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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絮兒果然就打住了,只是臉漲得紫紅,一雙血紅的牛眼直愣愣瞪著丁有余,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你罵下天來管啥用?能解決問題嗎?”
“他都那個熊樣子了,還解決個屁啊,讓他去死吧!”楊絮兒大瞪著的眼睛,殺氣騰騰地喊道。
“滾!不就那么點毛病嘛,就死啊活的!”
“那點毛病還小嗎?活人都讓他給丟死了!”
柳葉梅拉長臉責問道:“以你的意思是日子就不過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還能咋樣?還有法跟這個賴種過日子嗎?麻痹滴,臟死了,賴死了!”楊絮兒歇斯底里起來。
“楊絮兒,你聽我說。”柳葉梅話音軟了下來,勸慰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再就事論事,千萬別胡攪蠻纏,一塊商量商量,把事情解決了,好不好?”
“還咋解決?我對他一百個放心,沒想到他就背叛了我,做出了那么惡心的事情來……嗚嗚嗚……”楊絮兒竟放聲哭了起來。
丁有余一言不發,只管撅著屁股跪在那兒,深埋著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鉆下去。
柳葉梅任憑楊絮兒在那兒哭天搶地,也不再勸說,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楊絮兒一定覺得自己一個人哭很無聊,寡淡得很,便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候才聽到柳葉梅伏在她的耳根處,小聲嘰咕道:“死楊絮兒,咋逮理不饒人呢,你就沒有犯錯的時候呀?”
楊絮兒心里一動,知道柳葉梅指的是啥,沒吱聲。
柳葉梅接著說:“也就依仗著你家男人老實,要是攤上不講理的茬,就是賴著是你傳染了他,看你八十張嘴也理論不清楚,你說是不是?”
“俺有沒胡來,咋能賴得上?”
柳葉梅翻著白眼,暗暗朝她使著眼色,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老底給多出來啊!
楊絮兒心虛地垂下頭,一把一把抹起眼淚來。
柳葉梅轉向丁有余,喊一聲:“丁有余你抬起頭來!”
丁有余乖乖抬起頭來,卻不敢正眼看柳葉梅,目光躲躲閃閃著。
柳葉梅問:“丁有余,你說你是傻呢?還是笨呢?”
丁有余望她一眼,旋即又把目光挪開了,嘴里撒氣一般冒出兩個字來:“咋了?”
“你就不知道做那種事情擔風險嗎?”
“知道。”
“知道還做?”
“一時糊涂,就……就那樣了……”
“是啊,你們在外頭那么長時間,是夠受的,可就算是你憋得受不了了,忍不住去做了,可也都有點防護措施呀。”
丁有余低下頭,兩只手不停地交叉搓動著。
“我問你,他劉老三得病了沒有?”
丁有余喃喃道:“沒……沒聽說他得病,頭一回耍完后,我看到劉老三的床前有個用過的了套子,我還以為他是擔心女人懷上孩子呢,也沒多想。”
“你的意思是第二次也沒用?”
“沒……沒用。”丁有余搖搖頭說。
柳葉梅發著恨地說:“你們這些臭男人!就算是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自家女人想一想啊,咋就這么不服責任呢!”
“俺……俺又沒經驗……根本就……就不懂那事……”丁有余像個做錯了事的大孩子一般,蒼白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道。
這時候,楊絮兒失控地隨手抄起了地上的一個小木凳子,大幅度掄起來,沒輕沒重地朝著丁有余的頭上砸去,邊砸邊怒號道:“操你娘那個臊逼的,讓你不懂……讓你不懂……”
“楊絮兒你瘋了……住手……”柳葉梅慌忙去拉扯,但卻已經來不及了,木凳子嚴嚴實實地敲到了丁有余的腦袋上,一下……兩下……
好不容易攔腰抱住了她,硬生生拖到了一邊,再轉過身看丁有余時,頓時目瞪口呆——丁有余已經栽倒在了地上,驚心奪目的鮮紅血液從腦袋上汩汩流出……
“死楊絮兒,你瘋了啊!”柳葉梅嘴上罵著,慌忙彎腰抱起了癱倒在地的丁有余。
楊絮兒站在原地,傻了一般,連眼珠子都不再轉了。
“你還站在那兒干嘛?快去找塊干凈布子來。”晴兒沖著楊絮兒喊道。
楊絮兒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去翻箱倒柜的找。可忙活了好大一陣子,也沒找到一塊干凈布縷來。
柳葉梅著急地喊道:“你利索點而,找不到布就拿衛生紙來,快點……別磨蹭……”
慌亂成一團的楊絮兒又東竄西跳的費了很大的勁,才找來了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遞到了柳葉梅手上,心驚膽寒地問一聲:“沒事吧?”
柳葉梅邊用衛生紙擦拭著丁有余頭上的血污,邊惡聲惡氣地嚷一聲:“誰知道有事沒事,瞧你下手這個狠勁,萬一出了人命,你不得償命啊!”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咋的了,只覺得頭腦一脹,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死楊絮兒,你可真歹毒!”
“丁有余……丁有余……你醒醒……醒醒呀……”楊絮兒臉都急白了,顫聲呼喚著自家男人。
丁有余雙眼緊閉,呼吸微軟,看上去像是真要死了一般。
“柳葉梅,這該咋辦……該咋辦呢?”楊絮兒驚慌失措地望著柳葉梅問道。
柳葉梅沒接話,把手中洇透了血污的衛生紙仍到地上,再撕一塊干凈的,一下一下,小心地擦拭著,這才看清丁有余頭頂左側的皮肉被砍出了一道裂痕,嬰兒口一般翻卷著,趕緊把那團紙緊捂了上去。
楊絮兒望著柳葉梅滿手的血污,驚悸地問道:“沒事吧?丁有余他……他沒事吧?”
“誰知道有事沒事!你還不趕緊去把赤腳醫生胡大海喊來!”
楊絮兒急匆匆顧不上說啥,扭頭便跑了出去。
柳葉梅喊住她,說:“你別出去,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萬一人死了咋辦呢?”
楊絮兒說:“你不是要我去找醫生嗎?”
“我讓蔡富貴找去。”柳葉梅說完,就拿出手機,打通了自家男人蔡富貴的手機,要他火速去找胡大海,就說楊絮兒家要出人命了。
蔡富貴一聽老婆急吼吼的話音,二話不說去跑去了。
趁著楊絮兒去東邊鍋屋燒熱水的空兒,柳葉梅拿起了捂在丁有余頭上的衛生紙,察看了一下,見血流得不再那么兇了,就輕輕喚了起來:“丁有余,你沒事吧?醒醒……醒醒……”
丁有余這才微微睜開眼睛,輕聲說:“柳葉梅,多虧你了,要不然就沒法收場了。”
柳葉梅這才松了一口氣,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呀,我是為了你們這個家。”
“我知道……我知道……”
“你們這些臭男人,咋就靠不住勁呢?一得空閑就知道去偷腥,活該被打成這樣,讓你沒記性。”
“知道了……知道了……往后不敢了。”丁有余告饒道。
“不過吧,你吃虧就吃在老實上,也怪那個劉老三那個畜力,盡拿你開涮,讓你掏錢不算,還想著法子的讓你變壞。”
“其實……其實也不怪他,都是我自己沒拿捏好,失控了。”
“還不怪他,不怪他你能這樣?看我以后不想法子折騰他,讓他乖乖把錢還給你。”
“別……別……那樣不好。”
“咋不好了?”
“我做的那些丑事他都知道,搞不好給張揚出去了,可不丟死人啊!”
“你還算個男人不?沒一點骨氣,怪不得楊絮兒看不起你。”柳葉梅奚落道。
丁有余苦笑著抿了抿嘴。
柳葉梅望著丁有余一張白森森的臉,關切地問:“你覺得咋樣?沒事吧?”
“沒事,一開始是有些發暈,不過一會兒就好了,只是我故意裝得嚴重一些,嚇唬嚇唬楊絮兒,省得她胡攪蠻纏的瞎鬧。”
“嗯,這事做得還有些頭腦,這不也不傻嘛。”柳葉梅接著問他,“你真的去醫院瞧過病了?”
丁有余有些難為情地說:“去了,找醫生看過了。”
“醫生咋說?”
“醫生說沒啥大不了的,只是一般的細菌感染,聽拿意思好像是……好像是淋病的初期。”
“那該咋辦?有法子治嗎?”
“醫生一開始說讓住院打針的,可知道我犯難后,就給開了幾種藥,帶回來吃。”
“那就讓楊絮兒一起吃吧。”
“誰知道她……她肯不肯吃呢?”
“她能不吃嘛,不吃等死啊她!”
“還沒怎么著呢,她就跟我沒臉沒皮的鬧騰。”
“可不是,你知道她咋想的?”
“咋想的?”
“她以為那是絕癥呢,怕得要命,對著我哭哭啼啼的,說自己要死了,沒幾天活頭了。”
“一開始我就以為很嚴重,以前聽說過那種病會死人的,并且很容易傳染給別人。”
“誰說不是來著,不過沒事就好了。”
“吃吃藥看看吧,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
“醫生確定沒事了?”
“說是沒事了,可下邊癢得你們厲害,還……還……”
“還怎么著?”
“還紅腫著,長了那么多小疙瘩,怪瘆人得慌。”
“反正楊絮兒那兒是怪嚇人的,不知道你們男人啥樣子了,反正估計也沒個好樣。”柳葉梅說著,突然想起了啥,接著問他,“對了,給你看那種病是男醫生還是女醫生?”
丁有余脫口說道:“女醫生。”
柳葉梅大張了嘴巴,幾乎驚呼道:“女人咋看那地方呢?她不害羞啊!”
“一開始我倒是羞得要命,死活不脫褲子,卻被那女醫生死啊活啊的臭罵了一頓,最后心一橫,才閉起眼睛脫了下去。”
“倒也是,人家干的就是那活,啥模樣的沒見過,天天見也就無所謂了,麻木了,還不跟看個鼻子、眼睛的一個樣子了。”柳葉梅說著,心里頭暗暗一陣亂跳,臉上灼熱起來。
“大概是吧,人家不光拿肉眼看,還用放大鏡趴在上頭看,那個賣力就別提了。”
“惡心人,讓你不老實!”
“誰說不是來,自作自受唄。”
兩個人正說著,聽到大門外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柳葉梅就對著丁有余說:“閉上眼……閉上眼……就裝作一直暈著就行了。”
“還是別……別再嚇唬楊絮兒了。”
“你不嚇唬她,她肯定不會放過你,不把你給吃了才怪呢!”
丁有余就像個聽話的孩子一般,閉上了眼睛,半張著嘴巴,乖乖躺在柳葉梅的臂彎里。
楊絮兒引領著胡大海進了屋,蔡富貴也跟在了后頭。
柳葉梅趕忙迎出去,把蔡富貴擋在了外頭,小聲說:“兩口子打架的事兒,你不要跟著摻合,跟進回去值班吧。”
蔡富貴問:“你不是說要出人命了嗎?到底發生啥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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