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靈物
秦長負手而立,他很冷漠,不論是表情還是神色。
在場的南煌弟子,甚至包括樓閣上秦長的那些師兄們,一時間都沉寂下來。畢竟,秦長的性子溫和,很少見他有如此的一幕。
“你······方才想做什么?”
蘇一詢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秦長話語中的不善。
蘇一詢能了解,因為石白曾經向他提過,秦長隱約對他的懷疑,但他并不懼怕,不論是神情還是眼眸,因為他仍然在憤怒,只是表面已經平息了下來。
“他方才想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
秦長側首,看著那個已經有些失神的宋青衣,明白他是在懊悔自己惱怒下對舒起的出劍,又被蘇一詢方才決絕的殺意所驚,此刻才會這般。
暗自嘆息,心性,在修行途上,看來還是比資質要重要太多。
秦長回過頭來,道:“宋青衣比試中,使用靈物,雖然不是違反規矩,但畢竟論道會中也沒有禁止這一項。”
蘇一詢皺眉,冷聲問道:“我是在,他剛剛的那一劍·······”
望著咄咄逼人的蘇一詢,一些數月前和他認識的南煌弟子,一時間竟覺得有些陌生。
這真的是那個和善的,俊朗非凡的蘇一詢師兄嗎?以前的他,溫和儒雅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和一位師長這般針鋒相對。
此刻的他,看起來,一如秦長先生那般冷漠。
秦長道:“你是,你只是在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是的。”
秦長輕挑雙眉,回憶起,方才的那一劍,若是他沒有及時的出手。
那柄劍,只怕真有可能從宋青衣的胸膛,穿胸而過,正與之前宋青衣的擲出的虛劍一模一樣,其中區別只在于,蘇一詢的虛劍術,顯是遠在宋青衣之上。
更何況·····
秦長自問,那一瞬間,他所看見的決絕殺意,絕不是虛假的。
秦長神色平靜的問:“那么,你是覺得,你沒有錯?”
“是的。”
“亦也是,再有一次,你也還會這般做。”
蘇一詢看向秦長,靜靜的點頭。
秦長見此,臉上的平靜頓時不在,怒喝:“豎子何以張狂!”
秦長指向蘇一詢,厲聲道:“若非我及時出手,你且非是要讓同門血濺三步,豎子不知悔改,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輕撫衣袖。
是一片安靜的天帝樓一層中,狂風驟然而起。
那并不是自然之風,因為風中滿含著暴戾,洶涌的陰陽。
二層樓上,有人看見秦長之術,頓時大喝道:“戾風?秦師弟,不可!”
只是陰陽之術,何其之快。
秦長術法已動,仿佛不可阻擋一般的戾風,不往任何地方,也不對任何人施展,它只到那漠然站立的蘇一詢身邊。
蘇一詢想動,想逃。
但那戾風急切而來!
在眼中,戾風如惡鬼般撲來。
也不知是不是術法的幻象。
總之,他想動,但又沒有動,看著,就像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他默默的閉上了雙眼。
許是因為,有惡徒在耳邊的低語。
“我聽見了。”
蘇一詢低聲的喃喃。
······
······
轟然,而劇烈的響聲,隨著無數冰晶的落下,慢慢的停歇。
蘇一詢睜開雙眼,看見有一人擋在自己的身前。
長發飄飄,許是因為可怕的術力,將她的發髻打散了,蘇一詢出聲道:“師姐?”
雨幽霏皺眉,冷冷的望著眼前的秦長,冷漠的目光里也透出些許的不解。
她以寒霜落強御,由秦長所施展的戾風,以她的修行,即便真能抵御下來,也必定要受傷的,只是,她卻不曾受傷,隱隱受損傷的,反而是秦長。其原由,則是因為在那眨眼瞬間,秦長悍然收術,因此被術力反噬。
秦長默然看著,轉過身來,緩緩行禮:“多謝兩位師兄。”
陰陽術豈是等閑,自身強行收術,在百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是絕大的自損,秦長此刻只受了些許損傷,并不因為他修行不俗。
樓閣上,傳來淡淡的男子聲音:“秦師弟,你做的太過了。”
另外一人也道:“雖然這蘇一詢對同門出手不對,但也是宋青衣有過在先,他一時義怒,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動用戾風之術,著實不該。”
秦長神色漸漸歸于平靜,但是心底卻愈加不耐。
因為他聽得出來,兩位師兄,對蘇一詢這個堪稱‘奇才’的弟子,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喜愛。
雨幽霏冷眼看著這一切,見秦長神色歸于平靜,她也緩和了些,出聲道:“師叔,我不知你······”
只是卻不等雨幽霏完,秦長冷眼看向雨幽霏,蘇一詢,舒起三人,一撫衣袖,轉身就走,卻也不是。
“秦師弟,你去哪里?”
樓層上有人問話。
秦長停下腳步,漠然道:“師弟自知有錯,今日差些就傷了弟子,自去教樞處領罰。”
話聲一落,他便邁開腳步,走出了這座天帝樓閣。
······
······
今日鬧事一出,論道會卻還是繼續進行。
只不過南煌院弟子眾多,論道會要決出名次,也非一日間能夠做到的,今日還只是初比。據接下來的十日間,論道會還會繼續進行。
宋青衣有錯在先因此被懲處,聽他今年的實修也因為這次,被改了地點,據要被派往一苦寒之地。
······
······
“今天,你有些怪啊。”
蘇一詢和雨幽霏很早的就離開了天帝樓。
石白和他們兩人的居所,離得天帝樓就不遠,因此他們取道,直接回得居所。路上,雨幽霏就不會藏著自己的心思,有疑惑,也就問了出來。
蘇一詢回答道:“怪嗎?舒起·····是我的朋友,那時那人出手著實狠毒,我心頭一怒,這才······事后想想,有些不改,看宋青衣,似乎因為那塊玉碎,也是一時怒上心頭。”
雨幽霏搖頭,卻問:“不是的,我是,方才師叔施術,以你的事,就算擋不下來,也躲不掉,卻怎么也不會······什么都不做吧。”
路上,蘇一詢停了下來。
腳步停頓,摩擦著地面,微揚塵土。
他似乎也在想。
然后,他:“面臨那風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很多骷髏惡鬼一般的東西,所以一時之間,就沒能反應過來。”
雨幽霏道:“聽,戾風陰陽術,確實如此,取自九陰書中一段記載,不過,即便是這樣,我覺得你······”
蘇一詢打斷,岔開話題道:“不這個了,起來,宋青衣用的那樣玉石是什么?怎的破碎后,他竟怒成那般。”
雨幽霏問:“你不知道嗎?那是靈物。”
“靈物?”
“你和師尊看了那么多書,記得···師尊的收藏里,好像有一靈物志吧。”
蘇一詢答道:“還未曾讀過。”
雨幽霏解釋道:“靈物,就是陰陽術師所用的寶物,有很多種,總之功效各異,你也有一把啊·····”
“我?”
“你的白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師尊怎么評價你的劍嗎?”
蘇一詢回想起,那時,石白似乎過······
“劍身輕薄鋒利,隱隱有光華流轉,應該是溢彩流光,但學子一手鬼斧神工,卻將劍華,劍威,盡數收斂,據傳此劍集十數種珍奇礦石鍛造而成,其靈該大放光彩,但因為其詭藝,卻不外放絲毫,不愧為僅僅次于‘二十一劍’之后的世間名劍。”
雨幽霏道:“而且是厲害的靈物對其主也有要求,像師尊的‘玄白’,如果不是修行到至少息行這樣第二層次的境界,也不過只是一柄鋒利些的劍,根揮發不出玄白的厲害。”
蘇一詢問:“那白劍呢?”
雨幽霏聳聳肩,:“我怎么知道。只能,你還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蘇一詢也沒想真的和她細細研究這些,只是不想和她討論那個話題,見似乎目的達到,他也不再多了。
前路不遠,已經看見了那三座彼此靠近的木屋了。
雨幽霏似乎想起了什么,笑著對身邊的蘇一詢道:“你的朋友很厲害啊,那個術,應該叫做‘湛水’,取名自一條帝國西方的大河。我曾聽師尊過,若是由西漠首座那般境界的大陰陽術師修行,憑空間,便是一條大河從天而降,那時,不論什么陰陽道術,一并連同敵人淹沒在湛水之中。”
蘇一詢略訝道:“竟能如此了得嗎?”
雨幽霏似乎很是高興,許是蘇一詢謙虛的向她討教,她道:“自然,不過要到陰陽術的高低,在四院之中,湛水雖然高妙,卻還不在那極致之處。”
蘇一詢問道:“還有更強大的嗎?”
雨幽霏道:“聽過·······陰陽六藝嗎?”
蘇一詢道:“隱約聽人起過。”
雨幽霏道:“那六藝都是蘇道祖師傳下,或者由蘇道祖師完善,加上歷代前輩的修改,都是極致了得的陰陽術,幾乎很少人能修行,修行成功的就更少了,不過······”
雨幽霏得意的笑了起來,:“不過,師尊的斷陰陽,是絕不遜色陰陽六藝的,這你可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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