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覺得我們的話題不對？”

    看到莫云昊疑惑的神情，黑龍微笑著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小口。

    “只是有點驚訝而已。”回過神來之后，莫云昊便也放松下來，當然必要的警惕心還是在的。

    “每一個物種至少都擁有兩副面孔，或者說雙重脾性，也有很多并不止兩副面孔，本皇自認為算是其中一個。”黑龍笑了笑，做了個請喝茶的手勢，“你呢？”

    莫云昊也端起了茶杯，反正是要喝的，與其被逼著喝掉，還不如坦坦蕩蕩一些，牛飲了整杯水后說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仔細研究過。”

    “但絕對不止雙重，對嗎？”

    黑龍給莫云昊續杯，笑著再次問道。

    “自然。”這一點莫云昊并不否認，別說自己就有各種性格，還有一個在昆侖大陸混跡的分身二號呢，既獨立又統一的整個體，性格當然是有分裂的。

    “再回到本皇剛才的問題，你相信命數嗎？”黑龍再一次問道，“或者準確點說，你是否有那么一個脾性的自己是姓命數的？”

    這個說法，莫云昊反倒是有點通透了，只是他不明白黑龍為何偏偏要從自己這里得到答案。

    或者說，只單純是他莫云昊的答案。

    命數？

    他莫云昊姓嗎？

    似乎自己有太多的經歷，都可能或者根本就是與命數這兩個字有關系——青龍的出現，在他那邊卻也有老家伙的選擇痕跡；天象族的象武跟他說五絕之地的事情，然后一系列的演化與緊張，的確大同小異——單從這些事實來看，不是他莫云昊信不信命數的問題，而是現實的一次次出現由不得他不信。

    若從本心來看，他莫云昊是不信命數的，也是絕對不愿意相信命數的。

    武道修者，本就是逆天改命，既然要逆天，要改命，那就必須先有堅定無比的信仰——命數？那就是阻礙自己的絆腳石，真到絆住的時候，那就是一腳踹開的事情。

    “我信或者不信，在你看來真的這么重要嗎？”

    猶疑半晌的莫云昊望向了始終盯著自己的黑龍，他臉上的那股認真和在乎，讓莫云昊實在是不能不感到好奇。

    “很重要！”黑龍坦然說道，“本皇其實是真的想要你的一個答案，不然也不會花這么多心思。”

    “你知道我？”莫云昊似乎把握住了一點細節，按理來說，無論是被困無盡歲月的破天黑龍還是剛剛破封的黃金魔龍，都不至于對他莫云昊有這般突兀地在意。

    這個想法冒出來，莫云昊緊接著又冒出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的回答可能真的關系到黑龍接下來對待自己的態度，甚至是自己的生死抉擇。

    “當然，不過知道得挺晚，好在還趕在了這個時間之內。”黑龍似乎一直都是這么坦誠，看到莫云昊繼續不說話地望著他，頓了頓便接著說道，“在你們前往冥妖嶺的時候！”

    “哦？”

    莫云昊的眉頭一挑，他絕對沒想到破天黑龍居然在那個時候才盯上他，冥妖嶺……真正發揮力量的，莫云昊的腦子飛快地打開記憶之門，鎖定了一個身影——石頭。

    也叫做神魔龍的意志。

    畢竟，破天黑龍與神魔龍乃是共處一個時代，更為準確的說，他們共同屬于龍族，而神魔龍卻是當時龍族的神龍和魔龍因為內亂而出現的共同的產物，至于這破天黑龍，雖然名氣沒有神魔龍的意志、陰陽大魔神、乾坤大神魔還有神秘的太初那么大，但也是當時赫赫有名叱咤一方的存在。

    龍族里面如果不是出現神魔龍的意志，那他破天黑龍成長起來的時候，就是龍族的最強巨龍。

    “因為石頭的緣故嗎？”莫云昊直接問道。

    “石頭？”黑龍先是一愣，隨即明悟過來，因為神魔龍的意志出現的時候的確都是石碑的形象，倒是與石頭無異，“對，的確是因為他。”

    “你們是敵人？”

    “談不上。”

    “朋友？”

    “也談不上。”

    “既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但你們卻互相認知，那你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什么？”

    “本皇必須糾正一下，我覺得你得先回答完本皇剛才提的那個問題，你是不是相信命數？”

    “很重要嗎？”當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莫云昊也是一愣，貌似自己已經問過了，“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非得知道這個？”

    “本皇忽然有點開始討厭‘人類’這個物種了，因為你們實在是太羅嗦太墨跡了！”黑龍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太好看，“你要是再不能給出本皇一個直接的答案，本皇就不再等你的回答了。”

    “好吧，既然你這么誠心誠意地連續發問了幾遍，我就大發慈悲地分享一下我對‘命數’的看法。”從黑龍的變化中，莫云昊知道要是自己真的不表態的話，黑龍真的會抓狂，現在本就在黑龍的地盤，讓他抓狂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于是他接著說道：“在我看來，命數天定，但有一個前提。”

    “什么前提？”

    “誰是天！？”莫云昊突然鏗鏘擲地道，那突然爆發出來的氣息讓黑龍都是一怔，莫云昊再次完整的表述道，“命數天定，但誰是天？這就是我對命數的看法！無所謂信或者不信！”

    “命數天定，但誰是天？”黑龍重復呢喃著莫云昊說出來的給他帶來巨大沖擊力的八個字，隱約間，似乎有那么一道桎梏正在被慢慢地撕裂、打破。

    “轟！”

    突然，原本儒雅的黑龍一身強大的龍族氣勢陡然爆發出來，瞬間幻化成一條游蕩自由穿梭在黑龍地宮中的強大黑龍，讓莫云昊目瞪口呆震撼無比的是：他居然感覺到這條黑龍，似乎——突破了某一層桎梏，達到了一種全新的境界！

    “讓你嘴賤！”

    莫云昊欲哭無淚地狠狠地給自己來了一個嘴巴子，想都不用想，黑龍這變化正是因為莫云昊的八字提點才成功的。

    “哈哈哈……命數天定，但誰是天？說得好，說得妙，說得一點都沒錯，命數天定，誰才是天？在本皇的世界里，本皇就是天！所以本皇信命數！如果本皇不是天，那本皇就捅破這天，取而代之！”

    游蕩的破天黑龍肆意龍吟著，讓莫云昊驚奇的是，居然整個黑龍地宮里面的布置都沒有亂一點。

    “來，為了這八個字，本皇敬你一杯茶！”

    在莫云昊愣神之際，黑龍再一次幻化儒雅紳士出現在莫云昊的對面，高興的神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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