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緊緊抱著女兒安慰她,說:“丫頭啊,狗不能喂得太飽,人不能對他太好。肉有五花三層,人分三六九等,沒有魚鱉蝦蟹,那來的花花世界?不交幾個人渣,咋能貨比三家?不嘗過幾次心寒,哪能分辨真假?
你還年輕,以后的日子長著嘞,咱不氣餒,啊?總有一個合適的人,在合適的地方等著你。”
巧玲語重心長,利用一個過來人的心態教育下一代。
她吃過的鹽比念寶吃過的面多,她走過的橋,比閨女走過的路多。
“可是娘,我就是忘不掉亞倫,咋辦啊?我不相信他會這么對我。”念寶接著哭,接著嚎,聲音哽哽咽咽,身體顫顫抖抖。
“或許他有啥難處嘞?別哭了,是你的早晚會回來,不是你的,搶也搶不到手。”
“娘,我該咋辦,咋辦啊?嗚嗚嗚……。”
巧玲抱著丫頭,想起了自己的命運。
跟她和楊進寶的感情比起來,念寶跟亞倫之間根本不算個事兒。
誰能為一段感情堅守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當初自己那么愛丈夫,現在還不是落個孤身一人的下場?
這個年,念寶沒有回去娘娘山,而是跟娘一起在罐頭廠過的。
女孩的情緒一直很失落,直到過完年初五也沒有恢復。
這個年過完,念寶就整整十八歲了,楊天賜也整整二十二歲。
此刻,正是楊氏企業最鼎盛的時期。
大西北的罐頭廠,肉聯廠,還有楊天賜開的蔬菜工廠正在迅速崛起,娘娘山的生意更是做遍了全國各地。
楊進寶的飼養場比從前更加紅火,繁榮,地產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隨著房價的推高,楊進寶承攬的三座大工程全部交房了。
國際康城全部竣工,大樹商廈的業主也已經入住,小河藍灣那塊的小區業主,也入住過半了。
房子賣出去以后,資金全部到位,接下來,楊進寶開始開發另外幾塊地。
他賺錢,主要的原因是地價便宜。
多虧了方亮當初的慧眼,有錢以后別的不干,就是兩個字……囤地。
二十年的時間,方亮為楊進寶前前后后囤積了二十來塊地。
那些地當初購買的時候,也就幾百萬,上千萬,可現在卻已經飆升到了幾個億,甚至十幾個億。
自己開發,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但是賣出去,卻是幾十倍上百倍的利潤。
很快,楊進寶的產業從二百多個億,直接飆升到了三百多個億,甚至更多。
此刻的楊進寶成功了,身世顯赫,霸氣十足,成為了方圓千里最有名的企業家。
可就在這一年的春天,一場劫難開始降臨,橫掃了他除房產以外所有的生意。
第一個受到沖擊的,就是大西北的罐頭廠跟蔬菜工廠。
有人沖他的兒子跟妻子下手了。
那一天,蔬菜工廠的楊天賜正在辦公室里批改文件,忽然,王子強跌跌撞撞飛撲進來。
他氣喘吁吁,一臉的驚恐,進門就說:“天賜哥!不好了!出事兒了!”
楊天賜吃了一驚,立刻問:“咋了?慢慢說!”
“天賜哥,咱們的蔬菜……被人下毒了,銷售出去,好多用戶都中毒了,上吐下瀉,已經有個人死了!”
“你說啥?”楊天賜一聽,腦袋里嗡地一聲,整個人傻了。
給他的第一個想法是……有人陷害。
蔬菜工廠出去的產品,咋會有毒呢?
首先,那些蔬菜在收購的時候,都是嚴格把關的,重農藥種植出來的菜,一律不收。
其次,工廠的衛生條件也很好,經過質監部門審批的。
而且每一道工序都是經過嚴格把關,干凈,衛生。
“天賜哥,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咱們的蔬菜運輸到了蒙古,江南跟江北。目前,蒙古至少二三百個人上吐下瀉,河南河北至少有五六十個人住院了。
還有咱們本地l市,也有人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現象。
已經有人把咱們告上了法院。這下完了,咱們要賠死了……。”
“我曰!”楊天賜一聽差點吐血:“是誰?是誰沖老子下毒手?我曰他先人的板板。”
他做夢也想不到會中了人家的暗算。
一定是對手為了競爭,才進行誣陷的,在他的產品里摻和了毒素,然后再打入市場。
楊天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欣然,因為只有那丫頭跟自己不對付。
于是,他彈跳而起,直接沖出工廠的門,去了欣然那邊。
來到欣然的蔬菜工廠,楊天賜二話不說,咣!直接踹開了女人辦公室的門。
當時,欣然正跟亞倫還有幾個主管在開會,楊天賜上去抓住了女孩的脖領子。
欣然嚇一跳,怒道:“楊天賜!你干嘛?”
“死丫頭!你……你為啥要這么做?”楊天賜的眼睛瞪得跟杠鈴一樣。
“我……咋了嘛?”欣然問。
“你對付我就行!不行咱倆就單挑,可你為啥禍害那些無辜的百姓?想不到你的心腸這么歹毒!”本來楊天賜想抽她一記耳光的,可咋著都下不去手。
欣然一聽,弄了一頭霧水:“楊天賜,你少血口噴人!我欣然做事情堂堂正正,我到底咋了?”
“你咋了,自己不知道?在我的蔬菜里下毒的,難道不是你?除了你,還會是誰?我想不到你這么卑鄙啊……。”
“啥?你的蔬菜里,竟然有毒?”欣然終于明白咋回事兒了。
她的蔬菜和楊天賜這邊的蔬菜是一起打入市場的,好多地方的超市跟美食林,同時擺放了兩家的產品。
產品的名字跟商標是不一樣。現在楊天賜這邊的蔬菜出事兒,而欣然那邊的產品沒事兒,一定是這丫頭搞的鬼。
“你還跟我裝蒜?”楊天賜一伸手,把女孩子拎了起來,自己的嘴巴差點碰在她的嘴唇上。
“楊天賜,你有啥證據?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欣然怒道。
“放心,我早晚會找到證據的,一定會找到的!”楊天賜氣得嘴唇哆嗦。
他還真不敢把欣然咋著。打她一頓吧,沒有道理,因為根本沒有抓住把柄。
最后,他只有松開了她。
王子強在旁邊氣憤憤怒道:“除了你就沒別人……真是猛虎口中劍,黃峰尾上針,兩者猶未毒,最毒婦人心……!”
欣然同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說:“天賜,我可以對天發誓,下毒的那個不是我,我欣然雖然不是啥好人,可也不會利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再說你也不是我的敵人啊,我對你那么好……。”
“你還對我好?”楊天賜苦笑一聲。
“廢話!我都把身子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欣然也生氣了,覺得很委屈,跟楊天賜吵。
“鬼扯!我啥時候占有過你的身子?你別胡說!”楊天賜瞬間愣住了。
“廢話!你當然拿走了我的身子,你們喝慶功酒的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代替小鳳鉆了你的被窩!!”
此刻的欣然也顧不得臉面了,反正這些話早晚要說,晚說不如早說。
“鬼扯!我根本沒有,一直跟小鳳在一起!!”楊天賜問道。
“呵呵,那你回去問問你老婆,那天晚上,她是不是暈倒在了廁所里,天亮時分才醒?
她就是我弄暈的!我半夜三更代替她,進去了你的被窩!!
你簡直壞死了,把人家弄得好痛,幾天都不能走路!!”
轟隆!有一個炸雷在楊天賜的頭頂上炸響,他懵了:“你騙人!騙人!!”
“我要是騙你,天打雷劈!天賜,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你斗氣!我就是害死所有人,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你騙人!騙人!!”楊天賜還是不相信女人的話,一個勁地搖頭,后退。
“天賜!請你相信我啊……。”欣然竟然哭了,淚眼婆娑。
從女人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真誠,愛戀,不舍,還有執著。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當這么多人的面,利用自己的貞操開玩笑。
她的話是真的……。
楊天賜轉身就跑,跟躲避瘟神一樣。
他一走,屋子里的人同樣一起傻眼。
最后,還是亞倫打破了僵局,問:“欣然姐,到底是誰給楊廠長找麻煩?”
欣然說:“我咋知道?反正不是我……。”
“那你跟他……真的……好過?”亞倫問。
“這不管你的事兒!!”女人吼道。
亞倫就不做聲了。他當然知道欣然喜歡的不是他。
女人把他弄過來,兩個人假意曖昧,完全是欣然想對付楊天賜。
自己成為了人家感情里報復的工具。
楊天賜回到工廠,心里很不得勁,兩件事攪得他心亂如麻。
第一件事,當然是產品中毒事件,事情已經無法收拾了,因為數以百計的人將把他告上了法庭。
別的不說,單單是賠償跟罰款,就足以把總廠跟分廠賠出去。
蔬菜工廠算是完了,最終的命運就是倒閉。
第二件事,就是欣然偷偷鉆進自己的被窩。
娘隔壁的,我咋不知道?女孩真的會這么做?
會!一定會!要不然她就不是欣然了!!
所以,楊天賜茶飯不思,陷入了痛苦跟糾結。
他的腳步沉重,首先走進車間,告訴所有的女工,大家停止吧,別生產了。收拾鋪蓋回家,啥時候再開業,等候通知。
女工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一個個離開了。
晚上鉆進被窩,楊天賜還是頭疼欲裂。
小鳳就勸他:“天賜,別氣餒,天下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楊天賜說:“這次不同,這次是滅頂之災。蔬菜工廠真的完了。”
“沒事兒,你就是討飯,俺也跟著你……。”
“小鳳,你老實交代,上次咱們那筆最大的訂單完成,我是不是喝醉了?”楊天賜問。
“是啊,你喝得爛醉如泥……。”小鳳回答。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上過廁所,在廁所里暈倒了?”楊天賜又問。
“是啊,我也喝多了,沒有留神,腦袋磕在了廁所的墻上,暈過去了,后半夜五六點才醒過來。”
楊天賜一聲苦笑,心里啥都明白了。
欣然說得沒錯,那一晚,女孩的確代替小鳳進了他的被窩,他拿走了欣然一生只有一次的少女貞操。
既然這樣,那么下毒事件一定不是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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