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驚才
“有。”
“沒有。”
“就有。”
溪水的一邊，兩個人互相的爭吵聲不曾中斷，些許后才停了下來，只見蘇一詢怒氣沖沖的看著雨幽霏，而那清秀的黑衣女子也分毫不讓。
相視許久。
蘇一詢無奈的笑了出來，心底著實對此刻的自己著實的不解，卻又并不覺得不快，反而······心底有些快樂呢。
“你···是不是已經(jīng)修行到負陰境界了？”
“嗯，是啊。”
“這么快！”
雖然心底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但聽蘇一詢親口承認，與雨幽霏還是難免的驚訝。
如今南煌院里，都傳南煌‘常非’座下弟子的學(xué)無憂，已然修行至負陰境界前的最后一境界，修成負陰，可謂指日可待之事。這事情，近來讓不少南煌院中的師長，前輩贊嘆不已。
但，想必任誰也不曾想到，蘇一詢卻是已經(jīng)修成了境界，卻僅僅用了半年多些的時光。
雨幽霏見蘇一詢承認，：“反正就是你和師尊，總是神神秘秘的，這修行境界，又有什么好保密的。”
蘇一詢無奈道：“誰知你好奇心會如此重，師尊要我保密·····確切的，他未曾要我保密，只是道非必要時，莫要將自己的境界告知任何人，甚至包括他，他我有玄冰劍鞘護身，即使不修行隱藏氣息的道術(shù)，也可以避人耳目。”
雨幽霏問：“為什么師尊要你這樣？”
蘇一詢仔細的回想，：“好像是兩個月前了，入院修行也快半年了，初修成了第一境‘負陰’。他知道這事情后，晚間來找我了些話，方才那些就是那時候的。”
“師尊真怪，你修行的這般快，不是好事嗎？。”
蘇一詢則道：“他，這世上人多少叵測的，何必要將自己的境界宣之于眾，那等同于將自己最強的告訴他人。你要學(xué)會隱藏，沒有必要，勿要與人炫耀，展示，便是我，能瞞住時，就瞞住好了······”
······
······
“便是連師尊你也要瞞嗎？”
星月在無限遙遠的天空上。
其下，世山的高崖上，蘇一詢這樣問著石白。
石白低首看著這個弟子，：“今年···幾歲了？”
雖然不解，蘇一詢恭敬的：“十九。”
石白道：“帝國習俗，再過一年，就也是青年男子了······但，始終太過年輕。”
蘇一詢默然以對，不知該些什么。
“人世路，漫漫，太長，總有諸多變數(shù)，給自己留下一些秘密，將來也總是多些機會的。”
“師尊何意。”
“便是你覺得，最親近的人，也難免未必真如你所想的那樣。”
蘇一詢正想要話，石白卻打斷道：“所以，你要學(xué)會藏起一些東西，莫要像我當年，將所有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攤在他的眼前，他才會那般輕易的將我置于死地，若非是······”
輕輕的嘆息，帶著蘇一詢無法感受的哀傷，石白止了話聲。
石白道：“總之，你要學(xué)著些，對人多些防備，甚至是我，因為不定，哪天我也會是你的敵人！”
石白深深看著蘇一詢，蘇一詢卻不敢話，低垂著頭。
“謹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弟子記著了。”
背過身去，石白關(guān)天香，許久石白道：“其實你有些像我······”
蘇一詢?nèi)允菬o言。
“我的是內(nèi)里，你的外在，比我好，雖然并不真實。”
······
·······
“但是對她，又要隱瞞什么呢？”
蘇一詢自己喃喃著。
雨幽霏在一邊道：“原來師尊和你了這般多啊······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蘇一詢道：“反正，你現(xiàn)在也知道了，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問，我不瞞你，不要在用這種方式，師尊過你的怪病，不適合用陰陽術(shù)。”
以前蘇一詢就從那位藥先生口中得知，雨幽霏似乎有一種隱疾，只是似乎并不影響平日生活，但一旦動用陰陽術(shù)，便就難了。
雨幽霏卻是一臉恍然大悟的：“那你剛才那么生氣，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蘇一詢沒話，只是白了雨幽霏一眼。
雨幽霏輕輕一笑，：“對了，你方才兩個月前····你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修成境界了？”
蘇一詢點頭道：“是啊。”
雨幽霏訝異道：“那不就是半年······可以和星殘比了。”
后半句雨幽霏的極是聲，近乎嘟囔，因此蘇一詢也沒能聽見。不過，蘇一詢見雨幽霏神色從驚到喜，問：“我都沒怎么高興，你怎么這般？”
雨幽霏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替你高興啊。好吧，時候差不多了，回去吧，記得你洗碗啊。”
著雨幽霏便轉(zhuǎn)身離開，天空的寒鴉叫了一聲，俯落到女子的肩上。
蘇一詢笑了一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喃喃：“對這個人，又有什么好隱瞞的？她···就像透明的一樣，和詩，是那么的像。”
想起，起。
蘇一詢覺得自己好生古怪，搖搖頭，他追了上去。
······
······
午日，灼陽高照，將整座峰頂徹底的照亮。
“劍，是你手掌的延伸。”
“快與慢，要隨著你自己的心意。”
高聳巍峨的天帝樓之后，那座簡陋的木屋之前，蘇一詢和石白對劍，又或者是石白在用手中一柄若隱若現(xiàn)的陰陽虛劍，不斷的，也輕易的抵擋著蘇一詢的進攻。
劍鋒刺在石白的虛劍上，劍勢卻忽然轉(zhuǎn)變至橫劈，但白劍卻再次被那柄虛幻不真的劍所阻擋。
蘇一詢的劍一變再變，劍勢一快再快，卻似乎永遠破不開那柄虛劍的阻擋。
剎那間，蘇一詢沒能看清楚。
但是白劍倒飛了出去。
虛劍輕輕的磕在了他的脖頸處。
勝負已分，石白松手劍虛劍消散，他：“不解嗎？”
蘇一詢轉(zhuǎn)頭看向落在身后的白劍，道：“一個多月了，還是不懂，我明明比之前更快。”
石白揮手，白劍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緩緩飛起落在蘇一詢的手邊。石白轉(zhuǎn)身往著屋走去，蘇一詢連忙跟在一邊，只聽石白道：“你更快，是因為我所創(chuàng)的這種修行，雖然未必比尋常修行更快，但卻能令陰陽在施展劍術(shù)時運轉(zhuǎn)更快些，加上你天生的體質(zhì)非常，修行陰陽的同時應(yīng)也是令你的身軀之力受益匪淺吧。”
“師尊明鑒。”
石白繼續(xù)著：“和幽霏練劍多月了，有什么感受嗎？”
蘇一詢直言道：“師姐的劍術(shù)很特別，屬于攻守一致的那一種，給人一種······墻壁，不透風的墻壁的感覺。”
石白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墻壁？倒是個不錯的比喻，她的劍術(shù)是我教的，記得那個時候，我覺得她最需要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能力，因此教她劍術(shù)時，我引導(dǎo)著她，至于今日這樣的劍術(shù)，是她多年來勤奮的結(jié)果。”
蘇一詢問：“引導(dǎo)嗎？”
石白道：“那些年我和她對劍的時候，劍勢傾向于攻，就像你方才那樣，一劍快過一劍，她要保護自己，要想贏，首先就要明白怎么防守，但是我教她的也是那劍經(jīng)，在有限的招式里，她只能自己摸索著對劍經(jīng)里的招式做修改，才能應(yīng)付我的劍術(shù)。”
蘇一詢有些明白，又問：“那師尊，你和我對劍時，不曾攻過······卻是，什么意思？”
石白忽笑，道：“不。”
“啊？”
“你以后會明白的，每個人都不同，我只是嘗試著，給你們一條路而已······”
不遠處的屋子里傳來了雨幽霏的聲音：“吃飯了，我都叫三次了，飯菜都要涼了，我可不等你們兩個了。”
······
······
用餐完畢之后，蘇一詢等待著石白吃完，連忙收起了那些碗筷，便出去洗碗去了。
石白很是疑惑的問雨幽霏：“起來，幽霏，你知道為什么這幾日一詢總是吃的這般慢呢？”
雨幽霏看了一眼已經(jīng)帶著那些碗筷到屋后邊的蘇一詢，輕聲：“那是他想洗碗，等師尊你吃完，他馬上就收，這樣師尊你就來不及了。”
石白更疑道：“這算是什么理由。”
雨幽霏理所當然的：“這當然是理由，一詢一直嫌棄師尊你洗的碗筷不干凈。”
石白一陣沉默。
雨幽霏心翼翼的看看屋后，對石白：“其實師尊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只是以前覺得洗碗很麻煩就將就了，一詢很愛干凈，好像有點接受不了，他有次還······”
“什么？”
雨幽霏撓撓后腦，似是不知是否該，但她還是道：“他，堂堂南煌首座，怎么連幾個碗都洗不好。”
石白側(cè)過身去，往著自己房間走去。
雨幽霏在他身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連忙：“師尊，你可別告訴一詢這是我的，他一直不讓我來著。”
石白把門關(guān)上，聽著外邊的流水聲，心想：看來，對劍時，還是加些攻殺的劍術(shù)好些······嗯，多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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