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抿一口酒,然后:“不是我把她往壞處想,實在是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太少。要不這樣吧,你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一眼,確定是的話,我明天就去鎮計生委給她取證去。還有你的事,剛才已經跟孫委員通電話了,他已經開會研究過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你這人,怎么會這樣呢?人家可沒有你那么多鬼心眼子。”柳葉梅氣呼呼地著,雙手顫巍巍解開了袋子,從里面拽出了那條寬大的毛巾,邊抖落著邊對著尤一手,“你看看,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是不是你家的東西?”
尤一手坐在桌前未動,睜大眼睛細細瞅了一番,道:“這一面有點像,就是不知道里面了。”
柳葉梅就把毛巾翻轉過來,抻直了亮給他,嘴上不耐煩地著:“你看是不是?你看是不是?”
尤一手看過幾眼后,點了點頭:“看起來還真像,是,沒錯,應該就是我的東西。”
“怎么會呢,許翠翠是個好女人,沒你想的那么奸猾。”柳葉梅著,又把毛巾重新裝了起來。
“好了,柳葉梅,你也用不著生氣,我不也是為了安起見嘛。來,你坐下,陪我喝一杯。”
柳葉梅突然覺得頭腦一陣發懵,口干舌燥起來,望著尤一手早已為自己斟好的一杯酒直咽口水。
“這酒不錯,很香,很甜,來,咱們干一杯!”尤一手舉起杯,熱情相邀道。
柳葉梅腦子一熱,竟真真切切地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坐下來,端起酒杯,跟尤一手輕輕碰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再一連喝下了兩杯,尤一手就指著自己的嘴巴問道:“柳葉梅,你看我這兒像啥?像一朵很美……很美的花嗎?”
柳葉梅鳳眼迷離地望著那張皺巴巴的嘴,:“嗯,像花,像一朵喇叭花兒,很美。”
“那你呢,像啥?像一只蜜蜂嗎?”
“嗯,我是蜜蜂,是一只采花釀蜜的大蜜蜂。”
“我這花正怒放著呢,你就過來采蜜吧,不要錯過了花期。”尤一手完,猛灌了一杯酒,含在了嘴里。
柳葉梅果真就伸開了胳膊,做出了一副扇動翅膀的模樣,靠近了尤一手,把嘴巴撮成了管狀,探進了“花冠”中,用力吸咂起來。
隨著“吱溜”一聲,尤一手嘴里的玉液瓊漿就被柳葉梅貪婪著吮吸進了進去,然后咕咚一聲咽進了肚子里,回味無窮地感嘆道:“真甜……真香……我還想吃……快給我……”
尤一手就如此三番地把“花朵”搖曳到“蜜蜂”跟前,任又香又甜的“花粉”陶醉了“蜜蜂”的芳心。
玩過了一陣子蜜蜂采蜜的游戲后,尤一手:“花朵是開在田野間的,我想到你的山峰上去吸取水分。”
“山峰,山峰在哪兒呢?”
尤一手手指戳著她高聳的胸,:“不是在這兒嗎?”
滿面桃紅的柳葉梅呢喃著:“是山呀,可這山不是誰都能爬的。”
完用雙手拽住衣襟,緊緊捂著。
“這山太美了,不僅僅有高山,還有河流,我口渴了,想喝水了,中不中,蜜蜂?”
柳葉梅夢語呢喃,:“嗯,喝吧……喝吧……喝酒吧,河水響叮咚……叮咚……甜著呢,就跟添了蜜汁一樣。”
尤一手喝一口酒,連聲嘖嘖,看上去酩酊大醉了,仰身躺倒,一臉沉迷,自己把自己搞得山搖地動,風雨交加。
……
夢!
感覺著這的確是個夢!
兩個人幾乎同時醒來,面若桃花,微帶甘露的柳葉梅望一眼還在沉睡的尤一手,羞赧一笑。
一抹微笑讓尤一手感激涕零,他砸吧著嘴,嘖嘖道:“好一道春天的風景,山清水秀,暖風陣陣,真的醉煞個人了!”
“酸,真酸!牙都快給你倒下來了。”
“柳葉梅,你不會罵我吧?”
柳葉梅一臉愉悅的表情,笑吟吟地:“罵你干嘛?你又沒做啥,我也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去春游了,春天的風景可真美啊!”
“鮮花,蜜蜂,還有大片大片的原野,草地,泉水,真的讓我著了魔,我都樂上天了。”
“好了……好了……別拽了,都快成酸秀才了,大白天價,萬一有人來,瞧見多不好。”
“我這個家,除了你,誰還能有那個進去自由的權利?”尤一手著,慢悠悠爬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心情好起來,嘴巴就甜,一旦逆了你,翻臉就不認人,一點情份都沒有。”柳葉梅埋怨道。
“操,你愿意我當著別人的面跟你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
“那樣是不好,可也不該時不時就甩臉子給我看吧?我把你當親人看,可你呢?”柳葉梅嬌嗔道。
“這你就不懂了,面色看上去是冷冰冰的,可內心里是火辣辣的,你咋就感覺不出來呢?”
“火熱個屁!我覺得也就是游山玩水的時候火熱,一旦冷下來,隨即就熄火了。”
“跟你實話,滿天下這么多女人,我尤一手也就是跟你柳葉梅是動真情,用真心的,其他都他娘的……”尤一手話沒完,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兩個人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
尤一手邊穿邊走到了窗口前,干咳幾聲,沖著外面喊一聲:“是誰啊?”
“叔,是我,我是鄭月娥。”
一聽是鄭月娥,尤一手鎮靜了許多,他沒好氣地一聲:“大中午的,你叫啥門子呀?連個午覺都不讓人家睡安穩。”
柳葉梅卻不無醋意地聲嘰咕道:“哼,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有想法了,想挨槍子了。”
尤一手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叔,我有事找你呢,快開門啊!”
“啥事?是公事還是私事?”
“算是公事,也算是私事,你開門呢。”
“你的這叫屁話!到底是啥事?”
“你開門吧,進去再跟你細。”
尤一手回頭望一眼柳葉梅,見她也正面色慌亂地望著自己,就知道她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眨巴了眨巴眼睛,腦瓜一轉,就沖著里屋挑了挑下巴,示意她進屋躲一躲。
等柳葉梅進了里屋后,尤一手就拉開了里屋門閂,踢踏著鞋走了出來,邊走邊罵罵咧咧:“這一陣子閑得難受了是不是?中午頭還亂跑,一點規矩都不懂……”
到了大門口,他又極力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來,哈欠連天地開了門,朝著鄭月娥打量一眼,不耐煩地:“有啥事?趕緊,我還得接著睡呢。”
“都啥時候了,你還想睡覺?我有很多話要問你呢。”鄭月娥著就抬腳往里闖。
尤一手趕忙挪一下身子,擋住了她。
“干嘛不讓我進去,是不是屋里有鬼呀?”鄭月娥目光往里打探著。
“你除了會疑神疑鬼的還會干啥?”
“那為什么不讓我進去?”鄭月娥兇巴巴問道。
“你嬸子又沒在家,就我一個人。你一個女人家,大中午的鉆進來,你就不怕別人閑話?”
“這會兒你怕閑話了?早干啥了?”
鄭月娥一副橫眉豎眼的模樣,尤一手一看就知道她是有備而來的,肯定是心里裝著啥化解不了的疙瘩。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屬毛驢的,不好惹,戧了她就會蹬鼻子上臉。
又想到了躲在屋里的柳葉梅,萬一兩只母狗聚了頭,咬在一起,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這些,尤一手就緩下聲音來,對著鄭月娥:“走,有話去村委會吧,我正好有事要去處理呢。”
“這個時候你去處理個屁事啊?是想趕我走吧?一定是在耍滑頭。”
鄭月娥是尤一手的屬下,又是他的侄媳婦,按理她在尤一手面前該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
但由于他們之間有了那層不清不混,見不得人的關系,該有的倫理綱常也就放到一邊了。所以這個時候的鄭月娥才敢粗話連篇,撒潑放肆,而尤一手也根拿她沒辦法。
“你聲點好不好?讓外人聽見多不好。”尤一手皺著眉。
“你怕人聽見是不?那好,你閃開,讓我進了門再跟你。”鄭月娥執意往里闖。
尤一手張開胳膊攔著她,一臉誠懇地對她:“月娥,你可別任性,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進門嗎?”
“你不我怎么知道!”
“是村里有人告我們了。”
“告我們,我們還有啥好告的?”
“這事吧,鎮上的領導都找我談過話了,為了不影響你,我已經暗中找人擺平了,又是請客,又是送禮的,花了不少的錢呢。”尤一手一正經地。
鄭月娥眉間擰著麻花問道:“你怎么玄乎了,我們一沒貪,二沒搶的,有啥好告的?”
尤一手嘆一口氣:“可別提了,我都快鬧心死了。”
“啥事那么嚴重?你倒是痛痛快快告訴我呀!”鄭月娥絳紅著臉問道。
“有人寫人民來信…………我跟你之間有不正當關系,我們這是亂lun,是不要臉,還,你現在的職務就是你用身子換來的……反正罪名給加了不少呢!”尤一手壓低聲音,苦著臉,把假話得比真話都真。
“竟然有這事?是真的?”
“上面都找我談過話了,這還會有假?”
“是誰告的我們?日他奶奶的,真該千刀萬剮,不得好死!”鄭月娥破口大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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