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梅家兩口子誰更可憐？”

    “梅太太吧？為了生那倆孩子，她可是元氣大傷，男的卻沒事，說實話，對我們女人來說，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怪不得梅先生專業跪電腦板三十年……我原本以為這是一種情意，現在看來更多是愧疚。”

    “不過現在就難說了，或許有點反過來了吧？嘿嘿嘿。”

    “那家伙又沒做什么，只是拉拉手罷了，難道手都不能拉嗎？”

    三個女人旁若無人地在那里說著女人的話題。

    恐怕沒人能夠想到，冷艷的喵姐，女漢子呂玉翎，還有溫柔可人的謝小薇居然也會這樣八卦。

    她們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是因為不管說什么，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

    此刻她們是在另外一個空間里面，一個意識空間，或者說得更確切一些，她們在各自的意識空間里面，卻有著另外兩個人的投影。

    這就是江寧搞出來的成果。

    原型確實是白云山的那套東西，白云山如果還活著，知道了這件事，肯定得再活活氣死一次。

    “哎——這家伙確實色了一些。”謝小薇感嘆了一聲，這讓她有些不太喜歡，突然她精神一振，捏著拳頭說道：“得看緊他。”

    “我以為你會放棄呢！”喵姐笑道。

    “猜猜看，如果我們不盯著，他還會和誰拉手？”呂玉翎問了一個出格的問題。

    “梅家那個小丫頭，米琪，胡嬌嬌，季彩云。”謝小薇一口氣說道。

    “或許還有那個婦女之友，還有梅家的另外一個熊孩子。”喵姐哈哈哈地笑起來。

    謝小薇一臉黑線，她沒想到喵姐這樣污，與之相比，小狐貍它們簡直是純潔得一沓糊涂。

    “或許還有程安瀾，對了還有江勤、江蘭……可惜這家伙沒有姐姐或者妹妹，嚴格說起來，小狐貍其實也挺有魅力的。”強中更有強中手，女漢子一下子把下限拉到了更低的高度。

    “你們實在太……瘋了。”謝小薇指著另外兩個女人。

    喵姐微微一笑，立刻提醒道：“你忘了？你第一個提到的是梅家那個小丫頭。”

    謝小薇的臉頓時變得通紅，心更是突突亂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小狐貍它們影響了？應該是吧？

    “原來如此。”呂玉翎看著謝小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下一瞬間，謝小薇的身影消失了。

    她逃了。

    外面仍舊是那狹小的臥室，角落里面一棵蟠桃種在大花盆里面，旁邊還有一棵紫藤纏繞其上，野丫頭躺在這兩株靈木旁邊背沖著她們，另外一個角落站著袋鼠米莉，果子貍那個逗比從育兒袋里面伸出腦袋，嘴上卻貼著橡皮膏，橡皮膏是它干媽貼的，就是為了防止它胡說八道。

    “感覺怎么樣？這東西還不錯吧？”江寧就在旁邊，看到謝小薇醒來，他腆著臉湊了過來。

    謝小薇笑了笑，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掐住江寧腋下的軟肉，稍微用了那么點力。

    她很生氣，主要是生她自己的氣，剛才太丟人了，所以她要發泄一下，稍微發泄一下……

    誰讓這家伙是罪魁禍首呢？

    “痛痛痛。”江寧嗷嗷直叫：“我又怎么了？”

    他感覺很冤枉。

    “這種事需要理由嗎？”喵姐也退了出來，她也伸出手來，不過她用的是兩根手指，夾住，然后三百六十度。

    “想聽理由嗎？好，我來告訴你，這什么精神連接器？根本就是后宮，你打算怎么推廣？”呂玉翎同樣退了出來，她既沒擰，也沒掐，她比較男性化，所以直接給了一肘子。

    她說這話確實沒錯。

    “我沒想過……嗷嗷……我投降，我投降……我會改進一下，其實白云山原來的設計就很不錯。”江寧捂著胸口蹲在地上，這一肘子太狠了，差點斷掉一根排骨。

    “白云山原來的設計？”喵姐收手了。

    雖然謝小薇是正牌女友，但是說話最有份量的還是喵姐，她一收手，另外兩位也收手了。

    “白云山這家伙確實是個天才，他居然想到了聚集死氣和負面情緒的辦法，還通過電線來傳輸，其實這個精神連接器就是按照那玩意兒改的，我把腦波放大儀的一部分加了進去。”江寧連忙解釋，他怕說慢了，手指又上來了。

    聽到這話，喵姐和謝小薇沉默了下來。

    對于她們倆來說，白云山絕對是一個敏感的字眼。

    一直以來，她們對這個家伙除了痛恨，還是痛恨，但是此刻她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感嘆。

    “就算是天才又有什么用？他的天才沒用對地方。”呂玉翎撇了撇嘴。

    “這玩意兒怎么用？你總不會想讓所有的人玩雙修吧？”喵姐冷著臉問道，她的語氣頗有幾分警惕。

    這一方面是因為江寧確實不讓人省心，這家伙太色了，另外一方面，白云山是天才，這家伙何嘗不是？白云山的天才沒用對地方，這家伙難道用對了？

    為了大家好，得盯緊。

    “這家伙肯定精蟲上腦，根本就沒想過那些。”呂玉翎對江寧還是比較了解的。

    “誰……那個上腦了？”江寧當然不會承認，不過他看到呂玉翎的眼睛已經瞪了過來，口氣立刻軟了：“或許有那么一丁點意思，不過我主要目的是為了刺激白云山，我想讓他看到，他的東西有更大的用處，他其實應該繼續研究下去的。”

    “刺激到了嗎？”喵姐和謝小薇同時問道。

    “致命一擊，本來他還可以茍延殘喘的，結果徹底崩潰了。”江寧顯得異常得意：“那家伙很有意思，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魔就是羅四通，他覺得自己很聰明，是絕頂的天才，很多東西都是他先搞出來的，卻一次又一次被羅四通撿了便宜，所以呢……”

    “所以你就在這方面刺激他，讓他明白并不是只有羅四通會撿便宜，換個人也行，甚至撿得更狠。問題的根源其實在他自己身上，是他自己淺嘗即止，是他自己總是站在成功的門檻上。讓他感覺失落、悔恨、憤怒和絕望，最終心魔發作，徹底崩潰。”喵姐已經明白了江寧的做法。

    “心魔。”謝小薇喃喃自語著。

    回來的路上，她無意間放下了執念，斬去了心魔。正因為經歷過這一切，她越發明白心魔的可怕。

    這玩意兒大部分時間看上去無害，頂多滯澀修煉，制造瓶頸，別的危害并不怎么明顯，可一旦發作起來就恐怖了。

    更麻煩的是心魔發作一般都在身處危境之時，這玩意兒專門落井下石。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修煉者因此而喪命。

    她的心魔是仇恨，而白云山的心魔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或許是自傲，也或許是自卑。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寧對這家伙的評價——一個可憐蟲。

    ………………

    “歪了……往這邊……再往這邊一點。”朱世祿一邊盯著電腦，一邊喊著。

    旁邊牛守義扛著一根很長的不銹鋼管，這玩意兒像旗桿，又像避雷針，長度有十幾米，粗細和碗口差不多，頂上是一個鍋蓋大小的圓盤。

    “這玩意兒能行嗎？你最好別失誤。”呂玉翎一臉狐疑。

    這可不是對江寧不信任，只要一想到失敗的后果……她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不銹鋼管頂上的圓盤其實就是精神連接器，不過是改進版的。

    精神連接器的核心構件來自白云山的那套東西。

    白云山的那套東西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用來聚集死氣和負面情緒，那玩意兒和北郊基地的法陣有點類似，正因為如此，當初他才能讓白云山發狂，另外一部分用來傳輸死氣和負面情緒，也就是那個被呂玉翎稱作是后宮的東西。

    電路方面沒有任何改變，法陣方面稍微改變了一些，不過大體還是沿用白云山的設計，唯一不同的就是用精神種籽代替了鬼魂。

    “好，就這樣，底下的人把螺絲擰緊。”朱世祿大聲喊叫著。

    下面早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他們聽到命令之后，立刻迅速擰著螺絲。

    “二錘，你戴上頭盔試試看。”朱世祿喊道。

    “噢！”這傻家伙沒別的好處，就是實誠。

    “現在大家跟著我念。”朱世祿從口袋里面翻出了一本小冊子。

    底下的人也紛紛放下扳手，從口袋里面同樣翻出了小冊子。

    “我力勝天，排除萬難，我心向道，大道可期，我欲長生，不入輪回……”朱世祿一邊念，一邊瞪著遠處的江寧，反正這東西在他看來根本就狗屁不通，甚至都不如白蓮教的那套“彌勒降生，明王出世，換乾坤，換天地，白蓮下凡，萬民翻身”來得順口。

    這什么玩意兒嘛！

    他喵的還是大學生呢，根本就是小學水平……或許小學都不到，也就幼兒園大班。

    一邊腹誹，朱世祿一邊硬著頭皮念，底下那幫人也都跟著念，大部分人屬于有口無心那種，不過小部分人念得挺起勁。

    念得最起勁的當然是茍二錘自己。

    這也是為什么挑選他當小白鼠的原因。

    因為他最傻，也最容易忽悠，甚至自己都能把自己忽悠傻了。而信仰這東西原本就是為傻子準備的。

    此刻在底下的一個房間里面，一大群人正盯著投影墻，墻上投影出來的是一堆圖表和曲線。

    “靠，還真成功了，那段狗屁不通的文字居然真的能夠聚集起信仰來。”

    “不過這效率也太差了吧？”

    “不算差，你看，這才多少人？換成小電影邪教，吃貨榜單教……那數值就破天了。”

    “一個人吃得下這么多信仰愿力嗎？”

    “應該吃不下吧？我不是說這個，說的是小電影教，還有吃貨榜單教，愿力這東西確實不錯，容易消化吸收，但是再容易也有極限。”

    “要不……和小江商量一下，咱把愿力分拆一下，按比例都來點？”

    房間里面議論紛紛。

    全都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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