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有二十五個兒子,三十個女兒,按死了一個李崿,并不應該心疼的。
但是,賬不是那么算的。
這個李崿是李林甫最寵愛的一個兒子,不知有多少害人的計劃,是他和李崿共同商議完成的。
如今李崿死了,李林甫真是痛徹心扉。
他一見童理,就不斷咆哮道:“長安乃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竟然有賊人進入丞相府中,辣手殺人!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盡快查辦清楚,將那賊人給我碎尸萬段!”
“是,是。”面對怒火中的李林甫,在找不到殺人兇手之時,童理只能連連點頭,盡量往后縮。
崔耕才不管李林甫的心情和咆哮聲,毫不客氣地道:“少整那些有的沒的,尸體在哪,趕緊帶我們去看。”
“你……”
“王怎么了?你還想不想為自己兒子報仇了?”崔耕不耐煩地道。
“我……跟我來吧。”
李林甫為了給兒子報仇,只得忍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帶崔耕等人查看現場。
其實那里已經站了幾個仵作,查了一遍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面面相覷,都給對方使眼色,卻沒人敢話。
崔耕來到現場,見仵作的表情,一臉嚴肅地尋問道:“怎么回事兒?你們這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發現沒有?”
這時候就看出聲望的作用了。
原來這幾個仵作大眼瞪眼,沒人敢跟李林甫實話。但是現在,崔耕問話,卻有個仵作站了出來。
他看了眼李林甫,然后心翼翼地道:“啟稟王,我……我們幾個都看了,意見是一致的。死者是為匕首刺中心窩而死,是……是熟人所為。”
“熟人所為?”崔耕索性直接挑明了,道:“你們是……這賊人可能就是這丞相府的?”
“胡八道!”李林甫聽到這話,心中很是不悅,兩目兇狠地瞪著幾個仵作道:“那怎么可能?我這相府內,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絕無作奸犯科之輩。我看是你們這些仵作,找不到蛛絲馬跡,就栽贓我這丞相府,減輕你們的責任。”
這就是誅心之論了。
若是兇手是丞相府的,那就是李林甫治家不嚴之過,跟長安官場上的其他人,沒什么關系。
相反地,若是外面的賊人所為,就得很多官員吃瓜落。
所以,李林甫的懷疑不能毫無根據。但是,話回來,這也是有點根據罷了。
“我們并沒有推卸責任,林相你不要亂污蔑人。”剛才站出來的仵作一臉冤枉的表情。
崔耕思索了會兒,才緩緩道:“這么多仵作,同時謊的可能性著實不大,要不就先從相府查起吧。”
趁著話的功夫,童理已經粗略的驗了一遍尸,道:“沒有打斗的痕跡,一刀致命。而且是從前胸刺入,不是熟人基不可能。要不,咱們……”
“查!查吧!”李林甫見大家眾口一詞,再反駁的話反而顯得是自己故意隱瞞什么,也只得妥協。
得到李林甫的同意,童理就立刻命人將丞相府里的人帶過來挨個問話,比如一天中干了什么,在哪里干的,和誰在一起,都有誰證明。
這么一細致的盤問,李白和李騰空的事兒可瞞不了人,直把李白嚇了個心驚膽戰,趕緊四處滅火。
李林甫看他上竄下跳,心中有氣,道:“怎么哪都有你?你在那老實待著,莫晃來晃去的。”
這時,童理走了過來,嘆了口氣,道:“基上都查遍了,沒什么有用的線索。看來,那賊人只和公子熟,和其他人并不熟。”
“這是什么話?”李林甫聽后,滿臉不高興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兒子勾結賊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童理趕緊解釋。
崔耕卻不等童理話完,就插話道:“還就是那個意思,不必解釋了。看來賊人和令公子有什么關系,突然間反目成仇了。現在賊人在哪,可不好。要不然,我們先回去?”
李白長松了一口氣,道“對,先回去,回去好啊,我早就餓了,正好回去吃飯。哈哈!”
李林甫來也沒想讓崔耕他們繼續留在這。
不過,見李白這么高興,卻忽地改了主意,道:“回去干什么?反正你們人也問了,就再搜查一遍吧。萬一賊子見守衛森嚴,沒跑遠呢。”
“恩,也有可能。”
崔耕一聲令下,大批的官人就開始搜查起丞相府。
李白心里有鬼,趁大家不注意的空檔,偷偷往后宅溜去。
李林甫看見了,卻故作不知,然后,在后面偷偷跟上。
眼瞅著李白到了一面墻壁那,低下頭去,卻驚呼出聲,道:“誒,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聽到李白的驚呼聲,李林甫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隨即也暴露了自己。
“啊?”
李白大驚失色,回頭一看,卻是李林甫,趕緊的吞吞吐吐道:“沒……沒什么……”
“哼,沒什么,你給我讓開!”
“我……我不讓開。”
“這里是我家,你憑什么不讓開?,你在遮掩什么?”
“什么也沒有,我就喜歡在這站著了。怎么?不行嗎?”
……
二人在這爭執不休,不少人看了過來。
又過了一會兒,崔耕等人也到了。
現在崔耕對李白的印象,已經完改變了。在他原的想法里,詩仙啊,那是多了高端大氣上檔次。
現在卻覺得,這家伙就跟楊玄琰差不多,就是個混混。只不過胸中有口正氣在,不令人討厭罷了。
歷史記載中,李白少年時,“使氣任俠”“手刃數人”,還真沒冤枉他。
崔耕斥道:“李白,你干什么?閃開!”
“我……這不能閃啊!”李白愁眉苦臉地道。
“怎么不能閃了?”
咚!
崔耕一使眼色,楊玄琰合身朝著李白撞去。
李白往旁邊一閃,露出了個不大的洞來。透著微光,應該能容一個人爬過去。
唉!崔耕見到此洞以及李白的遮掩,哪還猜不出來這洞的作用?深感丟人,道:“這是你挖的?真給王丟臉!”
李白滿臉委屈之色,辯解道;“您話可不能虧了良心,這不是您教我的嗎?要丟臉,也是您自找的。”
“啥?我……我教你的?”崔耕都感覺有些懷疑人生了。
李白卻理直氣壯地道:“對,就是你教的。你,萬一……想開了,開始修道了呢?您瞅瞅……這不修好道了嗎?”
“擦!我得是出家為道姑,不是讓你們修地道約會!”聽到李白的解釋,崔耕簡直無語問蒼天了。
李林甫多聰明啊,一看這地道,已經猜了個**不離十。、
見崔耕和李白在那嘀嘀咕咕的,發生氣,怒道:“秘道那頭是什么?你還不從實招來!”
李白知道此事已經不能隱瞞,才略微介紹道:“其實也……也沒什么,就是一個空房子,我租了下來。對了,這秘道口每次我都用干草堵起來的啊,沒那么容易被人發現怎么現在,那堵洞口的干草不見了呢?”
“干……干草?”崔耕陡然間腦中靈光一現,道:“賊人會不會是從這個洞口跑出去的?”
“很有可能啊!”李白道:“咱們快進去看看。”
這么多身份尊貴的大人物,就不能選擇鉆洞了。讓李白帶著大家,從那房子的正門進入。
吱扭扭,門開了。
院不大,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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