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秦又一次點壓了袁根寶的后頸，已經徹底驗證了自己的判斷。

    中醫治療尿毒癥的原理肯定是沒有錯的，這在很多病例中都有體現。唯一值得疑問的就是對尿毒癥中后期的療效，還有多少效果。

    換做旁的中醫，基上算是束手無策了，幾下針灸哪怕施針渡穴精準無比，刺激起來的血氣也一樣無力回天。

    可他不同，他有靈樞真氣。

    很明顯，幾次從后頸的探查完符合秦的預期，只是這應有的效果好像還慢了一些。

    “什么叫你怎么了？這位病人是尿毒癥近晚期，您中醫科秦主任二話不就干涉我泌尿科的病人，還讓我的病人違背醫療計劃。現在病人身體突然從平穩體征，被誘發虛熱非常危險，這就是您秦主任作為一名職業醫者的素養？”王天來著有些氣不過似的胸腔劇烈起伏，手也不自覺地拈起了蓮花指，“這個責任，你要擔，我會跟黃院長報告的。”

    “哎，你別急呀。”

    秦撇撇嘴，看著王天來那有些著急上火的樣子，耐著心解釋道：“王主任，你病人這是炎癥虛熱對吧？那么你自己摸摸掌心跟心口，再來告訴我是不是虛熱。”

    “嗯？這……”

    趁王天來狐疑的功夫，秦瞥了一眼病房門口，已經來了兩個護士。一個年齡大一些，乍看就知道肯定是這層樓泌尿科的護士長。

    “王主任，是老袁發熱了嗎？”

    護士長一擼袖管，就準備干活兒。身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將，她自然知道現在要干什么。尿毒癥患者發熱，必須第一時間退燒，然后隨時準備透析。

    “等……等等！”

    王天來突然擺手打斷護士長，合上了袁根寶的病服上衣，有些遲疑地看著秦。

    “這，這是怎么回事？”

    秦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袁曉晴跟幾個護士詭異的目光，這里管事兒的畢竟是王天來，也是唯一一個泌尿科專家。

    他明白就足夠了。

    看來用不著自己解釋，王天來已經發覺不對勁了，袁根寶根不是炎癥發熱，而是身體整個體溫上升。

    此刻袁根寶的身體正進入一種高速代謝循環的狀態，雖然肯定持續不了太久，但是……嘿嘿，秦也不需要太久，因為中醫只要是對癥下藥用對了方法，那也是可以分分鐘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的。

    “咳咳……”

    秦清了清嗓子，正要話，忽然床上躺著的一臉懵比的袁根寶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咦，不行，要尿。我要尿了……”

    “呃……”

    護士長聽到袁根寶這話，露出一臉不爽，朝旁邊的另一個護士看去。

    袁根寶所在的這個病房并不是高級護理病房，自然沒有專人看護的服務，一般像袁根寶這樣的病人都是病人家屬自己照料。尤其這尿毒癥患者，身上廁所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誰也不會沒事找事。

    只不過，現在王天來這個泌尿科的主任在場，秦也算是醫院另外部門的領導，幾個護士在場若是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就不過去了。

    其實平時袁根寶這里，都都是袁曉晴跟家里幾個一起來海陵市打工的弟弟妹妹輪流來，今天也恰好輪到了袁曉晴請假過來照顧。

    “我來我來。”

    袁曉晴眼珠轉動，她也是機靈的人，自然快速反應過來。再次看向秦，眼中泛起更加復雜詭異的神采。另一邊也不多耽擱，立刻著手準備去扶袁根寶去泌尿科專用的衛生間。

    秦瞇著眼睛，歪著嘴角，看來袁根寶還沒有到病入膏肓的時候，起碼導尿管還沒有用到。這就對了，不然剛才兩針下去不至于有那么明顯的效果。

    呵呵，尿毒癥患者別的都不重要。能夠排尿，哪怕比之前正常那么一點點，得直白點哪怕就是多幾滴都比什么都有服力！

    靈樞真氣加上伏羲金針的渡穴刺激，效果肯定是有的，這一點秦可以確定，只是具體的效果能有多少就不好了。

    當然提出金針，心中默數了二十秒，差不多是一次腹式深呼吸的氣流循環時間，袁根寶馬上就感覺到了明顯的反應。然后身體開始極速升溫，現在維持在一個很高的代謝循環水平，這幾乎是一個近乎完美的治療效果。

    這也是秦放心大膽地讓袁根寶喝水的原因。

    疏通了管道之后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放水試一試通得如何了唄。王天來問秦為什么讓袁根寶喝水，這就是原因。當然，秦不會那么去。

    治病，看的是療效。

    他不是泌尿科專業的，但是中醫的治療身就跟西醫不同，沒有那么細致的分科。在中醫眼光中，所有的人體都是一個陰陽協調的整體，所有的病癥自然就是這個協調整體中的某個環節出了差錯。

    優秀的中醫，就是能夠找出病人那出現問題的環節，重新恢復病人身體陰陽循環的協調。

    所以，秦只需要判斷袁根寶體脈中那抹被靈樞真氣帶起的陽脈，能不能支撐起長期虛弱的陰脈就足矣。

    事實上，幾次間斷地后頸探查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那么就可以這么，在兩針伏羲金針渡入的靈樞真氣消耗殆盡之前，袁根寶的病雖稱不上治好了，但是這段時間之內袁根寶的身體卻也跟好了差不多。

    不，應該整體的循環還要更快了，快很多。

    “啊，不行了，我真要尿啦！”

    突然，病床上的袁根寶喊了一聲，臉上陣陣陰晴變幻，甚至有些發綠的節奏。

    “嗒……嗒嗒……嗒嗒嗒……”

    聲聲詭異的滴答聲傳來，幾個人面面相覷，秦不由地翕動著靈敏的鼻息之際，更是馬上散開了體脈中微微聚合的靈樞真氣，以降低嗅覺的敏銳度。

    “不，不好意思……我真的憋不住了……”

    袁根寶發綠的臉上，陡然飄起一片紅霞，還有些害羞的味道。

    因為，他尿了，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尿在了病床上。

    這尼瑪……

    秦歪了歪嘴，有些尷尬，看來剛才探查袁根寶后頸的時候，自己還是有些心急了，沒必要再后續補充那些靈樞真氣了。

    搞得現在這治療的效果不但良好，還良好得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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