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臨朝算是個很特別的地方。身為九州域九大勢力之一,這里的不會修仙的普通人卻是最多的。
平民百姓在這個修士為尊的世界里很難存活,但大臨朝是個例外。
皇帝臨淵是個暴君,世人皆知。他脾氣暴躁,善用殺伐手段,對待敵人毫不留情,對待自己人也要看心情。
但,他是個暴君的同時,卻也是個明君。
很難想象這兩種屬性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的身上,但臨淵就是如此。
兇狠暴虐的手段下,他又是個治國有道的皇帝,將整個大臨朝治理的整整有條,至少百姓算是安居樂業(yè),所以,盡管在官宦階層他是個難以伺候的暴君,在百姓心中卻有著很高的不可代替的地位。
臨淵是個精力很旺盛的男人,光是后宮佳麗就不止三千,兒女更是多不勝數(shù),少也有幾百個。這對于修士來并不算什么難事,但卻很少有人肯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找老婆生孩子身上。
但帝國要傳承,子嗣尤為重要,所以傳宗接代這個事情,對臨淵來就是個尤為重要的問題,所以他不厭其煩的制造著無數(shù)的繼承人候選人,也就導(dǎo)致了他的子女為爭奪帝位互相殺伐成了家常便飯。
但臨淵并不管這些事,只是冷眼旁觀著他們廝殺。用他的話,適者生存,勝者為王,誰能活到最后,誰就有資格成為大臨朝的下一任帝王。
只是,任憑他的子女如何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于臨淵而言,一點(diǎn)也沒有要將皇位讓出來的打算。
修士的壽命很長,只要一直在進(jìn)步,到了后來甚至可以長生不死。只要臨淵的野心一天沒有消散,這個王朝就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桑紅衣不知道府主為什么將收徒的地方設(shè)定在了大臨朝。
大臨朝是九大勢力之中很特別的存在。
臨淵的高傲也是出了名的。
其他的宗門勢力或多或少都有互相聯(lián)系,聯(lián)姻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臨淵卻不屑這些。
他不刻意與任何勢力交好,一切都順其自然,得罪人的事他也未曾怕過,因?yàn)樗淞驈?qiáng)大。
整個大臨朝,甚至于是整個九州域,整個十七階梯,修為最為接近創(chuàng)世境的人就是他。
平日里他不怎么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但若是有人敢威脅到大臨朝的安危,便要承受他無邊的怒火。
而整個大臨朝,能夠時常見到他的,只有那些每日里上朝的大臣,即便是他的子女想要見他一面也不容易。
桑紅衣等人來到的是大臨朝的都城,天都。這里是大臨朝最為繁華之地,天子腳下,熱鬧非凡。
這里修仙者很多,但平民更多。且平民在這里是受保護(hù)的,不是完不能殺,只是不能無理由的濫殺。若是沒有緣由,或是沒有證據(jù)能夠證明此平民如何對你不敬如何該死,殺死平民在這里是要獲罪的。
而一直在各處巡邏的就是大臨朝皇帝臨淵親手訓(xùn)練的一支隊(duì)伍,稱為王師。在這天都之內(nèi),王師擁有絕對的殺戮權(quán)利,是根不需要講道理的存在。
桑紅衣他們找了個酒樓坐下,聽著往來的人談?wù)撝炷虾1钡氖虑椋<t衣卻很喜歡這種氣氛。
這種更接近于江湖的氣氛。
酒樓雖然很大,但裝潢卻很似她的酒中仙,濃濃的江湖豪氣。
酒是大碗的酒,肉是大塊的肉,平民與修仙者坐在一桌談天論地,武者與仙人同桌吃飯飲酒,別有一番風(fēng)趣。
平民之中有武者,會的是功夫。那些比起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多些武力的,大多是沒有天賦靈根無法修仙的人,但根骨上佳,可以修煉些粗淺功夫防身,所以他們所練的功夫被人稱為武功。
這些人所混跡的,就是江湖。
大臨朝魚龍混雜,但什么都不缺。無論是需要修仙的資源還是情報(bào),都有專門的地方提供。
它就像一個完整的世界,哪怕不與任何勢力聯(lián)合,它依舊是獨(dú)一無二的王朝,九州域的霸主之一。
而這一切,都是皇帝臨淵帶來的。
既霸道,又平和。
聽起來很矛盾,但桑紅衣卻很容易的就融入了其中,甚至有些享受這種帶些人氣兒的氛圍。
“隊(duì)長師妹,你帶我們來這里有什么法沒有?”夏凡眨眨眼,對這熱鬧的氛圍歡喜不已。
“最容易收集情報(bào)的地方就是酒肆茶樓飯館這樣的地方,收徒弟這事兒急不來,做人家?guī)煾敢彩切枰壏值摹K圆蝗缦瘸燥柡茸懔耍俾摇!鄙<t衣叫了一桌子酒菜,看來并不只是一開始就想要將任務(wù)給做了的。
別人是什么樣的她不知道,但她的徒弟,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做的。哪怕是個記名弟子,也至少得是謝聘婷這樣的水平,人家之前好歹還是如玉宮的大師姐呢。就這,還被萬物之書給嫌棄的不得了。
“有些人,也就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不過是個名義,莫非還真以為自己有資格做我們這些人的隊(duì)長?”那門雪酸不拉幾的道,很顯然這確實(shí)是個特別記仇的,一點(diǎn)事就能記一輩子,何況桑紅衣差點(diǎn)把她給掐死。
“你愛聽聽,不聽滾,別在這里嘰嘰歪歪影響大家的食欲。”桑紅衣反正是沒打算慣著她的。一路上這位主兒可是找過不少碴兒,可惜她遇上的是桑紅衣,懟人界的祖宗,愣是一句臟話不帶的將對方的啞口無言只能生悶氣。
而且她還不敢動手。
畢竟也不是桑紅衣一個人。
也不知道這個桑紅衣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剛見不久,就將陸以和夏凡治的服服帖帖,完站在了她那一邊。
就連君不負(fù)這個從前萬分神秘的家伙也幫著桑紅衣話,她自己反倒成了被孤立被排斥的那一個,當(dāng)真是氣死個人了。
門雪并沒有意識到,論及他們?yōu)楹芜@么快就站在了桑紅衣一邊,她自己惹人厭的性格與毛病才是將他們推向桑紅衣的主要原因……之一。
“隊(duì)長師妹威武霸氣!”夏凡拍著手掌首先表達(dá)了自己的立場。
“夏師兄,陸師兄,君師兄,你們這次收徒可有什么條件?”桑紅衣自動忽略了門雪,問眾人道。
“我收徒怕是不會容易,天機(jī)一脈的隱患一旦解決,也該是吸收一些新人的時候了。若是有天機(jī)一脈天賦的最好,否則寧缺毋濫。”君不負(fù)有些發(fā)愁。天機(jī)一脈的傳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普通一點(diǎn)的,不適合被他收為親傳,因?yàn)樗挠H傳弟子,將來可能是要接掌天師府府主之位的。
雖然這一天還遠(yuǎn),但這是他的第一個徒弟,是最有可能繼承他所有衣缽的徒弟,所以不能隨意敷衍了事,必須要仔細(xì)的尋找。
“我們擎天宮乃是煉體一脈,自然就要找那些根骨堅(jiān)硬體魄強(qiáng)大的弟子,至少要能承受得住煉體功法的打磨,也能忍受無盡的枯燥與乏味。”陸以嘆氣:“隨便找個人敷衍了事倒不難,只是君師兄的話,都是自己第一個弟子,總不想要敷衍了事,想找個貼心的,能繼承自己一身事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要找就找個看著順眼的。能入了我的眼,就一定是優(yōu)秀的。”夏凡眼睛閃亮亮的,像個孩子一樣的純粹。
“哼!只問些無用的問題,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多此一舉!”門雪不屑的冷哼。
“又沒問你你閉嘴。”桑紅衣淡淡的瞥了門雪一眼,懶得再搭理她。
可門雪卻發(fā)的恨了,桑紅衣對她的無視才是最讓她難受的。
“隊(duì)長師妹想找個什么樣的徒弟?”夏凡好奇桑紅衣的標(biāo)準(zhǔn)。
這位桑師妹在天師府可算是名聲赫赫了,除了酒釀的好,還是桑長老的女兒,她自己的修為增長的也奇快,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這一手收徒的事。
她還沒飛升的時候徒弟倒先飛升了,按人往高處走,鳥向金枝棲,飛升之后,拜一個更強(qiáng)大的師父乃是再尋常不過的生存之道了。
何況他們的師父修為還不如他們,連飛升都沒有飛升。
可面對府主都想收他們?yōu)橥降恼T惑,他們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們雖沒有天機(jī)一脈的天賦,不能如君不負(fù)那樣成為將來府主的繼承者,可身為府主門生,哪怕不是天機(jī)一脈的人,地位也是不言而喻的。
但他們絲毫不為所動。
而僅僅是一年而已,他們的師父就來了,進(jìn)入天師府的時候,已是神皇境的修為,修為遠(yuǎn)超過他兩個弟子。
這種奇快的晉升速度,就連她都感到好奇。
而這才多久?都已經(jīng)大圣境了,一年的時間和他二十幾年的修煉追平,這種修煉速度簡直令人咋舌。
這也是他不惜第一次見面就將尋寶兔的幼崽送給她的原因。
這樣的人,不宜得罪,最好交好。
何況,爺爺早就想要與桑長老結(jié)盟。他和桑紅衣打好關(guān)系,這種結(jié)盟會更容易且更牢靠。
他個子是矮,但心不矮。他才不是門雪那個白癡,根沒有任何的仇恨,卻主動招惹一個這么強(qiáng)大的存在。
現(xiàn)在桑紅衣是不如她,但是以桑紅衣修煉的速度,追上她的修為可能只需要幾個月。
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也不知道這門雪自我感覺良好在哪里。
他倒也想向桑師妹取取經(jīng)。像是人歌和方逆鱗這樣的弟子,哪怕只收著一個,也是做夢都會笑醒的事情。
“天賦不強(qiáng)的怕是沒戲了。”桑紅衣?lián)u搖頭。
眾人心廢話,誰不想要那天賦好的?可天賦好的也不是地里的大白菜,想有就有,都是需要機(jī)緣的。
桑紅衣當(dāng)然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只是她所謂的天賦可不是他們眼中的那種天賦,那要比他們所想象的天賦還要強(qiáng)大數(shù)倍不止。
至今為止,除了謝聘婷這個記名弟子,無論是人歌還是方逆鱗,亦或是洛書和葉紅鯉,他們所得到的功法,最次的也都是來自于三十三階梯。即便是謝聘婷的功法也是來自于三十三階梯,只是是三十三階梯最低等的功法罷了,還沒被萬物之書看在眼里。
在這不上不下的十七階梯,想要找到那種能夠修煉三十三階梯功法的弟子,就算翻遍整個九州域也未必能找出幾個來,何況這次的范圍還只是在大臨朝而已。
“聽沒有,十八公主好像是要出嫁了。”桑紅衣這邊還在為弟子的事發(fā)愁,別的桌上的客人卻在談?wù)撝鞣N消息,交換著各種渠道。
桑紅衣等人立刻靜下來聽。
這事兒雖與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但畢竟涉及到皇族,與霸帝臨淵有著一些關(guān)聯(lián),所以難免好奇。
“你哪兒聽來的消息?”鄰座之人似是不信。
“宮里傳來的。外頭的人還不知道,但在宮中早就不是秘密了。”這頭發(fā)像個丸子一樣的漢子道。
“那來聽聽?”鄰座之人知道這丸子頭的弟弟在宮里當(dāng)差,于是好奇問道。
“都在傳十八公主要嫁入大荒,那里土地貧瘠,人也野蠻,按嬌滴滴的宮主怎能去這種地方受苦?可帝者子女眾多,十八公主又是個不受寵的,被三皇子當(dāng)成了棋子,去與大荒的太子聯(lián)姻。苦了十八公主了。”丸子頭聲道。
若不是桑紅衣他們就在他鄰桌,又都是大圣境的修為,恐怕還真聽不真切。
“大荒的太子?我記得曾有傳言,大荒的太子不能人道是不是真的?”鄰座之人驚道。
若大荒太子真不能人道,十八公主嫁過去不是要守活寡?
“可不是。”丸子頭嘆息一聲:“可大荒的皇帝也就那么一個兒子,不能人道也不能廢了成了外人,為了維持這臉面,十八公主嫁過去也是必然。大荒連年侵犯周圍國,雖我大臨朝不懼他們,但若真與其開展,短時間也難以將這仗打完,還容易被其他宗門鉆了空子。若是犧牲一個十八公主就能平息大荒的野心,倒也值得。”
“只是,大荒飛沙漫天,天高路遠(yuǎn),十八公主一個姑娘家……”鄰座開始替十八公主感到可憐。
可是,帝王之家從來無親情,更是爾虞我詐如同家常便飯。在享受著王族所帶來的榮光時,該需要你犧牲的時候也一點(diǎn)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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