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各種手段“說服”了那個小個子男人自己確實是人族,夏娜冷哼一聲,不爽的瞄了眼那些板著臉占據(jù)著各個出口的大兵,心里煩躁起來。
特么的,連著半個月了,除了找到老狼的下落這件事以外,其他發(fā)生的事情就沒一件好事。
本想出了國能轉(zhuǎn)轉(zhuǎn)運呢,結(jié)果一攤子爛事剛結(jié)束,還沒回國就被卡在了飛車港口。
“那個……夏小姐,路小姐,你們兩位這是要回華夏?”小個子男人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被夏娜用火焰術(shù)說服的,又不屈不撓的湊上來套近乎了。
路元白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嘿嘿,那什么……我看你們的飛車型號相當(dāng)先進啊,想買到這個型號的飛車,不光是要有錢,沒點人脈也是買不到的呢——”
“所以呢?”夏娜拉長了臉看著小個子男人,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搓搓手,小個子男人看看左右,忽然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小的貿(mào)然問一句,這位夏小姐,可是夏家的千金?”
“大概是吧。”夏娜聳聳肩,這小子應(yīng)該是從新聞上看到過她的照片吧,畢竟她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名人了。
見夏娜這么大方的承認(rèn)了,小個子男人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又湊上前一步,陪著笑道:“那啥,夏小姐啊,咱們?nèi)A夏人在國外一定要團結(jié),要互幫互助對不對?”
“麻煩你說重點。”夏娜這會兒心情很不美好,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萊恩老頭。
“我的意思是,萊恩軍是阿窮漢幾個軍閥中最不講理的一個,咱們?nèi)A夏人最好還是站在一起同心協(xié)力,畢竟咱們背后占著的是華夏,他們也不想隨隨便便去得罪華夏——尤其是夏小姐你是夏家的千金,身份特殊,待會兒如果需要通過大使館那邊驗明身份轉(zhuǎn)送回國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證明一下身份?”
說了半天廢話,小個子男人的真正目的終于扯出來了。
夏娜斜著眼上下瞅了他幾眼,怪笑道:“所以說,你是黑戶?”
“……也不能算是黑戶吧,我只是一不小心忘記辦護照,然后又一不小心上了一輛來阿窮漢的貨船,最后一不小心在阿窮漢干了幾年活……”小個子男人搓手干笑,對于自己這一系列的“一不小心”,似乎半點也沒感到不好意思。
“可是,我為什么要幫你?別跟我扯互幫互助那一套,除非你能幫得到我,否則,咱們之間不是互幫互助,而是我純粹的幫助你。”夏娜翻了個白眼,指著自己的腮幫子問,“你看我像那種閑著沒事就扶老太太過馬路的好孩子嗎?”
知道夏娜得這么問,小個子男人絲毫沒有局促不安,反而自信的笑了笑:“或許你現(xiàn)在還不需要我的幫助,但或許我今后能幫到你。認(rèn)識一下怎么樣,我叫舒諳,鼠族人。”
就知道這小子不是人類。夏娜了然的點點頭,她和路元一早就看出對方的妖族身份了,只是不確定是哪個種族而已。不過,舒諳……姓舒的鼠族人,竟然還需要偷渡到國外去打工賺錢?
見夏娜面露疑惑,舒諳坦然笑道:“正常來說,我是不應(yīng)該淪落至此的。可鼠生無常,誰又能預(yù)料到自己的命運中究竟會有多少劫數(shù)呢?”
“少說沒用的,不搞清楚前因后果,我可不想隨便沾惹麻煩上身。”夏娜退后一步,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要和舒諳保持距離的態(tài)度。
“不知道夏小姐有沒有聽說過十年前北方鼠族的那場風(fēng)波,如果夏小姐知道的話,或許就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說這話的時候,舒諳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苦笑。
十年前?路元忍不住脫口而出:“娜娜十年前才六七歲,怎么可能知道。”
誰知夏娜卻擺了擺手。
雖然那時候的她確實才六七歲,但作為夏家人,尤其是當(dāng)時還是家族重心的她,當(dāng)然是知道北方鼠族發(fā)生的那場大風(fēng)波的。甚至,在她后來失寵的那幾年里,經(jīng)過各種信息各種資料的綜合,也對那場風(fēng)波有了一個比較直觀且清楚的了解。
所以,對于舒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頓時明白了。
“那我該稱呼你什么?太子爺?”夏娜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帶了幾分戲謔味道。
對于舒諳這個人,她簡直想要表示同情,只因為父親的癡心妄想,結(jié)果陰謀失敗連累了一家人。舒姓,是鼠族的王族,而舒諳,則是目前北方鼠族之王的親叔叔的長子——這是夏娜所猜測的。
十年前,北方鼠族發(fā)生了動亂,鼠王的親叔叔被野心沖昏了頭腦,不顧一切的發(fā)動了謀反,然后被鼠王輕而易舉的鎮(zhèn)壓了下去,連他那句“我不為王,鼠族必亡”都徹底淪落成了笑柄,并演化了出了各種種族的版本,如:“我不為王,狐族必亡”,“我不為王,羊族必亡”等。
“我說你們家被鎮(zhèn)壓后怎么沒動靜了呢,敢情是都跑到國外去了。”夏娜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男人,忍不住搖頭道,“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愛聽,可我還是想說,你父親當(dāng)初真是夠糊涂的。”
舒諳一攤手道:“誰讓我父親心里藏不住話呢,我原本以為他可以再忍耐一下的。”
“忍耐?忍到力量積蓄得足夠推翻現(xiàn)今你那位堂哥么?”夏娜不由得笑了,她原本以為眼前這位的耐性會好點呢,現(xiàn)在看來,雖然是好點,但還是有限啊。否則,在這種情況下,她絕對不會回華夏去。
“都這樣了,你還回國,不怕被趕盡殺絕?”
看吧,單純?nèi)缏吩仓赖米锪艘蛔逯鯐鞘裁聪聢觥?br />
“我不可能在阿窮漢待一輩子的,眼下正是個好時機。”舒諳笑著說,笑容里透著堅定,“我父親那句話或許說的有些偏僻,如果修正一下的話,應(yīng)該是‘舒言為王,鼠族必亡’。我們北方鼠族自南方鼠族分離獨立出來三百五十年,不能就這么被舒言葬送了。”
所以,果然還有其他隱情嗎?夏娜挑了挑眉,大腦里已經(jīng)自動組織出了一個“鼠王昏庸陰謀葬送治下子民,有志之士密謀反抗慘遭鎮(zhèn)壓,隱名埋名十幾載一朝抗?fàn)幊晒Α钡墓费适隆?br />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讓還想繼續(xù)聽故事的夏娜和路元都閉上了嘴,一起安靜的坐在自己的飛車上,眼觀鼻鼻觀心。
一排士兵端著武器從幾人面前走過去,停在了前面不遠處。
“查清楚他們的身份,無關(guān)的人盡早讓他們滾蛋。”
雖然這話不怎么好聽,但在夏娜和路元耳朵里,簡直比唱歌還動聽——謝謝,我們這就滾,滾得遠遠的。
不過,這個“滾”的前提是得“無關(guān)”才行啊。
夏娜和路元小心的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已經(jīng)從前面開始檢驗眾人證件的士兵,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搜查什么人。
“你的證件呢?”萊恩士兵在一個瘦高男人面前停下了腳步,眼神不善的盯著他,“你是偷渡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渡到我們阿窮漢來,你的好日子這下是到頭啦,給我到牢里過去!”
這話說的舒諳神色一緊,連帶的路元也有點緊張起來,小聲道:“他們查偷渡客很嚴(yán)啊。”
“不……他們應(yīng)該這次查的就是偷渡客。”舒諳臉色陰沉了下來,他在阿窮漢十年,對于阿窮漢的情況實在太了解了。在阿窮漢,偷渡隨時都在發(fā)生,而軍方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只要不是大規(guī)模的偷渡,他們才懶得管。畢竟,他們也很需要那些手腳勤快的工人和農(nóng)民給他們干活。
而現(xiàn)在,他們竟然將偷渡客直接逮捕回去,很顯然是特別針對偷渡客而來。
是對舒諳來的?夏娜疑惑的看看舒諳,又看看還在前方檢查證件的萊恩士兵,見他們果真對偷渡客格外在意,尤其是那些身材瘦小的偷渡客。
可是,這未免太巧了點吧,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在這個舒諳認(rèn)為的最好的回國時機查了起來,尤其是萊恩也到了這里,這說明萊恩軍很有把握能在這里查到舒諳啊。
路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忍不住低聲道:“查到我們這邊的話,一定躲不過去的。”
“不,只要我們說不認(rèn)識他,就沒事了。”夏娜好笑的拍拍路元的肩膀,這丫頭太好糊弄了,才聊了會天,就把人家當(dāng)自己人了。
舒諳的臉色頓時變得灰暗起來。
“不過,要是說我們是一路人的話,該怎么才能脫身呢?”夏娜的話又讓舒諳的眼神活動了起來,搖搖頭,她無奈的嘆氣道,“說句實話,你身邊的人真不怎么靠譜。”不然的話,他的行蹤怎么會被暴露的這么徹底。
舒諳狠狠地咬緊了牙。
又是一個偷渡客被揪了出來。
飛車港口的偷渡客是相當(dāng)多的,畢竟偷渡客不能搭乘官方的國際飛車,一般都是乘坐私人飛車或者自己駕駛飛車進行遠距離旅行的。
“但愿那家伙沒有真的跑回家?guī)退眿D包餃子吧,不然咱們真就連大年初一的餃子都吃不上了。”夏娜晃著手機嘆氣道。
萊恩士兵仔細的一個個檢查著在場所有人的證件,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揪出了七八個偷渡客。而一聲槍響,更是讓其他蠢蠢欲動想要逃跑的人老實的待在了原地。
“煩請大家配合一下,只要是遵紀(jì)守法的公民,我們是不會難為大家的。”萊恩笑瞇瞇的說著,視線有意無意的投向了夏娜這邊。
看來那老頭子真不是沖著她來的。夏娜心下微微松了口氣,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老實點的好,即使她能通過陰間跑回華夏,可路元不行啊,她還能把路元扔在阿窮漢不成。
逃跑者的尸體就擺在前方的空地上,讓所有人都熄了逃跑的念頭。
檢查證件的士兵已經(jīng)走到了前面一排,正一個個認(rèn)真的審查核對證件和本人是否相符。
夏娜有些著急的看著手機,可屏幕仍然沒有亮起來。媽蛋,雖說是盡人事聽天命,她這只是順路伸手一把,能不能幫到全看運氣,但她還是希望最好能成功啊,畢竟這個舒諳還挺順眼的。
“到你們了,把證件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終于,兩個皮膚黑黃的萊恩士兵站在了夏娜他們的面前。
“證件啊……稍等,我看看我們都有什么證件。”夏娜將手機順手塞進兜里,一邊應(yīng)聲,一邊手忙腳亂的從兜里往外扒拉各種證件,“這是我的身份證……護照……還有,這是我的捕妖師助手證,還有學(xué)生證,獻血證……哦,這個沒有,我還沒獻過血。對了,我還有三好學(xué)生證,獎學(xué)金證書。你們要嗎?”
兩人將夏娜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證件來回扒拉了幾遍,重點核對了夏娜的身份證和護照,確定是本人后,才沒好氣的說:“身為一個女人,你不應(yīng)該將自己的東西弄得那么亂。”說完,他們轉(zhuǎn)向路元,要她將證件拿出來。
路元也如法炮制,拉拉雜雜擺出了一大堆證書,甚至連自己幼兒園的畢業(yè)證書都拿出來了,倒是讓夏娜詫異的看了她幾眼——她是頭一次知道真的會有人將自己所有的證書都帶在身上。
“你們兩個簡直像是親姐妹,你們太糟糕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亂糟糟的。”
雖然是這么抱怨著,但兩個萊恩士兵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路元的捕妖證——能在十六歲就獲得這么高級的證書,看來這個小姑娘相當(dāng)有實力啊。
接著,兩人站在了舒諳的面前,不愉快的說:“請出示你的證件,我們只需要看身份證和護照,并不打算看你是幾歲從幼兒園畢業(yè)的。”
這話說的舒諳扯了扯嘴角,他原本想先拿出幾本廚師證建筑師證應(yīng)付一下的。
見舒諳不懂,兩人的神色凌厲起來,死死盯住他,問:“你沒有證件嗎?”
“證件當(dāng)然有,我這不是在找嘛。”饒是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舒諳的臉上仍舊是一派輕松自然,笑嘻嘻的說,“你放心,我可是連防疫證都辦齊了才來的。”
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舒諳身上,直到外邊傳來一陣騷動,才重新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
一排五輛印著華夏國旗的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到了港口前的空地上,然后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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