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扎紙術(shù)’,是一種扎紙的工匠技藝。
扎紙匠用,白紙、染色紙、竹條、漿糊、墨筆、剪刀等工具材料,扎出各種祭祀用品,如紙人、紙馬、燈籠、轎子、衣服等。
民間把這種行當稱為‘白事行’。
有人尊敬,有人看不起,甚至還有歧視他們的,說從事白事行當?shù)娜硕疾桓蓛簦菀渍泄硪啊?br />
這種歧視也非空穴來風。
他們行內(nèi)有句老話說叫‘怕鬼別入白事行,膽小虧心命早亡’。
拿扎紙匠人來說。
入門拜師前,師傅先和學生家長簽一條協(xié)議,大致內(nèi)容是‘學藝期間,弟子若無故暴斃,與師傅無關(guān)’。就是怕有些學生膽小虧心,經(jīng)不住鬼神考驗、引誘,自己嚇死或沾染陰氣病死。
簽協(xié)議時,還要請當?shù)氐牟钊嘶虻乇R娮C,才算是成為這行學徒。
之后徒弟要跟師傅十年,前三年傳你能耐技藝,后七年教你怎么跟鬼神邪物打交道。
十年期滿,徒弟就能自立門戶。
從事‘扎紙行當’二十年以上的師傅,肉眼能通靈。
三十年神魂可出竅。
六十年的大師,扎出紙人、紙馬,夜里自己能走能動,七分像活物。扎的紙衣能幫陰魂御寒,紙燈能為陰魂照明。
……
這一行有兩個有名的典故。
第一個典故講扎紙匠的鼻祖。
此人名為姒SX岐人士。
相傳姒山最擅長用草扎小動物,扎出的小動物活靈活現(xiàn),到晚上這群動物就在家院中活動。
一天晚上,有人趕夜路經(jīng)過他家,看見院子里牛馬羊狗十分乖巧的自己活動,無人看管,于是起了盜心,偷了一只狗回家。
當夜烹煮與家人享用。
次日他們腹中腫脹,幾天無法進食、排泄,就這么離奇的死了。
西伯侯姬昌聽聞,親自帶人查看其死因,扒開胃袋一看里面全是茅草,又詢問左右鄰居,根據(jù)線索推斷找到姒山的家。
姒山告訴西伯侯,自己少了一只芻狗,以為是它自己跑出去的,卻沒想被人偷去吃了。
有官員不信,姒山便扎了一對小羊給他,說晚上如果聽不到羊叫,甘愿領(lǐng)罪。
那官員把‘草羊’帶回去家放在糧缸里,睡到半夜被仆人叫醒,說糧缸有羊叫。官員急忙起床查看,揭開缸蓋,見二羊在里面頂角。
他連夜進宮把此事匯報給西伯侯。
姬昌詳細整理案件,昭告西岐子民,此后拜師學藝的人絡(luò)繹不絕,他扎的小動物成為王公貴族們祭祀祖先神靈必備品。
西岐和殷商大軍交戰(zhàn)時,武王被圍困山中,姒山率領(lǐng)萬余弟子三天扎了兩千草人草馬,去營救武王。
殷商大將以為來了援軍,便率軍退回大本營。
改朝換代后,武王特封姒山官爵,叫他主持宮廷祭祀。
隨著后來造紙術(shù)出現(xiàn),工匠們逐漸該用紙來扎祭品,但技藝還是姒山傳下來的。
……
說罷,涂老又講起另一個典故。
“第二個典故是講宋代的扎紙匠‘李翁’。傳聞李翁扎的紙馬,能夠夜行千里……”
周陽認真聽講,等他把典故說完,贊嘆道:“難怪說古代的東西都有靈氣。那些大師工匠幾十年如一日磨煉技藝,不是修行,卻勝似修行。”
“他們制作器物時心神合一,神念灌入其中,用通神的技法制作的東西,自然就通神、通靈。”
“先生所言甚是。”上官巖道:“有些大師,神魂堪比顯形境修士。”
“他們做出的東西,每一件都浸入神念,在鬼神修士眼中爍爍放光,這類東西即是民間的所說的‘靈物’‘寶東西’。
“不說鬼神,普通人看一眼大師作品,也能感受到與眾不同。”
“像先生抄寫的詩詞,意境由字傳出,遠望如畫,近觀如夢境……”
周陽笑著搖頭,“我是刻意而為,無法跟古代大師相比。對了,那本《三十二玄門奇術(shù)》還有那些有趣的神魂法術(shù)?”
“可多了。有紙人術(shù)、收魂術(shù)、招魂術(shù)、通靈術(shù)、運尸術(shù),好多好多……”小雅數(shù)著指頭。
“運尸術(shù)?這不是茅山的秘法?”周陽問道。
南婆婆道:“《玄門奇術(shù)》里的運尸術(shù)與茅山正統(tǒng)符篆不同。茅山馭尸、煉尸是為修煉身外尸身。運尸術(shù)主要用來運送尸體,算是白事行中的一門。”
周陽點頭,“運尸術(shù)也是一門技藝?”
“是的。”北長老道:“說白了,那部《玄門奇術(shù)》中所記載的三十二法術(shù),都是民間下九流行當修行的旁門左道,換成現(xiàn)代話講,那些法術(shù)算是他們必須掌握的‘職業(yè)技能’。”
“像招魂,收魂,通靈、紙人,就是民間神漢、神婆、跳大神修煉的。”
“他們神魂修為都不高,也就出竅驅(qū)物,但善于與我們靈修打交道。信徒求他們,他們求我,所獲利益按成分配。靈修要生計、要香火,也只能跟他們合作。”
周陽撥兩個花生,喝口茶,“他們倒是挺懂物盡其用,還有那些行當有靈修?”
“青樓妓院。”紅印道:“建國前,狐族就是專做皮肉生意的。一開始是把族人買到達官貴人家里當小妾,后來有錢了就買青樓,人類姑娘老鴇娘管,狐貍他們自己管。”
“老鴇只為錢,狐族只為修行。倒是害了不少姐妹。”
“偷盜行、盜墓行也有靈修在干,蛇鼠偷陽宅,刺猬偷陰宅。”
“可以說民間講的五大家,沒有一家是干凈的,干的都是男盜女娼,下三濫的勾當。”
“唯獨黃鼠狼還算好點,但也沒少和巫婆神漢一起蒙人害人。”
“民間供奉的黃大仙,是黃鼠狼吧?”周陽端起茶品:“他們怎么蒙人害人?不怕天道懲罰?”
“當然怕,可他們狡猾就狡猾在,不沾染因果。”清清道:“好比張三得罪李四,李四氣不過找神婆害他,神婆哪有法力害人,于是求黃鼠狼。”
“請的時候事先講好,一切因果算雇主和神婆身上。所以李四承受最多因果,神婆其次,請來的‘大仙’美滋滋的拿錢,什么都不沾染。”
“即便如此,黃大仙們也不敢下狠手,最多吸走張三一些陽魄精氣,令其破財,大病一場。”
“我們上官也當過‘大仙’,但從不干這種勾當,歷來以救人為主。”
“哦?”周陽笑問道:“你們現(xiàn)在還有合作的神漢神婆?”
上官涂撫須搖頭,手指上方道:“國法之下,誰還敢做這種事。民間也沒人再信。最后一個與我通靈的黃婆子,去年也離世了。那《玄門奇術(shù)》在書香閣內(nèi),先生若是有興趣,可隨意翻看。”
說著話,眾人喝茶烤火,談古論今,這年夜過的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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