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宗師立武道石碑于寒江城祈雨臺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樣,飛往周邊數城,不少武者星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寒江城,不為其他,就為一堵這天人武學的玄妙真諦,就連郎月府三大宗門之首的明月劍派,亦有門人弟子來到寒江城。
劍為百兵之君,世間學劍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在劍道一途上,登堂入室還算不得如何出眾,登封造極的劍道通神才難能可貴。
中土神州,有四座劍道高峰,威名垂世,屹立千年而不倒,分別是太白劍宗,萬象劍門,天劍山,以及四大世家中的劍府離家。
明月劍派雖然無法與這四座躋身世間頂尖之列的劍道高峰相比,可在劍道較為式微的青州,倒也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劍道大宗,如今,莫輕歌就見識到了這青州劍道大宗的風采。
祈雨臺前,平時圍觀的武者早已退至兩旁,低聲竊竊私語著,留下一條可供數輛馬車同時穿行的寬闊大道來。
大道上,立著百十余人,皆是一身月白長衫的打扮,背后負有長劍,劍上雪白劍穗,寬大的袖袍上繡著兩輪明月,一殘月,一圓月,隨風飄擺舞曳間,似月出月沒,極俱意韻。
再觀神態氣質,頗有那么一些學劍之人的崢嶸傲骨,凌厲鋒芒,尤以為首的負劍青年為最,那孤傲不群的氣質,到有那么一絲高手的格局。
與這青年并肩而立的,是一名約莫二十三四的女子,娥眉鳳眼,瓊鼻紅唇,相貌極其美艷,可神色卻清冷至極。
而與他們有有笑的,則是一個身著淡青華麗長袍,氣度雍容威嚴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伸手還有十余名身披玄甲,腰懸長劍的衛士呈兩翼狀,左右散開,將中年男子拱衛在中間。
結合先前艾莉娜對寒江城十大高手的容貌描述,以及其身后那些身穿大夏制式甲胄的衛士,莫輕歌那能還不知道,這位氣度聞言的青袍中年男子,就是修為已至出竅,有著寒江城第一高手之稱的凌沖霄!
莫輕歌匆匆一瞥之后,便未在多瞧一眼,神態自若的從旁走過,徑直往著祈雨臺下的石碑走去,這條寬闊大道上除了郎月劍派以及凌沖霄的人外,在無旁人,因此,莫輕歌閑庭漫步也似的舉動顯得異常的特令獨行!
許多明月劍派的人紛紛側首,對莫輕歌怒目而視,眼中俱是透著不善之色,郎月劍派傳承悠久,可追溯至千年以前,實力底蘊皆力壓落霞山莊,,為郎月府三大宗門之首。
在郎月府這一方地界,只要亮出明月劍派這一金字招牌,所到之處,無不禮近有加?莫輕歌此番舉動已經被明月劍派弟子視為無禮的挑釁,為首的負劍青年更是眉宇微沉,眼中閃過一絲森寒冷色。
“兄弟,請留步!”就在莫輕歌即將過一行人時,一道低醇的聲音淡淡響起。
莫輕歌腳步一滯,側身看向開口作挽留之言的寒江城主凌沖霄,面具下的劍眉一揚,語氣平靜的問道:“凌城主,有事?”
邁步迎上前來,凌沖霄神態熱情的笑道:“凌某也無他事,就是想來結實結識像兄弟這樣年紀輕輕,修為高絕,來日必定能夠人榜提名的青年俊彥,呵呵兄弟你該不會是看不起凌某人,不愿與我結識吧?”
凌沖霄語氣輕松灑脫,并無半點明嘲暗諷之意,就像是有著多年交情的老朋友在打趣笑一般。
“若僅僅是結識,在下自然歡迎,畢竟四海之內皆兄弟,遠比四海之內皆仇敵要來的好,不過!”語氣微滯,莫輕歌目光往明月劍派那邊看了一眼,語氣冷冽道:“若是某些打著結識的口號,卻另有企圖的朋友,在下就只好敬而遠之了!”
無事找事,就是搞事!
莫輕歌與這位寒江城主素無瓜葛,而且據他所知,韓萬乘的三妹韓婉瑩乃是凌沖霄的寵妾,至于寵到什么程度?大概已可用寵妾滅妻這四字來形容,而是最厲害的風,可不是什么西北風,而是枕邊人的枕頭風,昨日,他可是大大的落了韓家的顏面,韓婉瑩若是得知此事,不在凌沖霄耳邊大吹枕頭風才怪。
至于凌沖霄的目的意圖,莫輕歌心中已大致揣摩明白。
一旁,明月劍派的為首男子微微蹙眉,凌沖霄撇下他,轉而折身與莫輕歌攀談的舉動讓他心中異常不滿,想他柳元宗乃是明月劍派掌門人的關門弟子,平素里連派中德高望重的長老們都要對他客氣三分,何曾受過如此冷遇?
這倒還在其次,凌沖霄此前雖然也對他客氣恭維過兩句,大抵不過少年英才之類的話,可千言萬語也不及一句“人榜提名”來的有份量。
哼!他柳元宗倒要看看,這個藏頭露尾的面具人究竟何德何能,當得起“人榜提名”四字?
踏步上前,柳元宗冷硬的一抬手,做了個江湖中人常見的拱手見面之禮,語氣略顯倨傲的開口道:“在下明月劍派柳元宗,不知這位朋友是?”
對于他的話,莫輕歌似置若罔聞一般,望著凌沖霄,冷哂道:“凌城主,這下該如了你的意了吧?只希望下一次,能夠真刀實槍的較量一場,別再玩這樣上不的臺面的伎倆,很是不符合凌城主你寒江城第一高手的身份啊。”
凌沖霄微微一笑,對于莫輕歌的譏諷之言毫不在意一般,其身后兩側的披甲衛士卻頗有主辱臣死的意思,面色驟然一變,厲聲斥道:“放肆!”
莫輕歌眼神一冷,口中輕哼一聲,下一刻,那些甲士只覺得一道悶雷在耳畔突然炸響,齊齊慘嚎一聲,身子更是顫顫發抖,最后“噗通”一聲,接二連三的跪倒在地。
眼簾垂下,掩蓋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凌沖霄聲色微冷道:“打狗還有看主人呢!兄弟你這是何意?”
“何意?”莫輕歌嗤笑一聲,隨之淡淡道:“自然是不成敬意,;聊作回禮了。”
柳元宗雖然不明白兩人為何會勃然變臉,但見莫輕歌連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臉上尷尬不已,抬起作禮的雙手,更是不知該舉著,還是該放下。
“閣下”憤怒之意充盈胸腔,柳元宗低沉開口。
對于這個被人當槍使,還猶然不知的明月劍派高足,莫輕歌是半點好感都欠奉,拂袖轉身,截口道:“柳元宗是吧?在下記下了,若得閑暇,自會領教你的劍法,好讓在下瞧瞧,究竟比伶人戲子的雜耍劍術強上多少?”
莫輕歌素來是人欺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性子,這柳元宗既然對他懷有敵意,他也不會委曲求的笑臉相迎,再,一個明月劍派還不足以讓他違背心,委曲求。
“好子,當真狂妄,竟然敢侮辱我明月劍派的劍法!”
明月劍派的弟子聞言,勃然色變,紛紛出言呵斥,柳元宗乃是掌門的關門弟子,侮辱他的劍法,就與侮辱明月劍派的劍法無異,當下利劍出鞘聲連成一片,森冷鋒芒直指莫輕歌。
圍觀之人大部分都認得莫輕歌就是昨日勝了韓萬乘一招的人,如今見其跟明月劍宗的人對上,紛紛眼前一亮,覺得一場煞是精彩的龍爭虎斗馬上就要開始了。
凌沖霄不著痕跡的退后數步,嘴角流露出一抹淺淡笑意,通過適才交談,對于柳元宗這人的性子他便已摸頭,此人事不高,卻心比天高,氣量狹隘。
至于那面具青年,通過收集到的消息來看,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跋扈囂張的性子。
他只不過略施計,一句“人榜提名”,就能讓柳元宗這個自是甚高,氣量狹隘的名門高足與這面具青年對上。
擔任寒江城主二十年,群英會主的會主是誰,凌沖霄自然知道,只是他意料不到的是,這個看似松散無紀律的組織,其凝聚力如此強大,賈豁的人脈也如此廣闊,韓家剛有動作,賈豁反擊就已到了。
僅僅半日光景,寒江城中近乎一半以上的勢力被其聯合起來,不僅抵御住了韓家一系列的手段,并且反壓韓家一頭,同時占據大義,向他施壓。
韓家先行下手,就不占理,若他還站在韓家那一邊,極有可能落個偏袒的罪名,事情若是鬧到朗月府主的案頭上,他這寒江城主的位置只怕就該挪給他人做了。
因此,對于賈豁的舉動,凌沖霄心中縱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剛才他卻心生一計,賈豁不是與這面具青年關系匪淺嗎?不是聯絡寒江城中的勢力,向他施壓嗎?
那好,他就挑撥柳元宗這根導火線,把明月劍派也拉扯進來,屆時,看他賈豁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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