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己也與李師師一般送到暖閣門口,向樂天拱手做別:“侯爺,后會有期!”
樂天回禮:“樂某與燕兄一見如故,燕兄若有閑暇不妨來樂某這里吃杯茶。”
……
“老爺,家里出事了,平輿老家的人都來了!”看到樂天出了李師師家的大門,自家門房婆子便上前叫道。
擺手示意門房婆子不要多言,樂天吩咐道:“屠四,去尋皇城許將,讓許將查清楚這燕乙的來歷!”
待屠四離去后,樂天才向那門房婆子問道:“與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門房婆子忙回道:“老爺,您平輿老家的人來了,除了親戚外還有許多街坊四鄰……”
聽到平輿來了好多人,尺七忙叫道:“俺爹俺娘來了么?”
沒理會尺七,那門房婆子言道:“平輿老家來了許多人,其中不乏身上帶傷的,更有個是老爺舅兄的年輕人被人打斷了腿,這會被抬到了候府,秦姨娘哭的死去活來的……”
“舅兄?”聞言樂天不由皺起了眉頭,自家有妾九個,哪個舅兄能在平輿被打的這么慘,再平輿那地面上不官是那幾個芝麻綠豆官還是鄉紳流氓,又有哪個敢不給自己面子。
門房子婆子忙插言道:“是的,那人自稱是老爺的舅兄,還有個年長的老丈更是言稱是老爺的岳丈!”
在平輿能自稱是自己岳丈的,不用多樂天也知道是誰了,只是不知道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將手一擺道:“回家再罷!”
……
樂家現在熱鬧的很,外面的大門雖然關的緊緊的,但樂家大堂里挨挨擠擠的站滿了人,正堂里站不下連院子里也站了不少的人,好在眼下己經是二月底,外面雖有些風但卻并不算寒冷。
樂家的大門被推開,樂天在武松與尺七的簇擁下進得家中。
“樂大人回來了!”
“什么樂大人,是侯爺!”
“侯爺回來了……”
“侯爺,你可給俺們做主哇!”
“侯爺,你老人家可要給咱們這些鄉親們做主吶……”
樂天進了家門,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候在家里的一干人忙都擁了出來,呼啦啦的將樂天圍在中間,口中哀求道。
這些人,樂天都熟悉的很,不是左鄰右舍就是鄉里鄉親,大多都是與自己熟悉的,粗略的數了一下,出現在自家的鄉親足百十來號,這完出乎了樂天的意料,看來情況比自己想像的更加麻煩、嚴重,索性直接開口問道:“發生了何事,汝等快!”
“樂天,進來,老夫有話要問你!”就在一眾鄉親正欲開口話的時候,只聽得自家正常傳來一聲嘶吼。
這聲音……耳熟,嗯,耳熟!
在平輿能與自己用這般口氣話的只有兩人,除了自家阿姊外便只有秦妾父親秦老萬了。
聽到秦老萬的吼聲,眾人連忙為樂天讓開一條路,樂天忙向正廳走去,一邊走口中一邊道;“婿見過岳丈!”
樂天還沒等到過正堂,便聽到秦老萬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老夫且問你,你在朝廷里是怎么做官的,家里被禍害成那個樣,你也不肯吱一聲,你這管就做的這么窩囊么,連帶你舅兄也被人打斷了腿!”
就秦老萬的話音落下后,屋內又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爹,還不都……怪你,若不是你阻攔妹子與樂天的親事,咱家這門戶早就水漲船高了,兒子我也不致于被人打斷了腿!”
樂天可以聽出,這屋里人話時肯定是扯動到了傷口,一邊話一邊不住的倒吸冷氣,甚至連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岳丈!”樂天進得屋來,正看到秦老萬那張怒目滿睜的雙眼,開口喚了一聲,再斜過眼去看,卻見秦姨娘的兄長秦放正躺在擔架上,一只腿上還固定著夾板等物,再看臉上除了還沒消散的淤青外,還有結著痂的傷疤。
這當真是傷的不輕!
看著秦放,樂天問道:“舅兄,你這……腿,是怎么弄的?”
就在這時,秦姨娘扶著位婦人出來,向樂天哭叫道:“老爺,你可要為我家兄長做主哇……”
“見過岳母大人!”秦姨娘挽著的那婦人,樂天自是識得的,是秦妾的母親,立時拜道,再看自己這個岳母秦老婆子似乎又要想些什么的,樂天也不想再聽這些無用的話,與秦姨娘言道:“你且帶岳母去后宅休息,這些事我會處置。”
總不能讓秦老頭喧賓奪主罷,樂天坦然坐了下來,待婢子奉上茶后才開口問道:“罷,倒底怎么回事?”
話音落下后,樂天又叮囑道:“尋個話牙齒利落的人來話!”
大約秦老萬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大好,忙與旁邊的人道:“劉掌柜你來罷!”
那人應了應,站了出來與樂天言道:“侯爺還記得人么?”
“劉掌柜嘛,官自然記得你!”樂天始何不記得此人,此人是秦家酒樓的掌柜,當初自己去秦家緝私酒時,可是將其拿到縣衙大堂的。
劉掌柜言道:“侯爺,您可知道公所田?”
“此事,官從書信上知道了些!”樂天點頭,又言道:“官聽聞那公田所在年余前便己去了平輿,據還要將官的桃園充公,后來也便不了了之了,此前未見你等鬧騰,怎現下又鬧騰了起來?”
劉掌柜言道:“我等聽聞公田所原意是想將侯爺的桃園占去,后來便沒了動靜,想來是知曉侯爺的名聲才不敢動手的!”
“家里倒底是出了何事,讓你們趕來汴都來尋樂某?”樂天開始問重點。
劉掌柜的言道:“想來侯爺也知道,公田之法分為兩種,一種是取民間田契根磨﹐如田今屬甲而得之于乙﹐則從甲索乙契﹐復從乙索丙契﹐輾轉推求﹐至無契可證﹐則指為公田﹐量地所出﹐增立官租;另一種是按民契券所載頃畝﹐而以新頒樂尺打量﹐要知道新尺比舊尺要略一些的,是凡由新尺丈量多出的土地﹐即以其贏拘沒入官﹐創立租課。”
有關于公田所的事情,樂天自然也是知道些的:“是有此事,據此事始自京西汝州﹐漸及于京畿、京東、河北等路的!”
劉掌柜言道:“公田所在我平輿所為,便是第二種,然魯山等地都是實行和一種,相比之下平輿百姓己經幸福許多,所以鄉親們倒也忍了。”
樂天開始不解:“那你等今日所來又是為了何事?”
“只是如上也便罷了!”這時劉掌柜嘆了口氣,接著言道:“有些原的無主荒地、或是經由鄉親開墾出的廢堤、堰堰、退灘等等,原沒有地契的土地,現下也被公田所是無主的國地,被強行收沒,百姓若想耕種必要交納租佃,然這一下縣百姓便被收去了幾千頃。
甚至有些百姓因拿不出房契,而被強行趕出家門,致使不少鄉親或破產或失去住宅,而淪為乞丐靠在縣里乞討過活!
楊戩是來能折騰了,不過相比京東西路,平輿還是折騰的比較弱的地方,像京東西路的百姓被逼的走投無路,開始舉旗造反了。
不等樂天想完,只聽劉掌柜接著言道:“公田所巧取豪壓我等田地,讓我等吃些虧倒也罷了,如今連我等百姓的家宅也要強行搶掠,鄉親們自是不肯,為此竟有鄉親被公田所活活的打死,更將尸體高高掛在城墻上,以儆效尤!”
劉掌柜到這里時,屋中開始有抽泣聲響起,起初是幾個,隨即幾乎所有人都擦起了眼睛。
聞言,樂天挑起了眉頭:“出了人命,縣衙不管么?”
劉掌柜嘆了口氣,道:“那公田所里都是宮中的寥寥,縣衙如何敢管,知縣大老爺去求情將尸首要回來己是不錯了,又如何管去過問!”
這時,許多來到樂天宅上的街坊鄰里也是紛紛道:“是啊,侯爺,我等因不從也挨了打也……”
嘆了口氣,樂天將目光落在秦放的身上,問道:“我這舅兄也是因此被打斷了腿?”
劉掌柜言道:“回侯爺的話,少東家這腿不是因此被打斷的!”
“那?”樂天不解。
劉掌柜回道:“侯爺您在平輿縣衙里做事時,平輿縣城走了水將大部分房屋焚去,以至于平輿城里大多數的房子都是侯爺經手蓋的,都有縣衙戶房統一發放的官憑文書,那公田所自然不能拿捏不出什么來,只是那公田所駐平輿的一干差伇與宦官們,在東家開辦的酒樓里連連吃喝了數月,卻是只是記賬一文錢也沒花過……”
沒等劉掌柜完,擔架上的秦放便出口搶道:“那些差伇與沒長蛋
子的家伙們,在咱家的酒樓里白吃白喝將近半年,欠下了一千多貫的酒錢,手中實在周轉不開了,我便去公田所要賬,不料那公田所里的人不給不,還將我狠狠的打了一頓。
我將妹婿你的名號報了出來,那些公差們不僅不給面子,還奚落了我一番,妾根就算不得老婆,汴都城里大
官兒豢養的妾多著去了,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放話的時候,樂天才看清,這秦放的傷當真是傷的不輕,前面的兩門牙都掉了,張嘴話都漏風。
秦姨娘的母親顯然沒有到后宅,聽秦放話立時哭叫了起來:“二郎,你可要給我做主哇,老身可就這一個兒子,你舅兄到現在只生了兩個女兒,還不曾有過一個兒子,這萬一要是被那幫天殺的打死,秦家可就斷了后了……”
這時氣身渾身顫抖的秦老萬也是將目光投向樂天,言道:“樂天,你現在是三品侯爺了,去年更是滅了西夏,是天子眼前的紅人,定能在皇上面前上話,狠狠的參那草管人命的公田所一,也好替鄉親們出口氣!”
樂天可以看的到,不止是秦家父子,整個屋子里的平輿父老鄉親都向自己投來殷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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