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膜漆黑嚴密，從外面根看不到里面。
楊老板開車，彭老板坐在副駕駛上，邊走邊聊。
“老楊，這次找的人可靠嗎？”
彭老板慢悠悠抽了口煙，壓低了聲音。
“必須可靠。”
楊老板冷酷一笑，“請的是咱們縣里最厲害的人物，最懂得殺人之術。”
“就是那個連續獲得三屆維州市散打冠軍的家伙？”彭老板確認道。
楊老板深沉點頭。
“這些年來，他打遍整個昌盛縣，從來沒遇到過敵手。”楊老板繼續介紹著，“廢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他明面上是武術教練，暗地里是昌盛縣地下世界的龍頭人物。”
“他殺過人？”
彭老板下意識地問道，又叮囑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一旦失手，后果很嚴重。”
“我知道。”
楊老板鄭重點頭，忽然又笑罵道：“我老彭，你這問題是不是有點傻？他殺人的消息，要是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他現在還能活著嗎？”
彭老板頓時尷尬一笑，點頭承認。
“殺沒殺人，我不清楚。”
楊老板繼續介紹著，“但我相信，他殺個人，輕而易舉。不用見血，不用聽響，神不知鬼不覺。”
“有把握？”
彭老板還是不放心，畢竟，殺個人關系重大，一定要做到干凈利落，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拖泥帶水，很容易出問題。
“他的手勁很大，請他去的時候，我讓他展示過。”
楊老板回憶著，“我給了他三個核桃，他攥在了手里，只是隨便一用力，核桃就碎了。那可是文玩核桃，有多堅硬你清楚。”
彭老板鄭重點頭。
前面路口是紅燈，楊老板把車緩緩停了下來。
“所以，我叮囑過他，最好用掐死的辦法。”楊老板陰森一笑，“為了不留痕跡，我還專門給他準備了塑料手套，掐死那子后，燒掉手套，連指紋都不會有。”
“行，這樣比較保險。”彭老板點頭稱是。
綠燈，后面按起了喇叭催促，豐田霸道啟動，繼續前行。
“準備在哪里動手？”
彭老板問道。
“據我所知，那子是南邊樂南鎮趙家村的。”楊老板眼線悄然收縮，變得格**險，“從縣城去樂南鎮，有一段很長的鄉村公路，在那里動手后，把尸體扔到旁邊廢棄的機井里，完神不知鬼不覺。”
“看來你做了充足的準備啊。”彭老板鄭重一笑。
“廢話，殺人的事，能草率行動嗎？”
楊老板沒好氣地冷哼了聲，惡狠狠道：“那子竟敢當眾羞辱我，讓我臉面大丟。我外號既然叫楊黑手，能咽得下這口氣？既然要玩，就玩次徹底的，讓這子在世界上消失。”
“五十萬請他出手，他沒嫌少吧？”
彭老板問道。
“沒有。”
楊老板搖頭，“他雖然獲得過散打冠軍，得過各種獎勵，還是地下世界的龍頭，但收入的來源并不多，主要就是靠做打手。尋常的活兒，給的錢都不多。唯獨殺人，關系重大，所以，當我給五十萬的時候，他幾乎是當場答應了。”
“看來也不過是個莽夫嘛。”
彭老板冷笑了下，“為了錢，連殺人都干，遲早會玩完。”
“不，他不魯莽。”
楊老板否定了彭老板的猜想：“那家伙雖然是個練家子，但畢竟久闖江湖，社會經驗還是不少的。這次殺人，他要求簽訂了協議，如果事情敗露，我要承擔主要責任。白紙黑字，按的手印，各執一份。”
“是嗎？”
彭老板有點驚訝。
“所以，必須要做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楊老板深沉道。
彭老板鄭重點頭，道：“我們是兄弟，當天也是受害人，必須共進退。雇傭金我拿一半，二十五萬。”
“不用了。”
楊老板搖頭：“我不差那個錢。”
“必須拿。”
彭老板堅持不讓，“我也受到了那子的攻擊，干掉他，也有我的責任。”
楊老板沉默不語，思索了下，最終妥協下來：“好吧。”
豐田霸道左拐彎，駛入寶城大酒店所在的街道。
“除了這些準備外，我們恐怕還忽略了另外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沉默抽了會兒煙，彭老板再次開口，神情格外嚴肅凝重。
“什么因素？”楊老板眉頭微皺，問道。
“木頭。”
彭老板話語深沉，“從當天的情況判斷，那子可能真的具備操控木質的特殊能力。所以，咱們的車內一定不能留下一切跟木質有關的東西。”
“這點我也想到了。”
楊老板鄭重點頭，“所以，我已經事先面檢查過，車內沒有任何木頭類的東西。”
“這我就放心了。”彭老板吹了個煙圈，點頭。
“在皇朝大酒店，我們找兩個漂亮的妞兒陪酒，把那子灌醉。”楊老板設計著行動流程，“外面車門不用鎖上，雇傭的那個家伙，會在酒局快要結束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車內，坐在后面一排座位上，不要發出動靜。”
“把那個子讓在前面一排車位上。”
“他隨時可以伸手，掐住那子的脖子，直接把他掐死。”
“但為了保險，還是在鄉村道路上動手。”
“掐死他后，我們三人一塊兒把人抬下車，扔到路邊的機井里。”
“到那時已經深夜，絕對沒有人看見。”
楊老板侃侃而談，精心設想著每一個環節，想興奮。
“行了。”
彭老板笑著一拍手，篤定道：“明年今天，就是那子的忌日了。”
楊老板冷笑不語。
話間，豐田霸道已經開到了寶城大酒店門口。
楊老板摸出手機，給陳非凡打電話。
“喂，你是誰？”
酒店大堂里，陳非凡正在吧臺處等著，林昭儀在旁邊陪著聊天。
“呵呵，陳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老楊啊。”
楊老板賠著笑，“不是約好今晚請您喝酒賠罪的嘛，你不會忘了吧？”
“行，我馬上出來。”
陳非凡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來了？”
旁邊，林昭儀微笑問道。
陳非凡點頭。
“我送你出去吧。”林昭儀陪在陳非凡旁邊，兩人肩并肩向著酒店外走去。
服務員還是有些詫異，很少能見到林經理對陌生男子如此親近，尤其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酒店臺階下，楊老板彭老板并肩而立，笑臉相迎。
“陳先生，請吧。”
楊老板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彭老板隱秘地掃了眼陳非凡旁邊的林昭儀，眼睛里閃過一抹**，笑著道：“林姐要不要一塊兒去喝杯？”
“很抱歉，酒店正忙，我不方便離開。”林昭儀推辭道。
彭老板不再話。
陳非凡鉆進了車廂，沖著臺階上的林昭儀揮了揮手后，汽車開往皇朝大酒店。
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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