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老婦懷抱著兩名嬰兒,看其衣著似是百草谷的長老,她的身旁跟著一位美婦,瞧其相貌正是谷雨。
二人一路穿過層層壁障來到秘境深處的谷地,谷地正中心是一巨大的坑洞,坑洞四周筑起八座高大的壘臺,壘臺之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金黃翼龍,威武霸氣不可言喻。
坑洞四圍的八座壘臺射出八道金光閃閃的光束,這八道耀目的光束平鋪洞口,恰好將整個坑洞表面覆蓋得嚴絲無縫,遠而觀之仿佛是一塊金光閃閃的地板蓋在洞口。
在那金光閃閃的地板之上撒著一些神奇的金黃土壤,雖然很稀少,可那土壤的金黃之光猶勝其下面的地板之光,二者相襯之下,金黃土壤的零星光芒尤為耀眼,仿佛是皓日當空下金光閃閃的星星。
令人扎眼的是,在那金光閃閃的地板之下還冒著一絲絲的騰騰黑氣,這些黑氣似是懼怕那金黃土壤,俱都避過那金黃土壤的覆蓋范圍,轉而繞道其它縫隙處冒出。這些逃逸而出的黑氣并沒有消散,而是在坑洞的表面上空漸漸匯聚成一團,瞧其形態狀似一顆碩大的頭顱。
黑氣頭顱上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凝視著前方,靜靜注視著長老懷中的兩個嬰兒,空洞的目光仿佛能吞噬一切,讓人瞧之便不由得遍體生寒,好似魂魄都會被他那雙眼睛攝取。
孤星和許蕊驀然驚醒,剛剛那頭顱的眼睛讓二人如臨深淵,僅是在記憶中的驀然一瞥都讓人驚駭異常,可見那頭顱的神秘可怕,不知是那位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人物困囚在百草谷的隱界之中。
稍稍緩了緩心神,孤星的手心依舊攢著冷汗,忖道:“許姐姐的這段奇怪記憶是真是假?這段記憶又為何會在此時突然浮現?更奇怪的是它為何又會將這段記憶傳遞給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實在讓人費解。”
“星,剛剛那段記憶中,你……你是否瞧出些什么端倪?”許蕊看向孤星輕聲問道,聲音雖低,但她的語氣篤定,似是確信這段記憶并非虛幻。
孤星點點頭,此刻也別無它法且將那段影像中的方法試上一試,如此也可確定那段記憶是真是假,也好印證自己的一些猜想。
細細回憶著剛剛那段影像,孤星理了理思緒,從細節之處確認白衣老婦和谷雨在這秘境之**折躍了四次。秘境之中,她們每折躍一次所走方位盡然不同,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折躍之后所處環境幾無二致。
“難道她們每穿一次還會回到原來的秘境?若是因此做那些還有什么意義?對了,她們穿秘境時是東西南北依次而行,這里面必是有著某種聯系,現下沒有過多時間來探究這個,姑且依樣畫瓢試上一試,但愿這樣的行進順序能使自己和許姐姐順利走出這秘境。”孤星暗自沉吟了片刻,沒有什么要好的辦法,且試上一試。
孤星將自己所思向許蕊簡明地闡述了一下,許蕊篤信的眼神盯著孤星點了點頭。
秘境里只有毫微的氣流流動,孤星和許蕊二人無法御風飛行,只得將自身真元匯聚在腳底處,氣旋流動,二人如驚鴻般向著秘境的東方騰空而起,一起一落地躍進,倒也比一步步地行進快上許多。
一路東行,方位也沒有錯,只是,孤星和許蕊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周圍的景致雖然沒有多大差異,但二人還是能辨識一些毫微的東西,可使自己不會迷路?v然如此,但這一路行來,仿佛是在繞圈子,莫名地又回到了起始。
“難道是所走方位不對?還是許姐姐記憶中的景象并非真實?”孤星暗自沉吟,就有些焦慮,此刻更是無法靜下心來。
然而,此刻的許蕊更是心焦,她擔憂若草,每晚上一刻就會有太多未知的事情發生,她不想再失去,師父的離去自己無能為力,但妹妹是拼卻性命還可守護的,她不會放棄,這也是師父托付給她的遺愿。
“我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許蕊按捺住心中的惶然略作沉思道。
孤星看向許蕊點了點頭,忖道:“那段記憶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既然出現在許姐姐的腦海中,明它也在暗示些什么!
“這里的天空看似遙遠不可觸及,但那只是給人的幻象,實際上這里只是一片很的空間,只是經過高人施以秘術便成了眼前這副廣闊的天地,其空間的質并不會變動!倍私诡^爛額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驀然回蕩在孤星腦海。
“你……你終于肯講話了?若是再裝睡假死的話,那就永遠在封印中待著吧!別再指望我會幫你擺脫封印恢復體!”孤星傳音燭九*,心中氣惱便了些狠話。
燭九陰苦澀笑道:“子,你這可是冤枉我啦,我的妖靈就異常虛弱,沉睡是常有的事,而且還被那個老怪物……“
道這里,燭九陰戛然而止,懊惱道:“哎!自作自受,都怨我一時貪心才會中套,自己釀下的苦果自己嘗!”
孤星沒有時間去聽燭九陰發牢騷,嘴上是極盡惡語,心中還是很感激燭九陰的提點,剛剛他的一番話讓自己茅塞頓開,對于眼前的困局也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聯想許蕊記憶中的影像,在加上燭九陰的畫龍點睛之語,孤星隱隱觸摸到了這片秘境的實質。
“這秘境很,但又很大,自己和許姐姐依著一個方位走卻又回到了原點,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這片秘境之中只有一個方位,許姐姐記憶中谷雨和那位長老也許并非是在秘境之中折躍四次,而是在一個原點方位穿了一次過四個方位,如此,我們看上去像是依次折躍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彼季w在孤星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各種現象也在此刻有了合理的解釋。
“許姐姐,我們眼中之景似幻似真很難辨明,這也正是走出這片秘境的最大障礙,憑依著眼前的直覺走,則很容易迷失在眼中的景象,若要走出這片秘境,須得摒除心中的雜念,認真感受這里的一切!惫滦亲呓S蕊輕輕道,看著她滿目焦慮也是滿心歉疚。
許蕊輕輕點頭,眸中的焦慮擔憂暫時潛藏了起來,看向孤星的目光雖是有些疑惑,但她還是相信眼前這個瘦削的男子,這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信任和依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燭九陰見孤星再次冷落自己,心中直罵這個過河拆橋的黑子,一番惡氣出去,索性也落得個清凈,便又沉沉睡去以便恢復自己的妖靈。
孤星、許蕊二人再次向東而去,這次他們暫時拋卻了心中的雜念,目中空明再無一絲景象入眼,幾息之后,孤星和許蕊隱隱感受到空氣的回流,二人陡然停步沒有再無畏地繼續向前,這里是封閉的空間,氣流回溯明前方已到了東方盡頭。
眼前的景象看似還有很遙遠的路途,但若細心觀察會發現那只是眼中的假象,順著一個方位繼續前行只會繞回原處,如此反復無限輪回,永遠也沒有走出這片天地的可能,這也正是布置秘境之人的高明之處。
“許姐姐,在這附近,我們得找出那個點,也就是你記憶中那二人穿秘境的方位。”孤星看向許蕊沉聲道。
許蕊點了點頭,孤星見她同意轉身便欲四處查看,動身之際忽然感覺到衣角被人拉住,倏地轉身,發現許蕊的素手拉著自己輕輕搖頭。
“許姐姐,怎么啦?”孤星茫然地盯著許蕊問道。
“星,不必找了,她們是從那里穿出這處秘境的。”許蕊沉聲道,那些記憶自就伴隨著她,像夢境卻又很真實,這里雖然第一次來,但對許蕊來無異于長久住過這里。
師父仙逝,若草身處危境,加之又被谷雨阻撓送入這迷境之中,這一天之中所發生的事讓許蕊從未靜下心過,累積的煩郁讓她腦海中一直處于混沌狀態,根就無心思考。她仿佛是孤星的一道影子,事事盡隨孤星,也借此來麻醉那顆傷痛的心。
孤星剛剛的一番話也讓許蕊重又靜下心來,知曉此刻不是耽溺沉痛的時刻,記憶中的方位她一目找到,只因那莫名的記憶對她來過于深刻。
許蕊直勾勾地盯著孤星,素手指向天空中的那一片陰云,目光篤定堅決。石墨般的黑云在天空中零零分布,而那片陰云與其它陰云并無多大差別,若是換做他人必會對許蕊生出幾分疑問,但孤星沒有,他沒有問上一字,只是與許蕊交換了個眼神。
省去了尋找的時間,孤星、許蕊二人奮足雙腳之力,如驚鴻般直沖那片陰云而去。那陰云看似在高高之上的空中,但二人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身入云中。
陰云之中混沌一片,孤星和許蕊深處蒼茫之中,一時有些失落,但又發現,這里空氣的流動很是明顯,明這里是與外界相通的節點,二人重又拾起那份信念。
“許姐姐,你看!”孤星驀然指向云中的一個亮點。
許蕊順著孤星的指向看去,陰云中的那個亮點很不起眼,光芒極是微弱仿佛是烈陽下的燭光,不仔細查看是絕難發現。其實孤星的發現也只是偶然的一瞥,但他自幼在死魂淵中長大,那里的環境使得他的目力超出常人許多,這點微弱的光芒對他來并不能隱藏得那么完美。
“我們過去,出口就在那里。”許蕊依循著記憶,這里確實有這么個亮點,只是這里迷蒙一片,即便是她熟悉這里的一切也不好找出那個穿出秘境的亮點。
孤星、許蕊二人并行向亮點移去,方一接近亮點,二人忽覺身子一沉,一股不出的力量支配著二人,但他們沒有抗拒,順著這股力量下落,繼而天旋地轉,眼前急速閃過秘境的一幕幕景象。
混沌之中,僅僅是一瞬間,仿佛是經過了秘境的各個方位,每一處角落,當眼前之景極速掠過后,孤星和許蕊猶未回神,二人舉目四望,驀然發現物換景移,竟是身處一冰冷的谷地之中,這里的景象陌生而熟悉,赫然正是許蕊記憶深處的那處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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