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緊張？”艾德華問完這句話后自己先笑了，“我這好像是在廢話。uukla”

    “你知道就好。”顧念也笑了，又問，“對了，《球王子》剛連載的時候你緊張么？”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吧？”艾德華回答，“事實上，不僅是它，每一部決定連載的漫畫刊載初期都會讓我緊張。不過這種事，所有編輯都是一樣吧。”

    這一次，輪到顧念無言以對了。

    集豪社可不是養老院，編輯們也不是只為了催稿而存在的。哪有那么輕松？他們需要甄選作品需要發掘作者需要探討劇情需要提出修改意見，當然……也需要催稿。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而且，就如同一個漫畫家如果長期沒畫出被讀者承認的作品就會被放棄一樣，一個編輯如若毫無建樹，也理所當然地會被開除。

    拜托，這里可是集豪社，想進來的人多的是！

    想到此，顧念難免有些羨慕艾德華，一部《球王子》足以成為他“編輯生涯”的代表作，而只要藍星那邊依舊和他合作愉快，他的地位就會在不可動搖的同時日漸加重。

    而她……

    雖然做的也還算不錯，至少肯定不可能被開除，但跟他一比就只能是天差地別了。

    “你這家伙，還真是讓人羨慕啊啊啊！”顧念抓著頭發，困擾地道。

    “令人羨慕的人是你才對吧？”艾德華攤開手，“我剛接觸藍星的時候她在漫畫這塊可還是新人，而你接手的時候……”

    顧念一愣，隨即仔細一想，是啊，這么一想她運氣也是的確挺好的。然而……

    “還是緊張啊啊啊！”

    “沒事，等結果出來就不緊張了。”艾德華伸出一只手指，晃了晃，道，“就像去看牙醫，躺下之前才是最痛苦的。”

    “……你安慰人敢更不用心嗎？”顧念翻了個白眼，但的確，正所謂“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而另一邊，宋辭……完忘記了這件事，沒錯，他身體力行地闡述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他將注意力放到了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上，那就是——買游戲工作室。

    作為一個外孫控，歐老爺子自然是不會坑艾俊和他的伙伴們的，事實上，老爺子在聽三人解決資金的方法時，只有一句話想——

    WTF？！

    這個世界怎么了？

    這種幾率的事情都會發生，也太不科學了吧！

    奈何，含金湯匙出生+被老天寵愛+自帶企鵝爸爸光環=強無敵，運氣來的時候真是誰也擋不住。

    于是乎，在歐老爺子的幫助下，他們這邊也是成功地通過專業人士與破產工作室取得了聯絡，這個工作室之前一直是制作gal ga（即一種可以與動畫美少女進行互動的游戲）的。與此類游戲的起源地花國不同，國內此類游戲的銷量一直都不是很好。這個名為“綠地”的游戲工作室不是第一個倒閉的，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倒閉的。

    話又回來，宋辭在聽這公司的名字時，都沒忍住吐槽：“這都綠滿天地了，能不倒閉么？”

    “和這個沒關系吧？”程陽沒忍住。

    “不然咧？叫隔壁老王么？”艾俊沒忍住反吐槽。

    嗯，和宋辭相處久了，這兩人是來會找盲生的華了。

    言歸正傳，綠地那邊急著想在損失進一步加劇前出手，三人組這邊也是真心想買，“勾搭”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唯二的問題就是金錢和員工安置。

    對此，艾俊從歐老爺子那里“借”來的專業人士（歐老爺子對親外孫終于愿意找自己幫忙這件事表示很開心）帶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一，關于金錢方面，三人給出的資金完足夠，再加上沒有什么競爭者，他有信心還價到最優價格；

    二，關于員工安置問題，綠地的老板表示，他之后不打算再從事相關行業，所以他希望接手這個公司的人能繼續聘用目前還留在工作室的員工們。

    這位老板甚至表示，如果這個“神秘購買者”愿意答應這件事，他愿意再讓出一部分利益。

    某種意義，綠地的老板在這方面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也可以理解為什么直到現在工作室都還有人在了。

    “你們怎么想？”宋辭沒先提出自己的意見，反而問艾俊和程陽。

    “挺好吧，反正我們來也打算招人。”艾俊道，“這樣的話，一方面可以節省購買資金，一方面還可以解決招人問題，算是一舉兩得。”

    “嗯。”宋辭了下頭，又問程陽，“你覺得呢？”

    程陽想了想后，回答：“艾俊的有道理，但這里也有幾個問題。”罷，他接連伸出幾根根手指，“一，我們不能確定留下的這些人是否就是我們需要的；二，我們不能確定他們留下后是否會認真工作；三，忠誠心問題。”

    前兩個很好理解，第三個則是……

    如果他們答應下來，綠地老板再這么一，當然是皆大歡喜。問題是這些老員工會更感激誰呢？是答應繼續聘用他們的新老板，還是寧愿讓出一部分利益也要給他們不失業的舊老板？

    從金錢的方面考慮當然是前者，但從感情的方面考慮，答案不言而喻。

    誰知道綠地的老板將來還會不會殺回這個行業，三人無論是誰，可都不希望培養出一批“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家伙。

    不得不，程陽提出的問題非常關鍵。

    “有道理。”艾俊摸下巴頭。

    “那你是怎么想的？”宋辭也問。

    提出問題時程陽已經想好了答案，他微笑著回答：“先放出風聲，可以不部辭退，但也肯定不能留，至于名單，可以要求綠地的老板提供。”

    “然后呢？”艾俊問，“真的按他的名單留人？不太好吧？”

    “當然不是。”程陽搖了搖頭，接著道，“我們會在不公開名單的情況下將所有人都留下來，理由是‘經過考慮，愿意給他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期間表現良好的就可以留下，而表現不夠好的或者無心再留下的，也有找新工作的緩沖期。”

    艾俊目瞪口呆：“真沒看出來……”這子夠損的啊！如此一來，綠地老板成為了“選擇放棄一部分人”的反面角色，他們反倒成了替所有人著想的好人。

    “不僅如此……”宋辭接著道，“我們入主后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薪。”

    “還有，為將來的福利待遇畫出一張誘人的大餅。”程陽補充道。

    罷，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陰險狡詐（在艾俊看來）的笑容。

    艾俊：“……”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在和這種狡猾的家伙做朋友嗎？

    有種直到今天才看穿他們真面目的感腳，突然覺得這世界好可怕……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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