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輕巧,狗曰的躲在背后動手腳,就那么容易找?”
“也沒你說的那么難,想一想得罪誰了,不就有譜了嘛。”
尤一手想了想,低聲說:“我也反反復(fù)復(fù)篩了好幾遍,篩來篩去,只有兩個人值得懷疑。”
“誰?”
“毛四斤跟吳有貴。”
柳葉梅不屑一笑,否定道:“這兩個人都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先說毛四斤吧,他跟你一無仇二無怨,何必跟你過不去?”
尤一手點(diǎn)著了一支煙,吸一口,目光呆滯地盯著門外,說:“近無仇,未必遠(yuǎn)無怨啊。”
柳葉梅云里霧里,問他是啥意思。
尤一手收回目光,說:“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不提也罷。不過這小子的確有點(diǎn)可疑,這段時間來,他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一定沒干好事,我有個預(yù)感,遲早有一天,他會背后捅我一刀的。”
“切,人家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家里,咋就想害你了?”
“你怎么知道他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家里?”
“你不信是不是?那好,我這就去他家看看,要是真有可疑之處,我就直接把他給抓來,逼他把告你的信收回來。”柳葉梅說著,抬腳就走。
“站住!”尤一手站了起來,說,“先別打草驚蛇,觀察一陣早說,量他一時半會兒也翻不了天!”
“那……那你就認(rèn)了?”
尤一手冷笑一聲,說:“你以為我是個窩囊廢啊,麻痹滴,不是不報,時辰不到!”
“可總該把告你的人找出來吧,呆在屋里胡亂猜疑算啥本事?還有那個吳有貴,我覺得也不像是他。”
“理由呢?”
“他是村支書,又是你一手栽培的,怎么可能去告你呢?那不成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了?”
“你錯了,我覺得是他的可能性最大,這不明擺著嘛,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想方設(shè)法把我拉下馬來,他也好圖個痛快,上次借劉清海他老婆投井那事沒算計(jì)成,這次又在這兩萬塊錢上動開了心思,看來不把我拿下不罷休啊!”
“聽你這么一說,還真像是他。”
尤一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也該想想辦法呀,呆在屋里抽悶煙就解決問題了?”
“辦法也想了一些,就是覺得不成熟,斟酌斟酌再說吧。”尤一手又摸起香煙,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
這樣一來,柳葉梅就不便再開口提要錢去給許翠翠檢查身體的事了,但又不甘心,站在那兒拘拘泥泥,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倒是尤一手眼尖,他看出了柳葉梅的心事,主動問道:“那個小媳婦去醫(yī)院做檢查,需要多少錢?”
柳葉梅倒不忍心起來,說:“你都這樣了,咋好再拿你的錢,要不……要不就讓她自己出吧。”
“媽逼,我又不是這就被拿下了,你用得著弄出那個熊樣子來了。”尤一手打起精神來,呼的噴出一口煙霧,說,“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奶奶的!弄了那么個小人在身邊,當(dāng)初真他媽瞎狗眼了!”
“你可不能掉以輕心,趕緊想想辦法,把事情破解了。”
“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一個娘們家,要你管你也管不了,好好把小媳婦那事給我兜住了,別再鬧出啥意外來就行了。”尤一手說著,從褲兜里掏出一個信封來,扔到了柳葉梅面前的桌面上,爽快地說,“里面是一千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你先墊上,以后再還給你。”
柳葉梅沒有立馬伸手去接錢,站在那兒盯著尤一手呆,愣愣地出神。
“發(fā)啥呆啊?該忙啥忙啥去!”尤一手吼了一嗓子。
柳葉梅也不好再說啥,摸起了桌上的錢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當(dāng)天晚上,柳葉梅陪著兒子吃過晚飯后,就去了許翠翠家。
路上,柳葉梅想了很多,起初她想讓黃牛陪自己媳婦去醫(yī)院做檢查的,后來細(xì)想一下,又覺得不合適,萬一醫(yī)生看出了翠翠流過產(chǎn)的跡象,并口無遮攔地當(dāng)著黃牛的面說出來,那事態(tài)可就急轉(zhuǎn)直下了,不但兜不住,并且還會鬧得翻天覆地,怕是連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再就是錢的事,還怎么給他們?那不是自找難堪嘛。
想來想去,柳葉梅還是決定自己陪著許翠翠去。
等到了許翠翠家時,見小兩口正在看電視,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下邊的沙發(fā)上,氣氛仍然有些冷撲撲的,不怎么融洽。
寒暄了幾句后,柳葉梅就直言不諱地問黃牛:“你是不是還在擔(dān)心翠翠的身子?”
黃牛做起來,低沉地說:“她那樣,能不擔(dān)心嗎?”
柳葉梅故作輕松地說:“你們男人不懂,其實(shí)女人那里面流點(diǎn)血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她當(dāng)時還長了個小疙瘩,黃仙姑幫著摘掉了,皮肉上面肯定留下了傷痕,時間短了,還沒有完全愈合呢。”
“那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呀,怪嚇人的。”
“這你就不懂了,女人那里面嬌嫩著呢,咋經(jīng)得住你那個猛勁兒,不把瘡疤揭開了才怪呢。還懷疑人家這樣那樣的,不都怪自己沒出息嘛!”
黃牛臉紅起來,囔囔道:“她又沒……沒告訴我,我不是……不是也不知道嘛。”
“就算是沒告訴你,你也不該拿著女人當(dāng)牲口使呀,別說是細(xì)皮嫩肉了,就是個草包布袋,也經(jīng)不住你那個瘋勁兒!”
黃牛難為情地低著頭,說:“這不是想著……想著早些要個孩子嘛,就急急忙忙的那樣了……”
“要孩子沒啥難的,只要身體允許,盡管要就是了。”
“可是誰知道她啥時能好起來呢?”
“這事吧,我也想到了,為了你們放心踏實(shí)地要孩子,明天我?guī)Т浯淙タh醫(yī)院做個婦科檢查,你覺得咋樣?”
黃牛撓撓頭,說:“有必要去做……做檢查嗎?”
“咋就沒必要了,要是沒啥問題,你們就放心大膽地要孩子,如果有點(diǎn)不對勁兒,那就治療,說不定吃點(diǎn)藥就調(diào)理好了,畢竟是大醫(yī)院,還放心一些,大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可咋好麻煩你呢?還是我陪她去吧。”
“你一個大男人家,去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覺得合適嗎?到處都是光著身子做檢查的女人,不被人家轟出來才怪呢。”
“那好……那好……就麻煩柳葉梅姐了。”
柳葉梅瞅他一眼,不溫不火地說:“我也就是看在與翠翠的姊妹感情上,就你那個熊脾氣,才懶得管呢!”
“謝謝……謝謝姐了,不過要……要花多少錢呢?”
“看看,上來就心疼錢了不是?”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你要帶多少錢。”黃牛趕緊解釋道。
柳葉梅痛痛快快地說:“讓翠翠帶點(diǎn)零花錢就行了,檢查就不需要了。”
“檢查不需要錢?”
“不是不需要錢,是我的一個姨家表妹在婦產(chǎn)科,讓她抽空幫忙看看就行了,她還好意思收我的錢嘛。”柳葉梅信口說道。
黃牛點(diǎn)頭應(yīng)著,嘴上嘟囔著:“那多不好意思,咋好白讓人家看呢,是不是……是不是……”
“行了……行了,這事交給我就是了,用不著你操心,只要以后對翠翠好一點(diǎn)就行了。”
黃牛是啊是啊地連聲答應(yīng)著。
許翠翠站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把事情定了下來,走出院門,送柳葉梅的時候,夜色之下,她用力地緊緊握著柳葉梅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第二天一大早,柳葉梅跟許翠翠就按事先約好的點(diǎn)兒,去村口碰頭,然后一起朝著鎮(zhèn)上的車站走去。
走了一會兒,許翠翠突然傻乎乎地問柳葉梅:“姐,你真有親戚在縣醫(yī)院上班呀?”
柳葉梅望她一眼,說:“你也跟著犯傻。”
“俺咋就傻了呀?明明是你親口說的嘛。”
“我那是騙你男人。”
“騙他干嘛呀?”
“你拿他辛辛苦苦掙的錢去看病,還不得心疼死他呀。”
“可看病總得花錢呀,我還以為你真有親戚給咱免費(fèi)看呢,兜里才帶了幾十塊錢,不夠咋咋辦呢?”
柳葉梅就拍了拍自己的手包,笑著說道:“里面有,一千多呢,足夠你用的了。”
“咋好用你的錢呢?”
柳葉梅搖搖頭說:“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村長尤一手的。”
許翠翠不再說話,陰沉著臉,跟在柳葉梅身后朝前走去。
到了鎮(zhèn)上的車站,正趕上頭班車,兩個人急急忙忙上了車,屁股剛剛著座,車子就緩緩發(fā)動了。
柳葉梅就笑著對著許翠翠說:“有神仙保佑咱,今天事兒一定很順,你就放心好了。”
許翠翠也跟著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果然,一切都如想象的一樣,順順利利,痛痛快快,就連最終的檢查結(jié)果也算是令人欣慰,許翠翠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生產(chǎn)通道底部有創(chuàng)傷,表層的一根毛細(xì)血管沒有愈合好,一點(diǎn)都不影響正常的生育功能。
只有一點(diǎn)遺憾,那就是近期不能同房,必須等吃完半個月的藥,修復(fù)之后才可以放開來過那種生活。
回家的路上,許翠翠老半天不說話,看上去有些淡淡的惆悵。
柳葉梅就問她:“翠翠,咋又不高興了?”
許翠翠憋了半天,才扭捏著問柳葉梅:“姐,要是夜里他想要咋辦呢?”
“那可不行,還會流血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那個邪勁上來,啥也就不管不顧了,萬一他……他硬來咋辦呢?”
柳葉梅呆著臉想了想,故作深沉地說:“我倒有個好辦法,就看你愿意用不愿意用了。”
“姐,啥好辦法,你說給我聽聽。”
“你準(zhǔn)備一把剪刀,等他把那根臟東西伸過來的時候,咔嚓一下給齊根抹了去……”柳葉梅話沒說完,兀自笑得手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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