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下的眼淚?”姬英差點笑出聲,眼前這金信的話語實在是難以讓人理解。 “她說她喜歡看天空中最為燦爛的粟地,我便是希望能夠創造出這一切。”金信說著,眼淚從他本就蒼白的面頰上流了下來。 ...... 第兩百零七章 “我能理解為,你口中的那個她,是一個女子嗎?”周默看著金信,問道。 “她是我的妻子,只不過她現在不在我身旁。”金信疲倦的開口,低垂著眼簾,使得他的眼淚不停的下落。 “但是,這和你十五年前的那一場黃金雨之間的聯系,有什么隱秘?”周默繼續問道。 金信平復了情緒,說道:“實不相瞞,我原本不是這個村子的人,甚至可以說不是這塊大陸之上的人。” “這個倒是不難理解,而且我想不光是你不是來自我們這片大陸...”說著,周默還刻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煙垂。 煙垂擺了擺手,“你問話就問話,還把我扯上,當心我讓金信什么都別告訴你。” 周默干咳一聲后,面朝著金信道:“你不遠萬里的來到了這里,或者說是經過了這,是為何?” “那是一些我的過去,我想我有權利不說。”金信只是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來到這里也只是因為我的妻子。” 周默望著他,腦海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我猜猜,你這是在...逃亡?” 在周默看來,一個人的眼神中若是隱藏著恐懼與迷茫,加之萬里有余之行,唯獨只有兩個結果。 要不是背負著難以承受的東西,亦或是一場值得他這么做的一個約定。 “逃亡,你用的這個詞,不算準確但也離得很近了。”金信緩緩的開口,淚水也已經是干透,眼神中獨留著空白。 “我做這一切,只不過希望粟花在這里開滿遍野。”金信走出了門外,遙望著遠處,“我答應過她,只要她追逐著我的腳步,并且看到了那漫山遍野的粟花,就是我與她之間約定相見的地方。” 眾人跟隨著金信從破廟之內走出,直到此刻聽著金信的話語,周默才是懂得了部分所在。 “想來,又是一個為情的癡郎啊...”至此一刻,周默負手而立,神色到不以往的肅穆,而是對之前說話之人產生了一種同情。 “我莫不是也有思念之情了...”周默低聲喃喃,與金信所望的方向截然不同。 “僅僅是過去了九日,你也控制不住對她的朝暮之情了?”此刻,冷若雙的聲音從周默的耳邊響起。 周默莫名的心情一顫,到不是冷若雙的話語突兀,而是她的話語或許是直接的深扎在了自己的心中。 姬英很是識相的往后退了幾步,然后又是走了回來將像是在看戲的煙垂給一并的拉回了破廟之內。 周默回過頭來,剛想著說些什么,金信此刻也就開口說道:“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該忘記的我其實都忘了,若是說什么粟花真的開滿了這里,想必她也不會出現了。” 冷若雙不解的說道:“其實粟花長什么樣子,或許真的沒有人知道。” 周默也看著金信說道:“或許在你的心中,就連她的模樣也都忘了吧。” 金信只是低著頭,苦苦一笑,五味雜陳。 “我若是一直記著她,那便是屬于我的懺悔。” 冷若雙不禁說道:“這么說來,屬于你的逃亡,也應該結束了吧?” 這一句話,周默自然聽懂了幾分,同時他也望著冷若雙,低聲道:“他有他的選擇,我們這樣做估計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金信開口,然后收回遠放的目光,“我決定了,從今往后我便是不在為了她,去做那些無所意義的事情了。” “倒是一種解脫,難得你有這種想法!”冷若雙的話語,更多的像是在鼓勵一樣。 周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本想著再與金信多家談論幾句他那過往的逃亡,可是冷若雙這三言兩語,倒是讓得金信忽然變得透徹了幾分。 “不過說來也是,與其在原地等待那本就不會再出現的佳人,倒不如盡早的結束掉這一切。”周默上前,拍了拍金信的肩膀,道:“不過說實話,我其實比較好奇的是你對粟花的了解。” “粟花嗎?”金信望著周默,剛想著解釋一番,但又不想再開口,只能是露出一個令周默相當費解的表情。 周默則是顯得有些不太滿意,不過他也只能是訕訕一笑道:“因你執念,到是造福了這一整個村莊多年。” “我明白,所以我便是每年都會去見一次這里的村長。”金信開口。 這一下,金信的話語則是有些出乎了周默的意料。 “所以村長一直都是知道的。”周默淡淡說道。 “而且村長他也懇求過我,希望我永遠不要有過放棄這種想法,哪怕我已經是知道根本就開不出粟花。”金信道。 “但你現在可以是得到了解脫。”冷若雙來到了周默與金信的之間,“從這里再往北,不到三十日的時間就是南燕大域。” 說到這里,冷若雙故意的停頓了一下,雙眸默默的注視在周默的身上。 四目相對,周默心領神會,“若是金兄不嫌棄,與我們一同行去,路途之上也好快哉一番。” 不得不說,冷若雙的算盤敲打得還是不錯,既然這金信已經是從回憶中走出,倒不如將其拉攏,而最為關鍵的是,此人的實力相當不俗,光是那一招‘燦爛粟雨’怎么說來也是秘術之中一種極為強大的存在。 金信回眸,輕輕的一壓,倒是嘆了一口氣。 “莫是不愿。”周默向前走了幾步,“只怪周默的話語有些強求了。” 這一回,金信終于是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此去路途,可否有上好的‘罪人居’?”金信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渴望。 “罪人居?”周默云里霧里的。 “那是東陸皇帝下令,給死罪之人三天的逃亡;三天之后,皇帝便是會派出東陸最好的高手前去追殺那些逃亡的死罪之人,其中這些人若是有得能耐便是完全的躲去追殺。”冷若雙面色從容,“故此,三年之后那些死罪之人便是會重返東陸的帝都,面見皇帝換區一壇酒。” “此酒,便是‘罪人居’。”金信說道。 “等等,有個地方說不通啊。”周默面色一凝,“你說那些罪人不都是躲開了追殺,按理來說不都是應該慶幸無比的生活下去,可為何還會去面見皇帝,這不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嘛。” “除非這罪人居,值得他們都這么做!”一旁的姬英笑著道。 周默沉默了一會,隨意的一笑,“不可能吧,這世間還有這等讓人忘卻自由的酒?” 金信無言,只是看著周默。 而冷若雙搖了搖頭,但在周默的眼中這并不是否決的意思,而是一種無奈中透著一絲這件事情就是真的的說法。 “好吧。”周默像是聳拉著肩,看向金信道:“你若是這般的開口,我也就明說了,東陸之事我并不清楚,至于你口中的那罪人居,也就更加不可能出現在你的眼前。” 金信放聲一笑,忽然扯下了自己身上那一套破爛的衣衫,露出了他那鼓手嶙峋的身段,說道:“先別急啊,我們不妨打個賭。” “打個什么賭?”問話的是冷若雙。 周默皺眉,但倒也來了興致:“莫非是能夠讓你隨我而去的賭約?” 金信微微頷首,道:“你若覺得我能夠隨你而去,并且能夠幫助到你,你就盡管的接下這份賭約。” “你又憑什么認為我會覺得你對我有用?”周默冷笑一聲,故而背著手。 “就憑你此次北望,眼里藏著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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