,跳出樓道拐角的窗口,靈敏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木門仿佛被蹂躪了的無辜少女一般,絕望的頂著一身爪印嚶嚶嚶起來。
“先別哭啦,看看留言是什么嘛!
好半晌后,房間里終于有其他聲音細細的響起。
木門才不要看:“、管它是什么,總之太過分了嘛!難道沒人告訴它不能在外面亂刻亂畫的?”
“你又不是名勝古跡。”墻壁吐槽:“再說一看就知道那是袁遲了,肯定是有急事的地板或者欄桿你們試試,誰看得清的?”
“我來我來我在東南方向酒吧外小巷,急?”地板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不是很懂啊。”
墻壁內外兩邊分別連通樓道和容昭家,常年看著那家小姑娘遇到的各種騷操作后,此時對這種事情更有經驗:“大概受傷了吧,身體動不了,電話壞了或者聯系不上人,所以只能用精神力附身出來求救你們誰有辦法聯系昭昭?”
容昭家里東西今天才剛剛集體經歷了一場“拋棄”,個個都很低落的不想說話。
但沮喪歸沮喪,如果事情真的很嚴重話,這時候裝死就是人命關天了,所以電腦還是很快振作起來,仍舊有些懨懨的但也搭話了:“我來吧,我給小霍和昭昭的賬號都發幾條微信和,就看這兩人會不會看到了!
“別光發信息啊,開幾個視頻通話震一下,不然萬一真沒看到的話要怎么辦?”
有電腦率先開頭之后,其他小伙伴們終于也恢復了幾分精神,又開始陸陸續續的出起了主意。
電腦邊自己開機彈出應用程序,邊嘆氣:“別鬧,萬一視頻通話被接起來,人家一看咱們這邊空蕩蕩的,那不是鬧鬼么!
“就說你中病毒了嘛!”
“呸呸呸!你才中病毒了!
一片終于重新活躍并歡快起來的氣氛中,總算恢復了往日正常水準的容昭家內成員們再度默契合作,就如同自家主人往日出差不在的時候一樣,盡職盡責該記錄的記錄,比如說電腦。
該傳遞信息的傳遞信息,比如說電腦。
該插嘴廢話的插嘴廢話比如說除電腦外的其他所有“人”
而另外一端的別墅中,容昭聽到自己房間敲門聲出來后,就看見了霍遷正一臉奇怪的抓著自己手機:“容姐,你剛上網了?”
“?”
容昭皺眉:“有什么不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盜號等等,你手機是不是在席部長那兒?”霍遷突然自己想到關鍵點。
容昭干脆直接抓過對方手機,一看之后,就發現了在他微信號上面有個來自自己賬戶的消息。
快速掃過那一串地點信息后,容昭二話不說將手機拋回去,接著飛速回房間換衣服拿裝備。
等三分鐘后她再度出房間時,看見的就是焦急等在門口打轉的霍遷,以及被霍遷異常舉動吸引得從樓梯口剛剛走上來的陸競晨。
一見容昭出門,霍遷眼睛頓時一亮,急急湊過來:“容姐!是不是席部長出事了拿你電話求救?”
“不是!”
容昭沒時間解釋,急急準備出去救人。越過霍遷直奔樓梯時,見陸競晨一頭霧水的正站在那里,又頓住腳步問了一句:“你手機呢?”
陸競晨懵懵的下意識掏出手機,容昭一把拿過來,飛快翻了一下:“有存霍遷電話吧?”
肯定是有存的啊,對方還當過他好長一段時間的“助理”來著,怎么可能沒存電話?
確認過后容昭飛快交代二人:“陸競晨留在這里,霍遷一會兒你把別墅的防御設置全部打開,等我電話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不然就留在這里,不要往外亂跑!
說完也不等回話就跨上樓梯直奔天臺。
等霍遷和陸競晨急急追上去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容昭一振手臂,依附在她小臂上的一個手腕狀鐵環隨即變形擴展,“咔噠咔噠”的機括輕響聲在夜色中有節奏響起,不一會兒就組合成一個扁薄碩大的滑翔翼,再接著容昭拉下操縱桿架在身前,助跑幾步同時滑翔翼尾端噴出推進的火焰,帶著一蹬躍上并自然舒展開身體的容昭,就這么毫無停滯的滑翔上了夜空,在月色下猶如一抹幽暗的剪影。
陸競晨看得目瞪口呆:“這、這個東西好像很厲害啊!
霍遷再次忍不住羨慕:“是啊”他也想要一個來著。
陸競晨再向往道:“我也想飛飛看!
“”霍遷終于將視線從容昭飛走的方向收回來,轉頭幽幽看向他:“別想了,不可能的!
陸競晨一愣:“為什么?那個很貴?”
從剛才看起來好像確實很貴的樣子,不僅機關設置精妙,更關鍵是使用材料也一定不俗,否則無法折疊成那么小的體積隨身攜帶,也不可能用那么薄的材料就承受住人體的重量和高空的風壓。
“貴是一方面,主要是難制造!被暨w長嘆:“那是號稱天工開物的席部長親手做的,其他機械和人工不可能達到那樣渾然天成的工藝而且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席部長愿意給你做了,其他人使用也沒法像容姐那么流暢,別的不說,單是把它從護腕形態拼接組裝成滑翔翼就要花費半個多小時工夫,你拿到手里頂多也只能當個更高檔的玩具,根本沒有實用性。”
陸競晨一噎:“我看容昭好像只是抖了抖手臂?”
“那是水平問題,人家能一抖手就找到各個機關對接的重心和卡尺,你行嗎?”霍遷撇嘴:“這就跟用劍鞘接高空拋劍一樣,或者你看玩雜技也是有些人有經驗有天分,有些人沒有!
陸競晨其實還有不解的地方,比如要說容昭有技術他相信,但她振臂明明只有一下,后來那些組裝是怎么完成的?
幸好他沒繼續問下去了,否則霍遷哪知道這些,他頂多知道一個席修遠巧奪天工,一個容昭善操器械反正有任何解釋不了的細節部分,要么就是席修遠的小設置,要么就是容昭的小技巧唄。
別人的看家本領問那么多做什么!
這頭兩人閑話討論不提,那頭容昭照例架出滑翔翼,在半空中鎖準方位向袁遲提到的地方趕去。
“調出地圖,搜索酒吧。”夜空中,容昭分秒不浪費的吩咐道。
一片安靜
兩秒鐘后容昭反應過來,現在陸競晨的手機不像自己的小手機一樣浸淫她和席修遠的能力已久,它不僅完全沒有自主性不說,還根本沒有和自己配合過,恐怕難以理解很多命令。
于是容昭不得不分心騰出一只手來掏出手機,默默將精神力傳入其中,下一秒鐘手機屏幕即瞬間點亮,并且以秒速打開一個地圖,鎖定了留言中提到過的酒吧位置。
陸競晨手機:“咦?為什么我沒有指令就自己操作了?還這么快?”
滑翔翼在容昭頭頂上方哈哈大笑:“小昭可以直接命令的,比你元件之間的傳輸指令都要快多了,習慣就好!”
“是啊是啊,如果你是昭昭的小手機,以后還可以自己開自己玩噠!”
陸競晨手機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暈乎乎聽著一大堆聲音對自己普及容昭的異能之一等等特色;谢秀便敝g,聽了這么多好處之后,它一瞬間竟然有跳槽沖動。
在和諧或者說吵鬧的一大堆交流聲中,一路用噴射器推進加快速度的容昭終于在二十分鐘后到達了留言中標注的酒吧。
她找了一個高樓降落后,再握住門把直接打開了已經上鎖的天臺鐵門,之后一路電梯下行出門,很快就踩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之前這里發生過什么?”容昭站在空曠卻顯得有些詭異安靜的街道上,于一片靜謐中出聲詢問道。
店面招牌:“發生事情可多了臥槽!感覺跟看特效大戰片似的,嘩啦啦一大堆人互飚子彈不說,還有人會使魔法的嘖!不過反正你也聽不到,這地方之前封鎖那么好也沒人看到現場,就當一片歲月靜好得了!
“嗯,知道了謝謝!比菡崖犕旰筠D頭,目光直直看向剛才唯一出聲的招牌:“那有沒有一個受傷的人躲在附近?”
店面招牌:“”
“等等!;”店面招牌瞬間驚悚了:“你在跟我說話嗎親?你能聽到我剛才說話嗎親?!”
夜深人靜時候本來大家都想休息了,再說剛才發生那么多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損傷的物品們也很心累,還不知道第二天會不會有些“熟人”被換掉呢,哪有心情八卦閑聊?
所以當站在街中心那個長發姑娘神神叨叨的出聲仿佛自言自語時,也才沒有更多的聲音開口接話。
一來是沒心情,二來反正對方也聽不見,自己瞎熱心嚷嚷半天都是白搭,顯得多傻呀!
可是現在突然發現對方能聽到就不一樣了,當話癆招牌一不小心收獲回應之后,整條街上仿佛復蘇了一般,陸陸續續的很快就有其他聲音也跟著搭了上來。
容昭耐心的從這些紛雜信息中篩選分析出有用的部分,選定了幾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小巷”方位之后,頷首向眾“人”道謝:“時間緊急,我先去找同伴了,多謝各位!
說完又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從暗處投來的隱晦視線,匆匆向著第一個懷疑地點趕去,留下身后一片熱鬧過后的空虛。
良久之后,第一個說話的店面招牌終于幽幽出聲:“過河拆橋的小姑娘”
唉,還是好寂寞!
容昭從一開始就發現了,雖然這片區域的街道看上去很安靜,但安靜中卻有不少視線正靜靜的打量和窺視著從這里經過的人們。
抑制環上傳出來的訊號倒是還好,雖然這些目光并不友善,但看上去都不像是異能者,反倒更像是袁遲描述中提到過的那些所謂雇傭兵們。
小混混當然也有可能,不過小混混的專業水準通常沒有那么高,身體素質方面就不說了,單說隱蔽和暗中跟蹤的技術兩者就不在一個檔次。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容昭想甩開這些跟蹤倒也不難,可惜這整片區域中都有類似的人在不同定點徘徊,既然怎么也避不開的話,那么還不如索性速戰速決,大不了就是找到人后再打一場
毫無壓力的做下了這等直接粗暴的決定之后,容昭在靠近第三個小巷的時候,照例讓身上的小家伙們大嗓門喊了一會兒,然后終于聽到了里面傳來袁遲身上的聲音。
“昭昭?!是昭昭嗎?”
“快來吖,小遲要掛啦!”
“胡說八道!小遲才不會掛!不過昭昭你快來呀,小遲都昏迷了!”
“是附身啦!”
“沒有附身也快昏迷了,而且我剛才看小遲動了動眼睛,說不定已經體力不支解除附身狀態回來了。”
容昭沒有馬上進去,而是仿佛走累了一般的倚靠在墻上,垂首撩了撩耳畔的發絲擋住嘴唇張合的動作:“附近有幾個人?”
墻壁已經在這段時間了解了情況。多的不敢說,至少知道里面受傷那男人是官方肯定沒錯的,而與此相對的,一直在這里徘徊的那些肯定就是壞人了。
于是墻壁告密告得毫無壓力:“我知道的有兩個哦,一個在我后面的177號店鋪旁邊的夾道里,一個在對面156店面里面!
它的話音落下后,周圍林林總總的聲音中匯集起信息來,在一百米內確實只有這兩人沒錯了。
容昭低低應了聲,抬起頭來在周圍看了一圈,確認過環境之后轉身離開,向著177的方向慢慢走了過去。
在有墻壁的提醒之后,容昭調動感官細細聆聽,很快就鎖定了在被告知的方位之后一個越來越低緩的呼吸聲,聽起來應該是因為自己的靠近而讓對方進入了戒備狀態。
這種反應很正常,之前容昭經過的那些街道上,有些人也會因為她走動的時候縮近了與自己的距離而下意識緊張。但是他們通常也不會輕舉妄動,說白了多添人命對于這些人本身也是麻煩,于是在容昭走過他們的位置又漸漸遠去之后,這些人就又會慢慢的恢復正常。
可是不知道是177號后面的這個人感覺敏銳還是寧可殺錯,在容昭離他的位置大概還有三四米,尚且不算是最佳的發動攻擊距離時,她耳中又捕捉到了另外一聲輕微的“咔噠”聲,就像是手槍擊錘被打開
容昭當機立斷的就地一滾,躲開了隨之擊射在自己剛才站的位置,將地面射出一個小坑的子彈之后,抬眼瞄準了位置,扯下腰間的一個小黑扣就彈射了出去。
子彈射擊聲后,眼看一擊落空,原本躲在156的人也準備要出來幫忙,可他剛將手放到店面鐵門上,已經附著其上的黑扣瞬間激發出一片電網,覆蓋了整個鐵門并將倒霉的此人牢牢吸附在了上面,“滋啦啦”一片電擊之后,等黑扣安全裝置啟動自行斷電,此人已經被電得暈厥過去,重重砸倒在門上發出巨大的“哐當”聲,在安靜的夜晚中格外引人注意。
容昭丟出裝置后看也不看結果,探手抓握住身邊鐵桿,一個使力就將自己懸舉起來,接著以手腕為支點空翻旋轉,腳尖勾住屋檐和排水管道的縫隙,腳踝和腰部同時發力,硬生生將自己懸空送上了一樓店面的露臺頂。
貓腰迅捷而無聲的向前躥出幾米,當177發現街面上的女人好像已經消失不見時,容昭從他頭頂猛地撲下,已經戴上手套的掌心中一個電擊器直接扣上后背。
于是不到幾秒鐘時間,177很快就步入156的后塵,同樣暈倒在街邊。
電擊器:“武功再高,也怕我防狼圣器!”
容昭將微亂的發絲捋了捋,看眼腳下暈倒的男人,思考一秒鐘后就蹲下去,拎起一條腿把人拖走。
抑制環:“昭昭你打算要干什么?”
“帶去袁遲躲的地方先藏起來!比菡蜒院喴赓W低低道:“不知道有用沒用,反正多問問總沒壞處的我先把袁遲送去別墅養傷,回頭再過來一趟接他!
“那萬途他醒了或是被人找到怎么辦?”周圍街道中一直在圍觀的小伙伴們覺得這操作有些風險,剛才這邊動靜這么大,之后一定會有人趕來地毯式搜索的。
到時候就算他們沒搜到,萬一這人在容昭趕到之前醒過來的話,他自己也肯定會跑。
容昭無所謂的應了聲,淡定:“跑了就算了,反正只是試試。”
順帶手的事,成功了有的賺,失敗了也沒賠。
眾:“”
哦,那你心態好好哦。
袁遲躲藏的地方是在小巷里的一株枯樹上。
他選的位置不錯,從下方的視覺角度看上去的話,橫叉的枝椏剛好能將袁遲蜷縮起來的身體擋得嚴嚴實實。而因為沒有茂盛枝葉的關系,這種枯樹一般也不會有人認為能夠躲藏。再加晚上光線昏暗,小巷本身又不容易走進來,旁邊還有被驚動就會很麻煩的民居
如此種種條件之下,這才讓袁遲機緣巧合的藏到了現在,并且還能逆天好運的勾搭到一只爬上樹后自己下不去的小貓咪,附身到它身上去向容昭求救。
如容昭所想的一般,袁遲被找到的時候已經重傷不醒了,雖然他好像是用自己組織的特殊繃帶包扎過,但繃帶浸染的藥力和附能也是有限的,從現在繃帶已經被血液浸濕的樣子來看,很明顯是已經失效了。
而袁遲的精神力有沒有回到自己身體不好說,但是讓他的傷勢再放任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再過一兩小時他就要把自己玩死。
還好容昭有過預料,來之前也帶了一些緊急的醫療藥品。挑選出一顆膠囊捏碎,伸手接住仿佛憑空落下的急救箱后,容昭把箱子先放在一邊,騎在樹杈上將已經失去意識的袁遲扯入自己懷里抱好,而后抓住他上衣往上一撈,其被繃帶重重纏住的腹部上,一片血紅濡濕的景象就這么映入眼中。
“”行了,看來給他估出一兩個小時的生命值還算自己太客氣。
看這樣子,如果不是自己趕來的話,不出十分鐘這人就要玩完。
容昭長長吐出一口氣,一邊暗自慶幸還好來得及時,一邊單手揭開藥箱取出需要的東西來。
三支細胞再生針,兩卷活性繃帶,順便再可有可無的綴上一對安撫精神創傷的耳釘,最后拿出監測分析球出來重新評估了一下數值很好,終于回到綠色波段了。
接著一卷繩子,兩卷繩子將袁遲從背到腰都牢牢固定在自己背上之后,保持著這個仿佛農村婦女背娃出門勞作般的姿勢,聽著遠處已經開始靠近這附近的紛亂腳步聲,容昭暗暗調整了一下滑翔翼的支撐桿長度,再抖臂一展,一跳
從尾端噴射器中同時噴出最強檔的火焰,巨大的推進力在容昭二人稍稍墜落不過幾公分之后就將她又重新推上了半空。而后很快在高空的強風中穩定下來,向著容昭來時的方向滑翔而去嗯,就是這回的剪影看起來沒那么輕盈了,遠遠看去就像一只胖子
霍遷和陸競晨知道容昭出門是有緊急事情發生,但無奈對方臨走之前交代的不多,所以具體出了什么事情兩人也就完全是一頭霧水。
嚴陣以待的將別墅中所有防御設置打開,兩個大男人這會兒誰都沒有心思睡覺,干脆就在客廳里坐著等待容昭回來。
客廳里的電視正播著深夜檔的經典老片回放,但這除了給偌大的房子里增加一點聲音之外,其他卻完全沒有半點用處。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電視上,本來只是想打發時間的,可惜盯著屏幕花花綠綠的畫面卻一點都沒看進腦子里,反而越看越焦躁。
就在霍遷都忍不住想要給容昭攜帶的手機里撥去電話的時候,從樓上終于傳出了響動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急急忙忙跑上去,正好就看見容昭一手半摟著袁遲,一手正推開連接天臺的玻璃門。
袁遲還是在昏迷中,此時在容昭懷里腦袋已經完全耷拉下來,半個身子也像是要滑落的樣子。
容昭看見兩人后點點頭,收回手固定好袁遲,再冷靜招呼他們:“正好,來幫忙把袁遲帶去客房!
霍遷還想問問怎么回事呢,不過看這樣子還是先把傷員安置好吧。
于是將還未出口的疑惑吞回去,霍遷乖乖上前接手袁遲抱起來,容昭這才終于騰出手來,順便還嘀咕了句:“天臺的防御太薄弱了,下次記得叫人來改裝下!
迎上前的陸競晨:“”
一夜驚險之后你就只想到這個?
容昭確實只想到這個。
找人的時候雖然碰到幾個敵人,但普通人和異能者的檔次終究是不同,不知道這些人之前是用了什么法子還是叫了什么援手才將袁遲傷成這樣狼狽的樣子,但在早有準備的正常情況下,容昭一對二真的完全沒感覺到半點壓力。
而袁遲的傷勢雖然開始看著嚴重,但這也只是他自己的準備不足,缺藥少繃帶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就異能者本身的治療手段而言,致命傷都已經不算什么,只要不是當場死翹翹,哪怕缺胳膊斷腿也能給你補回來,相對比之下反而是精神方面的損傷才會比較難辦。
現在人已經救回來了,傷勢也處理過了,其他的細節經過要等人醒來了才能知道。于是這么算下來的話,容昭可不就是無事可做了么。再于是空暇之下關心關心未來的據點防御措施,指點出自己察覺到的薄弱位置,這難道不是正常的?!
將袁遲交給霍遷照顧之后,容昭功成身退,打了個小小的呵欠之后又去看了一眼已經被安置在大床上熟睡的袁遲,順手把之前那只監測分析球丟過去,等它自動捕捉到袁遲的磁場循環并乖乖懸浮停留在其上方后,才轉身交代還站在一邊的霍遷:“你守一夜,如果他中途醒了要找我的話就去叫醒我,沒問題吧?”
霍遷:“就一個問題,守他的時候我自己能不能睡?”
容昭想了想,走過去將監測分析球的設置改動了一下再放回去,然后才答:“可以睡,如果警報響起來的話記得叫我。”
終于霍遷沒問題了,容昭出門就看到陸競晨還在旁邊踟躕:“你不是說明天就要回去拍戲嗎?還不睡?”
陸競晨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安全感缺乏,所以非要在這里問一問才安心。
只見他咳嗽一聲,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找了個委婉的借口:“沒什么,我就想問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容昭皺眉看他一會兒,半晌后突然恍悟:“哦,對了。”
說完將口袋里一直揣著的手機掏出來,走過去物歸原主:“好了,現在去睡覺!
陸競晨:“”
我說我跟著你不是想要手機的你信嗎?
大概是失血過多的關系,第二天直到中午的時候袁遲才終于醒來。
這時候容昭和霍遷都已經在樓下吃中飯了,而陸競晨更是早早就被接走去重新開工。
所以監測儀剛剛響起來的時候,因為隔音過于良好的關系,樓下的兩人還沒有察覺到,直到一層層的喊話從二樓傳遞到一樓,正在喝湯的容昭才突然抬頭:“袁遲醒了。”
霍遷差點被她嚇一跳,不過聽到說話內容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什么?終于醒了啊,那我們上去看看吧!
當然要上去看看的。
容昭從旁邊抽紙盒抽了張紙巾出來,擦擦嘴后起身,帶著還不忘端了飯碗夾兩筷子菜蓋上的霍遷就一起上樓去了。
到了樓梯口的時候,正好和自己從床上起來了的袁遲遇上。
后者見到容昭先是一愣,而后笑了:“我就說那個監測儀看著有點像是異能聯盟的配置,果然是你難道是后來看到我留言了?”
“留言?”霍遷邊吃邊插嘴:“那袁隊長你留言方式可是絕了,居然讓人繞到容姐的賬號再轉發進我手機,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基地出事情了。”
袁遲聽得莫名其妙。
容昭看了身邊這大嘴巴一眼,淡淡開口:“沒什么,我房子附近有人守著,你留言后它們就想辦法聯系了我!
袁遲其實還是沒聽懂,不過沒關系,反正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摸了摸已經自己拆掉繃帶的腹部,嘆口氣:“先不說了,既然你們在吃飯就加我雙筷子吧,昨天一晚上可是把我累慘了。”
“還有心情吃飯,看來事情不是很急!比菡焉舷麓蛄苛嗽t一圈,而后轉身:“先下來吧!
下了樓之后給袁遲拿了一套碗筷出來,三人重新坐下吃飯。
這段時間里倒是沒什么人說話,可是等到都吃完飯后,袁遲就先看著霍遷開口了:“他的權限夠嗎?”
“誰?”霍遷被看得一愣。
容昭接口:“霍遷現在在我們的執行組編制,是聯盟盟主之下的第二級權限。”
聯盟盟主之下,擁有權限等同的當然就是各基地的基地長、審查官和執行組組長,再接下來是執行組編制成員和各基地部長平級,最后才是順位的其他部門從高到低各級權限。
雖然正式的任命還沒下來,但袁遲要的也只是一個基地或她對霍遷的評估表態。既然如此,容昭姑且也就當霍遷已經是有這個權限了。
果然,袁遲根本沒仔細詢問這個第二級權限的具體指代,聽了容昭的話后就直接開口說明了之前的事件:“事件起因我就不贅述了,總之是有人故意找茬,引我們出面爆發沖突中間過程和你猜測的差不多,那些雇傭兵后面有異能者配合幫忙。不過其他的還好,中途出現一個會吸血掠奪異能和土系操縱的人倒是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接著就遭遇伏擊”
“吸血?”容昭中途打斷他的敘述,嚴肅問:“你們有看到他的臉,或者是留下什么影像資料嗎?”
“沒有看到臉,對方戴了半幅面具”袁遲說著話同時下意識拍拍身上口袋,本來是習慣性的想找支煙出來抽,結果摸到一身的血痂才想起來,自己身上東西早就爛的爛壞的壞了,就算真的還有香煙保存完好,以昨晚的出血量估計也早就濕透。
于是無奈收回手,袁遲想了想后才繼續道:“不過影像資料的話應該有一份,我們早早用監控攝像控制了那片區域,雖然后面很快也毀壞了,但之前留下的部分當中應該還能找到這個等我回頭打電話問問。”
容昭點點頭,倒沒有什么急切的樣子,只是順口問問,若有收獲當然好,沒有也就呃!
熟悉的思維習慣跳過之后,她才突然想起自己還忘了個人在樹上。
“怎么了?”袁遲見容昭臉色有些尷尬,于是問了一句:“有什么問題?”
容昭看他一眼:“昨天救你的時候打暈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被我放在你藏身的樹上,本來想帶回來問問有什么訊息的,后來忘記了!
話音剛落,正在旁邊邊聽邊刷手機的霍遷突然吐了口氣,把打開了新聞頁面的手機放在桌面上推到中間:“不用去看了,今天凌晨那條街發生大火,起火時間就在你回來后的十分鐘。”
容昭沉默拿過手機翻看。
袁遲也愣了下,而后冷笑:“毀尸滅跡呢這是!
要么就是不確定他還在不在那兒,也沒人明確看見容昭把他救走,所以干脆一把火
反復確認了那條新聞上大火發生的時間地點之后,容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又遲疑的翻找了一下調查火因,在發現官方給出的解釋是煤氣爆炸之后,雖然明知道這可能只是遮掩,但也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袁遲再怎么也是官方人,觀察細節的本事還是有的。
早在聽到“火”這個關鍵字的時候,他腦子里下意識就冒出了和容昭一樣的猜測,只不過是為了避免氣氛尷尬才沒有說出來。
現在見小姑娘一副偷偷松了口氣的樣子,袁遲也裝沒看見,在對方放下手機同時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帶過去:“之前你問那個吸血的人,是因為有什么猜測?”
容昭把手機推回給霍遷,同樣有意識的避開敏感話題:“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點像駱陽!
袁遲不置可否:“我也覺得有點像,不過那個人昨晚使用土系操作的時候更多,偶爾吸血的時候我們也有準備,援救的及時,所以在我昏迷前還沒聽說有人出現異能損失的現象如果單從這一點來說的話,很難說是我們配合得好,還是他只是故意做出那副姿態,其實根本就和駱陽沒有關系。”
對方之前幾年一直都行蹤不定,也沒聽說鬧出什么大消息來。突然有一天就變得高調起來,仿佛無論哪里都能看見他出現插上一腳
說實話,袁遲是不相信對方有那么好精神的。
就算不說其他,以駱陽那種天生反骨的個性,大概也不會在誰手下突然變成勞模。
總之一半一半的可能性吧,袁遲暫時還不愿意講嫌疑就這么鎖死。
“其實真正造成重創的還是后面那個植物系,他一直潛伏在暗中下手,要不是后來好像突然失控了的話,大概昨晚我們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痹t想到這里還有些心有余悸,緩了緩后才繼續道,一時沒注意到旁邊霍遷倏地轉向容昭的見鬼眼神:“所以后來我躲起來的時候也利用了他們心里盲點,大概不會有人想到我還敢躲在樹上吧霍遷怎么了?這副表情?”恕他多年官方經驗也看不懂這副糾結的臉。
“嗯”霍遷拖了個長音給自己梳理震驚情緒的時間,而后才干巴巴開口:“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袁隊長確實很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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