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樂先生么!”
就在樂天打量清河上花船之際,一道妖妖嬈嬈有著萬分風情的聲音落入到了樂天耳中。
樂天轉身,只見一頂轎停在了自己身邊,轎內一只素手將轎簾挑起,在撲鼻的脂粉香味兒中,一個妖嬈嬌、艷的婦人從轎中走了出來。
“原來是蘭姐兒!”樂天一笑,立時認出了這走出轎中的婦人。
蘭姐兒一如既往般妖嬈撩人,面若桃花,見到樂天先斂身行了個禮,隨即親親熱熱的貼進了樂天的身上,半是撒嬌半是埋怨道:“自花魁大比后便沒見到先生,奴家日日思念先生的緊,今日先生見到奴家竟,臉上竟沒有半分的驚喜,奴家倒是白白的單相思了一場!”
面色微微尷尬,樂天又戲謔道:“今見了蘭姐兒,樂某心中倒是驚喜,平日里對蘭姐兒也是想念的緊,就怕你蘭姐兒迎來送往的就是這兩句臺詞應付人,白白傷了樂某這一顆心!”
“真的?”聽樂天這般話,蘭姐兒眸子一亮,隨即又恢復了平常,語氣中更是帶著許多幽怨:“先生莫要哄騙奴家,先生若是想念奴家的話,早便來尋奴家了!”
“樂某哄騙你做什么?”樂天回道,不過樂天這話的可真的是真的,前些時日一個人單身獨居**難耐時,常;孟雽⑻m姐兒壓在身下的情形。隨即將手一攤,做無奈狀道:“蘭姐兒你也知道,樂某一個月在衙門里才不過三貫的薪水,去你那里坐上一坐,樂某怕是兩個月都無米下鍋嘍!”
“先生去了奴家那里,奴家又怎么能收先生的銀錢,在先生的眼中看來,奴家的心中就只有滿眼的阿堵物,沒有絲毫情義么?”蘭姐兒又祭出了幽怨的大殺器。
“那黃家與樂某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蘭姐兒怕也是早聽聞了!”樂天又無奈,又替自己辯解道:“既然這樣,樂某又何必去黃家名下的地方,去討那無趣!”
“是奴家錯怪了先生!”樂天的這些話,蘭姐兒也是清楚,撒嬌的將身子往樂天的懷里蹭去,讓樂天摩摩擦擦的感受蘭姐兒那柔軟豐滿的身段。隨即蘭姐兒又抬起頭,道:“起來倒是很巧,今日有人請奴家出來陪客,奴家來是拒絕的,但聽那客人是先生,人便來了!”
沒想到還真是這般的巧。
“是那呂押司請的你?”樂天問道。
蘭姐兒點頭,隨即想了想又道:“是呂押司牽的頭,結賬的怕是莊員外!”
聽了蘭姐兒的話,樂天心中不解的問道:“這莊員外又是何人?”
“樂先生與蘭姐兒都在這里!”就在蘭姐兒準備做答時,上一任縣衙工房押司呂何,也就是樂天這職位的前任,從一艘花船上走了下來,遠遠的看到樂天與蘭姐兒站在一起,拱手做揖道。
自己與呂家己化干戈為玉帛,往日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樂天拱手回道:“見過呂先生!”
這呂何面容上雖帶著笑意,但笑的很勉強,在雙方見過禮后,身后隨著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迎了上來,再次道:“樂先生,呂某來與先生介紹位朋友!”
話間,呂何將目光投向身邊那四十多歲的男子身上,介紹道:“這位是縣廟彎鎮的莊員外!”隨即對著莊員外一笑:“這位樂先生就不需呂某向莊兄介紹了罷!”
與那莊員外見過禮,隨后樂天旁邊的蘭姐兒也一一向這二人見禮,又客套了一番便向靠岸邊的一條花船行去。
這艘花船也是上下三層,那花船上的老鴇聽是樂天來了,忙親自迎了出來,口中講著久仰久仰蓬蓽生輝之類的場面話,一邊把樂天等人迎到花船上一處雅致的房間里。
可以看出這間雅間是花船上最好的一個房間,房間里擺著一張八仙桌,桌上放著各色干果鮮果,端是賞心悅目的緊。
“呂先生又何需客氣見外,開出這般場面!”樂天客氣的道。
“這個東可不是呂某做的!”呂何這位前任縣衙工房押司忙擺了擺手,又道:“這東是莊員外做的,只不過是借用了一下呂某的名義而己!”
聽呂何這般道,那莊員外哈哈一笑道:“在下知道樂先生眼光高,平輿青樓楚館中的姑娘更都巴不得先生臨幸,可先生卻極少游戲風塵,在下一時無奈,不知道哪位姑娘才鐘樂先的意,想起了先生曾贈詞與蘭姑娘,便將蘭姑娘請過來做陪!”
樂天拱手苦笑:“莊員外的盛情,實在讓在下卻不得。
隨即樂天又在心中長嘆,這究竟是個什么世道,在尋常平姓與一群所謂老正道的人眼中,自己是個眠花宿柳的風塵浪子,在一堆僄客的眼中,自己又是潔身自好的君子。
了幾句閑話,船上的老鴇把姑娘們喊來,樂天身邊有蘭姐兒坐陪,莊員外與呂何各選了一個貌美的女伎陪坐在身旁。雖這兩個女伎生的模樣俊俏,但與蘭姐兒相比,又稍遜了幾分。
這老鴇想把自家的姑娘推薦給樂天,還想請樂天為自家姑娘做上首詞,但與蘭姐兒一比,自家姑娘的姿色實在是遜了許多,只能打消念頭暗自心嘆,暗暗上心以后一定要買個姿色上佳的娘子來*。
談笑間入席,蘭姐兒己經不是再依在樂天的身邊,而是將整個身子偎在了樂天的懷里,發梢有意無意撩在樂天的脖頸間,更是有意用自己的身段挨蹭著,讓樂天那被壓抑起的興致,很快被激發了出來。
呂何曾任工房押司,話間不時有意無意的為樂天起在工房做事時的一些經驗,樂天卻能聽出來呂何話語間的弦外之間,顯然是有事求到自己。這莊員外聽話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起話來見聞廣博,頗有些見識。而樂天則兩世為人,自是有許多的話頭。
這莊員外話雖的風趣,然而在話間滿口的生意經,字里行間總是離不開銀錢二字。
邊吃邊聊,從黃昏到日落,又至夜深。這里莊員外突然下腦門,道:“今日吃酒耍樂,玩的好生快活,在下居然將正事都忘記了!”
樂天就知這莊員外不會無緣無故的請自己吃酒,必定是有所圖謀,笑道:“莊員外有何事,盡管來!”
那莊員外一臉正色的道:“近日平輿遭了火災,聽聞知縣大老爺要重建平輿,在下想在從中謀些生意差事,不知道樂先生是否為難?”
樂天想了一想,開口道:“重建平輿不過需要些木料、石料、磚瓦之物,員外莫不是想承下這些用度?”
蘭姐兒何等伶俐之人,微微一笑對坐在呂押司與莊員外身邊的女伎,道:“二位姐妹隨我出去透透氣,留三位先生在這里議事。
那兩名女伎也是點了點頭,三人齊齊的退了出去。
這便是名伎與尋常女伎的區別,也就是行業素質,樂天心中不免輕嘆。
“莊某正有此事!”那莊員外道,目光投向樂天,拱手道:“先生現在任工房押司,更是大老爺前的紅人,還請先生與大老爺那里通融一番!
“重建平輿……”聞言,樂天的眼神延伸開來,思慮了片刻道:“莊員外,這重建平輿是大老爺的政績工程,事關縣衙三大老爺的前程,所以不容有半點的馬虎!”
莊員外聞言,只當樂天是有意加碼,道:“莊員愿與先生合做此生意,贈先生一成干股,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有錢賺,誰不喜歡樂天一笑,只是樂天心中另有所想。繼續道:“莊員外有所不知,重建平輿不僅是個政績工程,還是做給州府、路府諸位老大人看的,甚至是給朝廷與官家看的,容不得有半點的馬虎!”
陪坐在一旁的呂押司聽到樂天的話有些心急,聲勸道:“樂先生,行行有私,私私有弊,呂某見先生也是心思靈活之人,今怎這般的糊涂起來!”
沒有正面回答呂押司的話,樂天一笑,悠悠的道:“樂某還有一樁更大的生意要與二位做,不知二位可否愿意?”
聽樂天這番話,莊員外與呂押司心中微驚,同時對視了一眼,不知樂天所言是為何意。
見二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樂天緩緩道:“重建平輿是個政績面子公程,不敢有半點的馬虎,所有的東西都要保質保量,做起來幾無油水可言,而且又是災后重建,用的朝廷賑濟與百姓捐助,賺這等銀錢頗受人矚目,更是有損陰德!”
莊員外也是信奉佛道之人,聽樂天這般言語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先生所的大工程,又是什么意思?”
“呂某想起來了!”直到這時,呂押司才所有悟的道:“呂某還在衙中當差時,聽聞樂先生派人四處查看縣橋梁河壩,莫不是有此意?”
“呂先生果然猜到了!”樂天笑道。
聽到樂天透露出來的消息,莊員外以商人特有的精明算計了一番后,也是笑著開口道:“建橋修壩的工程可比重建平輿要有賺頭的多!”
樂天輕聲問道:“莊員外想接下這樁差事么?”
商人重利,樂天這話問的有如將一個巨大的金元寶砸在莊員外面前,引的莊員外涎水直流。鎮靜了一下,莊員外問道:“樂先生的意思是?”
“莊員外先接下重建平輿供料的差事,將木料、石料、磚瓦盡以平價賣與縣衙,除了些許運費成外,不得賺取利潤!”樂天道。
聞言,莊員外搖了搖頭:“這不等于白忙一場么?有誰會做這般近乎于賠的買賣!”
聽莊員外這般話,樂天只是一笑不再話。只是暗嘆這莊員外經商的格局太差,終只能是做一個尋常商人的料。
樂天的話音落下,呂何瞇著眼睛細細的思慮了一會,臉上突然泛起了笑意開口道:“樂先生果然思慮周!”
“呂先生,你的意思是……”
聽呂何突然改口出這番話,這莊員外開始有些摸不清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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