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雖然沒能將誠王府就此趕盡殺絕，但在這一系列突發事件出現之后，莫云昊也明白能夠有如此結果已是最好。
若非白眉老者出現的話，只怕他莫家一行難得善終。
白眉老者點了點頭，隨后望向周方敏，“周長老，眼下諸事已經發生，老朽這般做法可還湊合？”
“白眉，你該知道，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記仇的動物！”周方敏卻是不依不撓，但是卻也并未就此發難，“讓我在這里丟盡顏面的，有你白眉一份，也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子一份。”
“你待如何？”
聞言，白眉不禁皺了皺眉，長眉的眉尖都幾乎頂到了兩側鼻翼，語氣中倒是頗有一絲不滿。
“除非你白眉將我徹底留在這里！”周方敏卻是絲毫不在乎白眉的不滿，冷冷地道，“我或許不能拿你白眉如何，但是這子…必為他的愚蠢冒犯付出代價！”
“你…！”這一聲你，卻是讓他的長眉飄飛而起，一道若有若無的殺意涌現而出，但是卻又被生生地收回，這不由得讓莫云昊感覺可惜，要是這白眉老者直接滅殺了這道姑多好啊，“周長老，以大欺恃強凌弱，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周方敏冷聲道，“不單單是這子，還有那個妄敢跟我動手的老匹夫，我也會一并殺之！”
她的，自然便是莫輕狂。
“你叫莫云昊是吧，我記住你了！最好祈禱離開此地之后不要碰到我，否則就是你的死期！”
“周方敏，冤冤相報何時了？”白眉卻是眉頭再次一皺，“這樣，老朽今日也是動了手，當平息這一場禍端，不若老朽與你百枚天元丹，將此間事盡數了卻如何？”
“你覺得我周方敏會缺這百枚天元丹嗎？白眉，少在這里充好人！”周方敏冷笑連連，“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以為，真當這子被長老滅殺后，你這撿去的徒兒真有能耐找長老報仇嗎？到時候只怕也是多了一具尸體而已。”
這撿去的徒弟，自然指的是玉霓裳。
聞言，莫云昊的瞳孔微微一縮，一絲殺機隱現，言他生死也就夠了，現在竟然還要提及玉霓裳，此僚該死！
“莫非你認為老朽當真不敢殺你？”
聽到周方敏竟然如此猖獗，白眉是當真動了殺心，若非考慮到可能影響兩大宗門火并，只怕早就出手。
“這個世道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你白眉確實有轟殺我周方敏的實力，但那又如何？你敢嗎？”周方敏不屑地冷笑道，“你不敢！但是我敢！我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這子的命，我也一定會收！你不是喜歡收徒弟嗎？除非你將這子也收為弟子，時刻陪在他身邊，守護著他，否則，他必死！”
不得不，女人一旦發起狠來，確實是相當可怕的動物。
“莫云昊是吧，你可愿隨你姐一同拜于我白眉門下？屆時有我在，這周方敏奈何你不得，你還可以入我天木宗門，習得無上功法武技！”白眉忽然道，卻是突然打了周方敏一個措手不及。
“白眉，你果真要與我天水宗作對不成？”
五大宗門收徒之嚴格，她是深知的，她自然看得出莫云昊不過黃武境二重天修為，都十六七歲還是這般修為，連宗門的外門雜役都比他強，她篤定白眉不會這樣做。
但是她卻料錯了，白眉竟然真的敢。
這讓她對白眉的恨意不禁增加了幾分，她直覺地認為這白眉就是故意跟自己作對。
她卻不知道，白眉其實只是掩人耳目，順帶做一回順水人情而已，因為他即將收的徒弟玉霓裳，絕對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魂脈體質，比他的還要強。他甚至已經預料到，在天木宗里，他白眉一脈想要崛起，只怕就得靠這新收的弟子。
惠及家人，才能更讓玉霓裳潛心修煉。
“你周方敏，還不足以代表天水宗。”白眉淡然道，隨后望向莫云昊，“莫家云昊，你可愿拜我白眉為師？若欲拜我白眉為師，當即行三拜禮，便算我白眉的弟子！”
“云昊。”
玉霓裳也是一臉期許地望著莫云昊，憑借她超強的感知力，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這個未來的師尊實力異常強橫，能拜得這等人物為師，將來的成就定然非凡。
對此，她深感幸運。
“前輩，若拜得你門下，這賊道姑當真無法害我？”
莫云昊突然問道。
“當真！”
雖不知莫云昊此問何意，但卻也惹得白眉心生不滿，不但是他，便是玉霓裳也不停地對莫云昊使眼色。
“若拜得前輩為師，能否保我三年周？”
莫云昊再次問道。
“只要有我白眉在一天，別三年，便是三十年都不在話下！莫家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懷疑我白眉的能力不成？啊！”
“云昊不敢。”強者的怒氣，莫云昊當然不會去碰觸，“云昊只是覺得，一味的依賴別人的庇護不是云昊的性格，也不是我莫家兒郎該有的血性，對于前輩的好意，云昊心領。”
“莫家子，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難道這點見識都沒有嗎？”
“云昊明白，所以也趁著前輩在場，特地跟這周長老下一場賭約，還望前輩能做個見證。”
“哦？什么賭約？”
“如前輩剛才所，若云昊能夠拜得前輩為師，便可保云昊三年甚至是三十年無虞。如此一來，周長老的怨氣只怕無處發泄。”
“怎么？你子還打算替她考慮不成？須知她的怨氣最好的發泄方式就是殺你而后快。”
“哼！”
不消，這一聲冷哼，定然是周方敏發出來的，對白眉的直白，她并不否認，因為這就是她的意思。
“這一點，云昊自然省得。”莫云昊點了點頭，然后望向周方敏，“周長老，云昊不欲拜白眉前輩為師以得庇護，卻意欲與長老立下三年之約。”
“何為三年之約？”
“與周長老一樣，但是卻也有那么一點不同，周長老是個很記仇的人，云昊已知道，需讓周長老知曉的是，云昊是一個比周長老更記仇的人。”莫云昊接著道，“但是云昊深知現在的自己并不會是周長老的對手。”
“將來你也不會是！”周方敏冷聲道，不過又馬上接著道，“不，因為你不會有將來。”
“哈哈哈…這一點自可拭目以待。云昊欲與周長老約定三年，三年之內周長老不對云昊妄動殺手，云昊也絕不尋求天木宗或白眉前輩庇護，待得三年期滿，云昊定會前往天水宗，與周長老生死一戰。無論誰生誰死，皆由天定，相關人等不得與之復仇，再生事端。”莫云昊慷慨激昂地道，“不知周長老，可敢與云昊行此賭約？”
“如你所愿！”周方敏轉動了一下眼珠，又瞥了一眼白眉，再回到莫云昊的身上，嘴里蹦出四個字，“就讓你多活三年！”
她從不認為莫云昊這樣的接近廢物一般的存在，三年之后有挑戰自己的實力，只不過為自己的死刑獲得一個緩期執行而已。
比起真的讓莫云昊入得白眉門下，而她卻報復不得，只怕會成為她修武的心魔，屆時恐讓她的武道之路受阻，甚至容易出現走火入魔。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也由得你，老朽總不可能強求。看在你姐姐拜于我門下，老朽便送你千枚黃元丹和百枚玄元丹，希望你好生修煉。”白眉完，便擲出兩個玉瓶拋向莫云昊。
“多謝前輩賜丹。”莫云昊拱了拱手，對于這樣的好東西，莫云昊當然不會拒絕。
一夜血腥，就此事了。
因為有天水宗和天木宗的倆位大能強者出現，便連流風國的皇帝趙無量都不曾出面干涉。
第二天趙無量倒是出面想要拜見兩位強者，但是兩位強者卻已經事了拂衣去，唯一不同的是，各自帶走了新收的弟子。
兩天之后，誠王府不復存在，并肩王府也人去樓空，烽煙血腥的那一夜，只存留在多數人的記憶中，都十分默契地未敢提起此間事。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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