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就在小美將楊天賜壓在身下,準備霸王硬上弓的當口,忽然不好了,枕頭旁邊的手機響了。
“叮鈴……。”因為鈴聲很大,女孩嚇一跳,情緒當場從洶涌澎拜轉(zhuǎn)換為一江春水向東流。
她趕緊拿起電話,發(fā)現(xiàn)號碼是從開心娛樂城打來的。
“喂?誰呀?”女孩特別生氣,恨不得用刀子砍人。
姑奶奶馬上要得逞了,他媽的誰呀?打擾老娘的好事。
那頭卻響起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小美姐,不好了!你哥……你哥領(lǐng)著一幫人,跟四海幫的人拼命去了。”
“啊!你說啥?我哥去找于老四拼命了?”
“是啊,他只帶了幾十個兄弟,于老四那邊可有兩百人,目前他寡不敵眾。”
“地點,地點在哪兒?”小美問。
“貨倉,城北的公用貨倉,你快去支援吧,要不然飛哥一定會損失慘重!”那頭的聲音很焦急,小美一聽就知道是娛樂城的值班保安打來的。
女孩子立刻對楊天賜沒了興趣,那邊的哥哥眼瞅就要被人砍死,她那還有心思跟野男人睡覺?
于是,女孩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跶起來,趕緊穿衣服。
她連聲招呼也沒有跟楊天賜打,拎著涼鞋下去了酒店的客房,直奔城北的倉庫而去。
小美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叫人叫車,眨眼的時間過來七八輛車,二三十個人。
女孩上去汽車穿上涼鞋,旁邊的兄弟遞給她兩把砍刀,小美一揮,立刻變成了威風(fēng)凜凜的孫二娘。
她把袖子卷了起來,把褲腿也卷了起來,還拿出兩條手巾,纏在了刀把子上。
流氓團伙打斗很有經(jīng)驗,常用刀的人,都喜歡在刀把子上纏手巾,這樣不容易脫手,而且手巾吸汗,防止打滑。
小美知道楊天賜的功夫好,完全可以幫忙,但是沒叫醒他。
原因很簡單,楊天賜不是五湖幫的人,這本來就是五湖幫跟四海幫的家事兒。
再說楊天賜鄙視他們的行業(yè),男孩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不想拉他下水。
但是為了哥哥的安慰,她不得不參戰(zhàn)。
小美一聲令下,二三十個兄弟七八輛車,直接就奔向了目的地。
可女孩子還是來晚了,這邊的毛飛跟四海幫的人已經(jīng)交上了手。
事情完全是有一筆生意引起的。
原來,五湖幫跟四海幫都是搞運輸?shù)摹N搴䦷鸵话阕叩氖呛德罚窒掠袔资畟車隊。
而四海幫走的是水路,手下有幾百條船。
從前,那些商人的貨物出海,都是有五湖幫的人拖運,一口氣運到港口,交給四海幫的兄弟。
再有四海幫的人接手裝船,運出港口,南到新馬泰,澳洲,西邊過馬六甲海峽直奔歐洲。或者繞到印度洋,直奔印度。
國內(nèi)所有的貨物想出海,大部分都是這樣被運走的。
但是最近這種平衡被打破了,五湖幫跟四海幫都在搶奪對方的地盤。
五湖幫的人開始買船,準備搞海運,而四海幫的人也開始買運輸車,準備搞陸運。
這么一來,就造成了生意的搶奪,貿(mào)易的摩擦。
從開始的小打小鬧,一直發(fā)展到各位老大之間的械斗,隨著矛盾的升級,恩怨越積越深,最后形成了兩大幫派的仇恨。
雙方時不時會因為生意械斗一翻,從前打過無數(shù)次了,沒少打死打傷人。
這不,最近因為一批物資,雙方又干上了。
這批物資是一批牛肉罐頭,足足數(shù)千噸,而罐頭的商標,是進寶集團來的。
進寶集團的生意做得太大了,為了吞下這個客戶,作為永久的盈利,這兩撥人全都拼了命地爭奪。
起初,這筆生意是有五湖幫的人接手,運費都談好了,但是四海幫的人為了拉客戶,足足將運費降低了三成。
于是,進寶集團這一季度的運輸,全都被四海幫給搶走了。
五湖幫的人非常不服氣,立刻把毛飛推出來,準備到那邊跟于老四決斗一翻。
于老四是個胖子,三十五六歲,嘴巴上叼著雪茄,身穿白大褂,威風(fēng)凜凜,身后是一大幫兄弟。
五湖幫這邊也不含糊,毛飛一下子將娛樂城所有的兄弟拉了出來,身后同樣是烏壓壓一片。
來到貨倉的門口,毛飛十分生氣,怒道:“于老四,你太他媽不像話了!沒你這么做生意的,竟然把手伸向了內(nèi)陸,我們已經(jīng)談好的價格,你為啥要壓下去?”
于老四怒道:“自古以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雖然我們第一次運輸是賠錢的,可一旦攬下進寶公司的運輸,十年之內(nèi)都會財源廣進。我們憑的是本事,有本事,你可以把價格再壓下去。”
“廢話!價格再壓,我們就沒利潤了,兄弟們吃什么喝什么?你這是破壞規(guī)矩,竭澤而漁!”毛飛憤憤怒道。
“那我們就沒辦法了,總之,進寶公司那邊信我們四海幫,再也不信你們五湖幫了,你們只能自認倒霉!”于老四噴出一口煙,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孫子!你破壞規(guī)矩,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替你們龍頭教訓(xùn)你一下。”毛飛說著,卷起了袖子。
“誰怕誰?弟兄們,抄家伙!”聲音剛落,四海幫兩百多人,呼啦,舉起了兩百多把刀子。
毛飛同樣一揮手,嗖嗖嗖!他這邊的兄弟也同樣舉起了保安棍,齊刷刷一片。
兩個大哥向后一撤,轟地一聲,兩邊的人馬就飛撲上去,交織在了一起。
轉(zhuǎn)瞬間就是廝殺聲一片,砍刀飛舞,保安棍跟棒球拍一起舞動。哪兒都是刀光劍影,那兒都是喊殺聲一片,哪兒都是拳頭橫飛。
這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硬仗,打的就是氣勢跟威風(fēng),也是為了揚眉吐氣。
分明是龍頭跟龍頭之間的爭斗,小弟跟小弟為了龍頭跟自身的利益,只能拼命。
三百來個人打在一起,簡直是一場大規(guī)模的決戰(zhàn)了。兩旁的兄弟打在一起,兩邊的大哥同樣交上了手。
毛飛抄起一根保安棍,直奔于老四殺來,于老四也不含糊,抄起一把砍刀,迎接毛飛的攻擊。
這么一打,沒多長時間勝負已分,五湖幫這邊很明顯不行。
首先,他們大部分用的都是保安棍,這東西打人行,砍人就不行了。
而四海幫那邊用的大多是砍刀,一刀下去非死即殘。
再加上四海幫人多勢眾,眨眼的時間,五湖幫這邊的兄弟就倒下一片。
貨倉的空地上哪兒都是鮮血,哪兒都是翻滾的人群,哪兒都是慘叫聲。
很多人都是缺胳膊斷腿,殘肢滿地亂飛。
如果單打獨斗的話,于老四根本不是毛飛的對手,可他們的人太多了。
起初是三五個人圍著毛飛打,再后來是十幾二十個人圍著他亂砍,毛飛縱然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招架。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狼。
很快,他的肚子上挨一刀,后背上挨一刀,脖子上挨一刀,腿上也中了兩三刀。
眼瞅著他就不行了,這個時候,忽然,七八輛面包車一起飛來,燈光亂閃。
汽車開近,車門一拉,第一個沖出來的就是小美,小美大喝一聲:“哥——!”揮起雙刀撲了過去。
小美的雙刀左劈右砍,很快殺進人群,抱上了血肉模糊的毛飛。
四海幫的人越來越多,五湖幫的人越來越少,小美知道寡不敵眾,再打下去,全都會死在這兒。
于是她大喝一聲:“廟里和!扯呼!”
這是一句江湖黑話,就是撤退的意思。
剛過來的幾個兄弟呼啦一聲,全都把毛飛跟小美保護在了身后,掩護他們上車。
小美跟幾個兄弟是一口氣把哥哥拖上車的,司機早就嚴陣以待,油門一踩,汽車在人群里打個盤旋,瘋狂地撞飛幾個人,然后揚長而去。
五湖幫的人發(fā)現(xiàn)老大走了,于是且戰(zhàn)且退。等他們跑出貨倉的范圍,后面不再追趕的時候,查點人數(shù),只剩下了二三十個人。
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都被丟在了貨艙里。
小美讓司機把汽車開進了娛樂城。這天晚上,娛樂城沒開張,因為里面的人都去貨倉參戰(zhàn)了。
等到小美把毛飛拉進大廳,幾個兄弟七手八腳把老大抬上桌子的時候,毛飛已經(jīng)不行了。
他奄奄一息,身上的血馬上要流干,渾身顫抖,白眼上翻,嘴巴一張,哇地噴出一口烏血。
“哥,你咋樣了?咋了嘛?!不要丟下妹妹啊!”小美呼號得更厲害了。
他們這種職業(yè)的人,受傷以后一般是不去醫(yī)院的,因為擔(dān)心被警方盯上。
而且每次打斗以后,獲勝的一方會迅速把現(xiàn)場清理得干干凈凈,別說線索,警犬都很難聞出來。
他們都有不好的背景,一旦警方介入,很多事都會被捅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毛飛全身哪兒都是血,成為了一個血人,這時候,他一下子抓住了妹妹的手:
“小美……哥不行了……不能照顧你了……你保重,哥……舍不得你。”
“哥!你別死!別死啊,醫(yī)生!快叫醫(yī)生!”小美抓著哥哥的手再次呼喊。
已經(jīng)有人去找私家醫(yī)生了,可醫(yī)生還沒來。
正在這時候,楊天賜進來了,因為天色蒙蒙亮了。
楊天賜是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酒店里的,竟然渾身不掛一絲。
他悶得不行,根本不知道衣服是誰幫他脫下來的。
醒來的第一眼就是找小美,于是趕緊穿衣服,跑到了娛樂城,想瞅瞅女孩子回來沒有。
進門他就大吃一驚,娘隔壁的,咋成這樣了?毛飛成為了血葫蘆,他馬上就要死了。
猛地瞅到楊天賜,毛飛笑了,說:“兄弟,你過來……。”
楊天賜一頭霧水,但是沒有害怕,反問:“毛飛哥,你這是……干啥啊?”
毛飛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又抓住了小美的手,將兩只手攥在一起。
他沖楊天賜道:“兄弟……我妹妹……就交給你了,還有這家娛樂城……也交給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也是這些人的大哥……!
弟兄們……以后天賜哥……就是你們的老大……你們要跟尊敬我一樣……尊敬他。”
楊天賜還沒有明白咋回事兒,呼啦!那些兄弟就跪倒一片,呼聲驚天動地:“天賜哥!!”
楊天賜嚇得差點沒坐地上,他忽然明白毛飛這是在交代后事。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流氓集團的大哥,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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