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不過，這老太太的婆家人，有一個大兒子，她丈夫早年死了，但是丈夫的哥哥還有家人，都還在，可以朝他們下手。

    余老頭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敲山震虎，動不了他，難道我還動不了他的家人嗎？從他們家人著手，讓他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余老頭派出去的人只探聽到了這種關系，卻沒有探聽到這唐氏跟丈夫的家人其實關系很不好。因為大伯和嫂子等人都看不起唐氏，經常出言譏諷，還把她攆出家門。讓她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去給別人換洗衣服來生活。

    所以唐氏對他們家人根沒有什么感情了。若是對他們家的人下手，只怕唐氏不拍手稱快已經很不錯了，根不會有什么心痛的感覺。

    但余老頭根不知道這情況，只知道是他們的家人，頓時來了主意，于是便做了一番安排。

    這一天，唐氏跟劉冬雁兩人去菜市場買菜，剛進菜市場，見到一個頭上包著白布的婦人，那婦人來到她面前痛哭一聲，便跪在地上磕頭。

    這可把唐氏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才辨認出，這人居然是她的嫂子，也是她死去的丈夫的哥哥的媳婦，那潑婦一般的女人。上次還想來看自己熱鬧的。

    見到是她，唐氏皺了皺眉，側過身去，不受她的跪拜，道：“嫂子，你這是在做什么？有話起來。”

    史夫人的一只眼睛腫得跟熊貓似的，整個臉好像被人打了無數個耳光，牙齒也掉了好幾顆，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一只手還抬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受傷了。她掙扎著跪在地上哭著道：“弟妹，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男人。他可是你大哥呀，你不救他他死定了。”

    唐氏皺了皺眉：“讓我去救他，怎么回事？我一個窮老太婆，有這么大的事嗎？”

    史夫人見他根不問出了什么事，反而出言譏諷，便知道她早心寒，不想理睬了。

    著急之下，趕緊抬起還能動的右手，噼啪又給了自己幾個耳光。這幾耳光打得十分的重，她原已經被打的跟豬頭似的臉，又挨了這兩個耳光之后，痛得她呲牙咧嘴的一個勁倒吸涼氣。

    史夫人一邊打自己耳光一邊哭著求著的道：“弟妹，以前是我們不對，讓你受委屈了，也沒有照顧好你，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們只看熱鬧，也不來幫忙，實在是心中有愧。你可千萬要大人不計人過，救救你大伯呀，不然他可要死了，你算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孩子還，他不能沒有爹呀。”

    一聽到對方提孩子，唐氏的心也軟下來了，問道：“怎么了？你起來好好。”

    劉冬雁來在一旁瞧熱鬧的，因為她看著唐氏似乎根沒有理睬對方的意思，所以把先前準備出頭把對方狠狠訓斥一頓的想法按了下來。

    可是沒想到唐氏到底心軟，對方幾句好話一，她便改變了態度，不由得焦急起來。挽著唐氏的胳膊道：“老太太，咱們走吧，別理這種人。你只要搭理他，她會纏著沒完的。”

    一邊一邊拉著老太太走。

    那史夫人似乎已經知道不把這個丫鬟服，只怕今天所有一切都會成為泡影。趕緊跪爬了兩步，直接擋在了劉冬雁面前，磕著頭：“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以前都是我瞎了眼。”

    劉冬雁可沒那么心軟，拉著老太太要走，唐氏還是嘆了口氣，道：“且聽他先，到底怎么回事。”

    劉冬雁沒辦法，老太太這么了，她也不能強行拉著老太太走，于是便撅著嘴站在那瞧著。老太太這才對史夫人：“你吧，到底怎么回事？”

    史夫人抽噎著，也不顧旁邊有不少人在瞧熱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你是知道你們家大伯的，他平時有些錢，喜歡去賭兩手，但是賭的也不大。不知怎么的，昨天賭著賭著輸了一大筆錢，加起來好像有上百兩銀子。”

    史夫人喘了口氣繼續邊哭邊：“老天爺吶，我們家算是砸了骨頭賣了肉，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呀！我們還不起，他們把你大伯狠狠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送回到家里來要錢。我跟他們理論，他們竟然連我也打，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唐氏聽到這里微微嘆了口氣。

    只聽見史夫人接著道：“他們還如果不還錢，以后見一次打一次。他們還要把你大伯的一雙手給剁下來，掛在門上。他們可是得到做得到的。”

    “后來我問了你大伯，到底怎么回事，他才當時來是贏得，后來不知怎么的輸了，輸了之后想翻盤，但又沒錢。這時候有賭場的人借錢給他。”

    “來好的利息沒那么高的，后來總共輸了大概十兩銀子，他不賭了要走。是過兩天再來還，結果那邊拿出借據，借據上頭寫的居然是十倍的利息，這一下成了一百多兩銀子，我們家哪有拿得出這么多錢來還啊！”

    劉冬雁一聽知道，那賭場肯定是設了圈套故意整他們了，于是認真道：“那你來攔著我們老太太想干什么？想要我們老太太給你借錢，那是休想。”

    唐氏聽了這話也點點頭：“是呀，我可沒錢借給你們，而且還是借去還賭債的。”

    史夫人結結巴巴的道：“不，不需要你們，如果你們沒錢借，那也沒關系，他們了，如果……，如果是……，讓賢侄，是你干兒子去賭場，給他們東家磕個頭，他們便也可以免了這一百兩銀子。”

    劉冬雁頓時驚怒交加，呵斥道：“你放什么屁！叫我們少爺去幫你磕頭，你失心瘋了吧？”

    史夫人立刻又在地上跪著咚咚磕頭，道：“求求您，求求您了，姑娘，老太太，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家男人啊，我男人被他們帶到賭場沒放出來，是要么給錢，一百兩銀子，要么去磕三聲響頭，不然他們，他們可真是要砍掉你大伯一只手的。”

    “砍掉砍掉，又不是我們的事情，你可真是有意思，你咋滴咋滴，老太太咱們走。”劉冬雁拉著唐氏便要走。

    唐氏聽了史夫人的話，也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要求，一百兩銀子，自己干兒子這些日子賺的錢加起來也未必有。

    更何況，自己根不想幫他們這個忙，想想這些年來，他們是如何對自己，自己又為什么會拿出這么大一筆錢去幫他們呢？

    要是讓自己的干兒子去磕頭，那更不可能，干兒子可是老天爺送來的福星，是自己養老送終的指望，怎么可能讓他受這個委屈，而且還是為這種根不值得的人。

    所以老太太毫不猶豫的邁步走，根不想理這件事，史夫人爬起來便想追，劉冬雁卻一轉身，指著他：“你再跟著我們，我大腳丫子踢你，你信不信。”

    眼見這丫頭聲色俱厲，史夫人哪敢再追。只是無辜的哭著，可憐巴巴地哀求著。

    劉冬雁扶著老太太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么事，又轉頭過來對著史夫人道：“對了，我問你，那家賭場得東家是誰？”

    劉冬雁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是因為，賭場寧愿讓楊仙茅磕三個頭免除一百兩銀子，這明對方實際上設這個圈套是沖著這三個響頭來的，難道他們跟少爺有仇嗎？

    如果真的是針對少爺來的話，那必須要把這件事查清楚了。

    史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好像看到了希望，立刻一瘸一拐的過來，哭喪著臉道：“是，是余老頭的兒子，余有俠開的，原先我不知道的，后來我聽人了，打聽之后才知道。”

    一聽這話，劉冬雁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來那余有俠上次吃了大虧之后，居然想出這么一招，要少爺去給他磕頭賠罪，挽回面子，真是狠毒。

    于是他又狠狠的啐了那望著她的史夫人一口唾沫，然后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自己惹下這天大的麻煩，你們自己去處理，別指望我們少爺會幫你們，我們少爺了，老太太不會認你們這般勢利眼的親戚的。”

    著，拉著老太太，菜也不買了，徑直回到了藥鋪。她著急著要把這件事告訴少爺。

    見到劉冬雁著急忙慌的樣子，老太太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跟著劉冬雁一起回到內宅，把楊仙茅叫到身邊，把剛才的經過了一遍。

    劉冬雁最后補了一句：“少爺，我懷疑是那余有俠故意設的圈套，要來整你的呢。”

    楊仙茅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劉冬雁忙問道：“少爺你打算怎么辦？要不要再去請曹舵主來幫忙。”(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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