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有了!
崔耕心思電轉,終于想到了對方一個不成為漏洞的漏洞。呃……充其量,這也只能算是敵人的一個薄弱之處。
那就是,若不空和尚早就與王琚勾結的話,自己都進了長安兩個多月了,他們為什么之前不派兵圍了玉真觀,而是非得等自己出了玉真觀才動手呢?
難道……王琚為了獨得此功,沒有告訴其他人?
那么,自己現在所要對付的,至少在現在,也就是眼前這十幾個人了。實力對比仍然相當懸殊,但是,總比絕望好一點。
想到這里,他強自穩定心神,道:“行,王先生果然是無雙國士,這局王認輸。不過……在臨死之前,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
“嗯?你想知道,不空和尚是什么時候和我聯系上的?”
“正是。”
“行,王某人成你。”王琚的心情甚好,道:“其實,不空和金剛智,就是王某人邀來大唐的。他們在到廣州以前,就已經決定,要誘你入局了。”
“這不可能!”崔耕道:“你和他們二人遠隔萬里,從未見過,怎能互相認識,而又彼此認識呢?”
王琚伸手一指,道:“不錯,王某人不認識這兩位大師,但是,他認識啊!”
“他是誰?”
“天竺高僧善無畏。”
“原來如此。”
崔耕這才明白,為何按照歷史記載,幾年后才來大唐的金剛智和不空和尚,會提前來到大唐——敢情是受了王琚的影響!
不過,他還有個問題沒想清楚,道:“即便如此,那金剛智還在嶺南道,被王扣押。若是真相大白,你們就不擔心金剛智的性命嗎?”
“阿彌陀佛!”不空和尚道:“師父為了興密宗于大唐,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王琚也道:“金剛智大師以身殉道,密宗立下如此大功,陛下定能封密宗為國教。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頓了頓,又繼續道:“怎么樣?嶺南王你還有什么想問的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就束手就擒吧!”
崔耕剛才跟王琚了那么多話,一是想弄清此局的前因后果,二是想拖延時間,看看能否給不空和尚和王琚之間制造點裂痕。
但是,現在看來,第二個目標完沒實現。
見眾伴當慢慢圍攏上來,崔耕心中焦急,也只得扯著脖子喊道:“搶!搶劫啦!大家快來幫忙啊!”
又對安思順道:“沖!快沖!”
孰料,就在四周百姓駐足往這邊看,安思順做勢欲沖之時,王琚拿了一個腰牌出來,高聲道:“此乃官府查案,跟搶劫無關,閑雜人等閃開啊!”
與此同時——
嗖!
善無畏老和尚身形如電,趕上前來,竟然一招將崔耕的脖子給掐住了,道:“金剛智師弟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老衲焉能任你逃脫?”
王琚此時真是得意極了,道:“還想跑?你想得美!王某人雖是單獨行動,卻把一切都考量周了,你如今已成甕中之……啊?”
話剛到這兒,他忽然覺得身的力氣正在飛速逝去!
用手一摸,眼角、鼻孔、嘴角,都在汩汩往外冒血。
“不好!”
王琚心中一凜,大叫了一聲:“那酒……那酒有毒啊!”
咣當!
王琚的尸身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善無畏也七孔流血而亡,仰天摔倒。
不空和尚都嚇傻了。道:“什么?什么酒有毒?崔耕,你使了什么妖法?”
崔耕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次大叫道:“不是官府辦案,是搶劫!是搶劫啊!是師弟勾結外人,搶劫師兄的寶貝啊,大家快來幫忙!”
著話,拽著安思順就往外闖。
但不空和尚身法極快,往前一竄,攔住了崔耕的去路,道:“別走!不管你使得是什么妖法,貧僧卻是不信邪!大家上啊,抓住他,金錢美女權勢,盡皆唾手可得!”
崔耕到現在,也真有黔驢技窮之感。
盡管王琚和善無畏死了,但是不空和尚,加上那十幾名伴當,仍舊不是自己和安思順所能解決的。
更何況,王琚想獨得大功,不空和尚卻未必有那份志氣。不遠處就是明德門的大軍,實在不行,他一高喊“嶺南王在此”,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了!
怎么辦?怎么辦?
正在不空和尚和眾伴當一擁齊上,眾百姓駐足不知如何是好,崔耕馬上就要被擒拿住之時,忽然,眾人的上方,有一聲大喝響起,道:“什么官府查案?還不是仗勢欺人么?寶光,休要擔驚少要害怕,報恩的來了!”
“啊?”
崔耕等人心中一驚,趕緊往頭上看去。
但見旁邊是個酒樓,此時二樓的六個窗戶都開了,每個窗戶旁邊站著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各自張弓搭箭。
嗖嗖嗖!
一下子就是十二支箭,齊齊向著不空和尚的方向射來。
弓箭集火,就是這年代最先進的生產力。居高臨下,在這個距離上,任你多高的事,沒有寶馬盔甲,都必死無疑!
所以,毫無疑問,只在頃刻間,那不空和尚就被射成了刺猬。
“啊?殺人了啊!”
“趕緊報官!”
“快找家伙,這是一伙子悍匪啊!”
……
百姓們一陣大亂。。
與此同時,明德門的守軍也往這方向看來。
“快,快走!”
酒樓上幫忙的眾人飛奔下樓,一共是十二位,取了自己的馬匹。一人三馬,胯~下盡皆寶馬良駒。
崔耕和安思順各上了一匹馬,眾人打馬揚鞭,趁著明德門守軍沒反應過來的機會,沖出了明德門,揚長而去。。
他們不敢停歇,順著大路疾馳,直從清晨跑到天黑,大約跑出了一千來里地,才勒住了韁繩。
崔耕早就認出來了,這伙人的領頭之人,正是哥舒翰、
崔耕頗為好奇地問道:“哥舒先生,你不是不想惹事,只想安享富貴嗎?怎么今日竟對貧僧舍命相救呢?”
“唉,別提了,是這么這么回事兒……”
哥舒翰也不隱瞞,將自己和崔耕等人分手后,怎么遇到了禮部侍郎張九齡的弟弟,怎么無端受辱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最后,他道:“我已經想明白了,大師你得對,這年頭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勢。所以,傷好之后,我聯系了這些好漢,打算一起去安西投軍。今日就是我們出發的日子,見你和尚受窘,這才干了一票。反正在安西都護府,沒人問我們的來歷。等立下了大功,這點兒案子也就不算什么了。”
“呃……”崔耕想了一下,道:“要投軍,也不是只有安西都護府一條路。比如……嶺南王崔耕就求賢若渴嘛。貧僧在嶺南道有些關系,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可以代為引薦。”
孰料,哥舒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俺不去嶺南道!”
“為什么?”
“一碼歸一碼,雖然張家人不是東西,但大唐朝廷其實對俺家不賴。去了嶺南道,就得跟朝廷大軍對陣,俺不愿意干那忘恩負義的事兒。”
崔耕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到底投哪里……恐怕……由不得哥舒先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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