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當真見過？”劉彤羽驚喜。
馮子欣點頭笑道：“我認識的那人，的確住在漢州。他的楊柳意境隨太極鞭手打出，如神鬼掄鞭，似春風拂面。”
“單輪意境的話，你的若水劍意不如他。”
說著話鋒一轉，走向小琪：“剛才嚇到妹妹了吧？”
“啊？子欣姐跟我說話嗎？”小琪回神，心臟狂跳，滿腦子都是海浪、水花、精神幻象。
馮子欣挽手而笑，“難不成我是跟空氣說話？”
劉彤羽見她忽然不提了，也不好追問：“小琪是被姐姐驚濤拳意驚到了吧？”
小琪嗯嗯點頭，眼睛敬佩：“子欣姐、彤羽姐，你們都好厲害。剛才用的是法術嗎？”
“不是法術，是拳意。”
馮子欣對空轉臂甩鞭手。
哄——
寸勁震破氣流。
齊小琪身子向后一震，很難想象這驚人的爆發力，是從玉藕般手臂中振發出來的。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子欣對視道：“等你拳法入化境，也能做到這樣。我們身體內還有許多奧秘，之所以修行，是為了打開它們，去追尋古老修行者的足跡。”
“我看你走路中也有拳架，可練過功夫？”
“練過。”小琪立正站直，“報告姐姐，我練過披掛掌還有鐵砂掌。形意、八卦也練過，都是花架子。”
“小琪會這么多拳法呀？姐姐可不如你。”劉彤羽道：“我只會一套劍法。”
小琪面紅，“我是練著玩的，在部隊沒什么事。跟姐姐們比，差老遠了。”
“你錯了，你差的只是修行時間。其他不比我們差。”說著，馮子欣回想‘周陽力戰李鶴’的影像：“我認識一人，他能以普通人的身體，勇戰練氣后期的劍修。”
“在劍修手中走過三招，而毫發無損。”
“他當初若是跟你一樣，現在早已是劍下之魂！”
“你應該跟他學習，莫問前路，只問此心，越是畏懼，越難入道。倒不如用無畏之心，去面對一切艱難險阻。”
“我命由我，豈懼天哉！天都不怕，何況人乎？”
彤羽、小琪聽到那句‘我命由我’，身兒震顫，心中各有感悟。
“姐姐好道心！”
“嗯嗯，多謝子欣姐姐，小妹學到了。”
馮子欣掩口歡笑，內心說不出暢快，腦中周陽更加清晰。
“這般男兒豪氣，哪是我們女兒能說出來的，我也是復述他的原句罷了。”
“羽妹，說這句話的人跟我說的那人，同為一人。至于他是不是你在湖邊所遇之人，你不如自己當面問他。”
“你要有空，正月十六跟我去一趟武當山，我帶你見見她。”
“半年多沒見，還真有點想他了。”
最后這句，子欣并沒講出。
“嗯，小妹定當隨姐姐拜會。”
劉彤羽十分期待，心兒怦怦跳。
小琪旁邊聽著，也很想認識那個‘以凡人之軀，勇戰練氣劍修’的男人，幾次想問周陽的名字，都沒說出來。
……
高爾夫球場西側，比起湖邊，這里熱鬧的就像大型相親會。
俊男美女多如牛毛，手持美食美酒，三五圍站在一起交談。
眾人中心，公羊龍華是談論的焦點之一。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上下修行服玄青一色，腳踩黑色布鞋，往那一站如虎踞龍盤，氣魄驚人。
雖已過三十，但他面容卻維持二十五六樣貌，眉骨鼻梁高聳，臉龐似石刻，俊朗有型，微卷的長發和青皮胡，把男兒氣完美襯托。
多少世家少女見到，都是心兒砰砰砰跳動。
就連冰山美女周風和也無法免俗，說一會兒話不覺雙頰發熱。
“師哥此次閉關結丹，可有收獲？”
周風和與公羊龍華，都是正陽派建國后三代弟子，風和比龍華晚八年入門，自然要叫一聲師哥。
看著眼前小師妹，龍華難得露出笑容，磁性嗓音說道：“唯一收獲，是挨了心猿一棒子。差點被他金箍棒搗碎丹爐。看來要入金丹大道，先證得道心才行，你以后也不要急于結丹。”
“師哥指點，風和謹記。”周風和心中一絲甜蜜，“師哥是我輩中第一人，領悟道心是早晚的事。”
“掌門近日發下來《十二元辰觀想術》，師哥修習了嗎？”
“還沒。”公羊龍華目光搜尋一圈，看到南邊談笑的盧俊云后，回目道：“丹道未成，我不會碰神魂法門，師父也沒說必須修煉。”
“師妹，我有點事，先失陪。”
“嗯嗯，師哥去忙。”
周風和目送，回頭便被一擁而上的美女們圍住。
……
“師兄進入顯形境后，說話都不同了。”
“哈哈，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南邊十米處，盧俊云正和王心魁等正一四盟的師兄弟熱聊。
所談論的，不外乎修行方面的東西。
修士之間聊這個話題，就像電競玩家聊玩法技巧，吃貨們說各地美食一樣。
王心魁相貌清秀，一身古代書生氣質，自然平和，手中拿著一把黃花梨木的戒尺，尺正面篆刻著一首李白的《贈孟浩然》，背面是老子的《道德經》。
這把‘儒道尺’從他六歲時接過，從未離手過，木質盤的如玉石光潔，每個字都被他神念浸透，也算一件靈物。
他仔細觀察著盧俊云肉身變化：“師哥，你丹道也突破了？”
“師弟好眼力。”盧俊云自豪道：“愚兄不才，最近剛突破練氣境。你們也不用羨慕我，修為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特別是心魁，你與我們的道路都不同。”
“你儒道雙修，路走的比我們要艱難，等你文道大乘，養出浩然正氣，無論修丹道還是修神魂都會很快，若再與你的太上劍印相結合。”
“太上劍中蘊含浩然之氣、璀璨文章，哪個敢跟你交手？”
“我聞你身上已經有書香味，萬卷書的經意都被你吃進魂魄了吧？”
“說不定將來你有機會進入《閱微草堂筆記》里記載的‘經香閣’，一覽眾圣之絕學。”
“那時，可別忘了儒道先賢教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王心魁持戒抱拳行禮：“師兄教誨的是，張子之言，也是心魁的道心。‘經香閣’自明以后沒出現過，紀曉嵐才高八斗都沒如愿，何況小弟。”
“師弟何必看扁自己。”
盧俊云眼角掃過迎面而來的公羊龍華，道：“紀曉嵐的才學雖高，卻不養浩然之氣，到老明白也是徒然。”
“你不一樣，你要是把讀書的精力放在修行上，早入顯形境了。有空你也出去走走，讀萬卷書，也要行萬里路。我有個朋友，半年走了萬里路，收獲可是不少。”
“哦？”王心魁正要問，龍華走近打斷：“盧師弟，我有事想請教，可否借一步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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