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了，最近是不是經歷的事情有點多了，你們這些做兒孫的應該要讓老人家輕松一點才是，怎么可以讓老人家承擔這么大的壓力呢，血壓有些高，注意不能讓病人受到刺激，也不能讓老人家胡思亂想。”

    ……

    醫生的話，讓他們感覺有些莫名。

    老爺子一生豐功偉績，聲名遠揚，不愁吃穿，現在應該就是安享晚年才對，為什么還會有什么精神壓力？

    蘇千瓷想不明白，問了厲司承。

    厲司承隱約間，仿佛已經知道了老爺子在思量的事情，道：“估計是唐家的事情。”

    “唐家？”蘇千瓷感覺有些詫異，但是很快，就想通了。

    唐家跟厲家是世交，兩家人做鄰里已經好幾輩人了。

    原，厲老爺子跟唐老爺子的關系還算是不錯，可是到了唐正浩跟厲堯這一輩，關系就不怎么樣了。

    厲老爺子在唐老爺子生前，曾彼此承諾：定要好好對待彼此后代。

    但是現在唐家……

    唐老爺子只有唐正浩一個兒子，而唐正浩的兒子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現在別是一根苗了，就連人都已經沒了。

    這樣的處境，無疑已經有悖兩個老爺子之間的諾言。

    所以……老爺子才會精神壓力大吧？

    蘇千瓷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想通了，詢問厲司承的時候，他卻只是閉口不語。

    老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蘇千瓷旁敲側推，發現老爺子的心思跟她猜測的**不離十。

    老爺子的面容憔悴。看起來比昨天更蒼老了一些，嘆了一聲：“老唐家的人來就剩下不多了，我還親手殺了唐夢穎，這要是到了下面，老唐恐怕也會恨死我的。”

    老爺子的聲音滿是自責內疚，蘇千瓷聽得心口微酸，喊道：“爺爺……”

    “對了，千千。”老爺子渾濁的老眼抬起來，看向蘇千瓷，“你幫我，叫一下陸過來好不好？”

    “亦寒？”蘇千瓷一愣，怎么也想不到會突然到陸亦寒。

    老爺子點點頭，垂眸內疚：“我對不起那子，讓他過來，讓我當面給他道個歉吧……”

    是他給了陸亦寒希望，如果不是他在一旁的煽風點火，陸亦寒根就連想都不敢想。

    他以為厲司承死了，所以才會……

    他干下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

    “爺爺，您等一下，我打電話。”蘇千瓷拍了拍老人的手，拿起手機來撥通了陸亦寒的電話。

    -

    有一種人，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中午十二點多，陸亦寒正在吃午餐，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

    來信人是久違了的名字：余里里。

    ：陸亦寒，在嗎？

    ：在。

    ：[語音]（我想跟你借點錢）

    ：知道是你人了，要多少？

    ：萬

    二十萬，多不多，少不少。

    余里里打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心情忐忑又復雜。

    怕他拒絕，又怕他詢問。

    畢竟，她在他的心里，已經很不堪了。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想騙錢？

    會不會……看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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