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看到楊戩人頭落地,圍觀人群咬牙叫好,不少人面朝西方硊下,砰砰砰的連磕了三個響頭,皆是淚流滿面的告慰家中因受楊戩之害而死的長輩家人。
親眼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與后臺被樂天鍘了人頭,做為狗腿子的李彥、張佑、杜公才三人嚇的屁滾尿流,癱軟成了一堆爛泥。
楊戩被樂天鍘掉了腦袋,刑部劉尚書并未阻止,這時卻是道:“樂侯爺,楊戩雖然其罪當誅,但是不是要先稟到天子那面,由天子發落后,然后再行刑!”
樂天總算是聽了出來,劉尚書這么話顯然是想要撇清干系,呵呵一笑,起身將趙佶御筆朱批的那張喻旨拿在手中展開,與劉尚書言道:“劉大人請看這是什么?”
劉尚書看清了趙佶的御筆朱批,連忙拜道:“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堂上的一眾刑官看到了御筆朱批也忙拜道。
堂下一眾觀審的官員自然也是懂行之人,也連忙叩拜高呼。
圍觀的百姓雖然沒見過什么御筆朱批,但知道隨大溜就行,也忙著叩拜高呼。
一時間吾皇圣明之聲從大理寺內傳了出去,在汴都上空飄蕩不息。
這四個字聽在趙佶耳中十分的受用,要知道金杯銀杯不如口碑,這己經是趙佶第二次聽到有百姓這般歡呼自己了,在虛榮心上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虎頭鍘伺候。
開……鍘!
聲音在大理寺中回蕩著,人頭落地的悶響聲隨之響起,隨之又是一陣叫好的聲音。
……
做為曾經的大宋內臣三大座之一,曾威風八面的楊戩被掀倒了了,而且命令還是出自于天子之手,曾依駙于楊戩的宦官們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童貫遠在西北,雖然知道朝堂上的動向,但卻有時間差更鞭長莫及,而且這些年專于后事,也不多問及宮中之事;梁師成主內,但卻要與楊戩劃清界限,免得因為自己與楊戩的關系,最后令天子將目光投向自己,而引火燒身。
故此為了劃清與楊戩的界限,梁師成對內宮中的宦官們開始了清洗,是凡楊戩任用的大內侍黃門盡數被拿下,該滅口的一定要滅口,逐出宮去的也不計其數。
梁師成此舉的目的一是要殺人滅口,不要讓天子知曉自己與楊戩有任何關系的人證,二來借機清除宮中的異己。
當然以上皆是后話,就在樂天審完楊戩一干人犯之后的次日,炎黃時報專門發了一份號外,花了兩張版面,將昨日鞫問楊戩一干人犯的經過詳細的描述了一遍,又用了兩張版面將將楊戩一干人的罪行公諸于世。
同時為了將影響極度擴大化,樂天特意讓人多印了三萬張炎黃日報的號外,送到京東、京西、河北諸路與汴都周圍州縣供百姓免費閱讀。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江湖豪杰來相助,武松和楊志在身邊……”
不知在鍘了楊戩之后的多久,汴都的大街巷間流傳著這么一首歌謠,雖然曲調與大宋的曲風極不相符,一不儒來二不雅,甚至在曲風上還有點粗獷俗俚,但這不妨礙這首歌成了大宋時下樂壇最為流行的樂曲,甚至去伎家耍樂,酒樓間吃酒聽女子賣唱,有不少客人都點名要女伎唱這個曲子。
得知楊戩一干人被樂天鍘了腦袋,整個京畿皆是拍手稱快,惟有梁師成、王黼等人有些悶悶不樂,因為自那日樂天在大理寺鍘了楊戩、李彥幾個的腦袋后,天子下了諭旨,將擺在大理寺正堂,覆在那三口鍘刀上的青布換成御賜的黃布。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樂天的圣眷愈隆,便是因為樂天成了帝婿,有心想讓樂天去職的王黼,此刻也不得不按下念頭,等著樂天正式娶了茂德帝姬后再提及此事。
墨妾臨產在即,樂天不得不多花些功夫在家里陪著。
……
轉眼間進了五月,自從鍘了楊戩以后,朝堂上的動靜少了許多,便是權傾一時的梁師成、王黼二人組合也不得不內斂起來,更是縮起了手腳,暫且停了那私下偽造圣旨的勾當,免的被人抓住把柄揪住辮子。
初二,知道自家二郎即將結婚的消息,遠在杭州的阿姊樂氏夫婦二人來到汴都,自家那大的己經六歲、的年滿一歲的兩個外甥自然也是隨了來。
樂天尚了茂德帝姬,樂家人丁稀薄,做為阿姊,在樂天的婚禮上,樂氏自然要充當重要角色,又豈能不來。
與阿姊、姐丈見過禮,又引家中一眾妾室來見禮才落座敘話,隨后一眾妾室退去后院,畢竟姐丈在還是不方便的。大宋不比盛唐,特別到了北宋末程學開始盛行,女性地位己然開始下降。
又是一年半沒有見過面,自家的這個大外甥李高早己認不得自己了,樂天抱著年滿一歲的外甥逗弄了一番后,又給了些吃食與玩具,大外甥才與自己熟了起來。
熟起來后,大外甥李高看著樂天,問道:“我在杭州聽我娘舅舅你先做了侯爺,后又做了駙馬,是不是駙馬的官要比侯爺大?”
這個問題還真挺抽像的,自己是正三品的侯爵,做天子的岳父絕對不會因為自己做了駙馬而降了自己的品階,雖然駙馬都尉只是五品或是從五品的官職,但自己著實是破了先例,成為大宋有史以來甚至華夏有史以來,官爵最高的一位朝新駙馬。
對于外甥的發問,樂天只好解釋道:“準確的來,駙馬的官沒有侯爺大,但二者間也沒什么可比性!”
“那舅舅不是被降了職?”孩子畢竟是孩子,腦子里考慮不了這么多抽象的問題。
隨后家伙搖著腦袋道:“怪不得阿爹舅舅要娶皇帝的女兒,做了駙馬,娘似乎有些不大高興,原來舅舅真的是被降了職。”
“這孩子瞎什么呢!”阿姊一邊哄著懷里一歲大的兒子,一邊對自家兒子無奈道。
李高看著璽在,眨著大眼睛問道:“舅舅,駙馬又是什么官啊?”
一年半沒辦見自己這個外甥了,樂天將李高抱在懷里,道:“駙馬啊,駙馬在早前是皇帝身邊趕車的……”
沒等樂天完,李高不可置信的道:“這么舅舅豈不成了趕馬車的了?”
輕笑了幾聲,樂天才接著道:“在以前古代,皇帝要出行為了害怕被人行刺,都會安排很多副車跟隨,為了掩人耳目,也只有信的過的人才會安排在身邊,比如自己的兒子女婿。
但如果真的遇到偷襲,為了保護自己讓自己的兒子受傷,那也是得不償失,所以女婿此時就是不二人選了,既對皇帝忠心耿耿,就算出了事兒也沒什么太大的損失,所以與其是駙馬爺,倒不如是皇帝的擋箭牌呢……”
“啊……”李高吃了一驚,叫道:“做附馬這么危險啊……”
聽樂天這么,樂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白了一眼樂天,嗔怒道:“都是做了侯爺,幾個娃子爹的人了,還沒個正形的,拿這些事來嚇唬孩子!”
“阿姊,我可沒胡扯,這可是真的啊!”樂天無辜道。
隨后向阿姊擠了擠眼睛,故意板著一張臉,樂天嚴肅的與李高道:“所以啊,你要好生讀書,若不然將來讀不好書,沒有事沒出息也只能做駙馬,像舅舅這樣去做皇家的上門女婿,做皇帝的擋箭牌!”
被樂天的,李高嚇的一大跳,很是害怕的看著自家母親。
樂氏顯然被逗的笑了起來,不過忙故意著一張臉,很是認真的沖著自家兒子點了點頭。
樂天正色,接著道:“不要貪玩了,你母親我阿姊被皇上封了五品誥命,過幾日你父親我姐丈怕也要被封個六七品的武職,你們李家多少也算是個名門了,你是李家的長子,自然要勤奮起來,等阿舅大婚過后,便與你請幾個教書先生來教你念書……”
雖然是在嚇唬孩,但樂天的也不無道理,依李梁與樂氏的誥封,李家也算是半個名門了,家伙長大了將來還真有被選做帝婿的可能。
眼睛眨了眨,李高眼中閃著懼意的叫道:“阿舅,我聽學堂的那些人嚷嚷讀書好累的……”
年紀竟然懼學,這還得了,樂天板著一張臉訓斥道:“不好生讀書,就讓你去做駙馬,再不就讓你做倒插門!”
“我才不要做駙馬!”李高忙擺著一雙手,隨即又有些好奇的問道:“阿舅,倒插門又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倒插門是什么意思,但李高心中明白的很,能從自家阿舅口中出的詞,絕不是什么好事。
“倒插門就是上門女婿的意思,也被稱為贅婿!”面對李高的發問,樂天一點點的解釋道:“贅是什么意思呢,以前贅是抵押、以物置錢的意思,后來被引申為多余的,也就是上門女婿雖然也是女婿,但實際上是女方的奴伇,是多余沒有用的。”
李高被哄的一怔一怔的。
一旁的樂氏哄著懷里的孩子,一邊笑著搖頭。
“在秦朝和漢朝的時候,上門女婿的地位和逃犯、奴產子一樣,他們如果是犯罪,要被首先罰去服傜役發配到邊疆去打仗,唐朝的時候上門女婿的日子雖然好過一點,但也沒改變他們悲慘的命運,唐朝的著名詩人李白……。”
看到李高被嚇了住,樂天接著道,又看著李高問道:“李白,大詩人李白你知道是誰么?”
“我知道!”李高忙回答道,還有著的得意感:“俺娘在路上還教俺讀李白的《靜夜思》,還李白是唐朝的大詩人,被人喚稱詩仙呢!”
樂天嘿嘿一笑:“對,就是這個大詩人李白,他就是上門女婿,一生受盡了白眼,在他夫人許氏逝世之后,李白更是受盡了許家人的極力逼迫,最后只好帶著兒女移居山東。
南北朝時還有打女婿的習俗,婚禮當天晚上,娘家人居然要反新女婿棒打一頓,李高,你這上門女婿倒插門能當么?”
“啊……”李高被樂天的,嚇的合不攏嘴,連忙搖起了腦袋:“不……不……來要當。”
樂氏捂口而笑,接著將李高喚到身邊:“大郎,去后院尋你和個舅母討糖吃去,你爹與我要與你舅舅有些事要談!”
被樂天嚇了一通,李高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才由菱子領著向后宅行去。
待自家兒子向后院行去,阿姊樂氏才開口道:“為了哄大郎讀書,你倒是肯用心思。”
“我的都是真的!”樂天聳肩,接著道:“雖子孫自有子孫福,但古人常云盛極而衰,富不過三代,朝又不興世襲,家中沒個正經讀書科舉出來的總上不得臺面,所以下一代孩子們務必讓他們上進讀書!”
“二郎所甚是!”阿姊樂氏想了想道,一旁的李梁也是連連點頭,現下自家己不再是那個捕頭家族。
看自家妻了依舊稱呼樂天乳名,姐丈李梁忙言道:“二弟如今貴為侯爺,以往稱呼不可再稱之!”
“如今比不得當初了!”阿姊聞言也是點頭。
“阿姊還是按原來稱呼便是!”樂天言道,“在我大宋便是貴為天家,太子殿下與鄆王諸多兄弟之間亦是按年紀大以兄弟稱呼的!”
連天家都是這樣稱呼的,樂氏倒也不再避諱什么。
隨即樂天接著道:“阿姊,再過幾日便是行六禮之時了,官家還要追封咱家祖上,到時免不得要勞阿姊與我回平輿一趟,重新立碑!”
“這是應當!”樂氏忙應下來。
這時,姐丈李梁算計道:“大婚必要先回祖墓祭禮,但從汴都到平輿,一個來回至少需要五日的光景,若再在家中耽誤一番,一趟至少要十天的光景才夠!”
“此次回家定要耽擱幾日的!”樂氏言道,“二郎平滅夏國,為我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必會追封祖上三代的,又值二郎大婚,更是必然要去祖墓祭拜與重新立碑的,父親與祖上泉下有知也會含笑了!”
李梁點頭,向樂天問道:“二弟,不知朝廷會追封祖上幾品官,不如二弟去禮部問知,為兄先行一步回到平輿,將一切事項先行準備完備,到時你姐弟二們也方便的許多,更不耽誤六月四日大禮。”
“如此甚好!”樂天也覺的這樣做最好,便點頭:“現下己經五月,還有一月大婚在即,要不了幾日便、要行系親之禮,估計這位追封祖上的詔書怕也是寫好了,只等著行系親之禮時一并發出了。”
看樂天點頭,李梁言道:“等二弟行過系親之禮,我便提前三日動身,等到二弟與你阿姊到平輿時,為兄己經將所有事物準備妥當,二弟你忙過應酬之后,便可迅速返回汴都了。”
李梁畢竟只是個差伇,似親王、帝姬這個層次的絕對是遙不可及的,只能按著自己的想像來辦,再多的事情也想不出來了。
看到自家夫人在場,李梁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夫人,你且去后宅與幾位弟妹聊些家常,為夫與二弟有些事需要與二弟匯報。”
沒辦法,誰讓自己也是借了樂天的光呢,再現下自家夫人是正五品的誥命夫人,自己與樂天沾個連帶關系,陛下蔭恩也不過給個七品的武官虛職,比起自家夫人在氣勢上還是弱啊,這般情況令李梁有一種倒插門的感覺,但好在樂氏賢淑沒有恃強,夫妻二人的感情一直是極好的。
樂氏雖然只是在家操持,但心中對樂天在杭州有些生意也是知道些的,若不然自家夫婿李梁又不上差又不做工,家中哪來的錦衣玉食,又如何會有花銷的。
聽了李梁這般,樂氏忙去了后宅。
“杭州那邊情況如何?”待自家阿姊離開后,樂天問道。
“杭州那邊一切運轉正常!”李梁回道:“二弟在錢塘任上,將秀州、杭州、州三州水軍指揮使的利益與王員外還有我們都捆綁在了一起,再二弟你的官了做大,這些人對二弟你也來畏懼,更因為有了利益也抱團的很。
現下咱們的生意也做大,雇傭的人手也來多,杭州外海一帶成了咱們的地盤,甚至咱們可以對過往的船只抽水,手下的商船根無須去市舶司繳納什么稅用,但為了掩人耳目,還是要像征性的繳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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