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這……這是怎么回事？”臨風仙君驚起言罷，又覺出了不對。

    他的聲音不再是有氣無力的，四肢也能輕松活動，那壓在他奇經八脈上的詭異物體像是消失了，法力可以自由運行。

    “我……我恢復了？”

    “現在可以了嗎？”西陵瑾顏沒那功夫和他掰扯，直接將話題扯回重點。

    “什么？”臨風仙君被歡喜沖昏了頭，根記不得她一開始問了什么。

    “你變成這副模樣是因為鬼草？”

    “鬼草……”臨風仙君面上血色褪去，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回憶：“師娘，你知道嗎，鬼草是這世間最可怕的魔鬼。”

    “它會吞噬人的意識，還會主宰人的軀體，就算你沒有陰暗的**，它也會指引你去滋生**，淪為它的奴隸。”到這，他猛然抬頭，厲聲道：“不是人服食鬼草，是鬼草服食人，它會在你體內扎根，吸取你的法力提供給母體。”

    “母體？”

    “是的，母體，這世間有一株鬼草是無堅不摧的，毀也毀不掉。”臨風仙君的聲音來，雙目直直地看著西陵瑾顏的臉，雙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我是你師娘！”西陵瑾顏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折扇，不客氣地往男子頭上敲去：“好好話！”

    “是，師娘！”臨風仙君趕忙垂頭，不去看她那張美到叫人失態的臉。

    “當初我與凌天帝君奉命毀去鬼草，有一株鬼草怎么都毀不掉，它像是有法力，比大魔帝囙還要厲害。”到大魔帝囙，臨風仙君的眸光暗了暗：“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株鬼草來厲害，到最后，已不再懼寒，甚至能噴火，射雷電。”

    “凌天帝君對付不得，便決定先將鬼草用陣法困起來，再分一部分神識寄生在鬼草上，監視著鬼草的變化。”

    “后來，凌天帝君被大魔帝囙殺死了，我怕他殘留的神識會被鬼草吞噬，便破了他的陣法，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卻被鬼草所惑，做了殺弟欺師的事。

    聽到這，西陵瑾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你被封印后，法力一直在流逝？”

    “一開始法力是暴漲的，可到了后來，就不停的流逝，因為被困在封印中，我也不知時日，不知法力是從何時開始消逝，又究竟過了多久。”想到在封印中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些年，臨風仙君不免感傷，但又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活著的人，同活著的人話，他忽然不那么難受了。

    “你是如何知曉你的法力被供給給了鬼草母體？”西陵瑾顏追問道。

    “師娘忘了嗎，我剛才了，我和凌天帝君對付鬼草，發現時間長，鬼草厲害，還能噴火射雷。當我法力開始流逝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來，我想到了鳳三十，他也是墮仙，而他是鳳族人，他噴出的火，和鬼草噴出的火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鬼草噴出的火要弱很多。”

    經他這么一，西陵瑾顏也覺得此事極有可能，忙不迭繼續問道：“那你飲我的血時是何種感受？”

    “師娘，我……”

    “別磨蹭，快！”西陵瑾顏沒好氣道，和一開始輕聲細語的溫柔模樣大相庭徑。

    臨風仙君被她顯露的性驚到，但又覺得鮮活，似乎，只有這種鮮活的女子才能叫七情淡漠的師父紅鸞星動。

    想到這，他傻笑著，摸著被敲疼的腦袋道：“就覺得法力好像重新回到了體內，干渴的筋脈一點點舒展，四肢充盈，枯萎的內丹被填得滿滿的。”

    “你的猜想沒錯！”西陵瑾顏從地上站起，緊抿著唇，眉心擰成一個無解的死結。

    有一株鬼草是母體，服食鬼草的人多，母體就厲害，而母體內有那些人的法力，她服食清珠，才會覺得難受，因為那些法力太雜，她只需要精純的星辰之氣。

    至于臨風仙君吮吸她的血會有所好轉就更簡單了，這些法力于她而言雖雜，卻有他的一部分，而且，他現在都這副模樣了，法力雜不雜的哪里還挑。

    不過……帝囙魔尊那……

    沒想到時隔十萬年，她才真正弄清楚帝囙影子和體模樣不一致的緣由。

    原來，鬼草之禍根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抬手捂上腹，感受著體內凌天帝君的殘肢，西陵瑾顏心情分外復雜。

    如果這些清珠最后數落回帝囙魔尊的手中，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不過相信帝囙還沒摸清這些，他給人服食鬼草，除了用來放大人的**，更多的是實驗，因為他已經在鬼草上栽過一次跟頭了。

    掐指一算，清珠至多還剩一顆，那最后一顆，會成為關鍵。

    “師娘？”臨風仙君奇怪地看著她，他怎么覺得，師娘聽到這些后不太高興？

    “沒事！”西陵瑾顏搖搖頭，躬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臨風仙君，我會將你帶離這個封印。”

    “師娘……”臨風仙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凡人在仰望著九天神女。

    這個師娘真的太厲害了，一開始他沒多想，現在師娘要帶他出去他才驚覺，師娘竟然能在沒破師父封印的前提下進來，而現在更是能帶人出去。

    “不過你要記住，我帶你出去是有條件的。”西陵瑾顏正色，徐徐道：“待會會有個色仙進來，你萬不可讓他知曉你我二人的對話，一句都不能泄露！”

    “色仙？”臨風仙君一愣，旋即憤慨道：“師娘放心吧，我什么都不會的！”

    被師娘稱為色仙的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就算曾是同族，他也絕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得了應承，西陵瑾顏安心地退了出去。

    “完了？”看到西陵瑾顏走出來，天塵帝君的影子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見她神色無異便偏開目光。

    “大仙請進吧！”西陵瑾顏揚唇，笑得勾魂奪魄。

    天塵帝君的影子睨了她一眼，上前抓住她的手。

    西陵瑾顏任由他拉著，將他帶入封印內。

    感受到她的順從，天塵帝君的影子先是一喜，而后又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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