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匹塔在巴塞爾生物谷，還是很知名的。劉信可不指望米婭出來給帶路，自己跟薇卡一起，簡單地一打聽，就問到了路。
“厄匹塔啊，喏，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行了。”有人給出方向，“多問一句，你們該不會是來求職的吧，跟你們，那家公司已經(jīng)不行了，現(xiàn)在就等著清算呢。要求職，還是來我們奇普集團，我們公司那才叫前景光明呢，哥哥們對待妹妹也是溫柔的，唉，美女別走啊……”
“等我收購了這家公司，就把那貨給開了。”薇卡挽著劉信的手，憤憤然道。原來奇普集團也在薇卡的談判收購目標中，剛剛那個被問路的家伙不知死，竟然妄圖調(diào)戲未來的老總，也是倒霉到家。
順著之前那家伙指的方向，薇卡和劉信很容易就找到了厄匹塔公司。
“你們都到了啊，我還打算去外面接你們呢。”公司門口，米婭有些歡喜地與他們揮手。來冷清的厄匹塔公司，附近多了不少圍觀者，原因不言自明，當然不是來看公司，而是看美女的。
“我爸爸就在里面等你們。”
薇卡和劉信跟著進去，在厄匹塔公司的待客處，見到了一個兩鬢微白，臉上帶著疲憊色彩的中年男人。整個人從頭到腳，散發(fā)著精英人士的氣質(zhì)，四十多歲在企業(yè)家里可不算大，但是由于為公司焦頭爛額太久，無暇打理自身，以至于整個人的風采大不如前。
見到女兒帶著兩個人進來，男人眼睛一亮：“你們就是米婭的，劉先生還有薇卡姐吧。我叫昆茨，很高興認識你們。”
對于這兩位賓客，昆茨表示出了極大的誠意，并沒有因為兩人的年紀而輕視。畢竟女兒回來的時候就明，找到了資雄厚的金主。昆茨查了劉信的資料，非常確定女兒沒有受騙，而是真的遇到了有錢人。因為他英語一般，為了跟劉信交流，他還特意請了翻譯。
“不用客氣，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昆茨先生。”出乎昆茨的意料，劉信只是簡單點頭回應，而被他視作劉信助理的薇卡，居然主動跟他交流起來，“關(guān)于收購厄匹塔的事，我們已經(jīng)有了計劃，今日前來，也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談談看吧。不知道昆茨先生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這份直來直去的風格，跟薇卡當傭兵時性格是一樣的。劉信很欣賞，因為他談生意，向來也是這樣。
對面的昆茨，就沒有這么容易接受了，好不容易才轉(zhuǎn)過彎來。他之前還特地向女兒米婭打聽了劉信的喜好，做了一系列準備呢，現(xiàn)在看來，幾乎派不上用場。
沒辦法，現(xiàn)在是他有求于人，只好順著：“薇卡姐真是快人快語，跟你相比，我的作風真是有點老派了呢。那好，我們就拋開那些虛的，直接談生意。不過在我報價之前，能不能先讓我聽一聽，劉先生在歐洲的投資計劃？”
昆茨是聰明的，他希望自己的公司盡可能賣出高價，所以想先探探劉信口風。在他想來，劉信作為東方富豪，此行歐洲，一定是有戰(zhàn)略投資計劃的，那就是他估算劉信心里底線的砝碼！
可是他不知道，劉信目前根沒有在歐洲投資的打算，來收購厄匹塔，也是更多看在米婭的份上……瑞士這么多中醫(yī)藥公司，沒有人會在破產(chǎn)的公司身上下功夫。
“呃，昆茨先生，你似乎弄錯了。”薇卡笑瞇瞇地，糾正了昆茨的想法，“我以及我的生意伙伴，打算成立一個VL生物醫(yī)藥集團，聽你們有點技術(shù)存貨，所以來看一看。所以這次投資的主體，并不是劉信，而是我！”
***
昆茨啞然，望了望女兒米婭，疑惑不已。
米婭也有些納悶。劉信跟薇卡不是一家的嗎？怎么現(xiàn)在收購公司，反倒撇清了關(guān)系。費解，實在費解。
“哈哈，別誤會。”薇卡進一步解釋，“劉信雖然不參與投資，但是我們VL生物醫(yī)藥的投資顧問，給我們提供大力支持呢。所以我們公司的實力，昆茨先生大可不必擔心。”
昆茨心里石頭落下，但他的心理防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打亂：“那么請問薇卡姐，你們VL生物醫(yī)藥，又有多大的投資額度呢？”
“這個就不好了，要看我的生意伙伴，能集多少資吧。”薇卡心直口快，得可都是真話。因為VL生物醫(yī)藥的資金，賴于謝爾蓋的貸款。他能貸多少，就有多少，根沒有夸張，也沒有隱瞞。
但是在昆茨眼里，薇卡則仿佛一個商界老油條，油鹽不進，連消帶打防備了自己套取口風的所有問題。
拿不到主動權(quán)，昆茨只好站在被動狀態(tài)，報出自己的報價：“好吧，那我便談談，自己對于收購的看法。厄匹塔雖然破產(chǎn)，但技術(shù)還在，專利也都在。如果擅用這些專利，能生產(chǎn)出目前在腫瘤和癌癥方面最好的藥物之一，到時候一年都能賺個幾十上百億。沖著這些專利技術(shù)，我開價5億歐元，不算過分吧？”
薇卡在心里都幾乎要點頭了。因為這次收購的目標里，可沒有厄匹塔這個級別的公司。作為最輝煌時候能進入瑞士前十的醫(yī)藥公司，身家少能有百億。現(xiàn)在趁著對方失勢，5億歐就可以拿下，簡直賺大了！至于資金，這筆錢完在謝爾蓋的借貸能力范圍內(nèi)。
剛要答話，劉信卻拍了拍她的手，遞給她一個“讓我來”的眼神。
昆茨見狀，如臨大敵，因為他不知道，劉信在自己表態(tài)之后站出來，究竟是什么目的。
“昆茨先生，請問一下，你們公司有負債嗎？”劉信一出馬，就拋出了非常有針對性的問題。
“呃……因為我經(jīng)營不善，所以目前負債1億歐元左右。”這種事情無法隱瞞，既然被問到，昆茨也不得不實話，不過他隨后就辯解道，“這可不賴公司啊，是我個人能力不行，換個經(jīng)營能力強的，根不算個事。”
“昆茨先生，跑題了。”劉信笑瞇瞇發(fā)出提醒，“請問貴公司，盈利情況又如何呢？”
昆茨臉色突變，漲得有點發(fā)紅：“這個，我剛剛了，我這人不善經(jīng)營……”
“我想知道，究竟是多少。”劉信又問一遍。
“在我搞金融投資之前，公司每年利潤能有5萬到1億歐。但是現(xiàn)在的話，是虧狀態(tài)。”昆茨完，長嘆一口氣。
劉信嘴角挑起：“那昆茨先生如何肯定，你們的技術(shù)能帶來每年幾十上百億的盈利呢？若真的這么賺錢，你們把其中任意一項賣了，也足夠挽救公司吧。”
這句話，算是點在了厄匹塔公司的命門上。
昆茨沒有謊，厄匹塔公司確實有技術(shù)，若是成功工業(yè)化投產(chǎn)，利潤也是驚天。但是技術(shù)變現(xiàn)難度太大，所以盡管巴塞爾生物谷附近都是大集團，瑞士地有諾華和羅氏這兩大巨頭，也沒有人愿意花這個冤枉錢。
當然，周圍的醫(yī)藥公司也不是完不心動，他們在等，等到厄匹塔撐不下去了，好用最低的價格拿下。
昆茨被劉信問得無言以對。他心里的僥幸然消失，這年紀輕輕就能創(chuàng)下偌大產(chǎn)業(yè)的人，真沒有一個是好拿捏的。
“好吧，我無話可。劉先生，不如你給個價格吧。談判嘛，雙方互相出價，才是協(xié)商的精髓。”
劉信伸出兩根手指：“億歐元，買斷厄匹塔公司所有專利和器械。人才什么的，愿意留的都要，不愿留的不強求。”
相比昆茨的出價，這直接腰斬了五分之三！
但昆茨沒有感到失望，因為這個價位，已經(jīng)比其他虎視眈眈的同行，要厚道的多。
“我還沒完呢。”劉信又潑了一盆冷水，“這億歐元，有1億用于債務清還。剩下來1個億，是收購款。不過不會一次性給你，而是分批次給。以后厄匹塔并入VL生物醫(yī)藥集團，昆茨先生就留在里面，做個主管吧。收購款分期限給你，為了防止你繼續(xù)拿去金融市場賭博，以至于再輸個精光。”
厄匹塔是昆茨資控股，收購款自然歸他所有。劉信這么提議，是答應了米婭要幫她，現(xiàn)在扮演惡人，要把許諾兌現(xiàn)。
“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劉信又補充道，“如果收購成立，收購額對外可要保密。”
昆茨想了很久，終于點頭答應。因為目前為止，他也再找不到更好的報價，相比等著厄匹塔死掉然后爭搶肉吃的那些同行，億也不算太差的結(jié)果。
“好吧，億歐元就億歐元，我答應你。咱們核實一下，簽署轉(zhuǎn)讓協(xié)議吧，不過瑞士政府對于技術(shù)轉(zhuǎn)讓審核有點多，需要少半個月時間。”
“沒事，我等得起。”劉信拍拍薇卡的手，用昆茨不懂的漢語道，“事情已經(jīng)談好，我的薇卡大老板，你去看看協(xié)議吧。不過別忙著簽，讓謝爾蓋那個家伙審核，排除一切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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