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接住掉落的佩珠，周陽左眼角掃過刺入地面的法劍，從身后背包內取出折好疊好的兩張靈寶符，腦中回想符咒的兩種用法。
見他將兩張三角符對接成‘口’字，合并與右掌，掌心平托于胸前，神念集中于左手劍指。
這是盧俊云教他的‘馭符術’，是正一派系常用的馭符方法。
大體是，神念集中手指，以指為筆，分出一絲神念灌入符中。如此符就有了使用者的神念，與其心意相通，隨念驅動。
如果是人所畫符咒，就不用這么麻煩。直接以神念驅動就是，因為畫符時首先就要以神下筆，畫完之后道符就與人心念相通，所以不用再灌輸神念。
而這兩張符，不是周陽自己所畫，所以需要灌入他自己的神念，才能操縱道符。
周陽將指尖神念點入兩張道符，兩次下來頭腦發昏，周身刺痛的更厲害，隱約明白其中原因。
“不是自己的東西，果然不能隨心所欲。”
“我的神念是借通明果，以消耗體能為代價凝聚，剛才兩下相當于消耗十幾秒運轉時間，不知道還能再堅持多久。不過好在已經成功！”
“就算要死，我也要綻放一次。”
舌尖咬破，周陽抖擻精神，感知李鶴與法劍之間的距離。
李鶴此時已進入他十米感知范圍，與法劍不過七八米遠。
只見他血劍彈開俊云飛劍后，背對馮子欣硬接她一招驚濤掌，右腳蹬爆空氣，如破空的炮彈眨眼便來到法劍上方。
“機會！”周陽神念鎖定劍柄，劍指一點掌心雷符——“去！”
轟隆——
偌大的空間炸起紫光、雷音。
馮子欣、盧俊云聽聞內心驚喜，李鶴眼角右撇，瞳孔縮成針眼，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他手掌剛觸到劍柄，便被射來紫雷擊中。
剎那！
手肘以下炸開血霧，皮肉翻飛。
紫電沿著白骨迅速游走李鶴身，他原腫脹的肚皮忽然膨脹一倍有余，透過表皮可見內部雷蛇游走，心肝脾肺，大腸子皆散爆紫光。
一秒后，雷光熄滅，緊跟著嘭地肚皮爆裂，污血內臟爆出有五六米。
馮子欣抓住時機，鶴鳴蹬空，貼近李鶴后心，兩雙鶴掌拍在他左右太陽穴。
俊云飛劍緊跟其后，從他頭頂心鉆入顱骨。
……
咚，李鶴尸體倒地，腥臭彌漫開。
三人相互感知，誰都沒想到一息之間能有這么多變化，戰局也瞬間扭轉。
馮子欣松口氣轉頭看向周陽。
兩人一笑。
突然周陽眼睛變色，見李鶴爆出的胃袋中鉆出灰白色異物，就如長著手腳的盲鰻，直撲子欣肚臍。
“心！”
周陽點壓火符，‘哄’一道火光遁出掌心，迎風變作半米大的火球咬住那東西尾部，迅速將其周身引燃。
馮子欣蹬腳后退，身形還未落下，便聽那東西一聲慘叫，低空爆開！
肉沫、血水曬在水泥地上騰起陣陣黑煙，著實叫人心驚。
“剛才要不是他提醒……”
子欣冷汗洗面，等地下火星熄滅、黑煙散去后看向周陽，見他閉目吐納，心中有些欣賞，不由得佩服他的冷靜和毅力。
劍氣灌體的滋味她知道。
那比凌遲更痛苦，能在這種痛苦中保持清醒已非常難得，更何況他還要面對如此多的險境，并在關鍵時刻給他們提供幫助，扭轉局勢。
“怎么樣哥們，還能堅持嗎？”
盧俊云收了飛劍，火急火燎的跑向周陽，馮子欣也邁步過去，
周陽睜開眼，擦著額頭血汗道：“還可以。對了，你們進來時徐莉走了嗎？”
“…好像走了吧？”盧俊云思索，“我們進來前，讓她開車先離開。”
“你放心，她現在肯定沒事。倒是你，你被他劍氣灌入氣脈，這個非常嚴重，如果不盡快將其化解掉，你恐怕過不了今晚。”
“我現在有個辦法，可以幫你化解。過程可能非常疼，還會損傷你內臟，但至少可以保命。你接受嗎？”
周陽猜到，“你是以毒攻毒？”
“聰明！”盧俊云坐到他對面，把過程簡要講了一遍，其實和長歌幫他開脈方法差不多。
周陽聽后點頭道：“我沒意見，等我先給朋友報個平安。我們再開始。”
“行。”盧俊云、馮子欣前去查看李鶴尸體，周陽從背包里拿出手機，撥通徐莉莉電話。
……
兩公里外，路上。
徐莉莉邊哭邊開車，左半邊臉腫的像個包子，聽見電話鈴聲響，以為是警察打過來急忙道：“對，我就是剛才報警的，有人要殺我朋友，他快死了！”
“他是不是叫周陽？”周陽捏著嗓子玩笑，徐莉莉淚水不停：“嗯嗯，是叫周陽，你們什么時候來？你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警察！你是誰？”
吱——
汽車急剎，周陽不再玩笑，“是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這邊事情已經解決。”
“真的？”徐莉眼中驚喜，然后警惕道：“那我問你，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夢？”
“靈魂出竅。”周陽隨口回答，笑道：“這次經歷很深刻吧？”
“深刻個屁，我都快嚇死了好嗎？！”徐莉停車掉頭，“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他模仿你的聲音騙我……，所以我故意問你我做什么夢。我回去接你。”
“對了，那人怎么樣？被那兩個國安局的人嚇跑了嗎？以后不會再……”
“他被我們殺了。”周陽聲音平淡，聽到徐莉莉耳中卻跟炸雷一樣，半天不出話，各種腦補畫面。
周陽道：“其實他們已經不算是人，而是一種有著人類樣子的邪物，就像電影里的僵尸喪尸那樣。”
徐莉莉回神，“僵尸？怪不得她們肚臍都貼著道符。呀！我被一個女僵尸打了一巴掌，會不會感染也變僵尸？”
“有可能，等下讓他們給你檢查下。”周陽見馮子欣他們探查結束，強撐意識：“你到了，先在門口等著，里面不是很干凈，我們也馬上出去。”
“嗯嗯，我在外面等你。”徐莉抹去眼淚。
車到門口時，盧俊云正架著周陽從廠房出來，馮子欣站在大門一側向總局回報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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