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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娥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能咬緊牙關(guān),只有這樣才能保護(hù)方蕩,或許方蕩會因?yàn)椤拱住玫降m的釋放。
畢竟在丹宮眼中方蕩只是一個連踩一腳都覺得沒意思的垃圾金丹丹士,估計丹宮的人會覺得殺了方蕩不光會叫他們感到無趣,更叫他們覺得會弄臟了他們的手。
而一直保持緘默的她最后的下場不問可知,丹宮仙尊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往往就會做出各種歹毒殘忍的事情來,陳娥決定用自己的沉默來拯救方蕩。
“不知道方蕩有沒有為我擔(dān)憂!”陳娥在心中暗忖著,隨后陳娥不由得在心底笑了起來,方蕩為何要擔(dān)憂她?
不錯,陳娥在見到方蕩的時候就對方蕩有了好感,甚至可以是一見傾心,秉承著遇到了就不放過的信念,陳娥毫不猶豫的就和方蕩站在了一起。
但那又怎么樣?
這一切終究只是她一廂情愿罷了,方蕩一直以來,最喜歡的,還是他的那個在凡間的妻子,起來,她和方蕩之間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一個月長。
方蕩和她之間的關(guān)系,其實(shí)就只是簡簡單單的門主和弟子之間的關(guān)系,甚至陳娥覺得自己和石頭右衛(wèi)的關(guān)系都要比她和方蕩的關(guān)系要好一點(diǎn)。
陳娥正在愣愣出神的時候,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jìn)兩名天兵來,這兩名天兵并不開口,手中拎著兩個碩大的食盒,將食盒打開后,是滾香四溢的菜肴,一疊疊菜肴被擺放在桌子上,剎那間滿室芬芳,溫暖的香氣叫人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從幾天前開始,天兵們就總是定時定點(diǎn)的往陳娥的房間內(nèi)送食物,如陳娥這樣的修為,其實(shí)已經(jīng)完可以只靠服氣來維持身軀的力量消耗,雖然并不能完擺脫食物,但幾個月不吃食物,對于陳娥來完沒有任何影響,另外陳娥能夠走到今天,不光修為進(jìn)步快,并且心思也相當(dāng)靈敏。
所以陳娥對這些酒菜一向都是怎么拿進(jìn)來的就怎么送回去,絕對不去動一口,天知道這些酒菜里面有沒有下什么不好的佐料?丹宮仙尊的這些仙君仙尊們連自己原的臉皮和名字都不要了,這樣的家伙做起事情來定然是毫無顧忌。
或許是想要誘惑陳娥吃掉飯菜,所以這些菜做得極為香甜,香味四溢,內(nèi)中似乎還有對丹士修行有益的丹藥,味道醇美厚重,叫人無法抗拒。
但陳娥依舊是一口沒動。
之前陳娥不吃是理智上的抗拒,現(xiàn)在則是真的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完不想吃了。
房外,莫問城主和無外仙尊站在一處,看著房間中的陳娥。
無外尊者開口道:“還要多久?”
莫問城主答道:“這個丫頭警惕性太高,飯菜一口不動,只能靠藥效伴隨著香氣氤氳房中,被陳娥以口鼻自主吸入,這樣一來效果總是稍稍差一點(diǎn),要想藥效駐留體內(nèi),完發(fā)揮出來,約莫還要十天左右。”
“太久了!”無外尊者的聲音傳來。
“加大醉生夢死的藥量,只要她上癮了,到時候問她什么,她就得什么,叫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我們雖然封城控制了龜老和龍宮之間的聯(lián)絡(luò),但這個時間絕對不能拖太久,我們必須在開啟封印之前,將方蕩的罪行證據(jù)拿到,同時也必須得到龍宮擊殺我丹宮仙尊的目的,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按理那幫斷子絕孫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最沒有心情惹是生非的!
“五天,五天之內(nèi),必須拿到結(jié)果,真等到龜老將消息傳遞入龍宮中,不定會惹出什么巨怪來,甚至那幾條性如烈火般的真龍,一旦真龍到來,就算仙圣親到,也得低頭,畢竟現(xiàn)在還不是完撕破臉皮的時候,三位宮主的大計還要一段時間運(yùn)營才成,到時候,咱們只能乖乖交人!睙o外尊者有些憂慮的道。
“我最擔(dān)憂的是,龜老他們會不會有什么其他途經(jīng)傳遞消息,畢竟龍宮珍寶無數(shù),傳訊手段未必就只有一種兩種,萬一有些什么手段是這城中禁制無法阻隔的,恐怕明天的時候龍宮就能得到消息,五天之內(nèi)藍(lán)珀荒域中的龍宮的人就會趕來,所以,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莫問城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加大藥量,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了,就只能動粗了!”
兩人的目光同時望向房間中正在發(fā)呆的陳娥,在陳娥眼中四周是房間內(nèi)部,有墻壁阻隔視線,但在莫問城主還有無外仙尊的眼中,陳娥其實(shí)住在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內(nèi),陳娥在房間中的一舉一動都一覽無余。
陳娥還在發(fā)呆,眼神之中是不住的迷惘,不久之后,陳娥的眼神開始發(fā)生變化……
……
“你的對,我們有的是時間。”孔度和云秋在珍寶閣對面的客棧住了下來,他們選了最高的屋子,坐在房間中就能看到對面珍寶閣的一舉一動。
孔度此時正用木梳仔細(xì)梳理著云秋的那頭如瀑長發(fā)。
云秋的頭發(fā)平時被盤在腦后,此時放下來就披散在肩膀上,如同潑灑開來的水墨,深邃優(yōu)雅得叫人不忍破壞。
孔度的聲音冷靜而穩(wěn)重,果然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書生文士般的氣質(zhì)。
“當(dāng)然有的是時間,現(xiàn)在方蕩被龍宮的人看管著,外面還有丹宮的仙尊想要抓他,你知道為何如此么?難道就是因?yàn)橐粔K先天之寶?”
孔度搖頭道:“我們得到的那塊先天之寶并無特別出奇之處,一般的門派或許會為了一件先天之寶大打出手,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丹宮和龍宮,丹宮也好龍宮也罷,手頭上的先天之寶沒有十件也有七八件,所以,先天之寶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叫兩邊的人如此撕破臉皮的敵視。或許,問題出在方蕩身上的那件空間法寶上!
“上幽界畢竟急缺空間法寶,就算是龍宮亦或是丹宮,對于空間法寶的需求都是相當(dāng)大的!笨锥嚷晕⒂行┆q豫的著。
“龍宮和丹宮雖然也需要空間法寶,但一件空間法寶卻還不至于叫雙方大戰(zhàn),除非……”陳娥到這里話語微微一頓。
孔度雙目亮了起來:“除非,方蕩手中的是一件山河級別的空間法寶!”
“山河級別的空間法寶能夠容納的東西非常多,甚至能夠承載一城生靈,一般的門派得到了完可以在其中開辟道統(tǒng),將整個門派遷入其中,從此之后,不再受到任何威脅,這樣的寶貝,整個上幽界也只有不到十件,如果真是這樣的山河級別的空間之寶,龍宮和丹宮翻臉也是正常!”
到這里,兩人都沉默下來,如果他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么接下來他們面對的將是丹宮和龍宮,要想從丹宮和龍宮嘴巴之中奪食,憑他們兩個根做不到。
但他們也不可能以此去求助虛舟島,事實(shí)上就算虛舟島島主知道方蕩那里有山河級別的法寶也會選擇無視,畢竟那是丹宮和龍宮爭奪的東西,虛舟島雖然是上幽界十大門派之意,但卻絕對沒有這個實(shí)力介入其中,真要勉強(qiáng)介入的話,結(jié)果就是虛舟島粉碎成渣,這點(diǎn)自知之明,虛舟島還是有的。
房間中陷入一片沉寂,孔度依舊在仔細(xì)的給陳娥梳理長發(fā),陳娥則雙眉微微擰起,雙目注視著對面的珍寶閣,眼神之中光色流轉(zhuǎn),在思索著從一線裂縫中虎口奪食的辦法。
……
“方蕩,你之前的怪鳥巢穴,是假的嘍?”龜老再次出現(xiàn)在方蕩面前的時候,直接就問了方蕩這個問題。
方蕩在這段時間里早就編好了一套辭,當(dāng)即侃侃而談道:“并非是假的,在睚眥荒域中我確實(shí)遇到了一頭怪鳥,那怪鳥能夠汲取石頭的精華!
“哦?八荒吞石鳥,這畜牲我知道,就只有這些?”
方蕩開口道:“當(dāng)然不止這些,龜老你之前也問過我,為何我要去八荒,以我的修為去八荒就是送死。”
龜老眉頭擰起變成一個疙瘩,注視著方蕩,等著聽方蕩的下文。
“來,應(yīng)該是我去,但陳娥執(zhí)意要去八荒的,不過火毒仙宮只有一個名額,當(dāng)時陳娥還沒有加入火毒仙宮,為了這個名額,便臨時進(jìn)入了我火毒仙宮中,成為火毒仙宮弟子!
“陳娥去八荒遠(yuǎn)遠(yuǎn)比我去八荒更好,畢竟我的修為太差了,在八荒中活命的可能性太,那個時候陳娥的那件雕像中浮現(xiàn)出一個唱幾個,隨后還指引了一個前往八荒的方向,我和陳娥都不知道這個方向的寓意,但卻隱約知道,這個方向一定有什么特殊之處。”
“只不過陳娥卻在珍寶閣前被抓了,沒有來得及趕回去前往八荒,沒有辦法就只能我自己前往八荒,或許是運(yùn)氣真的不錯,竟然真叫我找到了那個雕像上浮現(xiàn)出來的地方,正是龜老你的八荒吞石鳥的鳥巢,我清楚的看到那鳥巢中堆了數(shù)十件大大的寶物,大部分都已經(jīng)銹蝕成一團(tuán),不過其中卻有一面鏡子,光彩四溢,可惜,我的修為不濟(jì),只能在遠(yuǎn)處看看,來想要等八荒吞石鳥出巢的時候悄悄潛入,拿走寶貝,不過八荒吞石鳥卻一直呆在巢中未出,時間到了,我也就只能返回上幽界!
到這里方蕩嘆息一聲,相當(dāng)失落,這種遇到寶貝卻無法弄到手的心酸感嘆簡直被方蕩演活了。
龜老聞言嘬了一口手壺中的茶水,嗞溜一聲,隨后就是沉默無聲,方蕩直知道,這是龜老在心中盤算他的言語的真假,方蕩雖然自認(rèn)為自己的話語能夠自圓其,但終究還是有些忐忑,龜老要是不相信他的話語,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果然,龜老并不好騙,“你的話,我只能信六成,等六太子來了,你給他聽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六太子的脾氣可不怎么好,你若是騙他被他發(fā)覺,剝皮抽筋諸多酷刑少不得要用在你的身上!
“六太子?”方蕩詫異的問道。
龜老嘿嘿冷笑道:“不錯,你或許聽過六太子的名頭,在我面前撒謊,你最多死得快點(diǎn),在他面前撒謊,你會巴不得自己死得快點(diǎn)!”
方蕩卻搖了搖頭道:“沒聽過!”
龜老面上有了少許不豫之色,不過也沒什么,六太子雖然兇名著,但畢竟最近已經(jīng)有百十年沒有來過上幽云海了,方蕩這種剛剛進(jìn)入上幽界的嫩芽兒不知道也不奇怪!
“六太子?這個我知道!”意志來消沉的石頭右衛(wèi)忽然開口道。
對于石頭右衛(wèi)來,能夠碰到用得上他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這是他體現(xiàn)價值的時刻。
所以聽到六太子的名字后,石頭右衛(wèi)當(dāng)即就在方蕩的天書天地中叫喚起來。
方蕩連忙詢問詳細(xì)。
石頭右位開口道:“龍族有祖龍、正龍和龍子、龍孫之,祖龍目前整個龍宮之中只有一頭了,并且垂垂老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死掉,當(dāng)然,在千年之前,就有這樣的法了,龍族的壽元實(shí)在是太悠長了,他們就算自己快要死了,也能熬個千八百年的。”
“然后就是正龍,這些正龍要在最后一頭祖龍死后才能成為祖龍,現(xiàn)在是祖龍預(yù)備役,這些正龍有目前還有十三頭,當(dāng)然也有法只剩下六頭了,總之這些正龍已經(jīng)好久沒有露面了,大多數(shù)都處于沉睡狀態(tài)之中!
“龍子的數(shù)量比較少,目前還有九頭,龍孫的數(shù)量就更少了只有六頭,這個六太子就是龍孫之中排行老六的存在。”
“甚至可以他是龍族中的最后一頭,從他之后,龍族就再沒有誕生下新的龍種來,這個龍六太子性格極端暴戾,沾火就著,你可要心應(yīng)對。”
石頭右衛(wèi)幾乎一口氣將這些話語都了出來,就為了證明自己很有用處,知道的東西非常多。
有了石頭右衛(wèi)給出的信息,方蕩對于這個即將到來的龍六子有了一些了解,但還不夠,方蕩問道:“這個龍六子聰明不?好不好騙?”
剛剛覺得自己有些用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的石頭右衛(wèi)聞言一愣,隨后就沒了聲息。
方蕩不知道自己給了石頭右衛(wèi)一記暴擊造成傷害無數(shù),見石頭右衛(wèi)沒有回答,方蕩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
時間一天天過去,整個莫問城中此時議論最多的就是丹宮仙尊、龍宮龜老,外加垃圾方蕩。
丹宮和龍宮正面撞上,就如同兩顆星辰碰撞一樣,無論這兩顆巨大的星辰被撞成什么樣,他們這些生活在星辰上的存在總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這些丹士們此時一個個都憂心忡忡,尤其是莫問城主將整座城池都封印起來,這樣一來,他們連逃走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此時不少丹士都將矛頭對準(zhǔn)了方蕩,咒罵方蕩這個禍害,沒辦法,丹宮他們是不敢罵的,龍宮他們也是不敢罵的,能夠罵的也就只有方蕩了。
他們不敢將自己的怒氣和恐懼宣泄在丹宮和龍宮身上,也就只能加倍宣泄在方蕩身上。
總之現(xiàn)在方蕩成了罪大惡極的大罪人,甚至可以是整個人族的罪人,畢竟如果丹宮和龍宮開戰(zhàn),整個人族都將被卷進(jìn)去。
雖然所有的丹士都知道區(qū)區(qū)一個方蕩根就沒有那么強(qiáng)大的力量和價值能夠叫龍宮和丹宮撕破臉皮,裹挾整個人族陷入深淵中,但事情發(fā)生了,總要有個替罪羊才成。
整個莫問城此時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著珍寶閣的方向,他們在等著珍寶閣還有丹宮做出反應(yīng),此時一直都在城中的各種水族們開始進(jìn)入珍寶閣,進(jìn)去了就不再出來,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在備戰(zhàn)一樣。
而城中的蠻族們也開始閉門不出,各種古靈精怪們此時都相當(dāng)收斂,盡量使得自己變得不存在,還有那些隱藏在城池中的妖族們,就更急蟄伏起來。
表面上雖然平靜無比,但私下里卻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無數(shù)的存在想要將信息送出城去,龍宮和丹宮若真有什么不妥的話,那么接下來就是一場綿延不知多久的亂局,在這亂局之中,妖族和蠻族們固然想要牟利,而人族那些門派也得早作打算,想辦法保存實(shí)力,辟開紛亂。
但這些消息都送不出去,城中的人們也就只能干著急,不過也有些丹士幸災(zāi)樂禍不已,在這亂局將至之刻夜夜笙歌,這些開心的都是那些放棄了自己夢想存在,他們是已經(jīng)傾覆在大道之海中的一艘艘或大或的船只,他們沉于深海,心中不免有些怨毒,看到整個人族都要沉沒,心中快意不已。
我過得不好,最好整個世界都過不好。
我要死,最好整個世界都為我陪葬。
第三天,一場薄雪飄飄灑灑的降了下來,將莫問城鋪上了一層層的素色銀裝。
不過,這些雪不會停留太久,只要陽光一出,這些雪立馬就會融化,畢竟這里比凡間距離太陽更近一些。
但至少這個清晨的時候,這些雪還并未消逝。
下雪的天氣應(yīng)該格外清爽才對,但這場雪卻躍下悶,叫人心中生出一種不是好兆頭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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